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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自然活法》五十七讲(05):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

 启明灯 2023-06-01 发布于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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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灯芯,

吉祥如意。

当下,

您的感觉如何?

《传习录》第141条

【原文】

来书云:“杨、墨之为仁义,乡愿之辞忠信,尧、舜、子之之禅让,汤、武、楚项之放伐,周公、莽、操之摄辅,谩无印证,又焉适从?且于古今事变、礼乐名物,未尝考识,使国家欲兴明堂,建辟雍,制历律,草封禅,又将何所致其用乎?故《论语》曰'生而知之者,义理耳。若夫礼乐名物、古今事变,亦必待学而后有以验其行事之实’。此则可谓定论矣。”

所喻杨、墨、乡愿、尧、舜、子之、汤、武、楚项、周公、莽、操之辨,与前舜、武之论,大略可以类推。古今事变之疑,前于良知之说,已有规矩尺度之喻,当亦无俟多赘矣。至于明堂、辟雍诸事,似尚未容于无言者。然其说甚长,姑就吾子之言而取正焉,则吾子之惑将亦可少释矣。夫明堂、辟雍之制,始见于吕氏之《月令》,汉儒之训疏。《六经》、《四书》之中,未尝详及也。岂吕氏、汉儒之知,乃贤于三代之贤圣乎?齐宣之时,明堂尚有未毁,则幽、厉之世,周之明堂皆无恙也。尧、舜茅茨上阶,明堂之制未必备,而不害其为治。幽、厉之明堂,固犹文,武、成、康之旧,而无救于其乱。何邪?岂能以不忍人之心,而行不忍人之政,则虽茅茨土阶,固亦明堂也;以幽、厉之心,而行幽、厉之政,则虽明堂,亦暴政所自出之地邪?武帝肇讲于汉,而武后盛用于唐,其治乱何如邪?天子之学曰辟雍,诸候之学曰泮宫,皆象地形而为之名耳。然三代之学,其要皆所以明人伦,非以辟不辟、泮不泮为重轻也。孔子云:“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制礼作乐,必具中和之德,声为律而身为度者,然后可以语此。若夫器数这末,乐工之事,祝史之守。故曾子曰:“君子所贵乎道者三,笾豆之事则有司存也。”尧“命羲和,饮若昊天,历象日月星辰”,其重在于“敬授人时”也。舜“在璇玑玉衡”,其重在于“以齐七政”也。是皆汲汲然以仁发之心而行其养发之政。治历明时之本,固在于此也。羲和历数之学,皋、契未必能之也,禹、稷未必能之也,尧、舜之知而不偏物,虽尧、舜亦未必能之也,然至于今循羲和之法而世修之,虽曲知小慧之人,星术浅陋之士,亦能推步占候而无所忒。则是后世曲知小慧之人,反贤于禹、稷、尧、舜者邪?封禅之说尤为不经,是乃后世佞人谀士所以求媚于其上,倡为夸移,以荡君心而靡国费。盖欺天罔人无耻之大者,君子之所不道,司马相如之所以见讥于天下后世也。吾子乃以是为儒者所宜学,殆亦未之思邪?夫圣人之所以为圣者,以其生而知之也。而释《论语》者曰:“生而知之,义理耳。若夫礼乐名物,古今事变,亦必待学而后有以验其行事之实。”夫礼乐名物之类,果有关于作圣之功也,而圣人亦必待学而后能知焉,则是圣人亦不可以谓之生知矣。谓圣人为生知者,专指义理而言,而不以礼乐名物之类。则是礼乐名物之类无关于作圣之功矣。圣人之所以谓之生知者,专指义理而不以礼乐名物之类,则是学而知之者。亦惟当学知此义理而已。困而知之者,亦惟当困知此义理而已。今学者之学圣人,于圣人之所能知者,未能学而知之,而顾汲汲焉求知圣人之所不能知者以为学,无乃失其所以希圣之方欤?凡此皆就吾子之所惑者而稍为这分释,未及乎拔本塞源之论也。

01

接下来看阳明先生说,“所喻杨、墨、乡愿、尧、舜、子之、汤、武、楚项、周公、莽、操之辨,与前舜、武之论,大略可以类推。”就是你刚才说这一大堆人,跟咱们其实前面提过“舜、武王”,跟他们这些事迹差不多类似,所以大体上可以这么类推,一类推就知道了。

古今事变之疑,前于良知之说,已有规矩尺度之喻。”就是关于古今事变,具体事应该怎么弄,前面也讲过,就我们用尺子。尺规——尺度规矩。“规”是圆规,“矩”是直角儿,就矩形,就是画直的,画方的。尺度就是已经做过比喻了,所以这个也不说了。“当亦无俟多赘矣。

