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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错埠岭“于姑庵”(下篇)

 俯首甘为孺子儿 2023-06-08 发布于北京

错埠岭于姑庵历史久远,兴衰经历跌宕起伏,故而民间传说很多,流传至今不断传承。今日请继续欣赏刘瑞生老师为大家带来的《话说错埠岭“于姑庵”(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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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乱时期惨遭劫难,庵内尼姑租住村宅


抗战时期,盗匪烽起。1940年夏季的一天晚上,三个打家劫舍、到处游荡的盗匪闯进了庙里,进行敲诈勒索。


为首一人,名叫张洪顺,江苏徐州人,生的獐头鼠目,年近四十,曾当过兵。另一人名叫胡庆民,山东淄博人,四十来岁,生的鬼头蛤蟆眼,一副公鸭破锣嗓,也当过兵。还有一人名叫刘涛,即墨刘家营村人,三十来岁,生的肥头大耳、虾皮眼、鼻梁上架一副近视墨镜,人送绰号“胖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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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时期错埠岭于姑庵旧影


三人折腾了一个时辰,毫无无获,得知觉真尼姑是管事之人,便将她捆绑起来进行拷打,索要钱财,觉真坚贞不屈,决不答应。盗匪恼羞成怒,用点燃的香在觉真身上烧,觉真身上多处被烫出水泡,依旧没诈出一文钱。这时,天已渐渐发亮,三人无奈离开后,站在庙旁的路上,朝坡下的西北方望去,看到了不远处的错埠岭村,张洪顺惊讶道:“啊”!“聚宝盆”在那里,咱们进村捞一把”,胡庆民、刘涛一齐点头应允。这时,忽然发现,在通往老虎窝(今,徐家村)村的小路上,有一个骑着自行车的中年人,便一齐冲了上去,欲进行抢劫。

那人见状,感觉有些不对头,碰上拦路的了,倒头就跑!张洪顺他们就在后边追,那人边跑边喊:“抓坏人,有人抢劫!救命啊!”住在错埠岭村南的路边上,住着一户于姓的人家,听见叫喊声,立即出门,见到了三人在追前面的一个人。


被追的那人他认识,是老虎窝村曲姓的一个女婿,在日本人办的大纱厂里面做工,他当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八成是遇上了抢劫的盗匪了,立即呼喊着冲上前去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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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声也惊扰了四邻,过去村里人心齐,遇事一呼百应群起响应。都从家里纷纷跑出来,迎向前去,三人见势不妙,赶紧停止追赶,掉头往四下跑,但为时已晚,回头还没跑上几步,就被赶来的村民逮了个正着,三人一个也没逃掉,都被生擒活捉了。

他们将这三个人抓到后,一起帮着押送去了错埠岭村靠街住的于姓南屋院子里,用绳子绑起来,捆在树干上,问明曲姓之人所叙述的根由,把他三人好一番教训!这时,有人传信来,说“他们先前去过庙里抢劫,还把觉真主持弄伤了,村民们闻听,火从胆边生,怒不可遏,气愤填膺!熬了五斤盐水灌将起他们来,齁咸的盐水把他们灌的气若游丝,奄奄一息。


吃罢早饭,几个村民将张洪顺他们三个人押往东镇(台东),抗战时期,这里隶属台东区管辖(区长亢家庄人,名叫亢冢讪,副区长错埠岭村人于舛瑞)。找到同村人肖祥稔,时任特务班主任(宪兵队队长)的手下,错埠岭村人于昶、河西人袁大浜将上述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他们即刻进去通报肖主任。


这时,张洪顺、胡庆民两人经不住折腾 ,已双双毙命!只有刘涛还气若游丝、喘着气,便将他招供画押,押入大牢,羁押不多时,他也死了。


肖主任传话出来说:“几个匪徒已经都死了,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不该你们的事,你们也是为民除害,不但无过而且有功,回去吧!”


这几个村民听了,拍手称快,非常高兴,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大快人心除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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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自庵里,主持本成及众尼们,一扫满面上的忧伤、愤恨。觉真师父养治月余方才痊愈。


自这次遭劫后,再加上平日里还有不少日伪匪顽及小毛贼的光顾、骚扰。人心惶惶、提心吊胆,战战兢兢,度日如年。本成主持、觉真师父,就一起找到错埠岭村的村长于采锐商议说:“晚上住在庵里不安全,不如在错埠岭村租间屋子居住,白天去几个人上上香、念念经,晚上都住在错埠岭村里”。


