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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不中不西时代的中医纯正学习法

 幽默的数据线 2023-11-29 发布于甘肃

前言

自2020年庚子年新冠疫情以来,因气候失常,导致人体免疫力的下降,我们历经三年新冠,今年除了新冠外,又有甲流等疾病的流行,人体几乎已经千疮百孔,时刻面临疾病甚至死亡的威胁。一个人的力量非常有限,更何况非常时期,就是医者也自救不瑕之时,又何以能顾及其他人。想到这里,如果有更多的人懂医,在危急时刻能救自己和身边的人,岂不更好?而此前有朋友问及中医学习方法,现在就趁着这个机会,一气呵成,将这篇讨论中医学习方法的文章写就了。目前来讲,大家学习西医的话比较容易,因为我们从小就受过科学思维的训练。但是中医不好学,尤其是我们这个不中不西的时代,要想真正发挥中医的力量,就非得从思维上重新有一番新的训练。我在这里所提倡的纯中医学习法,是要回到中医本身的路径,发挥其真正的力量,而不是排斥西医。实际上,我更倾向于认为中西学问和思想是相通的。学问学到底,终不会辨一个中和西的问题。我信仰王国维先生的一句话:“学无新旧,无中西,无有用无用”。简而言之,希望大家理解我所讲纯中医学习法之目的非在排斥西医,而在发挥中医的真正力量。

古人的提醒

病卧于床,委之庸医,比之不慈不孝。事亲者,亦不可不知医。

——伊川先生语(《近思录》卷之六)

余每览越人入虢之诊,望齐侯之色,未尝不慨然叹其才秀也。怪当今居世之士,曾不留神医药,精究方术,上以疗君亲之疾,下以救贫贱之厄,中以保身长全,以养其生。但竞逐荣势,企踵权豪,孜孜汲汲,惟名利是务,崇饰其末,忽弃其本,华其外而悴其内。皮之不存,毛将安附焉?卒然遭邪风之气,婴非常之疾,患及祸至,而方震栗;降志屈节,钦望巫祝,告穷归天,束手受败。赍百年之寿命,持至贵之重器,委付凡医,恣其所措。咄嗟呜呼!厥身已毙,神明消灭,变为异物,幽潜重泉,徒为啼泣。痛夫!举世昏迷,莫能觉悟,不惜其命。若是轻生,彼何荣势之云哉?而进不能爱人知人,退不能爱身知己,遇灾值祸,身居厄地,蒙蒙昧昧,憃若游魂。哀乎!趋世之士,驰竞浮华,不固根本,忘躯徇物,危若冰谷,至于是也!

——张仲景:《伤寒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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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思

