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向死而在

 直尾昂述 2023-06-11 发布于广东

《存在与时间》

关于死亡的

生存论分析

海德格尔的

《存在与时间》:

关于死亡的

生存论分析

是哲学家中

关于死亡的

最深刻并且

最富于

启发性

的思考

我们经常说

哲学和宗教起源于

终极关怀的问题

其实就是

生死难题

所以讨论

生死问题

是哲学的

应有之义

苏格拉底:

学习哲学

即系就是

学习死亡

不过人们

很少正面

直接讨论

死亡问题

因在通常

观念当中

生死殊途

死事实是发生在

人生之外的事情

因而死亡真无法

“思考”和“言说”

海德格尔与众不同

他以基于现象学的生存论

找到一种讨论甚至“经历”

死亡的独特方式

关于死亡的生存论分析是

《存在与时间》第二篇的

主要内容之一

有研究者不太重视第二篇

例如德雷福斯的《在世》

只是对于第一篇的解读

他认为

第二篇的重要性

真的不如第一篇

从写作上看

也真的不如

第一篇规整

其实不然:

第一篇围绕

“在世界中存在”(在世)

展开对此在的生存论分析

结果揭示:

此在自始

就已沉沦

的现象

第二篇则是在寻求如何

让此在从沉沦迷梦当中

醒来的方式

对海德格尔重提

存在问题的计划

无论如何这个第二部分

都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关于死亡的分析

构成了其中的

核心焦点

本文主要从

《存在与时间》当中

死亡问题的来龙去脉

一般性地讨论

死亡与存在的

关系

海德格尔,出身天主教

年轻之时,改信新教

死后

却按其遗嘱举行了

一场天主教的葬礼

不过在《存在与时间》中

海德格尔

既不是从医学或生物学的角度

也不是从宗教的角度

而是从他认为

最源始最基础的

存在论的角度

思考死亡的:

我们的死亡分析

只就死亡这种现象作为

每个此在的存在可能性

悬浮到此在之中的情况

来对它加以阐释

所以“纯然保持其为'此岸的’”

“此岸的、存在论的死亡阐释

先于任何一种存在者层次上的

彼岸的思辩”

按照

通常的观点:

生即系存在

死即不存在

“去存在”非“去死”

“去死”,即不存在

但在某种

意义上说:

海德格尔恰恰

“打通”了生死

“向死而在”意味着:

“去存在”就是

“向死”(去死)

“向死”(去死)

即就是“去存在”

其中的关键:

一是把“去存在”

(zu sein,to be)

理解为始终朝向可能性而在

二是把死亡解释为一种

独具一格的特殊的可能性

于是

“向死而在”即

“向可能性而在”

亦即

向着此在

最本己的

存在而在

形而上学那

存在一向是

无限永恒的

因而是超时间

或者非时间的

而海德格尔

却把存在与时间联系在一起

即与人的有限性联系在一起

也即就是与死亡联系在一起

的确别具一格

一、存在问题

“关于存在的

各种问题

解决之道

在于改变

提问方式”

这是海德格尔在

1976年去世之前

留下的手记

看起来

海德格尔与形而上学

一样皆以存在为对象

但是

提问方式

截然不同

黑格尔后的

哲学家对形而上学

展开了激烈的批判

通常哲学家们

(例如

逻辑实证主义)

批判

形而上学

不是科学

海德格尔

却在批判

形而上学

过分科学

以至于忽略了

存在与存在者

之间的

存在论差异

而当形而上学

试图通过思想

把握存在之时

相当于把存在

当作是存在物

来去认识

由此便导致了

“存在的遗忘”

而西方文明的

几乎所有问题

都与此相关

因此

海德格尔

试图重提

存在问题

试图把存在问题

从形而上学当中

拯救出来

并非

只是为了

解决一个

理论问题

而是

有着宏大的

理想诉求的

海德格尔:

虽然可说

诸存在物

皆以存在

作为基础

但一说到存在总是

某个存在物的存在

因而我们

不可能像

形而上学

那样凭空

以存在作为

思想的对象

而必须通过

某种存在者的存在

来去呈现存在本身

这种存在者不仅存在论地存在

亦即系以“去存在”的方式存在

而且能追问

自己的存在

这就是我们

向来所是的

独一无二的

存在者

海德格尔称之为

“此在”(Dasein)

因而存在问题与

存在物的问题

是完全不同的:

“我们不知道

'存在’说什么

然而当我们问道

'存在’是什么之时

我们已经栖身在

对'是’(在)的

某种领会之中了

尽管我们还不能从概念上

确定这个'是’意味着什么”

即是说

存在相对于此在

成为问题“之前”

此在已经存在着

总已经对自己的

存在有所领会

此在对存在的

领会则主导着

此在的生存活动

而此在的

生存活动

则影响着

存在的显现

所以

存在总是

我的存在

而非

在我“之外”

的认识对象

因而在我的

生存活动中

显现着

在此被译作“领会”的概念

在德语中是Verstand

通常译作“理解”

译者之所以

译作“领会”

而非“理解”

这是因为“理解”

总是理性层面的

而海德格尔说的

Verstand

则是“前理性的”

此在并没有

现成的本质

可以做基础

因而“去存在”

意味着陷入了

不确定的、陌生的、

充满可能性的未来

它所“领会”的

并不是现成的

“本质”或“本性”

而是自己的存在

“对存在的

领会本身

即就是

此在的

存在的

规定”

因而

“领会”亦即“去存在”

也就是去呈现可能性

所以此在

对自己

的存在

“有所作为”

这意味着我们

必须回溯而到

“前科学”、

“前理论”

……

的维度-境域

不是对存在进行

“理性直观”、

“理论分析”或

“逻辑推理”

而是通过此在

在日常生活中

与其存在

浑然一体的

生存活动

崭露存在

此在

之所以

能当此

“重任”

因为它的

存在机制

是“去存在”

和“向来我属性”

海德格尔:

人是此在

但是

此在指的

并不就是

“人”

人不过是

诸存在物当中

的一种存在物

此在就不同了

一切事物都是现成

所予凝固的存在物

唯有作为此在的人

没有先在的“本质”

它为存在所规定

具有“去存在”的

性质

因而是一种能够

存在论地存在的

特殊存在物

所谓的

“此在”(Dasein)

就是:

存在(Sein)

在此(da)

存在出来

的意思

因而作为此在的人

最源始的

最根本的

存在方式

既非族类式的

亦非认识论的

而是存在论的

或者

更准确地说

是生存论的

此在的身份特殊

我们可以称之为居于

存在与存在物“之间” :

它是诸存在物中的一种

存在物(das Seiende)

不过这个

又是能够

“去存在”

的存在物

因而

“这个存在者

在其存在当中

对之有所作为

的那一个存在

总是我的存在”

海德格尔称之为

“向来我属性”

(Jemeinigkeit)

这里的“我”并没有

主体、自我、灵魂

……的意思

“向来我属性”

比这一些

更“源始”

它指的是

此在并非

由“类”

所规定

亦非绝缘于

世界的主体

而是作为个体

而生存的存在者

因此

存在即通过

此在的存在

而显现出来

我们不能像形而上学那样

以存在为思想的认识对象

而必须通过描述此在的生存活动

来去呈现存在是怎么存在出来的

因而

胡塞尔的现象学方法

被海德格尔改造成了

让此在道说出自身的

“现象学的诠释学”

亦即从存在论的角度

对于此在的生存活动

进行“生存论

存在论分析”

简称“生存论分析”

唯有通过关于

此在的生存论分析

才能为存在论奠基

所以海德格尔称之为

“基础存在论”

此在居于

存在与存在者“之间”

因而就存在问题而论

此在在

存在者层次上

以及存在论上

均也居于

优先地位

“这个此在

在它的存在中

对于这个存在

具有存在关系”

