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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自然活法》五十七讲(07):知者无不知也,当务之为急

 启明灯 2023-06-03 发布于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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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灯芯,

吉祥如意。

当下,

您的感觉如何?


《传习录》第141条

【原文】

来书云:“杨、墨之为仁义,乡愿之辞忠信,尧、舜、子之之禅让,汤、武、楚项之放伐,周公、莽、操之摄辅,谩无印证,又焉适从?且于古今事变、礼乐名物,未尝考识,使国家欲兴明堂,建辟雍,制历律,草封禅,又将何所致其用乎?故《论语》曰'生而知之者,义理耳。若夫礼乐名物、古今事变,亦必待学而后有以验其行事之实’。此则可谓定论矣。”

所喻杨、墨、乡愿、尧、舜、子之、汤、武、楚项、周公、莽、操之辨,与前舜、武之论,大略可以类推。古今事变之疑,前于良知之说,已有规矩尺度之喻,当亦无俟多赘矣。至于明堂、辟雍诸事,似尚未容于无言者。然其说甚长,姑就吾子之言而取正焉,则吾子之惑将亦可少释矣。夫明堂、辟雍之制,始见于吕氏之《月令》,汉儒之训疏。《六经》、《四书》之中,未尝详及也。岂吕氏、汉儒之知,乃贤于三代之贤圣乎?齐宣之时,明堂尚有未毁,则幽、厉之世,周之明堂皆无恙也。尧、舜茅茨上阶,明堂之制未必备,而不害其为治。幽、厉之明堂,固犹文,武、成、康之旧,而无救于其乱。何邪?岂能以不忍人之心,而行不忍人之政,则虽茅茨土阶,固亦明堂也;以幽、厉之心,而行幽、厉之政,则虽明堂,亦暴政所自出之地邪?武帝肇讲于汉,而武后盛用于唐,其治乱何如邪?天子之学曰辟雍,诸候之学曰泮宫,皆象地形而为之名耳。然三代之学,其要皆所以明人伦,非以辟不辟、泮不泮为重轻也。孔子云:“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制礼作乐,必具中和之德,声为律而身为度者,然后可以语此。若夫器数这末,乐工之事,祝史之守。故曾子曰:“君子所贵乎道者三,笾豆之事则有司存也。”尧“命羲和,饮若昊天,历象日月星辰”,其重在于“敬授人时”也。舜“在璇玑玉衡”,其重在于“以齐七政”也。是皆汲汲然以仁发之心而行其养发之政。治历明时之本,固在于此也。羲和历数之学,皋、契未必能之也,禹、稷未必能之也,尧、舜之知而不偏物,虽尧、舜亦未必能之也,然至于今循羲和之法而世修之,虽曲知小慧之人,星术浅陋之士,亦能推步占候而无所忒。则是后世曲知小慧之人,反贤于禹、稷、尧、舜者邪?封禅之说尤为不经,是乃后世佞人谀士所以求媚于其上,倡为夸移,以荡君心而靡国费。盖欺天罔人无耻之大者,君子之所不道,司马相如之所以见讥于天下后世也。吾子乃以是为儒者所宜学,殆亦未之思邪?夫圣人之所以为圣者,以其生而知之也。而释《论语》者曰:“生而知之,义理耳。若夫礼乐名物,古今事变,亦必待学而后有以验其行事之实。”夫礼乐名物之类,果有关于作圣之功也,而圣人亦必待学而后能知焉,则是圣人亦不可以谓之生知矣。谓圣人为生知者,专指义理而言,而不以礼乐名物之类。则是礼乐名物之类无关于作圣之功矣。圣人之所以谓之生知者,专指义理而不以礼乐名物之类,则是学而知之者。亦惟当学知此义理而已。困而知之者,亦惟当困知此义理而已。今学者之学圣人,于圣人之所能知者,未能学而知之,而顾汲汲焉求知圣人之所不能知者以为学,无乃失其所以希圣之方欤?凡此皆就吾子之所惑者而稍为这分释,未及乎拔本塞源之论也。

01

“治历明时之本,固在于此也。”制定历法、明白时令。它的根本是什么?根本就是让老百姓活好,根本在于幸福感。说:“羲和历数之学,皋、契未必能之也,禹、稷未必能之也:'尧、舜之知而不遍物’”。羲氏、和氏的立法、数学,就这种本事到了皋陶和契(皋陶和契都是禹的大臣,都是掌管天下的。)他们未必能做到,大禹和后稷也未必能做到。

“尧、舜之知而不遍物。”尧、舜的认知也没有办法,叫“遍物”。即使像尧、舜都不可能啥也知道。举个例子,骑自行车,他不会吧?玩手机,他不会吧!肯定是不会。这个地方说的是啥?这一段他就是告诉你:能力不是最重要的!