推荐书籍——刘力红:《思考中医》、彭子益:《圆运动的古中医学》和《道德经》《周易》《黄帝内经》《近思录》《传习录》等

在我们今天这个不中不西的时代,学习纯正中医最关键的是建立纯中医的思维。近代以来,西方的入侵,中国民族危机,救亡压倒启蒙,很多是应激性反应,并非基于学问真理的考量,待共和国建立,民族独立,工业与军事实力增强,重新建立自信的时候,才开始以一种平和的心态看待自己的传统。然目前的医学体系,仍然是西医主导,中医学院的培养体系仍是西医的模式,无法培养起真正的中医思维。近代的有识之士秦伯未基于这种形势,早就呐喊出:“近代是中医的末法时代”的判言。要想培养真正的中医思维,学习纯正的中医,就必须了解和学习中国传统的思想和文化,这个是整体,如果单单只学中医,不学中国传统思想文化,中医学不好,古琴和书法亦是,先得其整体文化的滋养,培养其根,根深才能叶茂。就我个人而言,本科学习历史,硕士学习西方哲学,博士学习中国哲学,目前也是高校哲学讲师,讲授中国哲学和历史相关课程,这些积淀为我打开了中国传统思想和文化的大门,学习中医和古琴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但对于没有系统学习过中国传统思想文化的朋友,就很有必要先学习一些中国传统思想文化的东西,先读刘力红的《思考中医》、彭子益的《圆运动的古中医学》,认识到树立纯中医思维的重要性,然后可以读读《道德经》(我有专门研读视频,以后整理好网络上公布)和《周易》等著作,然后可进入《黄帝内经》的研读,建立起真正的中医思维。
要注意的是,到此为止只能说建立了中医的基本思维,但还不能算入门,更要防范因宏大概念带来的粗疏倾向,中医有体证,有哲学思想,但这不是全部。任何一门真正的学问都是虚学与实学的结合。虚学是指思想、体验等,此部分比较隐晦,用语言很难完全说清楚,故为虚,为隐;实学指具体学问的规矩、经验等实证部分,很容看得见,故为实,为显。只有虚,而无实,则易堕入无根据的玄学;只有实,而无虚,则易堕入机械主义的教条。唯虚实相生,才可真正奠定学科的基石和规模。今日有一种倾向,将中医宣传为神秘化的玄学理论,此种倾向实则是对中医的歪曲,并非中医的本来面貌。中医有哲学,但更有实证和经验的累积和层层突破,就其实证与经验性及其带来的可靠性而言,西医的积淀实际上无法与之匹敌,但这需要一定程度的中医基础知识及相当大量的药物实践,才能从中医书籍中解读和吸纳这种实证性和经验性的东西为我所用。

筑基

本草学、脉学(基础中的基础)

推荐书籍——神农氏:《神农本草经》;王好古:《汤液本草》;唐容川:《本草问答》;《黄帝内经》《伤寒论》《难经》中的脉学部分,以及王叔和:《脉经》;滑寿:《诊家枢要》;李中梓:《诊家正眼》等。

筑基阶段,主要是打下中医的基础:本草和脉学,专研本草,熟悉每味中药的药性、循行经络和功效,不仅是从书本里学,更要亲尝其药性,从亲尝百草之中,才能获得关于中药药性、循行经络和功效真实、感性而丰富的信息。请各位朋友注意,我这里提倡的是基于详细的本草学知识去亲自尝试中药药性,需要提前知道哪些中药有毒性,万一中毒该如何解,而且尝试也不需有意,只需要你有相应症状时去尝试,而不是盲目的尝试中药。如我们尝试有毒性的中药,一般不单独用,需要配伍,运用炙甘草等药物制约其毒性。而有些有毒性药物,如附子,如果要尝试大剂量附子,要知道大剂量附子的毒性该如何降低,附子的安全剂量一般在5克以内,如果超过5克,就需要久煎,先提前将附子煎1-2个小时,再放其余中药,附子剂量越大需要提前煎煮的时间就越长。以上所列,仅是举例,并非全部注意事项,请大家尝试中药前,一定做足查阅资料和防止中毒的准备工作。我们不仅可以尝试每味中药,也可以尝试一些药方,看各种中药的配伍效果。这不必求于一时,可在你身体不舒服时,开立相应药方,进行亲尝,随着一年四季的变化,为应对季节、时气变化开调理方,你基本上可以尝遍各种药方,家里可以买中药柜,平时买上一些药效可以的中药备用。注意对中药功效的理解要从其循行的经络进行理解,而不能从西医的病名入手。如果学中医从西医的病名着手,基本上是自废武功,因为中医最核心的就是天道观,其药效讲究的是人体之循行经络,与西医的疾病分类完全是两个体系。
《汤液本草》中的用药法度值得我们注意。如:
古人服药活法
在上不厌频而少,在下不厌顿而多,少服则滋荣于上,多服则峻补于下。
古人服药有法
病在心上者,先食而后药;病在心下者,先药而后食。病在四肢者,宜饥食而在旦;病在骨髓者,宜饱食而在夜。
察病轻重
凡欲疗病,先察其源,先候其机。五脏未虚,六腑未竭,血脉未乱,精神未散,服药必效。若病已成,可得半愈。病势已过,命将难存。自非明医,听声察色,至于诊脉,孰能知未病之病乎?
脉学的实践上,我是先系统读《黄帝内经》《伤寒论》《难经》中的脉学部分,然自我试验,常摸自己的脉象,还有周边人的脉,可以感受不同性别年龄和职业的人的脉象,还有同一人不同天气和季节的脉象,这时候才可以有一个对脉象的定位,不会因为天气和季节等原因误判。然后,脉的初步感受是可以通过一个人脉搏跳动的强弱直观感受人的阳气的旺盛或者虚衰。简单实用的取脉法可以如下图取手关节处最上一点骨头翘起处为关脉,前一指为寸脉,后一指为尺脉。如此左右手各有寸关尺。右手寸关尺脉分别代表肺胃肾,左手寸关尺分别代表心肝肾,这样的话可以分别通过左右手的寸关尺脉判断人体各脏腑的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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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脉示意图

