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小说连载《生命长河中的漩涡》(一）/张洪生

长篇纪实小说《生命长河中的漩涡》目录

一，初到农场，第一年的秋收
二，一个蛀虫的表演
三，一个党的好干部
四，农场的一个特殊群体
五，知青的那些往事
六，知青文化
七，我们的宣传队
八，世外桃源
九，被暴露的秘密
十，尾声

小说连载《生命长河中的漩涡》（一）

初到农场，第一年的秋收

文/张洪生

1968年11月3日，这一天是我们人生永远铭记的日子，就是从这一天开始，我们这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走上了一条崭新的人生之路。那一天知青专列，人山人海，汽笛一声肠已断，满载知青的列车徐徐的驶离站台，往前边呼啸而过，只见送站的亲人渐渐模糊，风好像更大了雪下得更急了，亲人的脸上泪水与雪花融合成了冰霜。

亲人远去，该回家了，是祝福还是祝愿，等待消息吧。怅然若失。再看车内，刚才还热泪盈眶，如今已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歌声中，累了，疲倦，打个盹，忽然列车一声长鸣，有人欣喜的报告，我们的目的地，农场所在的车站嫩江到了，车内一片欢腾，大家都在看自己新来到的地方什么模样，于是都整理行装准备下车，下了车，一片热闹的景象，接知青的汽车早已整齐的排成队，欢呼声，锣鼓声响成一片，我们被接上汽车，一路欢歌，到了分厂，忙碌的安排下榻的地方，集合吃了农场的第一顿饭菜。还是蛮香甜可口的。我们被安顿下来，睡了一夜甜甜的好觉。我们去的农场叫梅花鹿农场，坐落在松嫩平原上，自然环境优美，地面起伏不平。有山有水，有茂密的森林，有一望无边的原野，有潺潺流淌的河流，河水清澈透明，生态保护非常原始良好。野生动物也不少，什么狼，狐狸，兔子，野鸡，小溪里的各种鱼应有尽有。真是好一派美丽的景象。你置身其中，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全励志，齐才和翁浩就被分别分配到这两个连队

全励志等被分配到南泥湾英雄连，来农场的第一天，知识青年集中起来，全励志他们一帮热血青年，在队伍集合好后，领头唱起歌来。那歌声表达，这些知青对新单位的一种激情和朝气。只听副连长大声说道：大家静一静，为了今后便于工作联系，今天我们开一个见面会，下面我向大家介绍我们连的连长，吴德同志，只听那副连长词不达意，啰里啰嗦地说，你们来了，从今以后，你们就要懂规矩，不能无组织无纪律，我们的连队可是响当当，在农场可是最有名气的先进连队，我们的连长是全场的劳动模范，标兵，业务通，他有着光荣的革命历史，参加过抗美援朝，立过功，负过伤，是革命军人，是功臣，革命的老前辈！

下面请吴连长讲话，大家热烈鼓掌：

     只见吴连长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那长相，可是十分特别，高高的个子，半水蛇腰，整个形象轮廓勾勒下来，像个刀螂。瘦削的脸庞，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怎么看都不舒服。满脸带着一种难以理解的微笑，说，你们都参加过文化大革命，我更是饱经世事。不说走南闯北，也是闯荡江湖，走了全中国的大部分地方，什么事都遇到过，什么人都见过，可以不自夸地说，见多识广。我这个人那，眼里不揉沙子，专门能剃难剃的头。天不怕，地不怕。这些漫不着边际的不伦不类的话语，与他的身份大相径庭。我这个人说话就是小胡同赶猪，直来直去，我知道你们年轻人有些锐气，可是千万别用在我的身上，我可是一个不听邪的人。今后我们要常在一起相处，记住我是最有爱憎分明立场的人，最听党话的的人，在今后的日子里，我们要紧紧抓住，阶级斗争这根弦不放松。发现阶级斗争新动向，我们就穷追到底，绝不给阶级敌人，可乘之机。你们今后要听话，听党的话，我就是这里的党。你们必须紧紧依靠党，好好表现，不然就不会有好下场，你们现在初来乍到，就暂时安排学习老三篇。

军管会领导下的生机勃勃

     我们去的连队开始由军管会，现役军人领导，一个姓徐的连长领导连队，知青们热情蛮高的，充分体现了年轻人的朝气蓬勃。全励志等因为表现突出，深得徐连长的信任，可是好景不长，不久军管会撤走了，连队归原来老改时的领导接管，这可是情况大变，简直是两重天。

      吴连长说了这些不伦不类的话，对于年纪轻轻的几乎是孩子们的小青年，听得似懂非懂，稀里糊涂，可是全励志因为比同来的知青大了一点，倒是听出点味道，也领悟了蛛丝马迹。所以回到寝室大家议论纷纷，全励志大胆的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并准备在适当的时机在公众场合发表自己的看法。就这样第一次见面会就简简单单的收场了。全励志等一批满怀激情和抱负的知青，听了吴连长的讲话，觉得不对劲，准备和他理论一番。恰恰这时是农闲。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时光就这样单调乏味的过去了。

