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等人寻衅滋事案二审刑事裁定书

文书正文

审理法院：云南省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中级人民法院

文书类型：刑事裁定书

案 号：（2017）云31刑终71号

一审案件事实

原判认定：1、2015年7月27日2时许，被告人岩*在瑞丽市“食为天”饭店（现“容伍人家”饭店）门口与姚某发生冲突，经李小某（案外人）劝阻后双方离开现场。岩*误以为姚某是“食为天”饭馆的工作人员而到该饭馆门口聚集，在寻找姚某无果后，岩*、汤**等人把“食为天”饭店的财物砸毁。经鉴定，该饭店被毁坏财物价值为14289元。

2、2015年9月的一天，岩*带领闪某、李某某到陇川县陇把镇找被害人施某某索要债务，因施某某未能归还债务，岩*、李某某、闪某将施某某于当日21时许带至瑞丽市瑞宏路18号二楼闪弄租住的房间，岩*安排闪某某、李某某负责看守，让施某某想办法筹钱，次日19时许，施某某向连发借款5000元归还后，岩*让施某某离开。2015年10月份的一天，岩*安排李某某、闪某到陇川县陇把镇施某某家中将其带至陇川县章凤镇与岩*商谈还债事宜，因施某某未能归还债务，当日21时许岩*、闪某等人将施某某带至瑞丽市瑞宏路18号二楼闪弄租住的房间，岩*安排闪某、李某某等人负责看守，逼迫施某某想办法筹钱，直至第三日15时许，岩*让施某某离开。2016年2月份的一天，岩*安排李某某、闪某到陇川县陇把镇施某某家中将其带至陇川县章凤镇与岩*商谈还债事宜，因施某某未能归还债务，当日21时许闪某、李某某将施某某带到瑞丽市宏福巷30号三楼李某某租住的房间，岩*安排李某某负责看守，直至次日14时许，岩*让施某某离开。

3、2015年4月16日1时许，岩*一伙人在瑞丽市帝皇娱乐会所与帝皇工作人员发生互殴，双方均有受伤，为此帝皇副总经理罗某某代表帝皇娱乐会所垫付2万元的医药费给岩*。后岩*等人召集多人在帝皇娱乐会所门口聚集，经协商罗某某又代表帝皇娱乐会所支付给岩*8万元的补偿费。之后，岩*等人经常到帝皇娱乐会所签单消费，拒不付账，因帝皇娱乐会所担心岩*等人再找借口到帝皇闹事，为使公司正常经营，便同意岩*多次签单。自2015年5月至2015年9月期间，岩*在帝皇娱乐会所共签单消费33464元。

4、2015年4月至9月期间，被告人汤**使用暴力、威胁等手段强迫被害人邓某某（外号：小保山）、潘某某（外号：掰脚）、王某（外号：长毛）向其每月上缴1000元的“保护费”，后汤**安排岩某某、排某某陆续向邓某某、潘某某、王某共收取“保护费”3200元。

5、2015年的一天，被害人林某在瑞丽市帝皇娱乐会所包房消费，期间与帝皇娱乐会所员工李某发生争执，李某将此事告知其男友板某，板某邀约孙某帮李某出头，板某、孙某在帝皇娱乐会所汇合后，在一楼遇到汤**等人，汤**得知此事后，邀约多人与板某、孙某一同找到林某，板某打林某一巴掌后离开，在未提及医药费一事的情况下，汤**便以李某被欺负为由向林某索要“医药费”，后在帝皇副总经理罗某某的协调下，林某同意赔付3000元，后由罗某某代林某支付给汤**，汤**等人离开。

