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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慕思凡 鄭默臨 本期佳片：春光乍洩 春光乍洩Happy Together｜1997 ｜96min 導演 編劇 | 王家衛 主演 張國榮 梁朝偉 張震 ☛影人☚ 王家衛（1958-07-17） [Kar Wai Wong]
[Muisc] Prologu（tango apasionado）,鲲凡放映室,1分钟 Prologu（tango apasionado） 王家衛獨樹一幟的愛神之手 若要说王家卫影片的“独树一帜”，必然要提及的是他作品中审美/风格、摄影/剪辑、风格/美术，可以说他对每一部光影和情感表达都有独特的形式，从而在艺术和技术上都达到了惊艳的造诣。如《阿飞正传》摄影机运动、场面调度的创新，既怀旧又富有都市情感色彩，描绘出一代迷失青年的香港状态;《花样年华》昏暗的街道、古朴的留声机、华丽瑰丽的旗袍，将视听语言发挥到了极致；《重庆森林》绚丽又诗意的重庆夜景，捉摸不透的画面表现手法，爵士乐/CD/罐头/酒杯，还有神经质的独白；《东邪西毒》打破传统武侠风格，塑造出奇幻的沙漠环境背景，绝美的光影视觉冲击，蒙太奇的剪辑手法；《堕落天使》诡异乱象的画面组合，堕落和寂寞的表现，9.5MM超广角镜头运用；《春光乍泄》色彩切换表现氛围或命运，在这层层电影艺术和技术上展现出的时空观念。这些都成为了王家卫电影的重要研究主题。 香港电影新浪潮如许鞍华、谭家明、嚴浩等人的作品中，观众可以从风格上直观感受到生活的真实感，但在王家卫的作品中，你几乎找不到这些，他的角色多数是虚无主义。角色通常会在段落间分割出情感，分离变化作为戏剧冲突，并没有刻意的指向性的高潮，那些折射出的疲惫灵魂，依附于社会关系中的内心感受，被王家卫单独放大出来了。所以，很多人称他为“迷幻型”导演/“风格”电影大师，他拍电影时善于浅浅的点再深深的藏，时常从暗里涌动透析出暧昧希冀。影片基于浪漫场景调度，传递出的情感关系时而斑斓夺目，时而模糊不清，像那些情愫和生活里淡淡的哀愁，仿佛被他强势装饰上了霓虹灯、附魔一样跟随着他的舞步、听着他再动人不过情话，一边倾斜倒头陶醉，最后，偏偏又醒了酒...... 王家卫虽然制造极具浪漫风格基调的影片，但他真正对作品的寓言，并不是一份令人愉快的浪漫关系，相反，所感慨喟叹的残缺爱情、残缺的人生。 从叙事模式上，他更侧重表达的是人物内心的情感世界，故此画外音和独白的应用，成为他采取的解决方法之一。在敘事结构上，常常是段落和碎片化组合在一起，为不影响结构的完整性，以其特有的独白和音乐表达以及蒙太奇，诠释那些形形色色的真实的人。 不难发现，王家卫影片明显的法国电影新浪潮的烙印：如戈达尔（《阿飞正传》中不死鸟就源自戈达尔的《法外之徒》）、埃里克·侯麦（那些贯穿式和神神叨叨的对白，王家卫就是侯麦的忠实影迷）；在王家卫所有影片中，能被称为上上品的，可能唯有《春光乍泄》，然而，这部电影也是最像法国新浪潮的一部，跳轴和越轴，戈达尔附身一样的狂人。 《春光乍泄》 第50届戛纳国际电影节，最佳导演奖：王家卫 第34届台湾金马奖，最佳摄影：杜可风 第17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男主角：梁朝伟 王家卫因《春光乍泄》获得了戛纳电影节的最佳导演奖，而梁朝伟则在香港电影金像奖上得到影帝的殊荣，唯张国荣似乎被人遗忘...... 