     第一年的秋收，本来麦子，黄豆长势良好，可以等来第一年的大丰收。非常不可心的是，第一年眼看要丰收的五谷，却是天工不做美。秋雨连绵，待到8月麦收，天气奇热，可真是秋老虎，麦地里无法站人，一脚踏下去，就陷到没膝盖，有多大的力气也无法施展。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是一个党的好干部就要全力以赴的研究解决，可我们连队的吴连长只想怎样经营他的独立王国，小朝廷。国家的损失他根本不心痛，也不当回事，好像一切都于己无关。他忘记了广积粮的指示，那只不过是说说而已，不打自招，一面掩饰自己的旗子，那怎么去号令那些桀骜不驯的知青呢。吴连长心里琢磨，他们虽然幼稚年轻，但他们可不是一点头脑都没有的糊涂人。我得处处提防着他们，这就是我最大的政治。有这样的定调和出发点，什么事情能干好，没有正事，成天想的是歪门邪道


                      麦收誓师大会

        这会开得真是气壮山河，就凭这些如火山爆发的激情相信，如果要有好的领导引路，农场的形势肯定是会创造人间的奇迹。因为年轻人他们把麦收的战场看做是不亚于真枪实弹的战场，准备背水一战，那干劲，那激情，有着一种所向无敌的架势和势不可挡的冲击力。相信什么困难也不会难倒他们。因为他们可以说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将在所不惜。有这样的一支队伍，那种无往不胜，无坚不摧的力量什么难关攻不下。这样的誓师大会，不亚于一场真枪实弹的对垒，因为双方都拿出了精锐的阵容，各排的所有精英都上台进行了表演，歌声口号声此起彼伏，声震河山。其中刘大勇，艾文等壮志满怀的想大有作为，一试身手的杰出知青都做了表态发言，那背水一战，义无反顾，誓在必夺的架势，预示着一场互不相让的激烈劳动竞赛战幕即将拉开。这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有谁会怀疑他们身上蕴藏的巨大的火山爆发的潜力呢？什么花木兰班，尖刀班，突击队，什么董存瑞班，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年轻人的干劲朝气真是表现得淋漓尽致。

        一切都比较顺畅，到了这一年的秋天，赶上了几十年不遇的阴雨连绵，连月不开，眼看着丰收在望的金灿灿的麦子，机械下不了地，拖拉机到了地里就下陷，根本无法施展，没办法，用人工小刀割，知青们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把刀磨的飞快，其中一个叫刘大勇的知青更是积极做好了准备，要好好表现准备了两把割麦的刀，都磨的飞快，但到了麦地里可一点也无法施展，一是脚陷到没波棱盖，在加之农场麦收的季节是一年四季最热的天气，所谓秋老虎真是货真价实，因为在割麦时准备卖力气，把全身的力气都使出来，大汗淋漓，这时那些吸血虫，蚊子瞎蒙，小咬，闻味而致，麦子没割下来，瞎蒙咬的你疼痛难耐，你下意识的打咬你的瞎蒙，结果瞎蒙没打着，因为刀麽的飞快，结果把手割开了一个大口子。如果是你深陷其中，我想你的内心真是万箭穿心。啊呀，我这一生就将这样残酷的度过，苍天哪，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哇！作为一个意志顽强的男子汉的刘全励志，硬是咬紧牙关，艰难的在一天前进了300米。

多么悲壮的劳动成果，真可堪称奇迹。但因为那一望无边的麦地，靠原始的人工只不过是杯水车薪，根本没法把那可喜的麦子颗粒归仓，只好眼望着那熟透了的麦子在与秋风的吹送下，只剩一根光杆，来年春天都没办法，放火把仅剩的麦杆烧掉，才又开始了第二年的春播。这真是无法克服的天灾,，真犹如当头一棒，  第一个麦收就这样结束了。

回想起来真够残忍的。生活的第一道难题就这样在我们面前被无可奈何的束之高阁了。

  按正常发展，农场本来是祖国的聚宝盆，摇钱树，如果换一种管理方式，对表现突出的知青可以分期分批的激励回城，城市也需要，只是得逐步实施，这样加上农场的得天独厚的自然资源，还有知青的开创精神，本来是会为国家提供源源不断的财富，可是天公不作美，掌权者不争气，那么农场连年亏损就是自然的必然结果了。

    要知道，军管会的那种管理好势头，知青的壮志豪情，农场的优越条件，那么可想而知，农场是名副其实大有可为的广阔天地。不尽人意的是，摊上了堕落腐败的龌龊领导。

作者档案

张洪生：一九六八年上山下乡山河农场，后就读于东北师范大学历史系。创办过鸡西惊鸣中学。曾任恒山区人大常委，鸡西市政协委员。多次获劳动模范光荣称号。多次上央视和重庆等地方台，录制节目。目前就职于中国人保鸡西公司。高级客户经理。出版过多部散文集，目前正在准备出版《生命长河中的漩涡》上山下乡为体裁的长篇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