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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 笔 芥菜，身价微贱，其貌不扬，虽说是一道小菜，但每到初秋时节，经过加工为辣菜，却成为我家餐桌上不可或缺的美味。
辣椒，与我无缘，但却乐享辣菜那种吃起来微软、清香，而又钻鼻子的“辣味”，时而接触到舌尖上，就像电流一样，瞬间通透七窍，眼泪立马流了下来，那种辛辣味可谓沁人心脾！ 辣菜，是我从小的最爱。那时家住农村，每年春天生产队为防止牲畜祸害庄稼，就在“地头地脑”种上芥菜，农田里如有“缺苗断条”的地也要补种芥菜。
芥菜，有大叶芥菜和小花叶之分，俗称雪里蕻[hóng]，播种时基本不需要施肥，也不用怎么伺弄，生命力极强，葱绿的花状叶片充满生机，果实结在根部，也就是人们所说的芥菜疙瘩。其果肉较硬，生吃味道不怎么样，甚至有点苦涩，就连牛羊都不予理睬。秋天收获后分给社员，芥菜樱子腌咸菜炖土豆吃，也是不错的农家菜；芥菜疙瘩用来腌咸菜或包馅或打卤吃，个头小的小花叶芥菜疙瘩用来闷辣菜，这些都是母亲的拿手绝活。在“窝头白菜土豆汤，咸菜梗子蘸大酱”的物质匮乏年代，能闷点清新可口的辣菜吃，就算是美味了！ 如今，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吃腻了大鱼大肉的人们又留恋起以往的农家菜，荤素搭配，营养均衡，健康饮食是当今生活的追求。我家自从进城，从未间断过闷辣菜。每到秋天芥菜上市，我和老伴就到市场上挑选直径5公分左右，长度8公分左右小个头圆锥形的小花叶芥菜，卖菜人当场把芥菜切开，选择肉质雪白的买，避免买回由于雨水大或霉变造成的“空心”或“灰心”芥菜。
今年八月节前，我花一元五角钱买了三斤芥菜，一元钱买了一个红萝卜，总共两元五角钱的食材，老伴处理清洗干净后，把芥菜疙瘩切成滚刀块，再把萝卜插丝，把煮熟的芥菜块装在盆里，严严实实地铺上萝卜丝，再用盖子或器皿盖好封严，防止萝卜味泄露，闷上一天左右发酵，当见到盆里的汤汁发稠，并散发出“芥末”那股淡淡的清香时，这味美价廉的辣菜便闷好了。“双节”放假孩子们回来，餐桌上这道美味的辣菜，蘸上点鸡蛋酱或肉酱，便成了下酒的好菜，都为“老妈牌辣菜”叫好。大儿子说：“这辣味，顶着鼻子直冲脑门，让鼻子都发酸……”可还是禁不住美味的诱惑，一盘子辣菜一会就“一扫光”。儿子和儿媳们便纷纷向老妈请教起了闷辣菜的窍门儿来。 “闷辣菜，看似简单，其实要求也很高，在制作时案板、刀具等都不能沾上油污，就连装辣菜的盆罐也不能沾上油，否则就会质变。辣菜不易多做，要因家人多少而易，放冰箱保鲜冷藏最好在一周内吃完，这样吃着新鲜。”老伴耐心细致的告诉孩子们。
辣菜，称得上是一道不起眼的美食，其原料芥菜的价值远不止如此，它含有丰富的胡萝卜素和维生素C，还含有多种氨基酸和微量元素，有解表利尿，提神醒脑，提高身体免疫力，抗肿瘤的药用功效，有关科研部门和企业，早就研发出芥末、榨菜、芥子油等系列产品名扬国内外。 据传说，西安的文化遗址曾出土有芥菜籽。先秦文献里也有芥的记载， 明代诗人吴宽的《紫芥》“满目斑斓布地来，春风几见锦灰堆，菜根作苦终嫌咬，茗叶浮香为泼开。”淡然处透露了一丝禅意，与佛教结下了不解之缘。面对滚滚红尘，只要拥有那分咬得菜根香的清心，才能永远揣着一分平和的心境。 芥菜，千百年来植根于生活深层，饮食文化积淀厚重。我爱辣菜，不仅因其味美，更因为芥菜滋润了我们平淡的岁月…… （2023-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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