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事物 只能都是 某种虚构 -- 没有事实 只有诠释 -- 假设你被锁链束缚着 只能看见洞穴的岩壁 - 时不时看到岩壁上 有影子出现并移动 - 无法回头的你不能 直接看到这些影子 出现的原因是什么 - 对于周遭世界 你所知的一切 就是感知到的 岩壁上的影子 - 你的现实 因此局限在 这些影子中 - 将这些影子 当成了现实 -- 我刚才描述的 正是古希腊时期哲学家 柏拉图提出的洞穴寓言 - 对柏拉图来说 这个寓言切实地暗喻了 他那个时期的人的无知 - 柏拉图 甚至更进一步地 想象你某位同样 被锁起来的同伴 获得了自由 - 我们暂且叫他 皮埃尔 – 西蒙 -- 他转过头 但是阳光 对他来说 如此刺眼 - 他宁愿重新再坐下来 推敲岩壁和那些影子 - 而在柏拉图看来 与他同时代的人 不仅无知 而且甘于 这种无知 -- 但柏拉图 继续想象 - 皮埃尔 – 西蒙 被带出了洞穴 也许他 被强行 拽出来 - 皮埃尔 – 西蒙 首先觉得 惊恐不安 不知所措 - 但他 逐渐发现了一个 远比岩壁和影子 更加真实的世界 并从中得到乐趣 - 激动万分的,他最后回到了洞穴 向你讲述了,他不可胜数的发现 - 问题在于 现在你会把他 当成一个疯子 - 你并不相信他 全盘否定了他 对你说的一切 - 对柏拉图来说 这即就描绘了 与他同时代的 人的最大弱点: - 他们更愿 活在错误的现实之中 不会对此,提出质疑 - 电影《黑客帝国》的 一段经典情节重现了 柏拉图的洞穴寓言 - 在主角尼奥开始怀疑 日常生活的真实性时 莫菲斯即向他提出了 一个著名的两难问题 - 也就是 在红色药丸 和蓝色药丸 之间应该 如何选择 - 如果吃下 蓝色药丸 尼奥就会 带着无知 再次醒来 享受日常生活 却再无法发觉 这种日常生活 不过只是投射在 洞穴深处的影子 - 若吃下红色药丸 他就会逃脱日常 发现世界的真实 - 足以庆幸: 尼奥选择 红色药丸 - 红色药丸让 尼奥逃出 困住他的 计算机模拟世界 ——那个有名的 “母体”(Matrix) - 尼奥在完全 不一样的世界中醒来 那是一个被机器统治、 有如末日的危险世界 - 之后莫菲斯带着尼奥 进入了另一个的 计算机模拟世界 - 尼奥 不知所措 质疑而道: “这不是现实” 莫菲斯的回答却是另一个问题: “现实是什么?怎么定义现实?” - 然后莫菲斯提出 一个可能的答案: - “如果 你说的是我们能够 触摸、嗅闻、品尝 和看见的东西的话 - 那么现实只是经过 大脑诠释的电信号” - 柏拉图的洞穴寓言以及 《黑客帝国》中的模拟 都是发人深省的例子 - 因为 它们质疑了 现实的本质 - 但对于 纯粹贝叶斯主义者来说 它们阐述得还不够彻底 - 这两个例子仍然 承认了一个前提: 人们自愿 被囚禁其中的世界的 外面即就是现实世界 - 因此 它们仍然默认 现实的确存在 - 这些例子之中 现实并不符合 这些世界中的 居民的信念 - 这一点 既令人不安 且令人好奇 - 这种说法,在许多科学家 谈论科学的时候屡见不鲜 - 在许多地方 都能零零星星地 看到这样的说法: 科学揭示了不可见的真理 或者隐藏起来的真实世界 - 有人甚至说 科学就是 到达真理的 唯一方法 - 也即就系是 幻象的终点 - 人们可能会认为水无限可分 但现实是,水不过只是一组 数目有限、互相穿行的分子 - 人们 可能会认为 时间和空间 都是绝对的 - 但现实是 它们都是相对于观察者 在时空中的轨迹而言的 - 人们可能认为人体中 只有属于我们的细胞 - 但现实是 大部分组成人体的活细胞 其实都是各种各样的细菌 - 我们的健康和心境 也都需有赖于它们 - 如果我的论证没有问题的话 我要讨论的是贝叶斯主义的 一个违反直觉 却又不可避免 的结论 -- 我将结论 留到最后 - 因为即使你认真 理解了思想链条 - 大概也会倾向于 否定这一个结论 - 某些虚构的说法 对纯粹贝叶斯 主义者来说 更可信 - 而另一些虚构说法 对实用贝叶斯 主义者来说 更有用 - 然而对所有合格的 贝叶斯主义者来说 - 一切事物 都只能是某种虚构 或者更加准确地说 - 所有事物 都只是无限一个 随机算法的模拟 - 而我们其实是在 这些随机算法上 下赌注 - 因此,我认为 合格的贝叶斯主义者 必会否定这样的假设: - 必然存 在某种与人们的 想象相符的现实 - 一个超越了 柏拉图洞穴 的宇宙 - 或者说“母体” 以外的物质世界 我甚至进一步认为 - 电子真实存在的假设 既无必要,也不实用 甚至对于物理学确实 牵涉客观现实 的假设来说 也是如此 - 当然,这些模型 有着难以置信的 用处和预测能力 - 值得我们向其赋予 大部分的置信度 - 但正如博克斯的名言所说 我认为更有用的是要牢记 这些东西,都只是模型 而“所有模型都是错的” - 作为合格的 贝叶斯主义者 我尤其要为这种 虚构主义立场的 用处辩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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