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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玉的工艺和文化

 芝润斋 2023-11-27 发布于江苏

玉文化在我国源远流长,自从新石器时代起就已经形成了深厚的传统,并在明清时期达到了一个历史的高峰。这一时期的经济文化背景为玉器的发展提供了广阔的空间。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人们都将他们的审美意识和文化情趣融入到玉器之中,使得玉器得到了社会各个阶层的青睐。玉器的工艺通过借鉴绘画形式和雕刻手法进行了大量创新。玉器的外在形态多种多样,仿古器得到了蓬勃发展,新颖的形式也不断涌现。到了清代,中国的玉器明显受到了外来文化的影响,器型和纹饰出现了新的要素。经过数千年的发展和精雕细琢,中国的玉器在明清时期已经孕育出了深厚的文化积淀。

清 白玉云纹鸡心佩 故宫博物院藏

众所周知,玉器及其所承载的文化能够很好地展示古代文明的特色。玉器的形态和文化内涵无疑是我们了解古代中国文化内质的一个极好窗口。通过对玉器进行研究,有助于我们认识古代中国文化的价值,从中汲取营养,并培养起民族自豪感。明清时期的玉器集大成了我国古代玉器传统,其受众也大大扩大,工艺手法更加精益求精,器物品类也更加齐全。研究明清玉器能够帮助我们整体地审视中国玉工艺传统。与此同时,明清时期也是中国古代社会向近现代社会转型期,研究明清玉器有助于我们了解中国文化传统的传承性,对现实生活也具有一定的启示作用。

明 白玉透雕蟠螭纹杯 故宫博物院藏

所谓“玉不琢不成器”,玉器雕琢工艺的发展标志着玉石工艺与石工艺的彻底分离,也是和田玉真正获得显著成就的关键。明代是我国玉雕工艺繁荣的时期,这个时期的玉雕技术、工艺、造型和种类相较前代有所进步。随着经济的恢复和商品生产的发展,明中期玉雕工艺进入了发展期,并为清代玉雕的长足发展奠定了基础。在唐代以前,受先秦和两汉文化影响,玉器主要以礼器、吉祥玉、方形或圆弧形的玉佩为主。而唐宋以后情况有所不同,开始出现了“各种制作可变”的现象。其中一个可能原因是,由于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的混乱和长期战乱,政治和文化格局发生了一定变化,同时佛教和西域各国文化也进入了我国,对我国文化产生了一定的影响,比如唐代玉器开始出现飞天等新的题材。

明 青玉勾云纹椭圆墨床 故宫博物院藏

宋元时期玉器得到了一定的发展,元代灭亡后,汉人夺回了政权,明朝恢复了以汉人为主的文化传统。明朝前期在宋元玉器的基础上继承了元代的风格,并伴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出现了一些新的变化,玉器的市场化进程得到了加深。因此,研究明朝玉器的发展有助于我们进一步认识上古和古代后期文化的差异,以及了解宋元和清代之间的玉器发展历程。

明 青玉夔纹双耳活环熏炉 故宫博物院藏

明代玉器的制作工艺摆脱了宋元时期神形兼备的艺术轨道,走向了工艺化、装饰化、市场化和鉴赏化的拟古主义道路。到了明代中期,玉器的发展已经完全摒弃了宋元玉器的现实主义传统,转向了工艺化、世俗化和用于玩赏的方向。到了明代晚期,由于一些玉作坊追求利润,玉器的美学价值大大降低,精良材料和精细工艺的玉器变得十分罕见,甚至玩赏品质的玉器也变得稀缺。然而,在这一时期,金细工和宝石镶嵌常常与玉器结合,产出的产品既华贵又不乏典雅气质。明代社会继承了两宋特别是南宋以来商业贸易的快速发展,民间变得富裕起来。因此,明代玉器的发展变化与社会的变化密切相关。

明嘉靖 白玉勾云纹水丞 故宫博物院藏

总体来看,明代玉器逐渐脱离了五代两宋玉器的传统风格,形成了注重精细雕琢和装饰美的艺术风格。在明代,皇室用玉由御用监进行监制,而民间对玉器的观赏和赏析非常盛行,在经济文化发达的大城市中也开设了很多玉器店铺,其中以苏州最为出名。根据宋应星的《天工开物》所记载的玉器琢制方法, “凡玉初剖时,冶铁为圆槃,以槃水盛沙,足踏圆槃使转,添沙剖玉,逐忽划断”,“凡镂雕绝细处,难施锥刃者,以蟾酥填画而后锲之”。根据明代丰富的玉器遗存,我们可以看到,碾玉工具已经相当成熟,主要是通过脚踏带动铁砣,加水解砂来削减和雕琢玉料,碾琢技艺也达到了精湛的程度。明代还出现了许多体型较大的立体器皿,这是明代玉器史上的一大成就,也是碾玉工具不断完善的结果。

明 青玉十二辰马 故宫博物院藏

明初时,出土和传世的玉器都有许多佳作,风格延续了元代的传统,作工严谨而精美。这类玉器所使用的玉石光泽强烈,碾工雄浑有力,打磨工艺精细,不过于注重细节,明显保留了元代玉器的风格。

