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的宫殿、朱红的城墙、汉白玉的阶、琉璃瓦的顶....屹立于首都的故宫即将迎来六百岁生日。 如果说,北京城里的一草一木皆是繁华旧梦,那相土尝水地的一砖一瓦便是旧梦坚实的根基。 它们被一双双巧手唤醒,用沉淀的内里与故宫遥相呼应。 御窑金砖: 跨越百年,与故宫对话 1420年,北京故宫建成。自那时起,御窑金砖就开始了对故宫长达六百年的深情陪伴。方正厚重,质地光润,轻轻敲击会发出清越的金石之声。 ▲金瑾,苏州御窑金砖制作技艺第六代传承人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故宫大修,金梅泉带领工匠们用口口相传的传统工艺手法烧制了一批新金砖送给故宫。 而金瑾与金砖真正结缘,要从2006年御窑金砖制作技艺被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说起。 那时候的金瑾,身为家中长女、只有一个妹妹,父亲希望金瑾能把制作金砖的手艺传承下去。 2015年9月,金瑾用古法技艺制作的金砖最终得到了权威部门的认可,古法金砖恢复成功。 砖雕: 有灵魂的“泥巴”艺术 几乎在人类发明砖的同时,砖面上便出现了图腾,这是原始的砖雕形态。而如今,砖雕受地域文化影响,特色鲜明。 苏派砖雕是南方地区砖雕艺术的典型代表之一,有“南方之秀”的美称。 苏州的门楼砖雕大都是名人题字,精美的书法与精湛的砖雕技艺相得益彰,带着特有的书卷气。 刘一鸣与砖雕缘分,来自于一次“不得已而为之”的巧合。 数年前,一位台湾客商聘请刘一鸣设计一座住宅庭院,其中门楼水榭上的砖雕因为没有艺匠而难以完成。无奈之下,刘一鸣亲自操刀上阵,制作完成后客商却甚为满意。 一路寻觅,他收集到了上千例来自全国各地的门楼砖雕,大大丰富了创作视野,拓宽了创作空间。 2003年,刘一鸣为二十八届世界遗产大会主会场(苏州城市规划展示馆)设计制作了一座锦绣苏州大型照壁,一幅姑苏繁华图大型壁画,以及一座砖雕门楼知足常乐,精湛的雕刻技艺令到场的每一位遗产专家啧啧称奇。 而说起陆慕镇上还有一位不得不提的“玩砖的行家”,就是袁中平。袁中平自5、6岁起就跟着祖辈学做蟋蟀盆。 自身过人的天赋让他早早就靠着制作蟋蟀盆的绝活,闯出自己的一片天。 ▲袁中平,市级非遗项目代表性传承人、苏州府“袁氏堂”第五代传人 出自他手的蟋蟀盆不仅制作精妙,而且总能推陈出新,小小的蟋蟀盆在他手中似乎“活”了过来,每每令人眼前一亮。 可袁中平并不只有蟋蟀盆这一手绝活,他的砖雕作品更是“不同凡响”, 深浅 不一的雕刻手法把砖雕作品表现得更加真实立体,栩栩如生,被冯骥才誉为“诗质画境”。 事事追求极致与完美的他,无法满足于现有的金砖技艺水平,又开始了新型金砖的研发。 他不断将金砖的品质升级,研发的金砖最薄仅有1毫米,还获得了 中国建筑协会首届砖雕艺术节的“中平杯新材料奖”。 在相城,醉心于砖雕艺术的,远不止他们,许永革也是其中一位。 早在1988年参加工作之初,许永革就对砖雕有着极浓厚的兴趣,他把除工作之外的所有时间与精力,都投入到砖雕的学习与制作当中。 2000年,是许永革人生的一个转折点。在砖雕领域钻研十数年,他对砖雕早已从兴趣转变为热爱,于是他决定放弃从前的机电专业,把砖雕作为专业的工作来从事。 如今看来,许永革并没有辜负当初的那份执着,他在砖雕的路上越走越远,逐步形成了自己的风格。 