“它的存在

是随着它的存在

并通过它的存在

而对它本身

开展出来的

对存在的

领会本身

就是此在的

存在的规定

此在

在存在者

层次上的

与众不同

之处在于:

它在

存在论

层次上

存在”

不仅如此

此在的存在

“先于”

存在论

——

一切存在论

都必须通过

此在的存在

而得到说明

因此,此在即与存在

之间,具有着某一种

相互需要的复杂关系:

此在因存在而存在

存在因此在而显现

当此在仅仅把自己

当作存在物的时候

它的存在

便遮蔽了

存在

然而

即便是此在

对它的存在

的遮蔽

其存在

也具有

“去存在”

的性质

甚至可以说:

唯有此在能以遮蔽

自己的存在的方式

去存在

也正

因为如此

我们可以

通过此在

对于自己的

存在的遮蔽

而展露出了

此在

去存在的

存在机制

从而

探寻令得

此在不再

遮蔽存在

而是让存在

显现的途径

因此,此在

即是追问存在问题

首须追问的存在物

然而问题恰恰就出在

此在的“优先地位”上

《存在与时间》

有两段话揭示了

此在

与其存在

之间关系

的复杂性:

确实,此在在

存在者层次上

不仅是切近的

甚或还是

最切近的

——

我们自己

甚至一向

就是此在

虽然如此

或者恰恰

因为如此

此在

在存在论上

又是最远的

所以

此在特有的

存在建构

(如果

把它领会为

属于此在的

'范畴’结构)

对此始终

蔽而不露

其根据

恰恰即就是此在

在存在者层次上

以及存在论上

的优先地位

此在

在存在者层次上

离它自己'最近’

在存在论上最远

但在

前存在论上

却并不陌生

由于此在即是

诸存在者中的

一种存在者

作为存在者而存在

如此这般地

“顺理成章”

“自然而然”

因而在

存在者

层次上

很切近

但是也正

因为如此

此在通常

乃至始终

仅仅把自己

当作存在者

所以“在存在论上最远”

然而此在

之为此在

毕竟是

“去存在”

的存在者

即便是

仅仅作为存在者

而存在也是如此

故而“在

前存在论上

却并不陌生”

因此

“正是因为平均状态

构成了这种存在者

在存在者层次上的

首先的情况

所以

它过去

和现在

都在对

此在的

解说中

一再被

跳过去

这种存在者层次上

最近的和最熟知的东西

在存在论上却是最远的

和最不为人知的东西

而就其存在论意义而言

又是不断被漏看的东西”

这里的“平均状态”指的即是

此在日常生活中的当下情况

这个是形而上学

一向不屑一顾的

而在海德格尔看来

恰恰在此在的

日常生活中“蕴含”着

此在生存的存在机制

在《存在与时间》

已完成的部分当中

第一篇“准备性的

此在基础分析”

试图说明

为么能够

“去存在”的此在

千方百计地逃避

自己的存在

而沉沦在世

第二篇“此在

与时间性”

要解决的

问题则是

如何把

此在从

沉沦迷梦

当中唤醒

其中

关于死亡的

生存论分析

具有着

极重要

的意义

二、此在的沉沦

理解《存在与时间》

关键是“存在”这个概念

存在(Being)

是源于印欧语系之系词

(to be)的现在分词

因而一向

倡导用“是”

而不是“存在”

来翻译Being

这个当然是有道理的

然而在海德格尔这里

却恰恰不能译作“是”

在他看来

正是因为形而上学

把Being理解为“是”

导致了存在的遗忘

存在问题

是哲学的

真正开端

小巴门尼德

“发现”存在

苏格拉底

将其概括为

“是什么”

柏拉图由此建立理念论

及至亚里士多德区分了

科学与哲学的工作:

科学

分门别类地

描述存在物

哲学则为

所有存在物的

存在“分类”