6、2015年9月26日6时许，被告人岩某某、孙某（另案处理）、早某（在逃）在瑞丽市瑞宏路新爱尚KTV门口与出租车（车牌号：云NT0550）司机张从某发生冲突，张从某驾驶出租车离开后，岩某某、孙某、早某将被害人郭某某停放于瑞丽市瑞宏路新爱尚KTV对面的一辆出租车（车牌号：云NT1208）砸毁。后其三人又对途经此地的被害人冯某某驾驶的出租车（车牌号：云NT0558）逼停后进行打砸。经鉴定：被害人郭某某的出租车（车牌号:云NT1208）被损坏价值为6790元，被害人冯某某的出租车（车牌号：云NT0558）被损坏价值为850元。

原判根据上述事实和相关证据，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七十五条、第二百三十八条、第二百九十三条、第六十九条、第二十五条、第二十六条、第二十七条、第六十七条、第六十五条、第七十二条、第七十三条之规定判决：一、被告人岩*犯故意毁坏财物罪，判处拘役六个月；犯非法拘禁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三个月；犯寻衅滋事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四个月。数罪并罚，决定合并执行有期徒刑四年；二、被告人汤**犯故意毁坏财物罪，判处有期徒刑八个月；犯寻衅滋事罪，判处有期徒刑二年三个月。数罪并罚，决定合并执行有期徒刑二年六个月；三、被告人闪某犯非法拘禁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四、被告人李某某犯非法拘禁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五、被告人岩某某犯寻衅滋事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被告人排某某犯寻衅滋事罪，判处有期徒刑六个月，缓刑一年。

上诉人观点

宣判后，岩*上诉称：

1、上诉人等人损毁“食为天”已经作为行政案件处理结案，再次作为刑事案件明显违反一事不再处原则；

2、帝皇娱乐会所（简称帝皇）设立委屈奖系他们一方之言，领款单系帝皇一方制作后提供给侦查机关，不能证实帝皇服务员被打与上诉人有必然联系；

3、《天涯论谈》发文认为岩*、汤**等人系黑社会组织头目，在瑞丽作恶多端……这是本案案发的起始。经侦查机关侦查，证实该文章所述内容不属实。而公安机关以寻衅滋事立案，不能因有领导签批而不顾事实，使固有的客观事实变味；

4、一审认定上诉人召集多人到帝皇聚集，到帝皇消费不签单拒不付账……帝皇担心岩*等人借口闹事，同意上诉人签单，这些都不是事实，这是帝皇一方的主观臆断，没有证据证实。综上，上诉人仅构成非法拘禁罪，不构成毁坏财物罪、寻衅滋事罪，请依法改判。辩护人洪兴荣提出辩护意见：1、上诉人岩*等人打砸“食为天”后，公安机关对此事已按治安行政案件处理结案，再次作为刑事案件明显违反一事不再处原则；2、双方互殴，主要过错在帝皇，2万元医药费及8万元补偿费是在公安机关主持下当事人双方达成的协议，并不是强拿硬要；多人到帝皇聚集，没有证据证实是上诉人指使；上诉人岩*到帝皇消费签单，不是被迫同意签单、拒不付账，而是正常的商业行为；帝皇设立的委屈奖，不能证实上诉人岩*打了某服务员，而帝皇员工的证言没有指向性，与上诉人岩*这边的说辞相佐，不能作为定案的根据；排某某当庭否定之前的供述，应予以采纳，而排某努未到庭质证，其证言不足采信。一审法院以寻衅滋事罪判处上诉人岩*有期徒刑三年四个月，属量刑过重，应在三年以下量刑。上诉人岩*及其辩护人均没有新证据提交。

上诉人汤**上诉称：

1、其没有参与毁坏“食为天”的行为，不构成毁坏财物罪；

2、岩*证实公安民警在对岩某某、排某某进行讯问时，殴打过二人的头部，取证存在刑讯逼供的行为。排某某在庭审时已声明其收取保护费的行为，系其个人的酒后行为，与别人无关；

