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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相茵 秋天来到了。农村的田野中一片繁忙的景象。 社员们在紧张地收割着庄稼，一辆辆胶轮大车和拖拉机，在宽阔的沙土路上奔驰着，把一车车丰收的果实，运送到生产队的场院里。就是在没有月亮的漆黑的夜晚，这种繁忙的景象也是随时都能看到的。 我每天下班的时候，因为离家比较远，就是把车子蹬得飞快，也总得个把钟头才能到家。于是便习惯了走夜路，也就能多看看，多欣赏沿途生产队场院上的热闹场面了。 巨大的水银灯散发出太阳一样的光辉，把场院上的一切照得极其分明，如同白昼一般。紧张而又有序的劳作正在进行着。你看，这边脱粒机正在发出巨大的轰隆声，它张开血盆大口，吞噬着一筐一筐的玉米棒子。在机器的另一端，金黄的玉米粒儿欢快的流了出来。两个小伙子光着膀子挥锹铲着玉米粒儿，装入麻袋。 在场院的另外一边，“蚂蚱”（手扶拖拉机）拖着一长串的石头滚子，不知疲倦的奔跑着。拿着木杈子的社员们，迅速地翻动着秸秆儿，再麻利的铺好，石头滚子继续碾过；还有几个人利落、准确地把打下来的粮食，用木锨铲向旁边儿的空场。 空场上，扬场机的输送带在快速地转动着，扬起的粮食在空中像蛟龙一样翻腾着，凉爽的秋风把秕糠和杂质吹走，金色的米粒儿像瀑布一样，落在耸起的粮堆上。在旁边，挂着拖车的拖拉机，早就憋足了劲儿，等小伙子们扔上最后一袋粮食，它就撒着欢儿，一眨眼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看着这番景象，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不知道如何表达。社员们的劳动是辛苦的，当然也是光荣的。没有他们的辛苦劳作和辛勤努力，我们就没有饭吃。让全国人民吃饱饭，这是一项多么伟大而又艰巨的工作啊，是他们架起了工农之间的桥梁，我打心眼里感谢他们，感谢这些世世代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们！ 夜深了，我躺在炕上，辗转反侧着。外面不远处的场院上，水银灯的光线照进窗子，洒在被子上。隆隆的机器声像一曲永不疲倦的美妙的乐曲，传颂着丰收后人们愉快的心情。 我的思绪随着秋风刮起的、在庭院里盘旋的落叶而久久不能平静，自鸣钟“当当当”的不知敲响了几下。我抬头看看窗外，东方似乎出现了微弱的鱼肚白了。于是，听着场院上机器的轰鸣声和人们的嘈杂声，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1977年10月12日晚20时写于寓所油灯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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