因此对亚里士多德来说

“存在”是一套范畴体系

为所有不同类的存在物的存在

提供最普遍的描述的逻辑结构

由此,以存在作为思想的对象

以一套范畴体系规定存在的结构

构成了从亚里士多德到黑格尔的

形而上学传统

然而如前所述

对海德格尔来说

存在不是思想的对象

唯有通过此在的存在

即生存活动

才能解答

存在问题

因而在他这里头

zu sein(to be)

不是系词

das Sein(Being)

也不仅仅是名词

而且可以是动词

海德格尔那里头

存在这一个词的

'动词性’复苏了

他要呈现的不是一个

由普遍的共相构成的、

为现象界提供

逻辑结构的

“本质世界”

而是此在的

“生活世界”

即存在(Sein)

于此在(Dasein)

源始的生存活动

显现出来的世界

所以真正构成

存在论基础的

不是形而上学用来

规定存在者的范畴

而是能够

呈现此在

活生生的

生存活动的

生存论规定

《存在与时间》

关于存在问题的追问

即是围绕此在进行的

此在是谁?

似乎不用问

每个人都会

脱口而出:

此在是我

然而

问题没有

这么简单

此在不只我一个

每一个的此在

都是开放性的、

融身于世界的

此在

我们

共同拥有同一个世界

共同拥有同一个存在

我们“共在”(Mitsein)

共在之为共在

当然有他人在

一说到共在总会有

相对于他人的意思

故共在在本质上是

“为他人之故存在”

换言之,此在之共在

总与他人之此在有关

总要与

他人之此在

打交道

因而总会有

自我与他人

的区别

那么,他人是谁?

“他人”

并不等于说

是在我之外

的全体余数

这个我则

从这全部

余数当中

兀然特立

他人

倒是我们

本身多半

与之无别、

我们也在

其中的

那些人

由于这种有

共同性的

在世之故

世界向来

已经总是

我和他人

共同分有

的世界

此在的世界

是共同世界

“在之中”

即与他人

共同存在

他人的在

世界之内

的自在存在

即共同此在

此在与他人打交道

或是烦心于自己与他人有区别

或是烦心于自己与他人没区别

或是因为自己,已落后,要赶上去

或是因为自己,在前头,要压制他人

为这种

“差距”

而烦心

所以此在处处

以他人为标准

活的

不是自己

而是他人

结果

此在的生存

不是由自己

而是由他人

主宰的

此在自己

反倒成了

旁观者

于是 

此在

作为日常的

杂然共在

就处在他人

可以号令的

范围之中

并不是他

自己存在

他人从它身上

把存在拿去了

他人高兴

怎样就怎样

拥有此在之

各种日常的

存在可能性

这里,这些他人

不是确定的他人

与此相反

任何的

一个他人

都能代表

这些他人

……

人之所以

使用“他人”

这一个称呼

是为要掩盖自己本质上

从属于他人之列的情形

而这样的“他人”就是

那些在日常的杂然共在中

首先和通常“在此”的人们

这个谁

不是这个人

不是那个人

不是人本身

不是一些人

不是一切人

的总数

这个“谁”是

中性的东西:

常人

常人泛指人、

众人、大众

问题是“此在是谁”

海德格尔的回答是

“他人”

如果

再进一步追问“他人是谁”

海德格尔的回答是“常人”

我们以为

我们一向是作为

我们自己而存在

此在即我

我即此在

而实际上我

不是作为我

而是作为他人

而存在的

然而

这个他人

既不是你

也不是我

也不是大家

而是一个

中性的东西

日常在世的

并不是我

而是常人

那么,常人是谁

答案,细思极恐

——

查无此人

从无此人

我们之所以

如此这般地

依赖于常人

即就在于

他们能够

替代我们

作出决断

替代我们

承担责任

结果却是:

在此在的

日常生活当中

大多数事都是

由不能不说是

'不曾有其人’者

所造成的

或者说

常人不是

并不存在

实际上常人

就是我自己

而我自己

不愿当我

是我自己

海德格尔称

此在这一种

由常人规定、控制的

日常在世即为“沉沦”

不过

所谓“沉沦”并不是

从某个纯洁的地方

堕落到肮脏的地方

此在“自始

就已沉沦”

