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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往今来，怎样有效的向富人征税，一直是所有政府最头疼的问题。 掌控着社会绝大部分的富人群体，绞尽脑汁想着如何避税减税，甚至偷税逃税。 事实证明，他们也的确有能力去做到这一点。 古代万历皇帝寸步难行的矿监纳税，现今巴菲特、马斯克等顶尖富豪“寥寥无几”的纳税单，无不彰显着富人纳税的艰难性。 那么，富人群体究竟是如何避开政府税收的？向他们征税又为何这么难？  万历皇帝  顶尖富豪们的税单 2021年6月8日，美国新闻网站一则公告，记录了美国上千位富豪15年来的纳税记录，也揭示了当下富人群体大举避税的现实。 据美国国税局提供信息显示：2014-2018年间，美国排名前25位的富豪，共缴纳税款136亿美元。 乍一看这个数字十分惊人，但相较于他们5年间取得的财富，可以说是九牛一毛。 《福布斯》榜单显示，25人5年间单单累计增长财富就超过了4000亿美元。 如果按照该群体每年缴纳的税款和实际获得财富去计算税率，那么富豪们实际纳税比率仅有3.4%！这同样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尤其是被称为“股神”的巴菲特，5年获取243亿美元财富的他，仅缴纳税款2370万美元，实际税率低至0.1%。  巴菲特四人实际税率 亚马逊CEO贝佐斯，以0.98%的实际税率紧随其后；再往下是彭博公司创始人布隆伯格、特斯拉创始人马斯克，他们的税率分别是1.3%和3.27%。 更夸张的是，数据显示贝佐斯2007年、2011年两年间没有任何纳税记录，马斯克2018年同样存在0税负的情况。 难以想象在美国累进制的联邦税法下，这些赚钱最多的富豪们，却一再刷新着税率的最低纪录。 不仅是排名靠前的富豪们，年收入超过500万美元的富人群体，整体呈现收入越高税率反而越低的现象。 反倒是中产阶级和美国普通民众，为美国联邦政府贡献了最多的税负。 一个一般的美国家庭，从21世纪初期至2018年，财富总额大约增长9万美元，而期间所纳总税款却高达14.2万美元。  马斯克、布隆伯格、贝佐斯、巴菲特 根据这一标准，美国前25位富豪的年收入，大约相当于1430万个普通工薪家庭的财富总和。 这些家庭一年缴纳的税款约为1430亿美元，但与他们收入总和相当的25位富豪们，却仅仅缴纳了19亿美元的税负。 美国新闻网站的公告发出后，在全美引起了高度关注。 所有纳税人都在疑惑和不满，为何越有钱纳税越少？ 随后不久，相关部门就“富人纳税少”的问题给出了解释。  巴菲特 这一说法乍一听似乎很合理，类似股票这类未变现的财富，说到底只是一个数字。 如果对股票上涨带来的财富增加收税，那么相当于变相要求股票持有者强行抛出股票，进而影响市场的稳定性。 否则如果直接依据当年度股票上涨带来的财富去征税，那么股票要是在第二年下跌了呢？这部分税款是否需要退回来？ 除了上市公司，非上市公司风险投资带来的公司价值升高，最后也会反映到公司持有者的财富增加账面上。 那么在公司持有者并未套现的情况下，对个人征收税款又是否合理？ 单单从税收制度来看，对未变现的财富纳税的确很复杂。 可如果以社会公平、财富公平，用这一税负制度去为富人纳税少开脱，显然不够说服力。  一个美国工薪阶层工作者，每收入1000美元就需要缴纳140美元的税款，在支付完税款之后他还有各种各样的生活支出，最后1000美元到手可能还不到140美元。 也就是说，1000美元带给一个美国普通人的财富增值甚至不如税款多。 