《春光乍泄》中的何宝荣是张国荣最具简洁通神的一个角色，Leslie自己说的一样“何宝荣像只花蝴蝶一样”的角色，很容易就乍“洩”的蝴蝶，似乎从来不愿为谁驻足停留，唯有他的眼神可以求索黎耀辉的拥抱，在病恹恹的内心世界中游离，看着令人心生怜惜；他的漂泊情节是阿飞“无脚鸟”的延续，哭泣受伤时透着的蚀骨，一举一动都可以说是大巧若拙的演绎，似乎压抑着爱的欲望，并表现出无根特质下的游移不定；他和黎耀辉的关系则像两只“离开水面的鱼”，想用相濡以沫的方式生存，却始终走不出感情的旋涡... 哥哥在一日本刊物谈为什么接拍《春光乍洩》: "I think time of telling usual love between a man and a woman is coming to an end. Today, there are many kinds of love. Even if you two are men or women, you can foster the love between the two. It does not matter whether your loved one is a man or a woman. Since Wong KarWai had the same idea as mine and tried to describe a love between men very fairly, I took on this role." （译：我认为只描述普通的男女之间爱情的时代即将结束。爱是有许多种的。即使两人同为男人或者女人，仍然可以产生爱情。爱上的人是男是女并不重要。由于王家卫在这一点上和我有共识，而且他试图非常公允地描述男人之间的爱情，所以我接受了何宝荣 这个角色。） 館長親手|王家衛電影混剪 驕陽蝶變|春光再現·100℃ 影片《春光乍泄》英译《happy togher》，似乎英文的寓意比较符合影片的内容指向，但我仔细再想，在中文里难找出其他的词汇概述它，唯有“春光”得以慰藉何宝荣黎耀辉分离时的念想，也唯有“乍泄（洩）”得以表现出恋爱关系中的悸动、原始和脆弱。如今，我们多么伤感的一遍遍回看《春光乍泄》，看着黎耀辉何宝荣的一次次离别，最后剩下瀑布下的孤单身影。那段回忆里的布宜诺斯艾利斯纵然美好，但他们已不在阿根廷，可能早已分崩离析了吧！ —————— 故事开始告诉我们事情发生（过）香港的对立面，他们身处于阿根廷，是距离香港最远的地方。他们在寻找瀑布的路上遇到困难，并逐渐开始出现隔阂（他们身处异国，人物依然携带着孤独的精神状态无法卸下，在脆弱时，它们会同时像你咆哮！）。所以影片的矛盾线出现：即便黎耀辉和何宝荣两人到了距离香港最远的阿根廷，还是一样漂泊在自我空间里，他们试图寻找方式走出那样的状态。 想了解王家卫的空间意识，可以从《东邪西毒》找到，洪七和欧阳锋对话时的一句经典台词：洪七：“沙漠后面又会是什么？”，欧阳锋：“还不是一个沙漠。” ——“何宝荣将“不如，我们重头来过”挂在嘴边，这话对我很有杀伤力，我很他一起很久了，中间也分开过，可是每次听见他这么说，我总是和他再走到一起。”这仿佛是恋人间最动人的约定，他们重新走近对方，相互拥抱和亲吻着每一寸肌肤！影片 空间/氛围的营造：小房间，窄沙发，小床铺，四处昏暗好像湿气很重，空气中仿佛散发着霉味，这样简单的地方，两个脑袋幸福地露出来。 床头摆放着一盏台灯——主题呈现： 瀑布是他们的约定也是爱情的象征。瀑布承载了人物的寄托，像公路片要素中的“一个连接头尾的目标”和“一个诱人的奖品”，但在《春光乍泄》中起到的多是隐喻作用，在数多道具如：护照、香烟、地图、皮衣、手表、毯子、血液、探戈、灯塔等，没有一件比这个瀑布灯道具来得苍凉，它总在将爆发事情时出现，它一边隐喻主题反应着漂泊的孤独浪漫中陪伴的向往，一边象征着他们感情的信物，它坏过修好了，感情坏了难以修复！ 濡沫涸辙|重返春光-37℃ [分鏡片段節選壹]：黎耀輝和何寶榮吵架 慕思凡/绘《春光乍泄》分镜 P1：何宝荣躺在床上耍泼放赖，黎耀辉贴在镜子前拿起酒瓶喝起来。