它一开始就逃避

“去存在”的自由

把自己当作

存在物来看

所以便有自我与

他人—常人之别

因而此在之沉沦乃是

“从自身脱落到自身”

“日常生活中的此在

自己就是常人自己

我们

把这一个

常人自己和

本真的本己

掌握的自己

加以区别

一旦作为

常人自己

任何此在

就分散在

常人中了

那就还得

发现自身

那么

为什么此在作为了

“去存在”的存在者

却始终逃避自己的

“去存在”

海德格尔通过

最极端的情绪——

畏(Angst)——

揭示了其中的秘密

此在按照他人-常人的方式

生存在世让此在有着一种

一切都被安排的井井有条

一切都在最佳的安排之中

一切都有人负责的“家园感”

相反

当此在自己,去存在之时

却会感受到,存在的负担

心生

某种茫茫然

失其所在的

无依无靠的

“无家可归”

的情绪

情绪是

此在之生存的

最源始的呈现

恰恰在情绪中

我意识到了

“我在”

而真正能让

此在

直面自己的

存在的情绪

就是“畏”

畏(Angst)

并不等同于

怕(Furcht)

怕总有可怕的东西

而畏,却是有所畏

而不知畏的是什么

所以

“畏启示着无”:

它把此在带到了

它自己的存在

即可能性的面前

此在作为

向来我属的

个体存在者,并没有

任何存在者,可依靠

常人其实从无此人

因而在畏之境域中

诸神隐退

万物消融

一切沉陷

此在自己孤零零

面对自己的存在

从而

让此在

意识到:

“我存在,且不得,不存在”

“我存在,且不得,不能在”

由此可见

存在对于

此在来说

非赏心悦目

的理想对象

而却犹如

空无所有

的大深渊

这就是为什么此在

是去存在的存在者

自始就逃避

自己的存在

的根本原因

“只有这样的

一种存在者

才具有

这种除根的

存在可能性

除根而不构成

此在的不存在

它倒即

构成了

此在的

最日常的

最顽固的

'实在’”

既然此在

自始即就

已经沉沦

而其沉沦

亦源于其

“去存在”

的本性

那么如何

能让此在

从沉沦

之迷梦

中醒来

海德格尔的

解决方式是

——

向死而在

三、向死而在

畏这种

极端的

情绪

相当于

将此在嵌入到

无的背景之下

即将此在

迫回自身

由此呈现的是:

此在

生存结构

的整体性

海德格尔称之为

“操心”(Sorge)

亦即

“先行于

自身的

——

已经在

(世界)

之中的

——

作为寓于

(世内)

来照面的

存在者的

存在”

它完整表达了

此在之存在的

诸种基础性质

即生存、实际性和沉沦

由此

关于此在的

生存论分析

让我们知道:

此在日常在世

整体地即沉沦

而且总已沉沦

以及为何沉沦

——

正是由于此在

对自己存在的

“操心”

它才会沉沦

然而

到此为止

海德格尔

不过只是从现象入手

摆出一种,无差别的

(日常在世平均状态)

或非本真的

(沉沦)

的生存活动

而其意图是通过

此在自己去存在

来去显现存在

而到此为止的

此在生存论分析

所获得的还只是:

“此在的非本真存在

和作为不完整此在

的存在”

“此在之存在的阐释

作为解答存在论

基本问题的基础

若应成为源始的

就必须首要地

把此在之存在

所可能具有的

本真性与

整体性

从生存论上

带到了明处”

问题是,一方面

此在自始就已经沉沦

陷入了非本真的状态

要解决存在问题

首要的就是唤醒

此在的沉沦迷梦

使之能够

本真在世

前述之

“畏”的确是

使此在回到

自身去生存

的可能性

问题是如何

使此在去畏

另一方面

如果要从

此在的生存活动

来解决存在问题

就必须给出

此在之生存

的整体之在

但是如果

此在能在

始终处在

去存在的

过程之中

它若存在一天

就是未完成的

或者不完整的

如果要将此在

这种“能在”的在者

当作一个整体把握

那么就只有

一种可能性

那就是此在

“不存在了”