通过相商后,便租住了村民肖伟发家的房子。白天,就去庙里上香、念经,晚上回到租房里睡觉,暂时过上了安定的日子。租主肖家也不收租金,无偿供给她们住,还不时的帮忙整修房顶,换铺新麦秸草,本成她们于心不忍,有些过意不去,就佃给肖家8.5分地种,不收佃租利钱。


这时,觉慧已去了崂山的华严寺栖居,觉莱也已还俗嫁了当地人,隆奇出家前的新婚夜,丈夫参加了八路军,她为躲避敌人的报复与欺负,为安全起见方才出家,老家成为老解放区后,被丈夫领回老家还俗。

青岛解放天下太平,亦禅亦农庵内平淡


1949年,解放青岛的战役打响。解放大军以排山倒海之势,兵分三路,从东、中、西三个方向向青岛挺进。


适时,前些日子从北面溃逃下来的国民党军队,三个美式装备的正规连,在敌营长的带领下,盘踞在错埠岭村东边的马连顶山上。在周围村子里,拉伕、抓丁,抢物、抢粮,修筑工事,妄图借山险及明碉暗堡,做垂死挣扎,将营部设在了占据的于姑庵庙里。


6月1日,在我东路军势如破竹的强大攻势下,纷纷溃退,逃敌在错埠岭村南的路上,支上了一挺重机枪。由五名机枪手,组成一个重火力班维护它。枪口直对马连顶通往错埠岭的路上,不停地扫射、吐着火舌,火力十分猛烈。响起来像“小叫驴”一般“啾、啾、啾!又像炒豆一样清脆,压的部队无法前进。后来,瞄准空隙,战士们将枪放在身上,人枪合一,滚进了错埠岭村南的小河里,从小河里向西挺进。途径敌人的机枪阵地,也不搭理,一直向西疾行。


村民于柏瑞,奉村长于华瑞及村公所人员的命令,挑了一担热水去于姑庵,给敌营部去送。进去一看,已人去庙空,连个人影都不见。原来,敌人早已逃跑了。回来时,走到村南的路上,见敌人已把机枪抬在了汽车上,也仓皇向往南的南铺子方向逃去了。只见地上的子弹壳遍地都是,足能装三四麻袋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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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的逃敌甚多,这时挺进青岛的解放大军,折回头已在逃敌的必经之路湛山村支上机枪、小炮,设下埋伏,早已等候多时。敌人的前头部队到来,见到这个阵势,知道大势已去,毫无抵抗能力,只得乖乖的举手缴枪投降了。


我军没费一枪一弹,将这支国民党溃败的一色“美式”装备正规部队全部给截下了,缴获了大量的军用物资,枪支弹药。


6月2日,适逢端午节刚过,也正逢麦收开始。三路解放青岛的大军,将盘踞在青岛的守敌全部歼灭清缴,中午在青岛胜利会师,向全市人民庄严宣布“青岛解放了”!马保三任首任青岛市市长,向明任军管会主任,赖可可等人任副主任,32军军政委彭林任青岛警备区司令员。青岛市的城市里,举行了十分热烈的欢庆活动。青岛市城郊外的错埠岭等农村,继续投入忙碌的麦收运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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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岛解放,天下太平!众尼们不再在错埠岭村住了,搬回到了庵里,隆尘也被丈夫领回了老家还了俗。


土改时,庵内的地都分给了附近村民,尼姑自留七、八亩地,种粮食和蔬菜,她们请了一名雇工,还购买了一头小毛驴和一盘石磨,有时自己种的蔬菜吃不了,便拿到集市上去卖。庵内尼姑们过着亦禅亦农的生活,自耕自给,生活倒也过得去。

觉真接任最后一位主持,雷电劈断树枝修复庵堂

1959年4月17日,主持本成圆寂,享年67岁。在错埠岭村的石匠、瓦工曲成海、于二聊、刘广明、刘广维、萧相峰等工匠及村民的帮助下,将她的遗体埋葬在庵前的山坡处。


觉真师父继任主持,成为于姑庵庙的最后的一位主持。适时,乡民正遭受三年自然灾害的考验。受其影响,庵里的生活水平也有所下降、大减。觉真带头节俭,省出粮食,舍粥支援灾民苦渡难关,尤其是腊八舍粥活动延续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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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4年秋,突发一场罕见的雷雨,“轰隆隆”震耳欲聋的雷电,竟将一根盆口般粗的树枝劈断,砸塌一间殿舍。另外还击死一条碗口粗、已生红冠子的巨蛇。与此同时,在浮山所的南阁庙的银杏树也击死一条足有一尺多长的壁虎,也称“蝎虎”,被一老年人抱走。