我们很多人就是花毕生精力去解决能力。能力重要吗?能力重要,但是能力不是最重要的。像房子重要不重要,但房子不是最重要的。谁是最重要的?地基是最重要的,就这么个意思。

这儿讲有一个东西会比那些能力,会比你推算历法呀、你掌握数学啊,比那重要得多。有一个东西比这些本事:制定礼、乐、弹琴、唱歌。比这些重要得多,他是要讲这个事情。

“尧舜之知而不遍物。”这个出处是《孟子·尽心》一段,“知者无不知也,当务之为急;仁者无不爱也,急亲贤之为务。尧、舜之知而不遍物,急先务也;尧、舜之仁不遍爱人,急亲贤也。

“知者无不知也。”智慧的人他没有不知道的。“当务之为急。”他先解决最重要的事情。“仁者无不爱也。”仁者他谁都爱,人人都爱。但他要“急亲贤之为务”,他要先学习先成长,先亲近贤者,他把这个当成最重要的。

尧、舜也是。“尧舜之知不遍悟。”他虽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知道,但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干呢。“尧、舜之仁不遍爱人,急亲贤也。”他没有着急去爱那些人,因为他着急去自己成长,“亲贤”去了。这是《孟子》上的这么一段,“尧、舜之知而不遍物。”

“虽尧、舜亦未必能之也。”即使是尧、舜也有做不来的事情,就“未必能之也。”“然至于今,循羲和之法而世修之,虽曲知小慧之人,星术浅陋之士,亦能推步占候而无所忒。则是后世曲知小慧之人反贤于禹、稷、尧、舜者邪?”

现在你说“羲和”的历法,就是讲技术科技这一类的。只不过大家都照着他那个细枝末节、技术、科技这些东西去学去了。虽然是“曲知小慧之人”,“曲知”是他就知道一点点,就是某些专业有特长这种人,小智慧的人。

“星术浅陋之士。”就是他会算卦会看相,会什么看点什么,有点儿什么特长这些人。他也能“推步占候而无所忒”,这种人他也能给你说点什么东西,也能给你说明白,也能给你说对。

但是说这种人他能够比禹、稷、尧、舜,他能比这些人更贤达,他能比这些人要更活出来吗?他这个话什么意思?就是我们今天的人,没有人去看智慧了,都去学知识去了,知识固然重要,但智慧更重要。

02

接下来又说“封禅之说,尤为不经。”说,“封禅”这个说法就更荒诞不经,这个事儿我就更不值得说了。为啥更不值得说?因为“封禅”这个事情里面有讲到,汉武帝也是有一定的功劳的,也是很厉害的一个君主。

但是有这么一个人叫司马相如,他拍汉武帝的马屁,而且厚颜无耻就那么拍,司马相如就是干这事,所以他来说叫“封禅之说,尤为不定”,把汉武帝的功劳都刻到石碑上去了,那根本不值一提,这拍马屁的作品。

所以“是乃后世佞人谀士所以求媚于其上,倡为夸侈以荡君心而靡国费。”就这种人为了拍马屁花了多少钱,还动摇了领导的心、君的心,“倡为夸侈。”就什么话他都能说出来,多肉麻的话都能说出来。

“盖欺天罔人,无耻之大者。”这种人骗自己骗别人,忒无耻了。“君子之所不道”,就君子都不带的说。“司马相如之所以见讥于天下后世也”,就这个原因,所以司马相如就成了后世嘲笑的对象了。

“吾子乃以是为懦者所宜学,殆亦未之思邪。”这一句话可就怼了顾东桥。天底下的人都在那儿嘲笑司马相如,先生您是觉得学儒的人,都应该像司马相如这样子吗?顾先生您没有思邪,讲“思无邪”嘛。孔子讲“思无邪”,你没有“思无邪”吧,什么意思?你不懂得净化自己的思想吧。

“夫圣人之所以为圣者。”这句重要的来了,前面讲的全是对顾东桥说的,现在这一段就开始讲重要的了。“夫圣人之所以为圣者,以其生而知之也。”圣人之所以成为圣人,是因为他观照的,是他生而知之的东西,一生下就自带的,他是学的那个东西,他是一直和那个玩意合一。

03

而释《论语》者曰:“生而知之者,义理耳。”你把“生而知之”又解释成“义理”了,解释成道理了。“若夫礼乐名物,古今事变,亦必待学而后有以验其行事之实。”你讲的这一段通过“古今事变、礼乐名物。”你说把它学了礼乐才能叫实物吗?你是这么解释的。你是这么说的吗?

“夫礼乐名物之类,果有关于作圣之功也,而圣人亦必待学而后能知焉,则是圣人亦不可以谓之生知矣。”如果“礼乐名物”,是学了以后才能会的,那么圣人绝对不会说“生而知之”,学了以后会的,和你生下就会的,圣人一定会清清楚楚地跟你区别开来。

“困而知之者亦惟当困知此义理而已。”所谓的“困而知之”,是你在困惑里面,或者在障碍里面,你不认识那个“生而知之”的那个东西,只不过是这样而已.

“今学者之学圣人,于圣人之所能知者,未能学而知之,而顾汲汲焉求知圣人之所不能知者以为学。”现在的人要学圣人,学对于圣人所能知道的部分,就是天生他就知道的。那个部分他不学,然后他去学圣人不能知道的部分。他学那些东西他挺来劲叫“汲汲焉”。他是这种学法,那你要这么的学,“无乃失其所以希圣之方欤?”这不就是把你成为圣贤的办法丢了吗?不就迷失了嘛!

“凡此皆就吾子之听惑者而稍为之分释,未及乎拔本塞源之论也。”现在我才说你刚才说到的那些错误的观点,我还没有说你“拔本塞源”的这些话题呢。

“拔本塞源。”“本”树根,“拔本”拔出来了,“源”水源,“塞源”我“嘚”给它堵住了。就是根本上的这些问题我还没说呢,我现在才说字面上的这些事儿。根本的这些问题后面还有两篇呢,今天后面的这部分就不讲。

根据2021年8月28日在太原市素清松茶餐厅的讲座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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