何宝荣点起烟说道：“你是不是后悔同我在一起？” “我后悔得要死！……”黎耀辉愤怒地发泄着，“怎么？示威？在奚落我？......”说着作势要打。但他见何宝荣缩成一团，又令他下不去手，只有用力踢着床：“你找我来干什么？你找我来干什么？”从镜中可以看到，何宝荣随着他的踢打动作颤栗着。 何宝荣软弱的喘息声：“...我只想要你陪下我，我好想你陪下我。” 黎耀辉愀然无乐，嘶声大骂，掷碎酒瓶，转身离去（跑到街道上是手持晃动低快门的镜头）。 P2：何宝荣蜷缩在床上，抱头悲伤，开始全身颤动，传来压抑的痛哭。（人物是俯拍略倾斜镜的头）。 P3：黎耀辉穿过街道，走过去，镜头跟到近处，看到的是鼻青脸肿的何宝荣。 P4：黎耀辉要何宝荣到后面坐，何宝荣明知故问：“干嘛，我这样子见不得人吗？”“你觉得你自己的样子见得人吗？”何宝荣的委屈发作了：“你看到了吗？我以为你看不到哦！……哎，大佬，一场朋友啊，你问候一句行吧！我被人打也是因为你呀！……那你还要接？你当面还给我嘛！你当面还给我我怎么能被人打！”（车辆开始颤抖的内心情绪镜头） P5：再是足有一分钟的固定镜头，何宝荣靠在窗边，无聊地望着店内。黎耀辉出现，将表递给他：“还给你。”何宝荣接住表，低头看着，黎耀辉转身离去。 何宝荣脱口叫道：“喂！”黎耀辉转回，用很不耐烦的语气说：“点嘛。” 何宝荣目光闪烁，望望他的眼睛，“给支烟我抽。”他掏出烟盒递给何宝荣，头微微转向一侧，望向地下，腮边肌肉不易察觉地抽动着。 何宝荣取出烟叼上，左右看看：“火呢。” 黎耀辉仍然望向地下，不肯直接用口中的烟对火，而是将烟取下来递给了何宝荣。 何宝荣缓缓捉住他的手，缓缓抬起，缓缓侧头相就，两支烟缓缓相触。这一瞬间，镜头强烈曝光，明亮得几乎看不清两个人的面孔。何宝荣一边对着火，一边眼波流转，亮晶晶地盯着黎耀辉；黎耀辉全身僵立，眼睛死死地望向地下。 离开时，他又说了句：“你以后别再来找我。” [分鏡片段節選二]：何寶榮受傷 他們重新和好 慕思凡/绘《春光乍泄》分镜 P1：黎耀辉坐在房内安静的吸着烟，眼神却望着转动的瀑布灯。 P2：何宝荣突然找到他，打开门的瞬间黎耀辉表情好像包涵一丝笑，他来找我了，但看到他这样心会疼痛，突然变得哀愁。而何宝荣几乎要怀疑何宝荣是存心招了一顿毒打，谁都能看出他们的感情已到绝境，软磨，硬泡，明挑，暗诱，全都行不通，当面见不到，电话不再接，黎耀辉这回是密密实实地将自己封藏了起来，不给他说“由头来过”的机会。何宝荣颤抖着投身向他，双臂环抱，埋头在他肩上，轻轻摩擦他的脸，勉强挤出的笑容下，一丝一丝的抽泣……黎耀辉立即失控，彻底失控，苦苦营造的堤防全部崩溃，死心塌地地，将他拥在怀里。 P3：黎耀辉呆立片刻，软软坐下，脸上有一种认命的神情。何宝荣看向他，眼神中装着的是温暖和索求爱意。 P4：镜头空间中他们被挤在了一起，手脚不由自主的收住，像收起了自己的所有的戾气。 P5：出租车内摇摇晃晃，两人端正地坐在后座上。黎耀辉目不斜视，吸着烟。何宝荣缓缓转头向他，充满渴求地望着他，然后奋力扭回头去。再一次，缓缓转头向他，充满渴求地望着他……他渴求的是烟，黎耀辉小心翼翼地把烟递到他嘴边，何宝荣吸了一口立马响起背景乐《Prologu》画面基调切换，变成了彩色镜头，立即一种温暖和谐感觉涌现（车内的镜头有《2046》的既视感）。 [分鏡片段節選三]：醉舞探戈 小張的出現 慕思凡/绘《春光乍泄》分镜 P1：何宝荣的爱意偏于肆意缠绵，而黎耀辉不同，他不会对何宝荣说过任何温情的话，因为他对何宝荣的情感完全通过行动来表达，他全心全意地做着何宝荣要他的任何事（买烟做饭），但却私心想禁锢他，不想他走出房间。何宝荣性格是夜夜笙歌，跳起舞来的姿态有一种专业之美，头颈的俯仰都中规中矩，他教训着黎耀辉：“总是忘掉这一步！