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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天才到死评不上职称,患癌晚期,却为中国拿下五个世界第一

 数字人生6688 2023-08-29 发布于山东

他是新中国第一届研究生,北大编号001的第一位博士。

他不但解决了数学家斯梅尔“四大猜想”中的一个,还引领国家奥数队,连续5年夺得世界金牌。

他编写的书籍填补了国内学术空白,成为很多一流大学的首选教材。

可就是这样一位传奇人物,很多人不知道他的名字,到最后,他甚至连一个职称都没评上。

他叫张筑生。

纵览他62年的人生,一生都在与命运进行抗争。

2岁患小儿麻痹,13岁因医疗事故,左手永久性残疾;50岁患上鼻咽癌,又转移到肝部;58岁患上结肠炎,62岁病逝。

如此“惨烈”的人生,他依旧成为我国数学界一颗璀璨的明星。

或许天才的背后总是充满坎坷的,没有人会想到,被称为数学天才的张筑生从小脑子就受了伤。

1940年,张筑生出生在贵州省贵阳市的一个小山村里,父母都是农民,家里很是贫穷。

但偏偏命运爱捉弄人,2岁时,张筑生患上脑膜炎,小脑永久性损伤,落下小儿麻痹症。

13岁那年,他又摔断了左臂,手术时出现医疗事故,从而患上败血症。虽然几经抢救保住了性命,但手臂神经受损,肌肉严重萎缩,整条左臂再也无法正常使用。

原本活泼开朗的张筑生,人生一片灰暗。

他不再愿意跟身边人交流,话也越来越少,整天躲在书堆里。

好在,命运并没有那么绝情,脑子受伤的张筑生依然智力超群。

从小,张筑生就对数学很有天赋。小学五年级时,他便发明了“爬墙机器人”,荣获了全国少儿类科学技术发明一等奖。

1959年,张筑生考进四川大学数学系,各科成绩都很拔尖,尤其数学。

大二时,别的同学还在为学期考试发愁,他已经提前学完大五才会涉及的拓扑学,并且拿了最高分。

即便如此,张筑生仍然是学校里最努力的那个。

为了学习外语,他每天早早起床,捧着书本走到哪里读到哪里。有一次,因为太过专注,他一头撞向了路边的电线杆子。

到成都三年,同学早就对当地了如指掌,他却连杜甫草堂、青羊宫、人民公园在哪里都不知道,当地人引以为骄傲的川戏,他一次也没去看过。

他的同学都觉得他是“书呆子”一个。

川大毕业后,张筑生作为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被公认的数学“天才”,选择了留校任教。

任教期间,他从来没有休息日的概念,每个星期天两小时的散步,晚上5:00到7:00,沿锦江边走到望江公园,是他唯一的休闲。

张筑生任劳任怨,一教就是十四年。无论治学态度,还是学术水平,他都是碾压般的存在。

然而,1978年,学校第一次评职称,因为特殊原因,他不但被拒之门外,甚至连讲师都没评上。

张筑生淡泊名利,不喜欢争抢,面对如此待遇,他没有表达一个字的不满,只是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数学研究里。

1978年,研究生恢复招生的第二年,张筑生参加了北大数学系研究生的考试。

张筑生决定走出去,等着他的是更加波澜的人生。

张筑生参加考试时,出现了一个有趣的插曲。

由于出卷老师疏忽,其中有一道题是无解的,公平起见,学校决定这道题即使做错也不扣分。

然而,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张筑生经过分析推导,竟在试卷中“大胆”给出了无解的结论,这在茫茫考生中“仅此一人”。

批卷老师大喜过望:张筑生加10分!

最终,38岁的张筑生考入北大,成为数学大家廖山涛的学生。

读研期间,他的导师说:张筑生的水平根本用不着读研,完全可以直接给研究生上课。

那几年,张筑生终日泡在图书馆,沉醉于数学,研究无比晦涩的公式。

没有人再想到他是左手残疾的小儿麻痹症患者,无论口才还是学问,他都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可。

一直以来,张筑生视“数学如宗教”,从小学到研究生,他对数学的投入,整整持续了近三十年。

时间将给出答案。

硕士毕业论文里,张筑生鬼斧神差的证出了数学家斯梅尔“四大猜想”中的一个。

一个世界级的数学难题,竟被一个硕士生攻破,引来周围一片惊呼。

众人一致认为,张筑生理应被授予博士学位。但在当时,国内还没有博士生先例,校长张龙翔并没有同意。

稍一犹豫,本应属于张筑生的“中国第一位博士生”,竟让别的学校抢了先。

张龙翔心里不是滋味,第二年,他四处征求意见。

随后,单独为张筑生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博士论文答辩会。答辩当天,100多名专家教授到场,“场面极其壮观”。

1983年,43岁的张筑生终于捧起北大历史上第一张博士证书,编号001。

事实上,就像刚开始读研时一样,此时的张筑生,学术水平已经完全没有读博的必要,相比读博,他更应该有计划地开展研究工作。

数学家陈省身怕埋没了人才,极力推荐他去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留学,这是爱因斯坦的母校。

去了美国,张筑生感到羞愧:原本中国数学界大有人在,颇有建树。可惜,特殊时期的荒废,让中西差距越来越大,简直愧对国家、人民。

身前是艰辛苦旅,身后是家国期待,他深知自己肩负使命——要为中国数学赶超国际水平作出自己的贡献!