近年来,他的作品多次在深圳文博会、苏艺杯等国家级展览会上获奖,也得到业界的一致好评。 ▲松鹿 在第十三届中国(深圳)国际文化产业博览交易会中国工艺美术文化创意奖评审中,许永革的“松鹿”青方砖获金奖。 就在去年,从事工艺工作31年的他,身上又多了一个标签——相城区级非遗砖雕项目代表性传承人, 在传承与发扬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路上,许永革的脚步还在继续。 蟋蟀盆 : “南盆之最”的传承与创新 除了最具盛名的金砖,各具特色的砖雕艺术,相城还有一样东西也引得无数人慕名前来,那就是蟋蟀盆。 早在唐代,“斗蛐蛐儿”盛行,相城区陆慕镇的蛐蛐盆便已经声名远扬,被称为“南盆之最”。 1973年,袁中华出生于陆慕袁氏蟋蟀盆世家,从小受此熏陶的袁中华从17岁开始,就跟着父亲学习制作蟋蟀盆的手艺。 随后的二十余年中,袁中华潜心学习制作蟋蟀盆的技艺。 做盆的三四十道工序不仅要有“干活的力气”,还要有“绣花的精细”。 ▲林中居隐双层盆 在一次次的实践与打磨中,袁中华不仅掌握了祖传的手艺,在泥、形、工、色四方面取得了较大的突破,形成了与众不同的制作风格,并创建了 “中华盆府”品牌。 虽说祖上的手艺集结几代人的经验与智慧,可袁中华并没有把眼前的成就视为终点。 他十分注重培养自己的艺术素养与创新意识,坚信只有创新和发展,才可以做得更好。 截止目前,他的作品多次在全国、省、市各大赛中获得大奖,同时袁中华每年都会为全国蟋蟀协会制作会盆。 从古法金砖到砖雕,再到花样百出的、金砖写字板、蟋蟀盆,在非遗文化的传承与创新上, 相城手艺人一直在追寻属于自己的“探索与发现”。 翻过“砖”的篇章,我们会发现,还有更多不起眼的,或坚硬或柔软的“小东西”, 在手艺人的那里“走一遭”,就能焕发出意想不到的魅力。 苏州仿古铜器: 踏实做人,艺好炉精 “数千年前的商周青铜器常见,距今五百年的正宗宣德炉却不常见。”传在大明宣德三年开铸的宣德炉,早已成为传奇。 为了让更多人了解宣德炉、走近宣德炉,推出了由故宫博物院监制中国艺交所出品的“仿宫廷宣德炉”项目,本次项目特邀一位地地道道的相城人来精心打造一份送给故宫的生日礼物。 陈巧生,号炉香居士,出生于铜炉世家,是一位地道的相城匠人。 祖上自清代起便于阊门外老铜器街上开设铜坊,从事铜炉和铜器制作,三代传承,萃于一身。 20世纪70年代起,陈巧生致力于挖掘、恢复自明代起逐渐失传,至民国时期已完全失传的宣德炉制作技艺。 历经四十多年不断钻研,陈巧生最终复原了明代宣德炉铸造技艺,继而完善和发展了铜炉开模、炼铜、铸造、皮壳制作等70余道关键工艺,创立了“巧生炉”这一苏工文化品牌,令中国中断近百年的铜炉文化得以延续香火,发扬光大。 “巧生炉”工艺之巧, 被当世藏家马未都誉为“古有宣德炉,今有巧生炉”。如今,陈巧生铜炉已被列入江苏省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 受家庭影响,自幼热爱中国传统文化的徐红军也一直致力于各种雕塑和铜器铸造技艺的传承与研发创新。高中毕业后,他就从制作模具开始,正式涉足铜艺领域。 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徐红军接触到铜香炉,对铜香炉产生极大兴趣,欲罢不能。 