实际上,脉的诊断并不一定准确,有的医家就不太赞同以脉断病。中医界就有“伤寒辨脉,温病察舌”的说法。一般而言,为了减小失误,可以脉诊、舌诊、望诊、问诊合参,其准确率就比较高。

进阶

推荐书籍——张仲景:《伤寒论》(推荐民间中医整理的《桂林古本伤寒论》);吴鞠通:《温病条辨》;吴又可:《瘟疫论》等经典

熟读中医经典,学习医圣为中医所立之法。《伤寒论》是张仲景为中医所立的师法,这里面不仅有脉学、药学知识,更有深刻而简明的医理,每临症,重新回味《伤寒论》,必有大收获。自古以来,《伤寒论》皆为医生的本源性经典,是汤液之祖,历代名医都要回到《伤寒论》。《伤寒论》是比较完备的中医经典著作。因西汉时书籍印刷和保存尚未得以发展,主要靠手抄传播,经过历代兵火,曾于中古时期遗失,宋代经过挖掘整理还原,恢复《伤寒论》原本。经方派各个地方的传承有所不同,这也导致了传世版本的差异。《伤寒论》有很多版本,现行的张仲景方书版本大致有:唐本(或称千金本、孙思邈本,《千金翼方》卷九、十部分)、脉经本(《脉经》卷七、八、九部分)、赵开美本(即今所称之宋本)、淳化本(《太平圣惠方》收录)、《金匮玉函经》、康平本、康治本、成无己注本、桂林本、长沙本、涪陵本、《金匮要略方论》等。其中,日本康平本简约而有实学精神,桂林古本收录较全,且有严格系统师承传授,都是比较好的版本。民间中医整理的《桂林古本伤寒论》内容比较全,有很多其他版本不具备的脉学知识和辨病内容,书后还附有症状、药方的检索目录,非常便于运用,我阅读和运用《伤寒论》一般主要用这个版本。关于张仲景,历代以来都极为推崇,有“医圣”的称号,有些神圣化的倾向。古代对张仲景很少有质疑,明代的吴又可《瘟疫论》是个特例。而现代的医学史学者,从疑古派的角度出发,会将张仲景被圣神化的过程考证得一清二楚,似乎可以立马将张仲景从神坛上拉下来了(参考余新忠:《医圣的层累造成(1065-1949年)——“仲景”与现代中医知识建构系列研究之一》,《历史教学》2014年7月下半月刊,第3-14页。余新忠认为“医圣”是宋以后才开始出现的称呼,仲景从宋代开始才逐渐神被圣化)。实际上,当我们越使用《伤寒论》,我们就越发现,运用经典不可拘泥文字,需要根据你的辩证和用药经验,再和仲景对话,从仲景那里学习活的智慧,而不是死的方子。这时候,你会越来越发现仲景的平实。相信仲景和怀疑仲景,实际上都是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如何面对经典,如何运用经典的问题。经典是死的文字,而经典中流动的天道(天道在具体的领域展现的就是相应的天理,如医理就是天道在医学领域展现的理)是活的,是可以和今天联结,可以运用的。道本身无形无象,无固定的形状,无所不在,它超越了人类语言思维的边界,是故,老子《道德经》说:“道,可道,非常道”。当然,正如《道德经》言“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无和有本身是一体的两面,本来就不相离。我们不必规避无,规避道,但我们一定不能只落于无,只落于无,则有无割裂,非思想的真正通人。而只落于有,看不到无,实际上是普通的俗人。实际上,如果我们按照《说文解字》对“圣”的解释就是“聖,通也。从耳,呈声。”按照这个解释,能通达万物,通有无,就是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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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字字形演化图

