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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词话》(43)诗之境阔,词之言长

 健儿哥读书笔记 2023-05-29 发布于河北

原文:

      词之为体,要眇宜修。能言诗之所不能言,而不能尽言诗之所能言。诗之境阔,词之言长。

       静安先生这段话,引出了诗与词的一个区别,被许多名家引用提及。尤其是顾随先生的女弟子“当今诗词第一人”叶嘉莹先生在《唐宋词十七讲》里有详细的讲解。不过原文太长,非专门研究的人也没什么耐性看完。

      “要眇宜修”四个字,出自《楚辞》,是形容湘水女神精巧细腻之美。用这句话来形容的是大部分词。你不能拿“大江东去浪淘尽”跟我抬杠。

       其实王国维这段话主要说的是“诗之境阔,词之言长”。

       你看唐宋诗,动辄往来天地,纵横千古。不论是陈子昂的“念天地之悠悠”,还是李白“举杯邀明月”,哪怕上官婉儿的应制诗“驻跸怀千古,开襟望九州”,张若虚《春江花月夜》的“滟滟随波千万里”,都是胸怀宽广的,情感是喷薄而出,恣意奔放的。用“(意)境(开)阔”来形容是非常恰当的。

      再来看宋词,不说婉约词派们,柳永的“今宵酒醒何处”,姜夔的“年年知为谁生”,李清照的“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看豪放词派的苏轼的“一樽还酹江月”,辛弃疾的“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依然处处是说不尽的惆怅,依然句句是无处话的凄凉。

      王国维这里说的诗与词的差别,而实际上文章和诗词的差别与这又极为相似。

      缪钺先生的《论词》中说诗与文比较“文显而诗隐,文直而诗婉,文质言而诗比兴,文敷畅而诗贵酝藉”。

        而当诗与词比较时,诗的位置又掉了个个儿,“诗显而词隐,诗直而词婉,诗有时质言而词更多比兴,诗尚能敷畅而词尤贵酝藉”。

       所以,文章有文章的妙处,诗有诗的味道,词有词的思绪,各有千秋,无分高下,抒怀尽兴罢了。

      诗吟罢,想仗剑天涯,龙吟虎啸。

      词唱终,见万般惆怅,泪流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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