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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手足情》

 琼瑶阿姨 2023-10-08 发布于陕西
       

                   《手足情》

在一片金黄的麦田中,一对年幼的姊妹,一前一后拾着麦穗,打打闹闹,你追我赶,那份亲密无间的情感,如同麦田中的麦穗,透露着饱满而珍贵。这就是手足情,一份纯真无暇,让人怀念的亲情。

小时候,姐妹俩一起上学玩耍,一起挖野菜,和母亲哥哥插队落户在农村,共同度过无数个美好的时光。哥哥参加工作后,留下姐俩和母亲一起生活。

白天还好,上学,帮母亲做事。到了晚上,和母亲睡在屋里,听着窗外玉米杆编织的篱笆墙,在风中哗哗作响,吓得不敢闭眼。父亲只有等到礼拜天,单位放假休息才能回来,也只有这时候,全家人才能安安心心的睡个好觉。

姐妹每天相依相伴,分享所有的秘密和梦想,姐姐护着妹妹,尽量不受外人欺负,在农村艰苦的日子,成为彼此最亲密的手足依靠。在少年成长最艰难的时刻,姐妹俩互相扶持,面对重重坎坷和挫折,风风雨雨里,那份深厚的感情,深深地烙印于姐妹的心中。

随着岁月的流逝,姊妹俩逐渐长大成人,毕业,工作,成家。虽然生活的琐碎和现实的压力,让人有些负重不堪,但那份深厚的感情,却始终没有改变。即使不在同一个地方,她们的心仍然紧密相连。

然而,有一天,因为一些琐碎问题,长时间没有解释清楚,让这对姊妹之间产生了误会和矛盾。他们彼此心中的不满和误解,使得关系变得微妙紧张。可是,真情的火焰不会轻易熄灭,他们们最终选择面对问题,通过沟通来解决问题。

在经历了矛盾的冲击后,他们更加珍惜彼此间的情谊。并且发现只有通过坦诚的交流,才能化解误会,重获亲情友谊。这次事件也让彼此深刻地理解到,无论生活中遇到多少困难和挫折,只要携手同心,勇于承认错误,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这个故事让我们明白,手足情是一种深深烙印在心中的情感。他不仅仅是一种血缘关系,更是一种在成长过程中,共同经历的喜怒哀乐;一种在时间的长河中,不断磨砺和升华的情感。这种情感是如此的珍贵和重要,我们应该更加珍视和感恩这份来之不易的手足情。

在我们的人生旅程中,我们会遇到各种人,但只有手足,能够陪伴我们走过人生的每一个阶段。即使在黑暗的日子里,他们也会不离不弃,陪伴我们度过难关。因此,我们更应该去维护和保护这份难得的手足情。

在这个瞬息万变的世界,我们应该珍惜并感恩,每一次与手足相聚的时光。因为无论我们走到哪里,无论我们遇到什么困难,真正能够陪伴我们的,只有他们。他们的喜怒哀乐,他们的支持鼓励,都是我们人生路上最宝贵的财富。因为这份情谊,是如此的珍贵弥足,值得我们用一生去守护和珍惜……


               《下放下放》

一九六九年的夏天,我家被下放了。一人去农村是下乡,跟着母亲去农村是下放。

文革期间,我的父亲因为开过裁缝铺,被定为小业主,后被单位叫去训话,几天不让回家。接着又是关黑屋,又是写检查,吓得我母亲几天没有合眼。


后来,单位领导指给父亲两条明路,要么回到老家,要么就近下放。不然问题会很严重。父亲赶紧回家和母亲商量,全家商量了半天,母亲说同意就近下放,因为老家太远,条件太苦。


一辆旧板车,在河边公路上吱吱呀呀地前行,上面堆满了包袱行李,那是我们家的家当。一趟又一趟,来回在公路上穿梭。平时也没觉的家里有这么多东西。怎么到了搬家,就感觉特别多,怎么搬也搬不完。


经过了几次奔波,家总算是搬完了,我们来到了被下放的村子。生产队将我们家,安排住在村头的窑洞里。从车上往下搬东西的时候,来了好多村里的老乡。他们有的跑过来帮忙,有的则站在一旁看热闹。


一个老婆婆走过来了,她对我说:“女子,把你家的苏子(梳子),给我用嘠(用用),叫额(我)把多朗(头)苏一哈(梳一下)。”


我没明白老婆婆是啥意思,就一时愣在了那里。有一个学生摸样的男孩,跑过来告诉我,老婆婆意思是说,想借我家的梳子梳梳头。我听懂了,赶紧跑去从包袱里,给她找出了我家的梳子。这时就看见老婆婆,拿着我家的梳子,在她那头发不多的头顶上划来划去。

第一次进窑洞,感觉里面又黑又暗,我有点害怕。突然发现窑洞的深处,放了一个黑乎乎的大家伙,仔细一看,是个棺材。我向母亲大喊起来:“妈,妈,那里面有个棺材,我害怕。”母亲跑了过来,一看窑洞里面果然放了个棺材,母亲便对村领导说:“村长,请你们派人把它抬走吧,我家孩子害怕。”

可村领导有些迟疑,还不太情愿:“那有啥呀,村里好多家都有,有啥可害怕的。”经过母亲苦苦哀求,村里才派人,将那东西抬到了别的地方。

长达十几年的农村生活,就这么开始了。忘不了下雨的时候,窑洞上面的土,哗啦啦地往下掉,让人胆战心惊。那时我真的好怕,哪一天一个不小心,窑洞就会垮掉,那我们可就真的遭殃了。