但对于富豪们来说，股票价格带来的财富增加，高出其缴纳税款的千百万倍。 在庞大的财富增值面前，其缴纳的税款可谓是九牛一毛。 富豪们抓住这一税收漏洞，轻松实现避税减税。 比如巴菲特麾下的投资公司，常年不发放股息，而是以公司的利润进行再投资，转而避免税负的缴纳。 可一轮又一轮投资带来的财富增值，却实打实的落到了巴菲特的头上。  针对这一现象，美联社指出：“这种现象将会极大加剧贫富差距，造成富人群体与其他群体之间的不平等。” 于是在今年4月，拜登政府针对性的提出了“富人纳税计划”，将个人所得税最高税率从37%提高至39.6%； 通过资本利得年收入超过100万美元的收入群体，个税最高比率由20%提高至39.6%。 但是美国富豪们会老老实实的纳税吗？ 从过往的事实来看，他们显然不会坐以待毙。 对于这部分代表着美国顶层社会的富豪来说，他们有的是办法避税、减税。 退一万步讲，即使富人们不对该项政策作出任何应对，如此有限度的税率提升，又能改善多少贫富差距的情况？ 到头来，富人纳税难的问题仍旧是美国社会的症结。 其实不光是在美国，每个国家都被类似的问题所困扰，中国也不例外。   万历皇帝矿监征税难 中国古往今来五千年历史，富人纳税难题贯穿了几乎每个时期，最典型的例子莫过于明朝晚期万历年间的矿监征税。 众所周知，贫穷是明朝末年的时代底色。 偌大一个大明王朝，一度穷到连修缮皇宫的钱也拿不出。 尤其是万历后期，朝廷三次外出征战，再加上紫禁城的一场大火，彻底将明朝政府一穷二白的家底烧穿。 万历皇帝居住的乾清宫都没烧了个底朝天，但受限于空空如也的国库，皇室愣是没能完成对乾清宫的修缮。 其实，明朝的贫穷仅限于政府和民间百姓，官员阶层和各地士绅阶层还是很富有。 或者说，是这部分群体将全国各地的财富敛到了自己手中，包括皇帝的国库。  万历帝 对此，万历皇帝心知肚明。 明朝大臣张居正在任时，曾通过丈量土地、提高税收改善朝廷财政情况。 这一举措虽说短时间内取得一定效果，但毕竟治标不治本，因为他没敢将手伸向官绅阶层，毕竟他自己也是其中一员。 张居正下台后，万历皇帝立志要向官绅们开刀，提高国家税负。 于是他派出矿监前往全国各地，向蓬勃繁荣的开矿行业收取税款。 然而矿监收税却受到官僚与富商们的联合抵制，因为这严重侵犯了他们的利益。 民间开矿也早已被各地土豪劣绅所掌控，收取税款无疑是直接从他们“篮子里拿鸡蛋”，这显然是官僚富商们无法接受的。 从北京城到全国各地，纷纷掀起抵抗矿监税收的浪潮，数不清的官绅群体奋起反抗，甚至发生武力抗税的恶劣情况。  张居正 从最后的结果来看，万历皇帝推行的矿监纳税无疑失败了，且在历史上声名狼藉。 即便成功收取到一部分税款，可相较于全国各地开设的无数矿业，仍然是不值一提。 据历史记载，矿监征税的20年间共计收缴税款600万两白银。 但由于缺少严格的征收标准，导致各地上缴情况存在很大差异，矿监们背后是否侵吞了好处，皇帝也无从查清。 矿监征税是明朝政府最后一次对官绅阶层的征税，该制度宣告破产后，官绅集团愈发对税负表现出冷眼旁观的态度。 无路可走的明朝政府，只能转而将巨大的财政压力转嫁到民众身上。 于是，大明江山自然而然迎来了一起又一起的农民起义。 晚清时期，满清统治者们同样迎来了税负难的问题。 太平天国起义时期，大清王朝一度穷到无钱养兵剿匪的地步。 于是，清廷下令在全国范围内提高税款的征收。 清朝统治者比较聪明的是，他们将收缴税款的权力下放到了地方巡抚头上，让官员去征收官僚阶层的税款。 这种税款征收制度，直接在官僚阶层内部形成对立势力，大大推动了税款制度的推行。 不过，利用官僚阶层向富人征税的做法还是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时间一长，很容易形成各地官僚勾结的情况。 