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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年的坚守——唐朝最孤独的守望

 炫叶楓雪 2023-08-01 发布于广东

安史之乱不仅是唐朝的转折点,也是太多人的转折点。上到帝王、下到百姓,无论身居何位,都在历史滚滚的车轮中颠沛流离。有的人一朝离家,一辈子就再也没有机会回来。

唐肃宗的儿子李豫于公元762年即位,就是唐代宗。一年之后,安史之乱被彻底平定,但所带来的影响却远没有结束。同年,吐蕃趁唐朝兵力空虚攻占长安,代宗不得不逃至陕州。之后仍然依靠平定安史之乱主要功臣之一的郭子仪击退了吐蕃。

郭子仪

原本唐朝在西域的驻军有4万多人,但因为安史之乱的爆发,不得不抽调1.5万人参与平叛。以至于兵力更加分散,才给了吐蕃可乘之机。

郭子仪认为必须重新加强对西域的控制,代宗也同意了他的想法,毕竟自己也不想再被赶跑一次了。在这个关键时刻,郭子仪举荐了自己的亲侄子郭昕,而这也将是改变郭昕一生的转折点。

郭昕原本的任务是巡抚河西、安西等地,后来直接担任了安西四镇留后。与北庭都护府的曹令忠一起联合回鹘共同抵抗吐蕃。

然而此时的吐蕃的势力已经遍布西域,多年的积累也达到了国力的顶峰。不就之后,吐蕃攻陷了陇右与河西地区,截断了安西和北庭与唐朝的道路,使得这两处成了唐朝的飞地,通讯也是基本断绝。

在这种孤悬绝域的情况下,郭昕并没有放弃,他带领将士们开荒种地、自给自足,两处都护府的粮饷都能够得到保障。同时,为了社会秩序和经济能够正常、平稳地发展,郭昕还想到了自铸钱币的方法。

后来在这些地区的唐代遗址中,发现了大量的钱币,每一枚钱币都代表着唐朝边疆将士们坚定的意志,也是代表着他们重回家乡的希望。

但当时都唐朝根本无力支援他们。在郭昕上任的第二年,郭子仪就再次开始带兵平叛了。代宗在位期间,主要经历都用在了恢复国力上。

安史之乱带来的不只是政治和经济上的衰败,更严重的是人口的下降,不是几年就能恢复过来的。这期间对于吐蕃的侵扰,只能抵御、无力反攻。在失去与安西和北庭都护府的联系之后,可能已经默认被吐蕃侵占了。

而边疆的将士们就这样在与世隔绝的环境中坚守着。在后来当地出土的文物中,有一张借粮契和一张借钱契,分别写着“大历十五年”和“大历十六年”。

大历是唐代宗的最后一个年号,实际上只有十四年。之后即位的是唐德宗,年号是“建中”。将士们连换了皇帝都不知道,由此可以想象他们面临是怎样的环境。

在历经艰险之后,建中二年(公元781年)郭昕和曹令忠通过借道回鹘,终于将使者送出了西域。而此时距离郭昕来到西域,已经整整十五年了。

唐德宗得知此事自然是惊喜万分,当即对封郭昕为安西大都护、四镇节度观察使,封曹令忠为北庭大都护、伊西庭节度使,并赐名“李元忠”,另外所有将士的等级被破格提拔七级。

但这些封赏都是精神上的,真到了利益攸关的时刻,唐德宗并没有像他爹代宗一样坚守立场。建中四年(公元783年),就在唐朝刚刚与吐蕃议和之际,唐朝内部就再次爆发了泾原兵变。

而唐德宗怂的速度令人咋舌,马上向吐蕃表示可以割让安西和北庭,以换取吐蕃协助平叛。多亏四朝元老李泌极力反对,方才作罢。最终由李晟等人平定了叛乱。但由此可见,唐朝已经几乎放弃了安西和北庭都护府。

李泌 剧照

建中五年(公元784年),李元忠去世,由杨袭古接任他的职务。四年之后,高僧悟空从天竺经西域回国,到达了安西都护府,见到了郭昕。悟空有感于将士们的不易,在这里停留的一年,将所见所闻写入了《悟空入竺记》。

然而就在悟空离开不久,吐蕃就联合了白服突厥与葛逻禄(对,就是那个在怛罗斯之战中跳反的葛逻禄),大举进攻北庭都护府。杨袭古向回鹘求援,虽然回鹘确实赶来救援,但仍然不敌吐蕃联军,连番败退。

回鹘虽然援救了杨袭古,但本质上还是为了共同对抗吐蕃,总比自己单独面对吐蕃的压力要强。但要说是多么坚固的同盟,也谈不上。而且此时回鹘内部正有着很多问题,眼见敌不过吐蕃联军,就像迅速脱身。

但杨袭古肯定是不同意的,丢了地盘就没有立足之地了。所以回鹘首领假意让杨袭古与残兵回到自己的营地,但一入营地就命令士兵将杨袭古等人抓起来,杨袭古最终遇害,北庭都护府也因此完全陷落。

同一年,安西四镇中的于阗镇陷落,之后在史书中就没有了关于安西都护府的记载。后来唐代诗人元稹从一名被当作吐蕃俘虏的唐军老兵口中,听说了他的遭遇,元稹将其写成了一首叙事诗《缚戎人》,其中描写的正式安西军队的遭遇。现代学者根据这首诗和其他资料,推测安西都护府最终陷落的事件可能是公元808年,也就是唐宪宗元和三年。

元稹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意味着郭昕和他的将士们,在北庭陷落之后,又独自坚持了将近20年!在经历了四朝皇帝(代、德、顺、宪)和将近半个世纪的坚守之后,我们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的一种壮烈。

尽管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但边塞的风雪却掩盖不了他们身上如烈火般耀眼的荣光。他们的名字也许并不常见于史书之中,但他们值得被记住,因为他们是一个国家的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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