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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很多体检套餐，或多或少会包括几种肿瘤标志物，有些价格不菲的“高端套餐”甚至包含几十种之多。那么体检时查这些肿瘤标志物，真的能提前发现癌症吗？体检报告里这些结果有异常，就真的是得了癌症吗？“防癌体检”到底该怎么做？今天就来讲讲这些内容。 1.什么是肿瘤标志物？ 2.肿瘤标志物可以用于癌症筛查吗？ 3.体检发现肿瘤标志物异常，怎么解读？ 4.想预防癌症，体检该查哪些？ 所谓的肿瘤标志物，就是体液或者组织标本中的一些蛋白，它们的升高或者降低可能和某些肿瘤的发生发展有相关性，所以人们常常把这些蛋白称作是肿瘤标志物。这里注意两个关键词，一个是可能，一个是相关性。也就是说当前的肿瘤标志物还不能完全证实和肿瘤有因果关系。 目前可以将肿瘤标志物分为2大类，一种叫循环肿瘤标志物，另一种叫组织肿瘤标志物。 这种就是大家在体检的时候经常遇到的那些，比如血液癌胚抗原、甲胎蛋白、CA125等等。人体细胞（包括肿瘤细胞）分泌的蛋白质或其他物质，会进入血液、尿液、粪便或其他体液中，所以叫做“循环肿瘤标志物”。这类标志物主要用于已经确诊肿瘤的病人，帮助医生评估治疗的效果，监测治疗后残留的癌症或癌症复发。例如，血液肿瘤标志物水平的降低可能表明癌症对治疗有反应；而在治疗结束后再次增高，可能提示癌症复发。至于这些肿瘤标志物到底能不能筛查肿瘤，我们下文会详细介绍。肿瘤标志物也可以存在于肿瘤本身，比如活检或手术时切除的肿瘤标本，这种叫做“肿瘤组织（或细胞）标志物”，比如肺癌中的PD-L1。这类标志物一般用来帮助医生为肿瘤病人更好地制定治疗方案。包括：- 选择适当的靶向治疗：例如，测定肿瘤PD-L1的表达情况，能帮助判断病人是否适合使用PD-1或PD-L1免疫检查点抑制剂进行治疗。
这里要提醒大家的是，肿瘤标志物有很多种，有些只与某一种癌症有关——比如，前列腺特异性抗原（PSA）是前列腺癌的特异性标志物；也有一些标志物可能与好几种不同的癌症都有关——比如，大肠癌、胰腺癌、胃癌、乳腺癌等多种肿瘤都可能引起癌胚抗原（CEA）升高。广义来讲，基因标志物（如，肿瘤基因突变）也属于肿瘤标志物的范畴。既然肿瘤标志物与肿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大家希望借助抽血查这些指标，能在出现症状之前及早发现癌症，也是合情合理的。但问题是，虽然血液（或其他体液）中的肿瘤标志物水平升高可能提示存在癌症，有时可能帮助早期发现癌症，但不是每个患有某种癌症的病人都会出现特定肿瘤标志物的升高。比如肝癌时常伴有甲胎蛋白（AFP）的升高，但也有一些肝癌病人AFP并不高；另外，很多良性疾病也经常会导致这些指标升高。所以单凭肿瘤标志物这一点并不足以诊断癌症，肿瘤标志物的测定通常需要与其他检查手段相结合，例如活检或影像学检查，才能诊断癌症。假如你确实得了某种癌症，肿瘤标志物也可能不增高（敏感性不够高）；反过来，如果你没有癌症，肿瘤标志物也可能会增高（特异性不够高）。所以，普通健康人在体检时，如果把肿瘤标志物用于癌症的筛查，往往会导致过度诊断，或者导致这些健康人接受很多不必要的其他检查，而这些检查反而会给人体带来更多的伤害（比如，CT、PET/CT检查都有电离辐射）。如果你体检时查了肿瘤标志物，并且结果都正常，不要觉得肯定就没事。因为每种癌症都有特定的筛查方法，要是方法没选对，就无法起到早期发现癌症的作用。当然，如果发现某些指标结果有异常，也不要焦虑恐慌，我们可以先了解一下目前常用的肿瘤标志物都有哪些，在哪些情况下需要检测，这些指标增高代表了什么含义，可能与哪些肿瘤有关。主要用途：跟踪大肠癌和其他癌症的治疗效果，监测癌症是否复发或扩散。CEA是一种正常情况下存在于胚胎或胎儿组织中的蛋白质。出生后该物质在血清中几乎完全消失，但在结肠中仍可能少量存在。