觉真主持就将断枝给了双合盛窑厂,生火点窑。双合盛窑厂不过意,给了三百元钱。觉真主持将这笔钱与错埠岭村民的捐资一道,将被砸坏的殿堂,进行了整修又恢复了原样,于姑庵历经多次重修扩建,唯有古树历经风雨的考验,在茁壮成长、蓬勃茂盛的生长留存。

四清运动庙堂遭毁,庵内众尼被遣还乡


1965年,“四清”实行“破四旧,立四新”。接近深秋的一天上午,在工作队的带领下,村民进入庙里对神像开始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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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传,老佛爷(如来佛)塑像的心脏是用金子铸造而成,所以,在拉佛像时,工作队的同志率先举起镐头,瞄准“老佛爷”的左上方的心脏处,轻轻地刨了下去,刨了几下,出现了一个大洞,只见他伸进右手,不一会儿,拿出金光闪闪的一颗“心脏”,当它出现在大家的眼前,众人只觉眼前一亮,纷纷发出惊叹声。然后,拉佛像的人们在工作队的命令下用一根粗绳子像倒写的“V”字,拴套在“老佛爷”颈部以下腰身之上的部位,在他的口号下,佛像如一座小山般顷刻坍塌下来,眼前升起一股浓浓的尘雾,个个都灰头垢面爆上了一层灰尘,下一位神像也如法炮制,掏出的心脏也是黄澄澄的闪闪发光,但却是铜制的心脏。然后,将砸碎的佛像碎硝,拉出庙外倒在了庙前小南河里及河沿上,正是“相信是大神,不信是泥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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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开始遣散众尼,通知家里亲人来接,有的跟随着回了老家还了俗。觉真师父家里无人来接,也去了崂山的华严寺。


后来,华严寺也被封,进了“崂山王哥庄学习班”学习,第二年还俗,嫁于即墨金口本地的一村民,一年后病故,享年57岁。

雇工姜寿得,也不用在庙里干了,家里无人也不愿回归乡里,就在本地留了下来。正巧,错埠岭村第十生产小队缺了名饲养员,他就去当了看仓库的饲养员。


我们统称他为姜大爷,我十五岁参加生产队劳动,在第九生产小队与我们是邻队,所以相当熟悉。


当初,我才15岁,因年小体弱,不能干重活,只干些上水浇地、牵牲口等轻便活。所以,经常去找他借小毛驴使用,因此,常与姜大爷在一起拉呱闲聊。


时间长了,略知了他的身世,因家境贫困,从年轻开始,就以雇工为生,风餐露宿、四处流落,来青后,奔走在朱家洼、午山村一带雇给人家干长工。后来经人介绍,进了于姑庵庙,负责种地、料理庙务等一干事务,一直干到“四清”运动的1965年于姑庵被封。


与他在一起相处的日子久了,听他经常讲述关于于姑庵里的一些轶事。


1973年3月5日,我被调往国营青岛砖厂干“清工”,因时间关系,接触少了、偶尔,家里到青岛酒精厂拉酒糟喂猪,又去找他借过几次小毛驴,后来据悉,他在队里看仓库一直干到去世,享年八十多岁。

庙里的昌修(瓜蒌屯人)、隆尘等僧尼(师父)回了老家还俗,与侄儿等一起生活,很少来青,只来过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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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建前地错埠岭于姑庵


昌莲,虽然也回了老家,但从85年开始,几次返回青岛,寄宿客店与湛山寺等,在湛山住时,经常奔走相告,呼吁有关部门重新恢复修建开放于姑庵。并且,几次在没整修的于姑庵里主持过有香客、信徒及错埠岭村或周围村的村民、居民自发性组织的庙会,1997年圆寂,享年83岁。


这次“四清”后的封庙是继过去闻名的第三次“封庙”,恢复无期。它自建成以来,几经起伏、历经多次被毁或被封,也历经多次重修与扩建。有史料记载,于姑庵建成后,曾先后在1908年至1909年、1915年、1935年、1945年、1965年和1994年、2000年以来8次进行过重修与扩修。


老庙荒废闲置三十余载,重修之路岂料坎坷不平


文革时,青岛市房产局接管了于姑庵。在四间房(尼姑居室)的基础上,改建成六间平房,西三间被改作宅用。单位里一名刘姓职工,一家在此居住,东三间当库房,以后青岛制药厂也进去存药、放置物品等,当仓库用。


1982年,于姑庵被列为市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1994年,原四方区政府和青岛市宗教事务管理局,对于姑庵进行了保护性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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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重建前的于姑庵

2000年以后,由南方包工头承建,将被推倒的殿宇进行修复,计划是建造及重建、重整钟楼、鼓楼、观音殿、天王殿、大雄宝殿、后稷、地藏、三圣殿、讲堂、念佛堂、斋堂、寮房、放生池、主持楼、南阁等。

