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疫苗，真的安全吗？到底打不打？

这是一个发生在很多年前的故事了。

01

往事

小E是个1岁的孩子。

2个月前，他突然出现口吐白沫、全身抽搐，被紧急送到医院。

 

这是一种常见的症状，对于儿童来说，多数由发热所导致，称为热性惊厥。

 

但是，小E在抽搐前后，都没有出现发热症状。

 

也有可能是脑炎、癫痫等疾病所致，需要进一步观察、诊断和治疗。

 

抽搐看起来很可怕，不过，在儿科，这只是一个普通、常见的问题，多数预后良好。

 

然而，在随后的2个月中，小E频繁抽搐，还伴随认知、运动各项能力的持续减弱。

 

最终，他几乎丧失了运动、语言能力。

。。。

 

这是一个真实的病例，发生在一家顶级的三甲医院，我的一位朋友L，当时是小E的医生。

 

这也是一个非常疑难的病例，迄今为止，我们都不知道小E为何会如此。

 

L告诉我说，有一个线索，是小E发病前注射了麻疹疫苗。

 

但是，作为医生，我们讲的是证据，不能仅仅依据在注射疫苗后出现症状就断定这是麻疹疫苗所造成的。

 

不过，在L所在科室乃至医院，对于此事，还是有过很多公开和私下的讨论。

 

有人认为，麻疹疫苗就是罪魁祸首，当然，反对的声音也不少。

 

02

因果

 

这就是医疗的现实，也是科学的现实。

两件事情是否具有因果关系，或者，仅仅是巧合，从科学上看，有时难以明确。

 

但是，美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CDC）鼓励美国的医护人员报告疫苗接种后发生的任何有临床意义的不良事件，即使不明确该事件是否由疫苗所引起。

 

美国国家儿童疫苗伤害法案要求医护人员将疫苗不良事件通过VAERS报告给美国卫生与公共服务部。

 

 

我认为，这一做法非常好。

 

如果这样做了，就能充分地了解，由疫苗所导致的不良反应，在最大可能上，到底有多少？

 

这里，我必须要指出的是，即使在了解这个数据后，美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美国儿科学会、美国家庭医师学会、美国国家医学科学院等知名机构，仍然十分推崇疫苗接种。

 

为什么？

 

难道他们高居庙堂之上，感受不到人间疾苦么？

 

当然不是！

原因很简单：

 

我们不能仅仅看到风险。

 

关键是，风险与收益的对比。

03

对比

就说前面那个病例吧。

 

有可能，小E的病症确实是麻疹疫苗接种所导致的。

 

但是，接种之前，没有人知道后来会成为这样，我们所知道的，仅仅是可能的风险。

 

既然有这个风险，是否应该保守一些，不接种呢？

 

不接种，同样有风险！

 

首先，未接种疫苗，没有保护，孩子可能感染麻疹，特别是在麻疹爆发时，未接种疫苗者被感染的风险是接种者的35倍。

 

而且，更关键的是，自然感染麻疹后，出现麻疹相关脑病或亚急性硬化性全脑炎的风险要远远高于麻疹疫苗相关脑病的风险。

 

接种有风险，不接种也有风险。

 

前有狼、后有虎，该怎么办？

 

这就要看，孰轻孰重了。

 

显而易见，疫苗确实有可能引起严重不良反应，我们不应该回避。

 

但是，这个概率，与不接种疫苗导致患病，最后造成重大不良后果的概率相比，仍然要小得多。

 

医学界公认的是，疫苗接种是目前最有效的卫生防护措施之一。

 

从下图可以看出，自从美国实施儿童期常规免疫接种后，疫苗可预防的多数疾病的患者数量下降了90%以上。

 

图片来自Uptodate

 

老一辈人应该知道，往上推个几十年，几乎每个家庭都会生上好几个孩子，但是，最后存活的有多少呢？

不幸夭折的孩子中，又有多少是因为传染病呢？

 

我没有找到相关数据，不过，我认为，根本没有必要去寻找数据，我们的父辈，很多都亲身经历过了。

 