亦即因

死亡终结其能在

而成为一个整体

然而

在此我们

遭遇难题

现象学凸显了

“第一人称视角”

这个是现象学区别于

以往哲学的基本特征:

悬搁世界、存在以及

被视为在我之外

的所有假设规定

仅从我当下

直接感知的

被给予的

东西开始

这也是海德格尔

为什么要让此在

自己道说出自身

的原因

然而在死亡问题上

无论如何

第一人称视角

那是不可能的

死意味着

没有感觉

没有经验

所以我并不可能

经验我自己的死

既然如此

我们能不能够

用“他人之死”

补足我缺失的

死亡经验

海德格尔

把通常流俗

的死亡观

称为“存在到头”

亦即常人式的

沉沦的死亡观

此在

只要活着

死亡也就

尚没来临

一旦死了

即不存在

所以我不可能够

经验我自己的死

然而从另外的角度看

死亡也许是可以经验的

那就是经验“他人之死”

我们与他人共在

我们

总会经历

他人之死

这就似乎使得死亡

变成某种“客观上”

可以通达的经验

可以借助

他人之死

来去补足

我的经验

但是在海德格尔看来

他人之死不可能使我们

“身临其境地”经验死亡

无论我自己,还是他人

死都意味着,不再在此

“共死者同在”

也是一样,经历不到

死者本真的临终到头

有过他人之死的

“经历”的人都知

我们

的确经历了一个人

从生到死的“过程”

面前的那个人

仍然是那个人

但他却已

不存在了

这个“不存在”

仍然无法经验

不仅他人之死

是不可经验的

而且以

他人之死

来去代替

此在的整体分析

表明了一种现象:

“此在可以随随便便

用其他此在来代替

故在自己的此在身上

始终经验不到的东西

可靠陌生的此在通达”

这对此在的存在

有极重要的意义

它意味着:

企图通过

他人之死

来去经历

自己的死

表明了此在,以他人代替

自己的能在,的存在方式

而这一种

存在方式

正是常人的

沉沦的表现

通常我们

对死亡

的态度

即如此:

死相当于

不再存在

所以便即

无从经验

日常生活

所发生的

他人之死

被看作是

与我无关的

一个事件

实际上

通常的死亡观

都是在存在者

层次上的理解

海德格尔

则要从生存论上

对死亡进行分析

其中的

关键在于

死亡作为

独具一格

的可能性

乃是

一种特殊的

生存论现象

死亡不是发生在

人生之外的事件

而是人自从一出生

就不得不承担下的

最大也是最极端的

“可能性”

人终会有一死

但是对每一个

活着的人来说:

死当下

还没有

“来”

死亡对我们来说

是一种“可能性”

当然是

特殊的

可能性

死亡的

特殊之处

即就在于

一方面,所有的可能性

都可能,实现为现实性

死亡这种,可能性

却不可能这样“实现”

恰恰相反

死亡乃是

能使一切

的可能性

不再可能

的可能性

另一方面

死亡好像“嵌入”

我们的人生之中

我当然不能摆脱

他人也不能代替

所以

死即是此在

“最本己的”

可能性

生与死相互矛盾

然而上述

两个方面

却又表明

死亡具有

“去存在”(可能性)和

“向来我属性”(本己性)

而这

正是此在的

生存论性质

“每一此在

向来必须自己

接受自己的死

只要死亡'存在’

它依其本质

就向来即是

我自己死亡

死亡确乎意味一种

独特的存在可能性:

而在死亡当中,关键完完全全

就是向来是自己的此在的存在

死显现出:

死亡在存在论上即是

由向来我属性与生存

组建起来的”

由此,死亡作为

一种独特的生存论现象

所体现的并不是不存在

而是一种特殊的存在方式

当此在

“先行于自身”“去存在”

死从始至终“悬临于此”