自己练练先啦！”黎耀辉笨拙而勤奋地练着，练着，拉着何宝荣反复教他：“一……二……三……”两人身体紧贴，旋转之间，渐渐地，眼神也胶着在一起。 P2：室外，天空阴冷，街道破败；室内，狭逼的小厨房里，风情旖旎，在模糊的光线下，仿佛透析着梦境一般的迷离。（配乐响起）黎耀辉这里露出了唯一一次开心的笑，终于摘去了面具，他真心的发笑了，早已丢掉所有的忌惮与防范。何宝荣仍然在踏着舞步，但这舞蹈已经不能叫探戈了，探戈不可以有这样妩媚的笑容，不可以有这样柔若无骨的姿态，不可以有这样剥离不开的缠绵。但是，谁在乎是不是探戈，有什么重要呢，时间，空间，过去，将来，全都不重要，只有这一刻，两个相爱的人，幸福的人，在世界尽头的冰天雪地里，相濡以沫，情欲交融。这一刻由身体至心灵的起舞，情感负荷几乎冲垮了一个人多年以来对爱情、对美、对幸福、对取向的所有定义。 P3：“单听声音就知道这里是一个厨房……” 单听声音就知道噩梦降临了。小张出现，一定会对影响到黎耀辉和何宝荣，他们苦心经营出来的好日子即将到头了。 P4：黎耀辉与何宝荣打电话，商量晚上吃什么。这段日子是他俩最和谐最开心的日子，不用小张听，我们也能听出来他的语气很愉快，与从前跟何宝荣对话的那种语气不同了。 [分鏡片段節選四]：再次出現分歧 慕思凡/绘《春光乍泄》分镜 P1：何宝荣看了一下钟表。 “喂，现在三点半…” P2：吵了个小架后，他们出现阳光暴晒的天台上，黎耀辉劳作，何宝荣慢慢走近他，他察觉了，但不想回头。 P3：何宝荣为他浇一瓶水在脊背上，伏下来，贴上去，抱着，吻着，蹭着……黎耀辉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他隐隐地咬牙，猜不透他怎样的心情…… P4：然而，何宝荣走开了，这个运动的镜头感觉像起飞，这个地方一定是阿飞不是何宝荣，他脚快要落地，但他的欲望还想冲撞向天空，一旁，黎耀辉回头，默默地望着他，他也猜不透对方。 P5： 何宝荣心浮气燥，望着楼下三三两两的人群，望着头上，湛蓝的天。两个人都很失落。心里都空着一块，一大块，不知道如何能填补。 王氏美学|乍泄春光·22℃ 電影審美由語言符號、故事文本、與詩學原理三個基因組合成。富有審美的影視語言是對觀眾絕對共鳴上，產生出不可言傳的東西。我們先看看“語言符號”：電影句法必須既包括時間的發展，也包括空間的發展，壹般空間調稱為場面調度，時間調整叫做蒙太奇，兩個孿生概念之間的緊張關系，始終是電影美學的動力。 《春光乍泄》場面調度確立後，並不是通過角色交談和對話，催化人物內部情緒（非典型的傳統故事文本），而是從圖像視覺上果決的開了幾刀，“洩”出人物性格的真相，在處於壓力之下做出選擇時得到揭示——他們真正的狀態是：漂泊、尋找、安寧、無聊（將放逐命題寓意交給個人性格），再“用超越性的無知和愛的無言”在斷開到連接（回到故事的戲劇）兩人仿佛身處永無止境的哀愁與懷疑中，創造慢慢對愛情生成概念，變成更深層的表達。 何寶榮和黎耀輝在“糾纏”中的情感是短期的體驗，達到高峰之後便會迅速燃燒殆盡。而離開對方後，“乍泄”中的感情確是長期的、具有強烈滲透性、彌漫性和知覺性的背景情緒，這根弦即埋在，每壹次撥弄它都會愈加傷感。 他們身體纏繞在破舊的床上，內心在共同尋找的是關系中的平等與平衡，事實證明他們無法達到的平衡關系，這種“不幸”中的瘋狂愛情，情感的高溫到低溫的轉變讓觀眾的內心情緒達到高潮。《春光乍泄》有壹個心碎的結局，也許結局叫做春光定格。黎耀輝和何寶榮共同沈醉的時候，是和諧的，溫暖的，當他們迷失在布易諾斯艾利斯，他們共同的醉意消失了，醒了。 ——這是王家衛電影主題的主要之筆，悲涼美學； ——音樂是電影的心跳，畫面精到幀都無可挑剔，視聽美學。 