在成人中，胃肠道癌症（尤其是结肠癌）、卵巢相关的黏液性癌、乳腺癌、胰腺癌、甲状腺癌和肺癌都可能使CEA水平升高。不少良性疾病（例如卵巢或阑尾黏液囊腺瘤、胆囊炎、肝硬化、消化性溃疡、憩室炎、炎症性肠病、胰腺炎、慢阻肺、肺部感染、糖尿病）也会导致CEA升高。此外，吸烟者的CEA水平明显高于非吸烟者。因此，CEA并不是恶性肿瘤的特异性标志，在诊断上只有辅助价值。CEA对早期结直肠癌的敏感性和特异性都较低，血清CEA或其他任何标志物（包括CA 19-9）都不应用于结直肠癌的筛查或诊断。如果需要筛查结直肠癌，更推荐大家采用肠镜或粪便免疫化学检测等被认可的方法。主要用途：评估胰腺癌、胆囊癌、胆管癌和胃癌的治疗是否有效。CA19-9是胰腺癌的常用血清标志物之一，它对胰腺癌的敏感性为70%-92%，特异性为68%-92%。不过，敏感性与肿瘤大小密切相关。CA19-9水平对小肿瘤的敏感性不高。 此外，只有存在Lewis血型抗原(糖基转移酶)才能表达CA19-9。CA19-9水平的特异性也较低，特别是黄疸患者。胰腺癌以外的其他癌症和各种良性胰胆管疾病患者常有CA19-9升高。因此，不推荐将CA19-9作为胰腺癌的筛查指标。 主要用途：有助于卵巢癌的诊断、评估治疗反应和是否复发。CA125是一种卵巢癌标志物。对于平均风险人群，每年仅通过CA125筛查卵巢癌的特异性并不高，因为很多良、恶性妇科和非妇科疾病都会导致CA125升高。约1%的健康女性CA125会升高，在月经周期中也会有生理性波动，随年龄增长而升高，因种族和吸烟状况而异（有吸烟史者可能出现CA125升高，而当前吸烟者CA125较低）。CA125筛查卵巢癌的阳性预测值（也就是结果阳性的人群中，真正患卵巢癌者的比例）极低，因此一般不用于筛查。主要用途：制定卵巢癌的治疗计划，评估疾病进展，监测复发。除了CA125，还有多种肿瘤标志物可能与卵巢癌相关，有时会进行联合检测，HE4就是其中之一，但它们都不推荐用于卵巢癌的筛查。HE4用于监测上皮性卵巢癌患者是否复发或进展；对于诊断时CA125未升高的患者，HE4尤其有助于检测疾病复发。主要用途：帮助诊断肝癌并跟踪治疗反应；评估生殖细胞肿瘤的分期、预后和治疗反应。AFP是一种糖蛋白，正常情况下在妊娠期由胎儿肝脏和卵黄囊产生，患肝癌时，血清AFP浓度通常升高。血清AFP升高也可见于妊娠期、性腺来源(包括生殖细胞和非生殖细胞)的肿瘤和多种其他恶性肿瘤(其中胃癌最常见)。有慢性肝病但没有肝癌(如，急性或慢性病毒性肝炎)的患者也可能出现血清AFP升高。由于甲胎蛋白检测的敏感性和特异性均较差，将血清AFP测定用于诊断肝癌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因此，有慢性乙肝感染、肝硬化等风险因素的高危人群在筛查肝癌时，可采用肝脏超声，或与血清甲胎蛋白检测结合的方法。UpToDate不推荐单纯采用血清甲胎蛋白进行肝癌的监测，除非无法进行影像学检查。