据说,此次工程刚开始不久,让南方包工头将筹集建设庙宇的款项卷着跑了,推倒的庙宇工程只有告停。

庙宇重建终获新生,于姑庵易名观音寺

2007年,经市政府批准立项,由青岛感恩房地产开发公司、青岛六和缘投资咨询有限公司重建,于姑庵的重建工程终于启动,方才结束了老殿宇风雨沧桑的坎坷岁月。2011年,青岛市宗教局、市佛教协会批准,于姑庵正式更名为观音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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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施工中的于姑庵修复工程。

在有关部门及青岛市宗教协会及星云大师的倡导下,历经坎坷数年的庙宇终获重生。再造后的于姑庵,集古代建筑风格与现代佛教雕塑艺术,对后稷殿有所改变,左为牛魔王改为地藏王,中还为后稷,右为城隍。

重修后的寺庙占地16000平方米,古建筑面积8800平方米。集古代建筑风格与现代佛教雕塑艺术于一体,建有大殿三重,山门、钟楼、鼓楼、观音阁、弥勒殿、大雄宝殿、三圣殿、上客堂、法堂、斋堂、寮房、方丈楼、六角廊亭、福禄寿缘及天眼景石,甘露泉,倒坐观音石雕,放生池及童子拜观音,喷泉观音等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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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庙宇终始竣工,已由绿色琉璃瓦改为黄色, 墙体也为黄色与紫红色,带有皇家寺庙气派于一体的佛教文化之地。


历经多次重修扩建后,于姑庵早已找不到初建时的景象,唯有两株古银杏树长势良好,几乎没受到任何影响,已成为当地独特的自然景观,自成一景。


如今,于姑庵的所在地再也不是遍布农田的乡野,高楼林立之间,曾经的古刹修葺后门头变换,焕然一新,金碧辉煌,更加威武杜观,佛像威仪。但是一直没经有关部门批准,开庙“纳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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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5月7日,农历四月初十日,期待已久的青岛观音寺落成庆典暨全堂佛像开光祈福法会隆重举行。由中国佛教协会副会长圣辉大和尚,中国佛教协会咨议委员会副主席怀善大和尚,山东省佛教协会会长仁昌大和尚,山东省佛教协会副会长、青岛市佛教协会会长心见大和尚“开光”。


历经多年的坎坷重建,如今走进建筑壮观、富丽堂皇的观音寺,除了两株古树、几座刻碑,于姑庵似已了无痕迹。世事沧桑,不免令人唏嘘!

于姑庵见证一方风雨变迁,新老民间故事不断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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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多年来,于姑庵见证了这方水土的风雨变迁。诸多传说故事似乎仍在耳边回响,庵内两棵巨大的银杏树,依然生机勃勃,默默注视着于姑庵的兴衰、观音寺的兴起以及时代的巨变。


开庙“纳客”初始,过去初一、十一的庙会日,易于四月初八日,释迦摩尼的诞辰日。天气转暖变好,赶庙会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现在,又改回了初一、十一的庙会日,腊八照样对外“舍粥”,餐厅也对外开放(餐费10元),庙门几乎天天对外开放,只是,不是逢会日,部分大殿有时不开,每日只开院落大门。


2018年的一天早上,我进去晨练,碰上了在“少林寺”影片中担任武术指导老师、寺里武僧的于海师弟耿老师,在那里练戚家十三式、戚家刀术,经询问,其师为孙玉军。


我习练的是少林地躺、燕青拳,与他练得不是一门,他要教我习练戚家拳,被我婉言谢绝,见有不少人跟他学。


那天,我晨练完了准备回去,见在白果(银杏)树下坐着一位僧人法师,个子挺高,体态粗壮,闷声不语,我走上前去与他聊了几句,方知,他法号普恩,住持星云大师已圆寂,现任主持是原河北云台寺的住持、大慈大悲有着大智慧的教圆法师,2021年方才接手此寺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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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大“疫”三年期间,很少有人光此地。2月5日“疫情”开封过后,终于期盼到了结束时代,发觉寺里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又恢复了之前的人气,有人进庙在寂静院子里进行晨练。

2023年 ,一切恢复正常!每日早上,晨练的人们伴随着僧人们做早课的诵经声,“噼啪”的习武声响彻庵院。


2017年5月7日一2018年12月16日编写,2023年5月31日重整


作者简介:

刘瑞生,青岛市作协会员;青岛市武协会员。青岛市市北区政协太极拳大队秘书长。文章散见于各家报刊及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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