《花樣年華》是運用視聽語言最完美的，《春光乍泄》是將“視覺情節”發揮到了極致的。在導演群體中，王家衛的音樂品味不容置疑，他的電影幾乎壹半的魅力都來自營造的視聽。他說他有個習慣，在拍攝時，他會在現場放著電影中將會出現的音樂，來幫助演員入戲。王家衛說：探戈與我想象的差別頗大，這種音樂、技巧、氣氛……有人曾形容它是壹種“水平欲念的垂直表達”。 影片的視覺，驚人的攝影技術。墨鏡與往常影片壹樣，極具個人風格化的豐富視覺渲染，所以，以致於對於“心靈”的接觸感才會那麽強烈。 ——他的電影畫面根本不叫顏色，色彩美學。 彩色影像是銀幕空間的主體，也是電影語言的重要組成部分，除了再現真實自然功能，還是襯托人物、渲染環境和背景氣氛的主要手段。調整色彩能使畫面具真實和美感，更加豐富鏡頭語言的因素，更具有視覺的沖擊力。視覺語言基礎上，色彩美學在電影中無疑是作為視覺語言元素被編碼的，其它語言元素壹樣：具有象征、比喻、重復和省略等語言修辭功能。 世界著名攝影師 Vittorio Storaro也曾說：“透過光影與色彩，觀眾能下意識的感覺到故事在說什麽。”用文字寫壹部電影劇本有它的素材，用光寫作也有它的素材，如光線、陰影、顏色，若改變壹部影片的光基調，便能改變整個影片給人的感受，也會影響影片情節。色彩是電影表達形式的重要元素之一，除了再現自然鏡頭之外，還是襯托角色情感的手段，將人物的心理、性格、命運緊密相連。通過對色彩的整體把握/運用，能夠揭示出影片內在的魅力。 美術色彩即渲染整部影片，服飾、燈光、道具...不同基調下的故事情節發展以及人物感情升華。《春光乍泄》的色彩變化不僅代表時間和空間的切換，更是映射了角色內心世界的巨大變化。例舉幾個色彩情感的表達著名影片： 《黑天鹅》：妮娜从最初纯真梦想着成为白天鹅的舞者，纯白：高贵、青涩，她小心翼翼在舞台上做着每一个动作，她与黑色从未沾边——随着心理压力增大，她变得压抑，妮娜开始给自己添加色彩，涂抹红色唇彩，闯进了多彩缤纷的世界，在梦幻与现实中往复徘徊——最后，她失去了白色，彻底的变成一只黑色/邪恶的黑天鹅。（在这里颜色变成了/转折点，分割出角色的直观改变，色彩可以从隐喻出发，表现美术风格对剧情中的人物情景、影片的特点的多元层面影响。） 《桥廊遗梦》：弗朗西斯初次与罗伯特相见穿着是浅色上衣，随着两人之间的关系发展情感越来越浓郁——服装开始从多彩变成单一，有时在橙色上面隐藏着不显眼的小花——再到影片最后，两人离别时，一身黑色服装。 再回到《春光乍泄》，色彩再交替使用，黎耀辉原背着一件黑色大衣，当何宝荣说“从头再来”出现后，他换上了一间简约的红色衣服（积极/力量/兴奋的色彩），在这里恰如其分的体现出他心情兴奋、想使出力量的一面。直到出现隔阂，黎耀辉脱掉了红色换上了灰白色调的衣服。 黑白片段，回忆中陈旧又显苍凉的黑色。（这种场面基调使画面干净利落，使人物表情更加单一和冷漠，周围的黑色/白色很容易被沾染上，还会让黎耀辉与何宝荣角色间产生距离感，加强的颗粒感让观众陷入沉重的情绪。）
跟他接近得多了，我什么也听不到，只听见自己的心在跳，不知他可有听到？在欲望的烘烤下变成了温暖柔和的橙色。（还有几许的晃动和不安）“很多事情我都没有告诉何宝荣，我并不希望他赶快好起来，他受伤的那段日子，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光。”这里还有另外一种色彩，清凉潮湿慵懒的绿色，直观的看着会令人感到愉悦。 最后，颜色一次都凝聚在灯塔的蓝色。这个颜色带着寂寥，安静的祥和的，却在录音机中听出阵阵哭声。影片进入了末尾，世界的尽头，也是这个故事的尽头，这还是个开放式的结尾，加上前面巩固的悲凉，这里的寂静是不是更显孤独，我的爱人该去哪里寻找你。 “虽然兜兜转转走了很多冤枉路，我终于来到瀑布。