3、其帮孙某他们处理纠纷，已将林某支付的赔偿款三千元递给孙某，上诉人没有得到任何好处，不存在索要。总之，请二审法院予以改判。上诉人汤**无新证据提交。

原审被告人闪某、李某某、岩某某、排某某对一审认定的事实和证据均无异议，亦无新证据提交。

德宏州人民检察院出庭的检察员认为，上诉人岩*毁坏财物虽按赔偿协议予以赔偿，但其赔偿只能作为量刑情节予以考虑从轻，不能以此代替刑事案件结案。而上诉人岩*因己方受伤而召集多人在帝皇门口聚集，在获得赔偿后多次签单消费，帝皇为不影响经营而同意签单消费，其行为构成寻衅滋事罪；上诉人汤**寻衅滋事有同案被告人的供述和证人证言等证据证实，其上诉理由不成立。综合本案证据，原判认定上诉人岩*、汤**和原审被告人闪某、李某某、岩某某、排某某的犯罪事实清楚，定罪准确，量刑适当，审判程序合法，建议二审法院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案件事实

经审理查明，2015年4月16日1时许，上诉人岩*等人在瑞丽市帝皇娱乐会所与帝皇工作人员发生互殴，双方均有受伤，为此帝皇副总经理罗某某代表帝皇娱乐会所垫付2万元的医药费给上诉人岩*等人。后上诉人岩*等人的亲友在帝皇娱乐会所门口聚集，经协商罗某某又代表帝皇娱乐会所支付给上诉人岩*等人8万元的补偿费。之后，上诉人岩*等人经常到帝皇娱乐会所签单消费，拒不付账，因帝皇娱乐会所担心上诉人岩*等人再找借口到帝皇闹事，为使公司正常经营，便同意上诉人岩*多次签单。自2015年5月至2015年9月期间，上诉人岩*在帝皇娱乐会所共签单消费33464元。

2015年7月27日2时许，上诉人岩*在瑞丽市“食为天”饭店（现“容伍人家”饭店）门口与姚某发生冲突，经李小某（案外人）劝阻后双方离开现场。上诉人岩*等人误以为姚某是“食为天”饭馆的工作人员而到该饭馆门口聚集，在寻找姚某无果后，上诉人岩*、汤**等人把“食为天”饭店的财物砸毁。经鉴定，该饭店被毁坏财物价值为14289元。

2015年9月的一天，上诉人岩*带领原审被告人闪某、李某某到陇川县陇把镇找被害人施某某索要债务，因施某某未能归还债务，岩*、李某某、闪某将施某某于当日21时许带至瑞丽市瑞宏路18号二楼闪弄租住的房间，岩*安排闪某、李某某负责看守，让施某某想办法筹钱，次日19时许，施某某向连发借款5000元归还后，岩*让施某某离开。2015年10月份的一天，岩*安排李某某、闪某到陇川县陇把镇施某某家中将其带至陇川县章凤镇与岩*商谈还债事宜，因施某某未能归还债务，当日21时许岩*、闪某等人将施某某带至瑞丽市瑞宏路18号二楼闪某租住的房间，岩*安排闪某、李某某等人负责看守，逼迫施某某想办法筹钱，直至第三日15时许，岩*让施某某离开。2016年2月份的一天，岩*安排李某某、闪某到陇川县陇把镇施某某家中将其带至陇川县章凤镇与岩*商谈还债事宜，因施某某未能归还债务，当日21时许闪某、李某某将施某某带到瑞丽市宏福巷30号三楼李某某租住的房间，岩*安排李某某负责看守，直至次日14时许，岩*让施某某离开。

2015年4月至9月期间，上诉人汤**使用暴力、威胁等手段强迫被害人邓某某（外号：小保山）、潘某某（外号：掰脚）、王某（外号：长毛）向其每月上缴1000元的“保护费”，后汤**安排原审被告人岩某某、排某某陆续向被害人邓某某、潘某某、王某共收取“保护费”3200元。

