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实的养蜂人 早晨起来,阳光暖暖地照射在房顶,院子里到处金光璀璨,月季花刚刚冒出嫩芽,半红半绿的叶片簇拥着一朵朵花蕾。几只喜鹊站在对面的房顶叽叽喳喳叫唤个不停。 老公抬起头,似笑非笑地说:“这几年日子过得落魄,几乎没有多少亲戚上门了!哪还会有贵客呢!” 我默不作声了。一丝丝阴翳又拢上了心头。“穷在大街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老祖宗留下的话永远都是硬道理。孩子的病花去了家里的所有积蓄,虽然我们在尽力回礼拜访,但是还是觉得被亲戚朋友孤立了。每每看到亲戚朋友间互赠有无,自己就有些从没有过的落寞,并让自己感到自卑,不敢和他们走的太近。在这个以经济为亲情的大潮下,每天都觉得自己是一颗被丢弃的种子,只能在暗无天日下静悄悄地活着。 摩托车的嘟嘟声由远及近,停在了我家门口。“表弟啊,在家没?”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我快步走出院子,见一位七十多岁的男人,一身洗得发白的灰布衣上,略带了一些尘土,好似刚从地里上工回来。满脸褶皱地笑容中藏了一双求助的目光。 “表弟啊,打听了几家,才找到你。真是太不容易了。我去地里放羊,看见你家有棵死栗树,做蜂筒刚好。你说说多少钱? 卖给我吧!”他落坐炕沿,还没来的及喝上我递上去的茶水就急匆匆地说。 “哦,我那棵死栗树干高,就是被野蜂盗死的!我还没来的及放倒,如果表兄有用,就去放吧!我不要钱!”丈夫平静地说。 “哎!岁数大了,去哪里打工都没人要了!儿子在城里,背了楼贷。你表嫂我俩又没有积蓄,只能养几只羊,买几桶蜂做零花钱。蜂箱又太贵,我就想找些栗树做蜂筒。走了几条沟才发现了你那棵,几经打听,才来求你!你多少说个钱,我好安心!”表兄的脸上露出了几多无奈! 他说了很多感激的话,骑着破旧的摩托车走了。 “这是哪里的表兄?我怎不认识!” “岭东的,我也不知道从哪里论起!虽然没多少交集,但是岭东的人都比较实诚,我喜欢他们的质朴!他就像咱家老姑夫一样的人品,所以我不和他要钱了!”丈夫笑着解释说。 提起老姑夫,一个矮小敦实的汉子好像又来到了我的面前。从进门开始,逢年过节就会探望我的姑婆。姑婆家离我家不到二里路。姑婆不知从啥时起,就得了很严重的病,一直卧床不起。瘦弱得还不如一个孩子,整个身子又矮又小。偷偷地说,我第一次去她家,一挑门帘,吓了我一大跳。我从没看过被疾病折磨得这么丑陋的人,当时我记得自己就泪流不止。但是,姑婆一直活了很多年。大小便不能自理,都是老姑夫去河里清洗。夏秋还可以,河水不算太凉,但是到了冬天,北风呼啸,在冰面上砸出来一个窟窿,那个水 ,就是刺骨的凉吧!但是老姑夫从没抱怨过,总是视姑婆为宝。后来姑婆走了,我们总是为老姑夫的付出特别感激,逢年过节,我们依然会去看他。他也喜欢来我家,有事没事都来。走进我家院子,看到哪个秧子该插杆了 ,他就立马帮我们插上。实在没有活儿,或是我不在家,他就进屋转一圈,看到我家剪刀,菜刀,斧头不锋利了,就会坐到磨刀石旁帮我们磨。很多时候,他就像我们的父亲,质朴,恩实,从不会挑出我们不好的理。所以我们都很喜欢他。 丈夫去栗树下干活,看到那棵死栗树已被运走了。有时我们会聊天 ,猜想表兄的蜂养的怎样了呢?他的生活有没有通过养蜂得到改善呢?这是我们未知的迷! 就在前几天的中午,我们刚要吃饭。听到了熟悉的摩托车声音由远及近又停在了我家门口。当我们迎出院子,就看见背了白色工具袋的表兄笑着走进了院子。 “表弟啊!我给你送来一斤蜂蜜。你别嫌少,今年我刚养,还不懂技术。蜂跑了一些,又被野蜂侵袭,割的蜜少。等来年,蜂蜜多了,我多给你送一些!”他一边说着,一边从他的白工具袋掏出一个小瓶儿。金黄的蜂蜜晶莹剔透 ,散发着浓浓的蜜香。他小心翼翼地把蜂蜜放到我家橱柜上,脸上地笑容好似一朵盛开的菊花,沧桑的皱纹深深浅浅地映衬出了生活的不容易。他真是个健谈客,从发现蜂一直讲到收蜂,喂养,割蜜……听着他慢慢摸索的经验看,来年他的蜂一定养得会很好。 临告别时,我们拿起蜂蜜,往他工具袋里塞。“表兄 ,你的心意我们领了,这个蜂蜜就拿回去换钱吧!”我们真诚地说! 原创作品,授权发布(转载必须注明出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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