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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羊脂球》 我自己也说不清读了多少遍了，不过总是还想读。好的小说，大抵都是这样的，叫人百读不厌，越读越新。就像传统的经典相声，小品，和秦腔戏，你对它们的内容如此熟悉，但是就是要再听一遍，还如醉如痴的，一点儿不减当初。 我记得曾经写过关于《羊脂球》的文章，但我懒得再去查阅了。正像我自己所说的，“常读常新，越读越新。”这一次的阅读，写出来的可能跟前面的有点儿不同。 促使我再读再写的原因，是我跟一个老同事的交流。她是教语文的，说前几天刚刚给学生讲了《羊脂球》这篇小说。我问她咋讲的，她说主要就是围绕小说的“三要素”，抓住“人性”这一点。我建议她把这个可以写下来，作为一个感受也罢一个材料也罢，都很值得。 我是个英语老师，我不知道语文老师课堂上咋样给学生讲小说。他们一般就是围绕小说的“六要素”或者“三要素”来展开吧。其实我觉得，无论小说“六要素”也罢，“三要素”也罢，最最中心的要素就是人，其他的几个要素都是辅助的。关于小说要以人为中心，很多大作家都很认同，而且也都遵循着这个规律。所以，我建议她让学生围绕人物，逐步挖掘。莫泊桑太擅长于写人了，而且还要用犀利的讽刺手法。《我的叔叔于勒》、《项链》《羊脂球》，给我们都留下了深刻印象。 《羊脂球》是莫泊桑短篇小说的代表作，也是莫泊桑的成名作，发表于1880年。 小说写的是普法战争时期，法国的一群贵族、政客、商人、修女等高贵者，和一个叫作羊脂球的妓女，同乘一辆马车逃离普军占区。在一个关卡处，他们被扣留。扣留的原因是普鲁士军官要求羊脂球陪他过一夜，但遭到了羊脂球的严辞拒绝，同车的人开始也深表气愤。但在被扣留两天后，这些所谓的高贵者们出于私心竟施展各种伎俩迫使羊脂球就范，最终，羊脂球考虑到众人的处境，委屈之中就范了普鲁士军官，大家才得以脱身。而羊脂球最终得到的却是高贵者们的鄙视和唾弃。小说反衬鲜明，写出了法国各阶层在占领者面前的不同态度，揭露了贵族资产阶级的自私、虚伪和无耻，赞扬了羊脂球的爱国和珍爱操守但屈辱牺牲的精神。 按道理说，莫泊桑只需要把羊脂球所从事什么工作写出来，然后又写出她在战争期间的表现，这样跟其他人做个对比就可以了，但是作者依然没有忘记对三个人物的相貌描写，这让我有点儿纳闷他费这些笔墨是要干什么。 他重点写了三个人物的形象。一个是奸商鸟先生，“他身材矮小，挺着一个圆球似的大肚子，两片灰色的颊髯之间，夹着一块赤红赤红的脸。”一个是车上两个修女中的一个，“一个是老修女，满脸麻坑，就像劈面挨过一片霰弹似的。” 第三个是他着重写了羊脂球。“她由于过早发福而闻名，得了一个名副其实的绰号叫`羊脂球'。她个头儿矮胖，浑身圆滚滚的，肥得油脂流溢，连一根根手指也是肉鼓鼓的，只有每个骨节周围细一圈，皮肤紧绷而发亮，像一串短香肠。她的胸脯丰满挺拔，在连衣裙里高高耸起。她皮肤细嫩，明艳照人，叫人看了怦然心动，其顾客着实不少。她的脸蛋像一只红苹果，又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脸蛋上部，两只美丽而乌黑的眼睛闪闪发亮，四周围着一圈又细又浓的睫毛，而睫毛又倒映在眼波里；她脸蛋的下部则是一张媚人的小嘴，两排细牙洁白明亮，嘴唇柔美湿润，简直就是专为接吻而造设的。” 这三处细致描写，奸商鸟先生可能是为了后面故事中他的言行做铺垫；那个老修女呢（车上一共两个修女），也许是想让她们在众人夸赞羊脂球的时候和疏远鄙视羊脂球的时候，她们保持自己的那种没有态度的态度吧。我总感觉，作者细致写羊脂球的那一部分，多多少少带点儿揶揄的味道，就好像要说她所干的妓女这个职业有点不怎么光堂，好像对羊脂球这个人在最开始的时候有点鄙视的味道。 但是，羊脂球其实是一个性子很烈爱憎分明不甘受辱的女性。在普鲁士士兵大肆掠夺的时候，她曾经扭住一个普鲁士士兵的脖子，差点把她弄死。“要不是有人揪住了我的头发，我非拧断他的脖子不可。”她就是因此才不得不逃亡的。 在她们一车人被扣留在旅馆的时候，普鲁士军官曾经三次让旅店老板来征询羊脂球是否答应他的要求。羊脂球都是一个坚定而冷淡的态度：“没有，我没有改变注意。” 此刻，在羊脂球这个女性的心里，一定是想着法国国家的荣誉，哪怕是自己作为一个妓女，也不能为侵略者服务。中国有句古话，“位卑未敢忘忧国。”的确，在那些高贵者们不惜遭受屈辱的情况下，羊脂球一直在坚持着自己的主见。 小说就是在写人性的，但是重点不应该是那些所谓的高贵者们在羊脂球拯救了大家后，他们翻脸疏远鄙视羊脂球的那种人性的丑恶，其实重点是羊脂球身上的那种爱国主义情怀。在她们被放了之后，同车人那种跟先前待她判若两人的态度，尤其是先前吃了她篮子里的美食，现在却拿美食疏远她，羊脂球的心里一定是感到人性的丑恶，但是她也一定为自己做了该做的事情而心底坦荡。 莫泊桑的小说讽刺意义极其深刻。这篇写于普法战争中的小说，在现在这个时代里依然有着极大的讽刺意义。还是从人性的丑陋上来说，“农夫和蛇”以及“卸磨杀驴”的事情多的是。 有人说，现在的狼少了，但是白眼狼多了。把这句话放在文章的最后，应该比较合适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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