太平天国之后，清朝就曾出现了地方官僚阶层联手抵制皇权的现象。 纵观古往今来、古今中外，向富人征税始终是一个令政府头疼的问题。 那么，向富人纳税为何会如此的困难？ 为何富人征税难？ 其实，富人阶层纳税难的症结很明显。 那就是相较于普通民众，富翁们往往有太多行之有效的避税方法。 以巴菲特为例。 2015-2018年间，其年收入约在1160-2500万美元之间，这个收入水平对于全球顶尖富豪来说似乎并不算高，但这是巴菲特试图通过减少收入来避税之后的收入表现。 2013年，巴菲特以1060万美元入股《华盛顿邮报》。 此时巴菲特持有该集团12亿美元股份，但不久后巴菲特准备脱手该公司。 然而从1060万到12亿，中间存在99%的财富增值，一旦变现巴菲特必须缴纳4亿美元的税款。 可身为“股神”的巴菲特，又怎会没有想好自己的退路。 美国联邦税法规定，公司股东将自己的分红或配股分配给子公司时，无需缴纳额外税款。 于是巴菲特将自己对华盛顿邮报集团价值12亿美元的股份，一分为三转入自己麾下另外三个子公司。 在这个转移过程中，美国税务局没能拿到巴菲特一分钱税款，全部流入巴菲特的个人账户。 到这里，可能会有人认为这招不过是延迟缴纳税款，这笔税款最终还会由巴菲特的其他公司吐出来。 然而美国富人阶层又怎会忽略这一点？ 巴菲特早已对外做出公示，表示自己去世后向慈善组织捐出所有家产，而捐款是不用纳税的。 换句话说，巴菲特的巨额财富到死都不用缴纳税款。 而接受巴菲特捐赠的慈善组织，同样控制在巴菲特家族手中。 巴菲特的子子孙孙可以避开所有税款，以“慈善”的名义享受巴菲特留下的巨额财富。 实际上，借用慈善名义最大程度保存遗产，是美国富人阶层一种最常见的避税方法，因为美国的慈善组织和制度存在太多漏洞。 1992年，美国政府通过法案规定：慈善组织每年必须花掉总资产的5%，但并未规定这笔钱要用在何处。 只要这笔钱花得合理，不存在中饱私囊、违法犯罪的情况，慈善组织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包括以种种理由“捐赠”给慈善组织创建者的后代们。 另外95%的资金，更加没有任何限制。 美国一家调查机构显示，全美筹款最差的50家慈善机构，过去十年时间也收到了13亿美元的捐款，然而其中仅有4%流入了真正需要帮助的人手中，绝大部分以各种各样的形式回到了捐款者手中。 当然，富人阶层之所以能找到如此多的方法去避税，与不够完善的纳税制度同样脱不开关系，这也是富人纳税难的另一大原因。 以个人所得税为例，现代社会个人收入多样化趋势愈发明显，人与人、人与企业之间的金额往来频繁而隐秘，而征税手段却跟不上时代步伐。 就目前全世界范围内的税收监控系统来看，能监测到的收入绝大部分仍是来自工资薪金。 但对于富人阶层来说，他们的个人所得很大程度上独立于税收制度体系。 收入越高的人，其资产分布的越多元化，也越难受到税收部门的监控。 除了直接性的税收制度，慈善组织、遗产继承等与税收息息相关的领域，同样存在诸多税收漏洞。 越是富有的阶层，在能力和视野上越是高人一等，也越能发现漏洞所在。 对他们来说，想办法避税减税就成了一件轻松简单的事情。 结语 向富人征税，这个问题困扰了古今中外多少个国家与政府。 纵观中国上下五千年历史，现如今也同样为这个问题所困扰，更何况国家历史仅两百多年的美国。 未来富人征税难的问题是否能解决，现在看来似乎还是一个未知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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