我觉得好难过，我始终认为，站在这儿的应该是两个人…” 飞鸟落地|遗失春光·0℃妳或許知道王家衛電影都有很多個版本，直到《攝氏零度·春光再現》的出現，那些被他“藏”的秘密才“洩”出來，比如： 1 女装扮相的哥哥。 2 黎耀辉父亲的情人是个男人。 3 黎耀辉或者自杀或者生死不明的结局； 4 女主角关淑怡，是的影片原本给黎耀辉配了个女友，但她成为了王家卫电影唯一一位全戏被剪了的演员。 《摄氏零度·春光再现》以剧组全体成员为张国荣庆祝生日为开始，晃动的镜头中，被过滤广告清秀文雅的张国荣与每个人拥抱合影，然后在众人的掌声中吹熄蜡烛。这种于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暖情愫在今天看来无疑涂抹了太多的伤感味道。它似乎冷静地表明：幸福的瞬间谁都拥有，只是不一定直指快乐尽头。随后，这个纪录影片再现了习惯于隐藏在墨镜下的大导演王家卫初到布宜诺斯艾利斯街头的困惑，他无法明确地知道《春光乍泄》要表达什么，于是王家卫开始经历一个漫长的“放逐”和“寻找”过程。我们也因此而有机会在《摄氏零度·春光再现》中看到矛盾的王家卫让关淑仪走入两个男人的快乐故事，让张国荣穿起女装，让梁朝伟在张国荣转身离去之后，割腕自尽，鲜血染红了床单，染红了地板，染红了那些脆弱的誓言。而当看到关淑仪与梁朝伟拥抱，看到张国荣在梁朝伟自尽后流露出的复杂表情。我们不禁问，那该是爱吧，它是否印证了黎耀辉的含混言语“你知道你叫什么名啊？是黎耀辉，何宝荣是我，知不知我干吗不将passport给你，是要将你和我永远连在一起，你用不用我的名字无所谓，但何宝荣三个字，你永远会记得。” 只是这绝非王家卫拍摄《春光乍泄》的意图，他要的不是一个殉情自杀的美丽故事。所以，王家卫对着摄像机喊“停”，他一遍又一遍地重新来过，从剧情到镜头。然而，能重新来过的只能是胶带和台词，当4月的红蝴蝶浴血而飞的时候，王家卫也只能写下“一个伟大演员”的悼词。《春光乍泄》和《摄氏零度·春光再现》开始透露出更加冰冷的色调，这种色调是与世界保持着距离的，与它融合是一种自虐着的放逐，而这也正是影片给我们的启示。我不可抑制地想起了王家卫在《摄氏零度·春光再现》片尾说出的那句话“在摄氏零度的土地上，没有方向，不分昼夜，无论冷暖，我逐渐了解放逐的滋味。” 闭幕时分 谢谢王家卫导演创造的《春光乍泄》 也希望你的“慢”制作，可以打动更多电影人 我还是会忍不住，每年重温几遍何宝荣与黎耀辉的故事 ...... 要是有一天 你遇到了何宝荣 请你一定要告诉他 黎耀辉一直在等他（灯塔） 更多《春光乍泄》无水印罕见剧照关注鲲凡放映室 回复放映电影名称获取原图、影片资源、剧本资源 很久以前看到一个故事：“张国荣死后，有一个女荣迷，在网上发了一篇帖子，说到自己看到梁朝伟的情形，有一次梁朝伟到内陆来演出，等演出完毕后她守在他出门的必经之路，等看到他和一群人走来，她便大声的哭喊道'黎耀辉，你还记不记得何宝荣？’梁朝伟听到她的喊叫，停下来，朝她这个方向看来，然后点了点头，急匆匆地走了。” 这个故事无从考证。但黎耀辉一定是记得何宝荣的。 不如我们从头来过... 更多《春光乍泄》无水印罕见剧照关注鲲凡放映室 回复放映电影名称获取原图、影片资源、剧本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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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南京栖霞百仁 > 《意走不念休，见女欲污露，想灭则无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