1986年初,留学归来的张筑生被北大聘为数学系教授。

为了补缺学术空白,学校希望他负责“数学分析”和“微分动力系统”两门基础课的讲解,并编写教材《数学分析新讲》。

在当时,这种不出“成绩”的事,根本没人愿意干。

知道内情的朋友,私下劝他:“科研成果才是立身根本,而那些基础课基础教材,根本不算科研成果,费力不讨好。”

但张筑生一心在扑在数学上,深知教材的重要性,哪会计较这些,他没有犹豫,一口答应下来。

接下来的5年,他费尽心血写出《数学分析新讲》三册,还编撰了《微分动力系统原理》一书。

算上之后《微分拓扑讲义》,张筑生一生仅创作了三部书,却部部经典。尤其《数学分析新讲》,堪称同类教材的典范。

导师廖院士更是直接对外夸奖他,“知识面广博得惊人。”

然而,就在张筑生以为终于可以一门心思埋头搞研究,命运却再次开起了玩笑。

1990年,张筑生查出鼻咽癌,至此开始了12年的漫长放疗。

眼看他精力一日不如一日,大家劝他放下手头工作,专心休假治疗,他激动起来:“如果你们不让我继续教课,那才是要了我的命!”

接下来,他非但没有住进医院,反而一头扎进培养人才的第一线,创造了诸多“不可能”。

1995年,张筑生拖着病躯担任了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国家队主教练,一干又是五年。

五年内,他辗转70多个国家,五次率队出征奥赛,五次夺得团体总分第一名。

其中有3次,所有参赛选手都获得了金牌,这在国际上,前所未有。

张筑生的获奖学生回忆:“张老师的数学思维和能力,找不到第二个人可以与之相比。”

不仅如此,在教学、奥赛培训之外,张筑生还一直在为海淀区的“数学教学研讨班”授课,每周一次课,每次三个小时,风雨无阻。

前六年张筑生坚决分文不取,后两年,海淀区实在过意不去,坚持每月支付10元酬金。

每月四次课,算下来张筑生上一次课2.5元,每小时0.81元。

如此低的酬金,张筑生的朋友气的直骂:“你傻啊,无论是北京的家还是四川的家,你都是家徒四壁,别人是奔驰宝马,你是单车一只手骑!”

对此,张筑生笑着打哈哈:“精神财富重于物质财富。”

然而,这些都是张筑生以透支生命为代价的。

因为日夜操劳,再加上身患癌症,张筑生的病情越来严重,癌细胞最终转移到肝部,下半身浮肿,骨头节钻心地疼。身体的虚弱又让他患上结肠炎,每天泻肚数十次。

为了不影响讲课,张筑生每次都提前一天减食,当天绝食。正常人尚且吃力,更别说病人,每次讲完课,他都一身冷汗,几近瘫倒。

可是,凭借着非凡的毅力和对工作的执着,张筑生一直咬着牙坚持着。

然而,张筑生的付出并没有换来“荣誉”。

那时,北大数学院共有62名教授,45名博导,这其中不但没有张筑生,他甚至连“有贡献的教授”都没评上。

朋友气忿,为张筑生鸣不平,他无比平静:“我的工作量不够,科研成果不多,也属正常。我只是一个普通教授。”

2001年,张筑生的身体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几乎连路都走不了。

但他坚持为学生上课,从家到学校500米的路程,他每次都只能在夫人的帮助下,挪到学校。

即便拼尽全身的力气,每节课也只能讲几十分钟。每次讲课,都是一次生死边缘的挣扎。

院领导一次次地劝他全休养病,他不同意。

他的夫人告诉大家:“他要以这样的方式来度过生命的最后日子,与其让他在痛苦中煎熬,不如让他在工作中忘掉痛苦,在思考中享受快乐。”

2002年1月11日,下午2:30,已经失去方向感的张筑生被几个学生抬进北大第一教学楼208室。

这是他的微分拓朴学考场,他要亲自监考。

张筑生颤抖着拿起花名册,一个一个点名,看着夫人和临时来帮忙的老师把考卷发下去,他向往常一样认真地宣布了考试纪律,然后才让学生们提笔答卷。

几十年来,张筑生已经形成了一种近乎苛刻的习惯,在讲课和监考期间,他决不允许自己去厕所。整整3个小时,张筑生丝毫不动,坐成一尊雕像。

考试结束,张筑生再也无法挪动半步,学生们流着泪把他抬下楼,送往了医院。

2002年2月6日,张筑生与世长辞。

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有好友问他:“你最怀念的一个人是谁?”

张筑生讲了一个小故事。

化疗的时候,同病房有个小病友,刚上初中,十三、四岁,也是鼻咽癌。医院里叫两个人是“抗癌老英雄”和“抗癌小英雄”。

那孩子很懂事,父母一来,他就装着没病一样,又说又唱,让爸妈高兴。但爸妈一走,他就扑倒在床上号啕大哭,说他不想死,他还没孝敬父母哩!

张筑生一脸悲伤:“他先我走了,我也就出院了,已没有化疗的必要了……”

“倘若真有第二次人生,我要收他为义子,把他培养成才,我最怀念的人就是他。”

沉默许久,张筑生平静地说。

张筑生一生命途多舛,却从未有任何怨言;一生都在为生命挣扎,却不忘为青年学生的未来奋斗。

他不争名,不争利,不计成果,一辈子没评上职称,却将数学视作信仰,义无反顾的做一件事。

他一生清贫,默默奉献,几十年只有一辆单车傍身,精神世界却无比丰富。

他不忍妻子受苦,毅然决然地放弃要孩子,一生无儿无女。可虽然自己没有孩子,却视学生为己出,以育人为己任。

他以高贵的品格,为自己塑立了一座伟岸的丰碑。

《光明日报》如此评价:

“ 张筑生一生钟爱教育事业,心里只有工作、学生。他似乎不懂得争成果,争头衔。然而,熟悉他的人们授予了他最高、最响亮的头衔——真正的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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