图注:“圣”本是会意字。甲骨文从耳,从口(嘴巴),从人,会通达之意。金文、小篆都由甲骨文演变而来。隶变后楷书写作“聖”。汉字简化后写作“圣”。《说文·土部》:“聖,通也。从耳,呈声。”(聖,双耳畅通。从耳,呈声。)“圣”的本义为通达。引申指聪明、才智超群。在很早的时候人们传播知识、交流经验主要通过口耳相传,于是,只有善于聆听的人才能得到这么多的知识,故“圣”引申指博学多闻的人。如“圣人”、“诗圣”。还引申指神圣的、圣明的。进而又引申指天子、帝王。如“圣上”。

按照《说文解字》的说法,那么仲景能通幽微的道,曲尽疾病人情之易,又能将药学和疾病的知识平实化,显象为最简单的道理,那么自然是通有无的,自然可以称得上是“圣人”。但我们在强调中医道的玄学层面时,更要注重中医药学层面最平实的东西。我个人目前的看法是认为越用《伤寒论》,越觉仲景平实,其所列之方,对每味中药的药性和配伍组方,都有非常深厚和坚实的实践性知识,而这些东西,通过我自己的大量中药实践,我也有与仲景相近的一些认识。基本上可以这样说,当你极其熟悉这些药性和配伍之后,你会发现面对具体的某一病证,仲景一定会按最佳的组合方式,给出这个配方,而这个配方是你经过反复试验之后,也会逐渐和仲景的药方靠近的,都会用到几乎同样的中药,同样的剂量,而这些是需要你在反复大量的实践基础上,才能知道的,这个时候你就可以和仲景对话了,而不是机械地搬用《伤寒论》里的成方。这个时候,你学的《伤寒论》就是活的,而不是死的。而道本身,就如老子所言“反者,道之动”,存在着辩证法,存在着对话,只有对话才能激活道本身蕴含的辩证法,也才能道通古今,古为今用,没有对话,死守经典,则必为文字和古人之奴隶,不可取效于今日。

精进

  推荐书籍——《道德经》《周易》和张仲景:《伤寒论》;吴又可《瘟疫论》;吴鞠通:《温病条辨》;黄元御:《四圣心源》;李东垣《脾胃论》;郑钦安:《医理真传》等古代中医经典。