如果把死亡看作是

一种特殊的可能性

而死亡意味着

人生的“终结”

那么向死而在

即“向终结而在”

“向终结而在”即

“向可能性而在”

从生存论的角度把死亡

看作是一种可能性乃是

海德格尔死亡观的核心

也是解决本真性和

整体性难题的关键

直面死亡

即就像在

畏的情绪当中

直面空无一样

此在直面的是自己之

纯然可能性的能在

此在在此,清楚地看到

它在这一,别具一格的

可能性中

保持其为脱离了常人的

即系是说,死这种存在

可能性的,不可替代性

使此在

对常人的依赖

变得毫无意义

从而迫使它

回到自己的

能在当中

也正因如此

此在意识到,自己是怎样在

日常生活中,“沉沦”于常人

就此而论

此在

由直面死亡

而本真在世

故把向死亡存在标识为

向着一种可能性的存在

也就是向着此在本身的

一种别具一格的

可能性的存在

在向死亡存在当中

这种可能性就必须

不被减弱地

作为可能性

而得到领会

作为可能性成形

并坚持把它作为

可能性来去对待

即系是说,此在的存在

从整体上,就是可能性

死亡即意味着

此在不再存在

因而

此在可能之在的整体

是由死亡来去规定的

将此在

的存在

限制成

一整体

但死亡

并不在

此在外

本己地属于

此在的生存

若把死亡看作是

“存在到头”这种,“线性思维”

把死亡排除在了,存在之外

实际上

此在,走向结束(死亡)

不是,“存在到头”

而是,“向终结存在”

因而死亡

并不是“存在”于

此在之外的东西

而是此在的

存在可能性

甚至是此在

最为基本的

存在可能性

此在“先行于自身”

亦即“先行到死”

终结悬临于此在

死亡

不是尚未现成的东西

不是缩减到极小值的

最后的亏欠

它毋宁说是

一种“悬临”

现成意义上

的死是“亏欠”

对于活得好好的人

死是非常遥远的事

直到他衰老

死期才临近

于是,生命

如同一张“存单”

一点点地“消费”

越来越少直到

“没有”(死亡)

生存论意义上的

死亡有所不同:

死亡

是此在本身

向来不得不

承担下来的

存在可能性

随着死亡

此在

本身在其

最本己的

能在当中

悬临于自身之前

此在

在这一种的可能性中

完完全全以它的在世

为本旨

此在的死亡

即是不再

能此在的

可能性

当此在作为

这种可能性

悬临于它

在世之前

它也就

被充分地

指引向了

它最本己

的能在了

在如此

悬临于

自身之际

此在之中

对其他

此在的

一切关联

被解除了

这种

最本己的

无所关联

的可能性

同时就是

最极端的

可能性

此在

这一种能在

超不过死亡

这种可能性

死亡

是完完全全的此在

之不可能的可能性

于是死亡

绽露而为

最本己的、

无所关联的、

超不过的

可能性

海德格尔

死亡观的

奇特之处

在于:

按照通常的

时间观念

人之有死

因而

人实际上

没有将来

但是在海德格尔看来:

因人作为

此在有死

所以才有将来

面对死亡

此在不是

被消融在

虚无之中

而是“向终结存在”

进入可能性的境域

故传统的时间观

即线性的时间观

那是没有将来的:

过去不再现在

现在亦将过去

将来未到,现在不在

将来到时,即成过去

海德格尔

的时间观

有所不同

要旨在于:

死亡

不是

终结性

的结束

而是

先行到死

的可能性

于是

此在生存的

有限性(死)

反倒成为了无限的

存在可能性的前提

在传统的时间观当中

过去、现在和将来是

前后相继的线性结构

海德格尔

的时间性

则是一个

“曾在”(Gewesen)

“当前”(Gegenwart)

“将来”(Zukunft)

组成的三维立体结构

关键即在于它是

由将来统一起来

以将来为其核心

“将来”有“去—来”

(zu-kunft)