在农村上学的时候,教室里好简陋。泥巴砌成的长条条,用来做桌子,还要自带小板凳坐。因为教室少学生多,就一个年级一个年级,轮流换着在教室上课。有时为图省事方便,有些同学不拿凳子,就坐上一节课同学坐过的凳子听课学习。


由于我家是外来户,村里的小孩就欺生。他们趁我和四姐不备,经常从后面,猛然抽掉我和四姐坐的凳子,让我俩一下子坐在地上,半天起不来。有些调皮捣蛋的,也会把我们拿来的凳子藏起来,任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到,一蹲就是一堂课。为这事我和四姐哭了好多次,也不敢告诉母亲,怕她听了会更生气。

到了每年夏收的时候,也是我们最郁闷的时候。队里派人领我们小学生拾麦穗。村里有几个男孩,老是刁难我和四姐。当我和四姐看到麦穗,准备弯腰拾起时,他们会猛地抢在我们前面,把我们一把推开,他们很快拾走,末了末了还歪着个头,嘲笑我们姐妹俩笨。

我们家的西邻,也是从城里下放来的。一个四川女人,个子不高,嗓门却很大。带着两个孩子,和一个瞎眼的公公下放到这里。她的丈夫和小叔子,都在外面工作。人不怎么样,对待公公一点也不好。


闲暇的时候,经常听见她在屋里骂公公,嫌公公帮不上忙,做不了事,说公公是个废人。可老人家从不和她计较,闲了还跑去挑水,摸索着砌砌台阶。有时我和四姐看他实在不方便,就跑去偷偷帮助他一下。说起那个伯伯,对我和四姐还真是不错。


因为父亲还在城里工作,家里就母亲四姐和我,其他哥哥姐姐都工作了。由于平时家里没有男人,别村的知青,发现我家养的鸡不错,就相约晚上来我家里偷鸡。


半夜里正在做梦,就听院子里鸡飞狗跳,吓得母亲四姐和我,不敢吭气。等到声音消失了,才敢开门出来看看。天哪!院门大开,就像被鬼子扫荡过似的,鸡被偷走了好几只,没被偷走的几只,躲在角落里索索发抖。


来到大门外,发现了一个手电筒拉在路上,可能是偷鸡人,慌慌张张逃跑时掉了的。母亲将它交到了大队,希望大队部调查一下,帮我们查清事情来由。


最最让我刻骨铭心的,就是那几年的包产到户。我家没有重劳力,地又分的特别远。村里的有些农户,就欺负我家老实。他们不管是去地里上肥,还是追土浇水,为了省事都从我们家地里经过。我家的那一亩三份地,里面的脚印,车辙,水印到处都清晰可见。我的母亲看在眼里,气在心头,但也是敢怒不敢言。我和四姐也是恨得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人家是本地人,门子多有的是势力,我们根本惹不起。


再有,那时农村的水,是很金贵的,每年的浇玉米地,就家家轮着来浇。而我家的浇地,抽号被排在了后面。母亲一直身体不好,干不了重活。家里的其他人,都有工作要做,所以我们家的地,就靠我和四姐去浇。那年四姐十四五岁,我还不到十三岁,都是小女孩一个。


夜里十二点过,轮到我和四姐去玉米地浇地。看看四周黑漆漆一片,我们姐妹俩吓的要命。但也不能不浇地啊,因为过了第二天就轮过去了,再等下去玉米苗就会干死。


就这样,我们姐妹俩一人一头守着。四姐从一边开口,我从另一边看着水流满了,再用土堵上,心里再害怕也没有办法。忽然有秋风吹过,吹的玉米叶子哗哗作响,我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远处有狗叫声,猫叫声,此起彼伏,忽远忽近,忽大忽小,把我惊出了一身冷汗。有一阵越想越害怕,撒开脚丫子就向四姐那头跑去,和四姐抱在一起痛哭。就这样坚持了几个夜晚,终于浇完了我们家所有的玉米地。


当然,下放农村的时候,许多的村民邻居,心地还是蛮好的,他们一直善待我们,也不把我们当外来户看。有时给我们送吃的,有时还帮我们家干干农活。我的母亲,是个善良厚道的人,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对村里人帮我们的人家,也总是表示感激不尽。母亲很会做饭,有特别好客。经常请村里人来我们家吃饭小坐。要是哥哥姐姐带回来零食,母亲总会分一些,给他们送过去。

回忆有时候真的很痛,也很心酸。可怜的母亲,最终没等到回城的那一天,她在一个萧瑟的秋天离开了我们,被葬在了那个让人终生难忘的地方。

几十年的时间,弹指一挥间。下放下放,忘不了的记忆,忘不了的伤痛。而那些童年和少年的经历,深深地印在我和四姐的脑海,刻在我们的心中,也让我们在磨难和困苦中,渐渐成长起来……



作者:踏雪闻香韩静,陕西武功某航空企业,武功县作协会员,杨凌作协会员,陕西省散文协会会员,出版散文集《岁月深处》。散文《妈妈再爱我一次》,获咸阳市母亲节比赛三等奖。散文《漆水河之恋》, 在"秋韵杨凌"全国游记文学征文大赛中荣获优秀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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