主要用途：帮助前列腺癌的诊断，评估治疗反应，以及检测复发。PSA是一种正常前列腺组织和肿瘤性前列腺组织都会表达的糖蛋白。血清PSA是意义重大的前列腺癌标志物，常作为检测前列腺癌的筛查方法。但前列腺癌通常生长非常缓慢，大多数患者在发生临床进展前就死于其他原因，前列腺癌筛查会使部分患者接受不必要的治疗，不仅不能延长生存期，还有并发症风险。因此风险较高的男性（如，有前列腺癌家族史，特别是有一级亲属在65岁前确诊的）更需要筛查，对一般风险的男性是否需要常规筛查这一点仍存有争议。如果和患者讨论后决定筛查，建议采用PSA检测，可1-2年复查一次。血清PSA作为筛查工具的特异性和敏感性还不是很高。PSA浓度会随着年龄增长而升高，因此，根据男性的年龄使用不同的正常参考范围，可能改善血清PSA筛查前列腺癌的特异性和阳性预测值。此外，很多其他因素（良性前列腺增生、前列腺炎症/感染、会阴部创伤）也会引起血清PSA升高，某些药物（如，治疗前列腺增生的非那雄胺/度他雄胺、非甾体类抗炎药、对乙酰氨基酚、他汀类药物和噻嗪类利尿剂）可降低血清PSA浓度，BMI更高的男性PSA浓度更低。在评估PSA变化时应考虑到这些因素。由于与良性疾病相比，前列腺癌患者中血清游离PSA的百分比较低。采用游离PSA与总PSA的比值可以避免年龄的影响，并提高检测的特异性和敏感性。游离PSA与总PSA的比值低于0.15时高度怀疑前列腺癌。主要用途：帮助小细胞肺癌和神经母细胞瘤的诊断和治疗效果评估。NSE是存在于神经元和神经内分泌细胞胞质中的一种可溶性蛋白质。小细胞肺癌可表达NSE等标志物，60-80%的小细胞肺癌患者NSE升高。但对于肺癌的筛查，目前国内外指南仍一致推荐采用低剂量肺部CT的方法。其他或许也有助于早期检出肺癌的一些方法，包括识别以分子和蛋白为基础的肿瘤生物标志物（比如，肺癌七种自身抗体检测），目前都还在研究中，还需要进一步全面评估才能推广使用。对于胃肠胰神经内分泌肿瘤，NSE同样既不敏感也不特异。但是，高水平的 NSE可能是预示恶性疾病预后不良的标志。另外，NSE也是神经元受损后释放的一种酶，是脑或血管损伤（包括脑梗死）的标志物之一，但NSE检测对诊断急性缺血性脑卒中的价值同样有限。细胞角蛋白是在上皮细胞中发现的含有角蛋白的中间丝的结构蛋白，CYFRA 21-1是细胞角蛋白19的一个片段，可以在血液中检测到。CYFRA21-1通常与上皮细胞癌(包括非小细胞肺癌)相关，并且通常与鳞状细胞肺癌这种类型相关。CYFRA 21-1与肺癌的疾病反应和预后相关，但不能用于区分肺癌和其他呼吸系统疾病。研究显示，CYFRA 21-1对肺癌诊断的灵敏性和特异性分别为43%和89%。非小细胞肺癌病人血清CYFRA 21-1水平高与总体预后不良有关。某些细胞角蛋白的过表达也与膀胱癌相关。主要用途：监测鳞状细胞癌治疗后的肿瘤负荷，通常用于晚期疾病。主要应用于头颈部癌症，其次是肺癌，对宫颈癌无特异性，但对鳞状细胞癌有特异性。SCC抗原是一种糖蛋白，最初从子宫颈鳞状细胞癌中分离出来。“鱗状细胞癌”是来源于鳞状上皮细胞的恶性肿瘤的统称。人体中与外界接触的组织器官都覆盖着鳞状上皮细胞，包括皮肤、口腔、食管、子宫颈（靠近阴道侧）、阴道、支气管、膀胱和肾盂等。90%以上的头颈部癌症和80%的宫颈癌是鳞状细胞癌。除了某些鳞状细胞癌，一些皮肤和肺部的良性疾病（如，湿疹、肺结核）、结节病和其他疾病也可导致SCC 抗原水平升高。