即“来临”的意思

此在即是

可能之在

也可以说:

此在就是

“将来”:

我“走”向将来:

这个不是去实现

尚未现在的“潜能”

或是先在的本质

而是将一切

存在可能性

纳入或“收回”到

我自身之中“来”

所以

“将来”

并不是

线性的

“去远”

“而是

指此在

借以在

最本己的

能在当中

来到自身的

那一个'来’”

因而此在

面向将来:

亦即“回到”

本真的自己

而“来到了自身”

“保持住

别具一格

的可能性

而在这种

可能性中

而让自身

来到自身

这就是

将来的

原始现象”

因此

从存在者

的状态看

死并不可经验

然而

从生存论

的角度看

死亡作为一种

特殊的可能性

始终

悬临于此在的

生存活动之中

向死而在

彻底解脱了常人

对于此在的统治

此在本真地

自己去存在

而且从生存论上说:

此在,向死而在

亦即,向终结而在

就是,向可能性而在

“去存在”

不是迷失在

可能性之中

而是,把可能性,收回到自身

因而,此在自身,就是可能性

意味着,此在便是

本真的,整体能在

由此

海德格尔

以“可能性”

“打通”生死 

去存在,亦即,“向死”

“向死”,亦即,去存在

甚至,可以说:

唯有,“向死”

(先行到死)

才能,“去存在”

笛卡尔曾声称:

“我思故我在”

若海德格尔说

他可能就会说:

“向死而我在”

不过我们

由此即就

涉及到了

另一难题:

形而上学

始终试图

超越个别性

通达普遍性

而海德格尔则要通过

去存在的个体存在者

(此在)

来去解答

存在问题

此在之

个体的存在

如何能够是

一切存在者

的存在

形而上学

试图通过思想

来超越有限性

而通达存在

的确有其问题

但通过,这个个体化的此在

来通达,所有存在者的存在

难道就,可行

问题的关键是:

存在通过,此在的

生存活动,而显现

存在的显现

不是显现为

“什么”

而就是

“显现”

或者说,通过显现为“什么”

而始终,保持自身为“显现”

此在有死

人之有死

盖棺论定

总是

概括总结

做了什么

丰功伟绩

然而无论如何

他也都

不可能

穷尽掉

所有的

可能性

所以

人之一生

总有“尚未”

残缺不全

总是一曲

“未完成

的交响乐”

倘若仅仅

关注于此

我们

只是见得到,存在者状态

当然见不到,存在

然而,如果,存在是

一切存在者,的存在

存在便是

无穷无尽

的可能性

此在之所以

能够承担起

让存在显现

的这个重任

即就在于此

——

此在本身

即可能性

此在并不可能实现

存在的所有可能性

但只要它是可能性

便即是存在的显现

看上去海德格尔之存在

需要通过

此在的生存活动

才能显现的思路

类似于基督教之

上帝“道成肉身”

或黑格尔哲学之

绝对“化身为人”

然而

从根本上

是不同的

存在

既不是,超越的,上帝之道

也不是,潜在的,绝对

类似先在的本质

通过人来“实现”

此在“先行于自身

而存在”的“自身”

乃纯粹的可能性

海德格尔

与以往哲学

的一大区别

它是一种

可能性的

哲学

海德格尔

关于死亡的思考

对于人生而言

具有极大的

启发意义

但他自己却意不在此

他始终关注存在问题

由于篇幅所限

我们并没有详细分析

海德格尔关于死亡的

生存论概念的细节

也没有涉及如何

让此在“向死而在”的

“良知、罪责和决心”

在此一句:

这个将此在

从沉沦迷梦

当中唤醒的

不是,我们

亦非,海德格尔

而是,此在自己

因为我们

也是此在

呼唤此在的声音

来自它的

内心深处

此在从自身,脱落自身

也能从自身,回到自身

    本站是提供个人知识管理的网络存储空间,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不代表本站观点。请注意甄别内容中的联系方式、诱导购买等信息,谨防诈骗。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一键举报。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