多年前，我曾治疗过一个患麻疹的孩子，他的病情不重，恢复也很好，但家长一直非常紧张，出院时，孩子的爷爷奶奶对我千恩万谢，让我十分意外。

 

了解原因后得知，孩子的爷爷本来有兄弟姐妹7人，其中3人幼年时殒命于此。。。

04

选择

所以，在面对疾病与疫苗时，作为一个理性的决策者，该如何选择？

 

举个例子：

 

大地震来临时，如果你正在一楼，出门就是空旷地带，会怎么做？

 

选择一，呆在房间里，或许房子不会垮；

 

选择二，迅速跑到空旷地带，或许会因为慌乱，一跤摔死。

 

那么，你是跑还是不跑？

 

傻子才不跑！

 

摔死的可能性，远远小于房子垮被压死吧，想都不用想，当然会跑。

 

对于仓皇逃跑中被摔死的人，我们表示同情（5.12地震中，D爸还真的遇到过），但是，我估计没有人会看到有人摔死就吓得呆在屋子里面不跑了。

 

疫苗也是同样的道理。

 

因噎废食，并不可取！

 

但是，人的本性是追逐热点，严重的不良事件，往往会被无限放大，从而扭曲了事实的真相，这造成了信息的不对称。

 

因此，国外有统计显示：50%~60%的父母同意或十分认同疫苗接种必要且安全；约40%的父母对接种的必要性或安全性有顾虑；不到2%的父母认为没有必要接种疫苗。

 

有顾虑，是正常的，全世界的父母皆然。

 

如何消除顾虑？

我认为，重要的是，相关机构和医务人员，应该开诚布公，让家长们充分了解疫苗接种的风险和收益。

 

信息透明的情况下，绝大多数人，都会作出理性的选择。

05

风险

 

其实，疫苗接种后最为常见的不良反应是局部压痛、红肿、低热等轻微症状，这些反应通常在1~2日消退且无需干预。

 

不过，也可能出现的较严重反应有：

 

1、SIRVA

 

临床特征为疫苗接种后数小时内出现肩痛和肩关节活动度减小，并且没有微生物感染证据。患者可能会长时间存在疼痛和功能下降。

 

2、热性惊厥

 

接种某些特定疫苗或联合疫苗后，热性惊厥的风险略有增加。

 

3、晕厥

 

疫苗接种后晕厥最常见于青少年和年轻成人，大约80%的晕厥病例发生在接种后15分钟内。

 

4、其他

 

就不一一列举了。

 

 

还有过敏反应：

 

疫苗也有可能导致过敏。当然，过敏的症状轻重不等。

 

我以前写过关于食物过敏的文章，在此可作参考：

关于食物过敏，这些知识，或许会颠覆你的认知 

 

在疫苗这个关系公共卫生的重大问题上，无论是夸大其词，无限放大风险，大肆宣扬罕见案例；还是遮遮掩掩，声称疫苗完全没有不良反应的，统统都是混蛋！

 

我们不仅要让家长得知风险，也要让他们明白收益。

 

然而，人性，往往倾向于躲避看得见的风险，而忽视了暂时不可见的收益。

 

所以，沟通至关重要。

 

我相信，父母会对孩子的健康问题做出理性的决策。

前提是，获取充足、正确的信息。

 

 

06

复杂

可是，还必须看到，我们面临的情况更加复杂。

 

前几年，我国的疫苗频频出现问题，极大地伤害了大众的信心。

 

虽然，现在已经有了强有力的监管，但是，要恢复信任，还需要时间；更何况，过去的那些事件，当事人是否都得到了严肃处理、以儆效尤，至少，我不知道。

 

而且，我认为，接种前的告知非常重要。

 

美国国家儿童疫苗伤害法案要求临床医生接种疫苗前，必须向儿童的照料者或法定监护人提供相关疫苗信息声明。

 

CDC网站还列举了儿童和青少年常用疫苗的禁忌症和注意事项。免疫行动联盟（Immunization Action Coalition）网站提供了关于禁忌证或注意事项的筛查清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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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漫漫其修远矣，孩子们都能够获得安全、高效的疫苗，需要我们的共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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