明 白玉镂雕蟠螭灵芝洗 故宫博物院藏

到了明朝中期,玉器的风格变得更加简洁,继承了元末明初的文人文化繁荣,出现了带有文人气息的玉器。中期明代的玉器加工和销售活动主要集中在东南地区,如南京、上海、江西等地。在上海的陆深墓中出土了白玉铁拐李、白玉蝶、玉鸡心佩、白玉带钩、镂空寿字玉、玉戒指、玉道冠、玉簪等玉器,这些玉件小巧玲珑,代表了地主、富商等民间使用的玉器品种和制作工艺。这一时期的玉器开始呈现出明代社会的特点,玉器的制作工艺也真实地反映了明代社会的特征。

明 青玉镂雕衔灵芝子母卧鹿 故宫博物院藏

明 青玉三螭蚕纹璧 故宫博物院藏

明 青玉镂雕蟠龙长方带板 故宫博物院藏

晚明前期,东南地区社会稳定,城市经济繁荣,民间富裕,因此玉器的产量有所增加。当时苏州制玉业代表着全国玉器工艺的发展趋势,著名玉工陆子刚就来自苏州专诸巷。这一时期的代表性玉器有明十三陵定陵出土的玉带钩、玉碗、玉盂、玉壶、玉爵、玉圭、玉佩、玉带等,包括死者生前使用的玉器和殉葬使用的玉器。其中,玉壶、玉爵等使用了錾金或珠宝镶嵌工艺,更加绚丽多彩。这时古玉已经成为古董(或古玩),是高价的特殊商品。玉器的数量大量增加,艺术上变得粗犷,精湛的工艺师较少,往往与金银宝石的镶嵌工艺相结合。由于明朝中晚期城市经济繁荣,手工业发达,海外贸易频繁,工艺美术受商品生产和外销的影响,出现了追求数量而忽视艺术的不良倾向。因此,玉器的制作变得厚重、形状呆板、工艺草率、装饰繁琐,目前流传下来的有许多玉壶、玉杯。在图案方面,以符瑞吉祥的谐音为题材的图案非常流行,与晚明社会的风气相符。这种“图必有意,意必吉祥”的图案,在追求福祉的同时也注重美观。晚期名匠陆子刚所雕琢的玉器反映了当时玉器、仿古玉和文人用玉交错发展的情况。城市庶民和文人在玉文化中的地位和影响也在增强,这是城市商品经济繁荣和玉器生产商品化的结果,也是我国玉文化发生新变化的体现。

明 青玉龙首带钩 故宫博物院藏

明 经火青玉花瓣纹寿字海棠式执壶 故宫博物院藏

明 青玉透雕麒麟纹带板 故宫博物院藏

明 青玉镂雕桃式洗 故宫博物院藏

明 青玉天然形山石笔架 故宫博物院藏

明代的玉器类型可分为朝廷用玉、服饰佩饰、首饰饰品、器皿、肖生物像、陈设品和文房用具等。属于朝廷用玉的有玉带板、佩饰、玉圭、带环等。其中,玉带板是朝廷和官员最广泛使用的玉器,碾工精致细腻,雕刻的蟠龙、祥云等图案栩栩如生,是非常珍贵的传世之作。明代在古代文化思潮的影响下,制作了大量的玉圭,虽然图案纹饰不同,但都是尖头玉圭。玉圭是周代流行的礼仪用玉器,明代的玉圭形状虽然效仿古代,但与前者有很大的区别。

佩饰玉是指佩戴于人身的各种玉器,它们的特点是个体较小,大多有可穿线的孔洞。除了上文提到的玉玦、玉刚卯、玉牌、玉带钩等种类之外,在明代还出现了许多新的品种。例如,云形饰件与璜、珩、花叶组合玉串饰,用来装饰衣帽。

明 白玉夔纹环 故宫博物院藏

明 白玉镂雕鹦鹤环佩 故宫博物院藏

明 白玉镂雕夔凤佩 故宫博物院藏

而一种被称为玉牌子或玉别子的方形玉佩也非常流行,它们通常以浅浮雕或镂空雕刻各种图案与文字,可以穿绳佩系。玉牌在明代非常盛行,清代也有仿制品,甚至有一些伪作刻有“子刚”款的。明代的复杂玉佩都是模仿古代玉佩的样式,形式上模仿了古代风靡一时的“君子佩”。

明 青玉云纹转心璧式佩 故宫博物院藏

明 白玉夔纹活环带环 故宫博物院藏

明代的首饰受到镶金宝石首饰的影响,往往添加了宝石,并制成金镶玉嵌宝石首饰。玉镯作为最基本的腕饰之一,在明代常见装饰了联珠纹、绳索纹、竹节纹等图案。而明代的玉簪也非常兴盛,这可能与苏州碾玉名匠陆子刚制作了一批艺术水平极高的玉簪有关,这刺激了后妃和贵妇们的消费需求。明代的器皿和玉器大多被收藏在宫廷中,所以出土的数量非常有限,民间传承更是稀少。这主要是因为制作器皿用玉料多且难度大,造价也较高,同时普通人被限制不能使用玉制器皿。明代的实用器皿包括碗、盘、碟、盆、杓、盂、壶、执壶、炉等。其中最具时代感的无疑是壶和杯两类。它们多以金托来装饰,造型奇特,装饰非常华丽。这说明茶文化和饮酒文化在明代日益盛行,因此带把的玉壶需求也越来越多。此外,竹节式器皿的出现反映了文人崇尚清高、孤芳自赏的生活态度。末尾注明,作为扩展写作,明代时期的玉器的使用和制作限制,对于玉器的保护和传承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明 青玉仿古铜纹兽耳带座彝式炉 故宫博物院藏

明 白玉浮雕花卉纹撇口碗 故宫博物院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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