可直到自己第一次制作铜炉,徐红军才深刻意识到,制作铜炉远没有想象得那么简单。由于温度吃不准,一部分铜水倒入模具便已冷却凝固,浇铸完只成形半个,反复试验都是同样的问题。 可徐红军并没有放弃,他查阅了大量书籍,反复尝试,不断完善。 无数次失败之后,徐红军终于逐渐掌握了制作铜炉的技巧,并摸索出一套自己的制作方法。 但一向喜欢挑战的徐红军,在尝到“甜头”之后,又萌生了新的想法: 摒弃传统的翻砂铸造工艺,改用古老的失蜡法。 2014年,国家博物馆组织了一个10多人的团队前来考察,最终选定了徐红军的弘君堂作为国家礼品的设计和制作单位。 一把趁手的刨刀,一节原始的木料。在阳澄湖镇车渡村我们总能听到为木雕备料时候的刨花声。 一件件美轮美奂的苏工木雕的背后,藏着的是匠人鲜为人知的孜孜不倦。 苏州园林、古建众多,凡有门窗处几乎都能见到苏工木雕的身影。此外,中式风格在现代家居装饰中也颇受青睐。 而在苏州,明式家具是中式风格的不二之选,苏工木雕的点缀也成了传统工艺与现代生活朝夕相处的部分。 工耕堂的刘宝洪是苏州市非物质文化遗产明式家具制作技艺继承人,曾获“江苏省工艺美术名人”称号。 在手艺完全娴熟之前,刘宝洪一直给父亲打下手,光是画线这一道听起来极为容易的工序,他就重复过成千上万遍。 说起家具,从明清时期起,苏派家具便闻名天下,而现在,位于相城区的蠡口家具城也吸引着世界各地的人们。在这里有一位苏派家具的技艺传承人,他就是王向明。 ▲王向明 区级非遗项目代表性传承人 王向明祖辈四代都是苏派家具手工艺人,他从小便生活在各种木材之中,耳濡目染之下,也对家居制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秉持着匠人的精神,在苏派家具的探索中不断前进。 缂丝: 在飞针走线间,让非遗绽放魅力 缂丝,因其织造时如同被刀雕刻过的丝绸,花纹图案像一道道镂刻上去的,立体而生动,故亦称“刻丝”或“克丝”,其织造过程极其繁复,是中国传统丝绸艺术史上的巅峰技艺。 王建江出生于缂丝世家,从小就在“沙沙”的机杼声中长大。16岁那年,父亲带他“入了行”。父亲对他说:“ 缂丝,是嵌入家族的魂。 传承,是我们的使命。 ”这句沉甸甸的话,王建江记了一辈子,也践行了一辈子。 在真正了解缂丝之前,王建江并没有意识到这千丝万缕间的繁复冗杂,感叹前路艰难的同时,他也被缂丝的华美深深吸引,一见倾心。 16道工艺流程,即使是熟练工一天也只能织出一两寸,一般学徒学艺三年方可上手,十年才能织出像样的作品。因为过于繁琐费时,缂丝的手艺逐渐被时代束之高阁,一度面临后继无人的窘境。 他的努力付出,让他带着一手缂丝绝活,走进了故宫,参与“平安故宫”工程院藏文物抢修性科技修复保护合作项目,更成为 故宫博物院长期的文物修复师。 多年来,王建江每隔不久便要去故宫与毁损的文物们待上一两个月。王建江还运用400多年前的明代皇家龙袍织造工艺成功仿制明朝孔雀羽翎龙袍。如今,他的名字在业内已经举足轻重。 时光缓缓向前,而我们总是恋恋不舍。 有太多的往事、故人于历史中烟消云散。流落在现世的我们,透过非物质文化遗产才得以窥见曾经的辉煌。 资料:相城区文化体育和旅游局(文联) 编辑:今日相城工作室 焦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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