SCC、CEA、CA-125和CYFRA 21-2等肿瘤标志物也被用于监测宫颈癌治疗或检测宫颈癌复发，但还处于研究阶段，目前还没有任何一种标志物获得广泛认可。还有一些研究使用SCC、CEA等生物标志物对肺结节的恶性风险进行分级，但这种方法尚未获得验证。据称与胃癌相关的肿瘤标志物有很多，除了上面介绍过的CEA、CA19-9、AFP、CA125，还有CA72-4、CA242和肿瘤特异性生长因子、胃蛋白酶原I/II等，其敏感性和特异性都还有待公认。主要用途：评估绒毛膜癌和生殖细胞肿瘤的分期，判断预后和治疗反应。β-HCG也是胰腺、垂体和胎盘肿瘤的非特异性标志物，在胰腺癌中也可能升高。铁蛋白是一种铁储存蛋白，存在于身体的所有细胞中，在骨髓巨噬细胞、脾脏和肝脏中浓度很高。血清中也有少量铁蛋白，除了在铁代谢方面起着重要的作用，血清铁蛋白也常常被放在“肿瘤标志物”之列，血清铁蛋白显著增高可能提示淋巴组织增生性疾病、霍奇金病或白血病。 但目前发现，铁蛋白事实上也属于一种急性期反应蛋白（类似于C反应蛋白、血清淀粉样物质A），因此机体出现应激反应、有肝脏疾病、长期过量饮酒都可能导致血清铁蛋白升高，缺少特异性。血清铁蛋白不能作为可靠的癌症生物标志物。 可以看出来，上面这么多肿瘤标志物，几乎没有一个是用来诊断肿瘤的，最常见的都是为了评估或者监测已经确诊的病人，所以对于一般健康人来说，体检不建议查这些肿瘤标志物。癌症筛查如果做对了，确实能够起到早发现、早诊断的作用，但到底哪些人真正需要查，该查什么项目，隔多久查一次，都需要遵循科学的原则，而且每种癌症的筛查方法都有不同。如果不清楚，可以再看看这篇文章：《10种常见癌症与8种疾病的筛查攻略！在这里》。这里也提醒，体检要根据每个人的情况个体化定制，做有针对性的筛查，体检项目不是越多越好，越贵越好。如果大家不知道体检该查什么项目，可以使用可友的体检方案定制。文章首发于2022-11-07 编辑 | 俞、丽 参考资料：（上下滑动查看更多） 1.Tumor Markers - NCI (cancer.gov)2.Tumor Markers in Common Use - NCI (cancer.gov)3.Tumor Markers | SEER Training (cancer.gov)6.UpToDate：小细胞肺癌的病理生物学及分期7.Hoseok I, Je-Yoel Cho, Lung Cancer Biomarkers, in Advances in Clinical Chemistry, 20158.UpToDate：Overview of tumor biomarkers in gastroenteropancreatic neuroendocrine tumors9.UpToDate：浸润性宫颈癌的分期与淋巴结评估10.Lori J. Sokoll, Daniel W. Chan, Tumor markers, in Contemporary Practice in Clinical Chemistry (Fourth Edition), 202011.Hoon H. Sunwoo, Mavanur R. Suresh, Cancer Markers, in The Immunoassay Handbook (Fourth Edition),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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