2015年的一天，被害人林某在瑞丽市帝皇娱乐会所包房消费，期间与帝皇娱乐会所员工李某发生争执，李某将此事告知其男友板某，板某邀约孙某帮李某出头，板某、孙某在帝皇娱乐会所汇合后，在一楼遇到上诉人汤**等人，上诉人汤**得知此事后，邀约多人与板某、孙某一同找到林某，板某打林某一巴掌后离开。在未提及医药费一事的情况下，上诉人汤**便以李某被欺负为由向林某索要“医药费”，后在帝皇副总经理罗某某的协调下，林某同意赔付3000元，后由罗某某代林某支付给上诉人汤**，上诉人汤**等人离开。

2015年9月26日6时许，原审被告人岩某某、孙某（另案处理）、早某（在逃）在瑞丽市瑞宏路新爱尚KTV门口与出租车（车牌号：云NT0550）司机张从某发生冲突，张从某驾驶出租车离开后，岩某某、孙某、早某将被害人郭某某停放于瑞丽市瑞宏路新爱尚KTV对面的一辆出租车（车牌号：云NT1208）砸毁。后其三人又对途经此地的被害人冯某某驾驶的出租车（车牌号：云NT0558）逼停后进行打砸。经鉴定，被害人郭某某的出租车（车牌号:云NT1208）被损坏价值为6790元，被害人冯某某的出租车（车牌号：云NT0558）被损坏价值为850元。

上述事实，有原审法院经过庭审质证的抓获经过、物证照片、证人证言、被害人的陈述、现场辨认笔录及照片、鉴定意见、被告人的供述等证据证实，足以认定。

法院观点

本院认为，上诉人岩*等人在斗殴发生后，帝皇娱乐会所支付了2万元的医疗费，后上诉人岩*等人纠集亲友多人到帝皇娱乐会所聚集，帝皇娱乐会所只好又补偿了8万元。上诉人岩*等人在获得补偿后又多次到帝皇娱乐会所签单消费，在对方催讨拒不付账的情况下仍继续签单消费，对方为不影响经营而同意消费，其行为构成寻衅滋事罪。同时，上诉人岩*故意毁坏他人财物、非法拘禁他人的行为，又构成故意毁坏财物罪、非法拘禁罪，应数罪并罚。上诉人汤**伙同或者指使原审被告人岩某某、排某某去收取“保护费”，或在帮他人处理纠纷时，在无人受伤的情况下，独自决定索要医疗费并占为己有的行为，构成寻衅滋事罪。同时还与上诉人岩*等人毁坏他人财物的行为，又构成故意毁坏财物罪。对上诉人汤**亦应数罪并罚。原审被告人闪某、李某某的行为构成非法拘禁罪，原审被告人岩某某、排某某的行为构成寻衅滋事罪，均应依法惩处。上诉人岩*对毁坏财物的赔偿，只能作为量刑情节予以考虑，不能代替刑事案件结案。上诉人岩*在双方发生斗殴后，纠集多人到帝皇娱乐会所聚集，后又多次到对方的娱乐会所签单消费，在对方催讨拒不付账的情况下仍继续签单消费，对方为不影响经营而同意消费的行为，有证人罗某某、李某某等人的证言、辨认笔录及照片等证据证实，对于上诉人岩*提出的上诉理由及其辩护人提出的辩护观点，本院不予采纳。上诉人汤**故意毁坏财物的行为有上诉人岩*和原审被告人闪某等人的供述和证人喊某、孙某等人的证言及辨认笔录等证据证实。上诉人汤**伙同或指使原审被告人岩某某、排某某收取“保护费”的行为，有证人海某、吴某某的证言、被害人的陈述及辨认笔录、原审被告人岩某某、排某某的供述等证据证实。上诉人汤**在帮他人处理纠纷时，独自决定并索要医疗费占有己有的行为，有证人孙某、板某、李某、罗某某等人的证言、被害人的陈述及辨认笔录等证据证实。故上诉人汤**的上诉理由不成立，本院不予采纳。总之，原审法院认定本案的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并根据各人的地位、作用及量刑情节，作出公正合理的判决，应予维持。据此，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二百二十五条第一款（一）项之规定，裁定如下：

案件结果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本裁定为终审裁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