你现在又说要振兴国家,要立名堂、建辟雍,要干这种事。“至于明堂辟雍诸事,似尚未容于无言者。”说关于这些事情咱们还能聊一聊,因为咱以前没说。

然其说甚长,姑就吾子之言而取正焉。”如果展开太长了,就您信里面说过的这些话,我就把它给修正修正,给你取正。“取”是学习,把标准建立起来。“取正”,把这个标准我给你说正了,给你解答一下。

则吾子之惑将亦可以少释矣。”这样你的困惑大概可以释放释放。“夫明堂、辟雍之制,始见于吕氏之《月令》。”这是《吕氏春秋》里边有一篇《月令》,“汉儒之训疏”,汉儒——汉朝郑玄,这个人有一本书。

又讲说:“《六经》、《四书》之中,未尝详及也。”但是在《六经》,《六经》是《诗》、《书》、《礼》、《乐》、《易》、《春秋》。《四书》是《大学》、《论语》、《中庸》、《孟子》。

就是“建明堂、辟雍”这些,最初是从《吕氏春秋》和汉儒郑玄的《训疏》里面能找见的。可是在经典当中,《六经》、《四书》里面没讲。“未尝详及也,岂吕氏、汉儒之知,乃贤于三代之贤圣乎?”难道吕不韦,郑玄这种人他们还比三代圣贤更贤明吗?

“三代”指“夏、商、周”。那时候的圣贤——尧、舜也不说,孔老夫子也不说。然后汉朝跑出来个人,又过了一千年跑出来跟人说了两句,你觉得他们说的就更准确吗?他们说的就更贤达吗?

齐宣之时,明堂尚有未毁。”说齐宣王的时候,明堂也没有毁掉。“齐宣之时,明堂尚有未毁,则幽,厉之世,周之明堂皆无恙也。”说周的明堂也没有被拆掉。周幽王、周厉王之后也没拆掉,这段什么意思?

齐宣王、周幽王、周厉王,都是当时管理一塌糊涂,天下大乱。那时候明堂在,可是天下也没有治好。这话什么意思呢?治理好天下和有没有明堂没关系。

换句话说,活出来和你手里有没有那本书没关系,和你是不是在做那个行动没关系,讲的是这个意思。

02

尧、舜茅茨土阶,明堂之制未必备,而不害其为治。”说尧、舜的时候,“茅茨土阶。”“茅茨”就毛草,“茨”——茅草盖的房顶,茅草做的房顶。土做台阶,也没砖头。那时候是土房子、茅草屋。哪有什么明堂?政府办公大楼,国务院办公大楼在什么地方呢?可是人家没有影响到当时治理天下。

幽、厉之明堂,固犹文、武、成、康之旧,而无救于其乱。何邪?”周幽王、周厉王的明堂,比周文王、周武王、周成王、周康王,比他们那个时候的明堂要坚固的多,可是对治理乱世有什么帮助呢?天下还是照样乱了。

说到这美国的武器还是那么先进,美国的科技还是那么发达,又有什么用呢?你体会又有什么用?我不是说要和谁为敌,我就拿事儿说事儿,不是一个原理吗。

岂能以不忍人之心,而行不忍人之政,则虽茅茨土阶,固亦明堂也?”难道不是说,“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这是《孟子公孙丑》上的一句话,就是你是什么样的心,你就是什么样的政,就你是个啥人,你就做啥事儿。心里面有“道”的!

昨晚直播也说这个事情。作为一个机构或者一个团体的领导或者带头人,你是什么心,团队就是什么样子;你是治理地方的,你是什么心,地方就是什么样子;你治理国家你是什么心,国家就是什么样。所有的一切和你的心表达的是一样样的!

所以说这不就是“以不忍人之心,而行不忍人之政。”吗?“虽茅茨土阶,固亦明堂。”虽然我是破房子,照样也是有明堂。“以幽、厉之心,而行幽、厉之政,则虽明堂亦暴政所自出之地邪?”以幽、厉王的心,肯定干的都是幽、厉王的事儿。

“幽王、厉王”这都是谥号。就是每一个皇帝,他结束以后,给他个称号。像“幽啊、厉啊、哀啊,鲁哀公”,这种都属于贬义。是对他执政时候的一个评价,“哀”一般都是灭亡国的君。

“幽、厉”这都属于很不地道的。“幽”就是说跟闹鬼一样,治理天下跟闹鬼一样。“厉”是说这个人厉害,这个人很严厉。你就知道天下很不痛快,这是他的谥号。所以说“以幽、厉之心”就是这种心,行的就是“幽、厉之政”,“则虽明堂亦暴政所自出之地邪。”就建了明堂,也是暴政。

根据2021年8月21日在太原市素清松茶餐厅的讲座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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