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日买瓜记 文/肖波 夏至未至，天气已渐渐炎热了起来，沿海城市这时节的变化尤其明显，水气多，湿气重，温度一上升便会觉得闷热，唯有日落之后才稍感丝丝凉意。 晚饭后，一如往常，我来到滨海公园散步。这个公园不大，规划得却很是不错，绿植、造景、灯光、健身器材等摆放得错落有致，吸引了不少附近的居民过来休憩，也有不少心思灵活的商家利用角角落落搞起了“地摊经济”。我一路慢行一路闲看，凉爽的海风调皮地撩动我的发梢和衣角，全然没有了白天的黏腻慵懒，直让人神清气爽。身旁经过的人，有的轻声煲着电话，有的肆意交谈笑料，有的挂着耳机健身，有的静坐远观海景……一派恬静的生活景象。 继续朝前走着，一个卖瓜的摊位吸引了我的注意，摊主衣着朴素，身形消瘦，戴着草帽，鬓角和胡须略显花白，轻摇蒲扇驱赶蚊虫，虽未大声吆喝，但摊前的瓜却着实漂亮，个个有篮球般大小，深绿色的波浪纹理均匀得分布在浅绿的瓜皮上，圆圆滚滚，煞是诱人。我忍不住上前细看，捧起一个，沉甸甸的，随手一拍，嘭嘭作响，是个好瓜。摊主见我近前，热情地招呼我，并切下一小块儿邀我品尝，我也不好推却，尝了一口，瓜瓤又沙又甜，清甜的汁水瞬间溢满了口腔，我心中一动，这感觉好熟悉，好像老家的瓜呀。 于是，我跟摊主攀谈起来，这才得知，瓜还真是老家的瓜，顺着一千多公里的高速从内陆来到了海边，只用了一天，怪不得这么新鲜。摸着手中的瓜，想到老家的瓜田，我的思绪也飘回了从前……  儿时，我也如鲁迅先生笔下的闰土般，曾是个护瓜少年，虽没有钢叉刺猹那样威武，却也能将扁担舞得虎虎生风。老家水土好，几亩瓜田都能产出三万多斤西瓜，产量大，来“打秋风”的动物可也不少，常见的就有牛、猪、老鼠、刺猬、鹌鹑、麻雀等，有时候还有野猪来光顾。白天还好说，到了夜晚，如果没人看着点，瓜田简直就是小动物的乐园。于是，每到西瓜快要成熟的时候，天一擦黑，父亲就会带着我到田边的瓜棚里去。 入夜时分，月色皎洁，瓜田垄沟分明，一颗颗圆圆的大西瓜安静地躺在地上，瓜藤蜿蜒，宽大的叶片下时不时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这就是老鼠、刺猬、鹌鹑之类的小动物出现了。父亲带着我，平均每个小时都要巡看一次，发现动静就要去驱赶。有几次我们还碰到了野猪，棕黑色的毛发像钢针一样，四肢短粗，个头比家猪小一圈，但口鼻要比家猪更长更宽，一对雪白的尖牙钩在唇边，一看就不好惹。这时父亲就会谨慎地拉开十几米距离，把我护在身后，一边挥舞着扁担和手电筒，一边大声呼喝作势驱赶，而野猪并不怕人，它会先站定观察我们一下，然后才转身慢悠悠跑开。 有这种遇到野猪的情况，父亲和我巡夜的频次还要增加，防止这家伙杀个“回马枪”。所以那时的我，总会睡眠不足，有时候我也会烦躁，认为动物撑死能吃几个瓜呀，这时爸爸就会语重心长地教育我，动物不像人，不会盯着一个瓜啃干净为止，它们只会这个啃几口、那个咬几下，甚至还会踩踏，瓜被啃咬过踩踏过就毁了，而且土地是农民的命根，农作物是我们的血汗，种下了就要负责，哪儿能给随意糟蹋呢，保护瓜田也是保卫家园，守护好家园才有好生活呀…… Summer “老板，要不要带个瓜回去呀？”一声呼唤将我飘远的思绪拉回，我一抬头，正对上摊主憨厚的笑脸。 “哦哦不好意思，我想到老家了，有点走神。”我一下子有点羞赧，脸上一热。 “没关系，离家乡远了都会想念的，抽时间多回去看看。”摊主笑意不减，缓解了我的尴尬。 “那是自然，哈哈。”我也会心一笑，请摊主帮忙挑了两颗品相俱佳的瓜。 返程的路上，我拎着西瓜心中一阵感慨，曾几何时，家乡的西瓜大部分只能在乡镇和县城里销售，连出省都很难，而今清晨装车，傍晚就能直达海边售卖，这不正是祖国快速发展的证明吗？而我，曾经的护瓜少年，如今也离家千里，在海防一线保卫更大的家园，和一群最可爱的人一起，守护着国家的和平稳定，守护着人民的安逸祥和。新冠疫情的阴霾已是过去，在新时代的召唤下，各行各业的人们都在努力奋斗，政通人和，经济复苏，相信我们的祖国一定会发展得越来越快，大家的生活也一定会越来越好。     点击下方卡片 遇见作家邹佩 遇见更美好的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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