从智慧的角度而来,现代西医是扁平式的简单细菌病毒对抗思维,而中医是更立体,更具备医学战略战术的智慧医学。思维上没有一定训练的人,是很难领悟到中医智慧的。西医以细菌病毒学说立论和施治,此种治疗乃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激进方案,不如中医的智慧高明,既驱邪,也扶正,给邪出路。这就好比有一群凶猛的恶狗进了家门,如果想关起门来,打死这群恶狗,不给恶狗活命的机会,恶狗必然狗急跳墙,凶猛反扑,人必然会被咬得遍体鳞伤,如果我们一方面打,一方面把门打开(中医给病邪开门的办法如发汗、泻下、练习健身气功打开人体毛孔等法均为开门法,能驱邪的同时,给病邪以出路),将恶狗驱逐出去,那么我们自己就能得到最大程度的保全,同时也赶走了恶狗。而且我们在驱赶恶狗的同时,还有给自己带上护具,保护好我们的身体,这就是中医在治病过程使用的保津液、保阳气之法,此种方法可以赶走恶狗,同时又能最大程度保护好我们自己,而西医只看见恶狗,嫉恨之心立马涌上心头,心中没有万全策略,直接手脚并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一心只想置恶狗于死地,其结果可想而知。
医事者,深藏易也。病之发展趋势,病之根源,均有易。不洞察病根,则治病如拆东墙补西墙,虽得暂时之安,然病根终会爆发。而疾病的发展也是瞬息万变,更不可执持之前经验而限制对疾病发展的洞察。这更考验医者对周围事物和疾病变易的感知和回应的灵敏度。治病更需要懂得在什么时机用药,什么时机能挽救病人,错过时机,则无可补也。也需要懂得如何让病人遵从医者的嘱咐和治疗原则,这些都蕴藏着易,不懂这些,只是知道医学原理,也终究无可施医,无法取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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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的情况,连续数年的气候异常,夏日持续高温,天地节气紊乱,非医疗常规时期,治疗不得以常规医理而论。《道德经》云:“以正治国,以奇用兵”,正治乃常规时期的治法,医事需遵循严格的常规医理,而非常规时期,医事需要“以奇用兵”,打破常规医理。目前的情况,人体阳气损失过重,则常规医理之生病期间忌补的原则就已经打破,能补则补,晚补不如早补。
食物调补方面可以按照鸡汤补气方进行。鸡汤补气方如下:
补气鸡汤配方
太子参12克  肉桂10克  大枣10克  生姜12克  鲜山药20-60 克  枸杞8克  白术6克  陈皮10 克  鸡肉200-1000克  食盐适量
此方是我数年来实践和完善的配方。里面的太子参、肉桂补阳气,大枣、山药既可补阳气,又可调脾胃,陈皮是调理胃的要药,而白术可健脾去湿,提高脾的运化能力,增加人体的后天之气,里面的药物全部是药食同源的香料,本就是做菜的佐料,因此此鸡汤做出来以后没有任何中药味,只有菜香味,非常适合当下的食疗之用。
另外可根据情况补充一些阳气较足的肉类,除了鸡肉外,牛羊肉也可,猪肉则脂肪偏多,阳气缺乏,食之太多,不利于进补阳气,反而会增加人体的负担。在用药方面,可以学习中医扶阳派的医学理论,研读郑钦安的《医理真传》等书籍,服用潜阳封髓丹等药丸。
现阶段我们治疗的原则:不治已病,治未病,提前调理身体的问题,不要等病重以后,多病并发,难以收拾,终至病殒。治理久症,需有耐心和计划,不可期一日而成。
医事者,也蕴藏着道的辩证法。如上节所论,与古名中医如张仲景、华佗、黄元御、吴又可、等等的对话,既可以将自己的医疗经验进一步升华,也可以从古名医那里汲取智慧,古为今用。就此而言,我认为张仲景的名言:“勤求古训,博采众方”正是这种基于自身经验,与古人的对话,古今的通达。琢磨易,琢磨与古名中医的对话,这是中医精进的方向。
总结本节所论,我们要在中医上精进,就得以自己的医疗经验为基础与古代名中医对话,不能死守和穿凿固化的经典章句文字。更要在具体医事基础上,研习道学和易学。

余论:道的变易和辩证法

 医事者,自然得有悟性较高之人,才可学通,然其中又有因缘,也难以“悟性”二字可言尽。更进而论之,悟性与工夫,更可靠者,在工夫,而非虚悬的悟性。医学,也自然讲传承,有师傅传承,可以走不少弯路。然而,医学史上不乏大量自学成之名中医。而师傅的传承,有其利,也有其弊。如我当年博士期间一起和我跟中医老师学的几位同学,跟着老师的风格天天讲虚玄的道,而平实的药学、脉学知识却不讲究,当时我不以为然,也有过批评,我坚持走了自己的路,原先几位同学也很少有在中医方面有进一步深造的。没有所谓的派别的限制,我更可以从更广阔的方向研习和实践中医,逐步积累起中医的经验和自己的认知体系,并进一步在中医方面有所精进。当然,我这样说,不是要否定师承。我认为,与古代名中医对话自然重要,而向同时代的名医学习和交流同样重要。这里的关键是对话,是交流,需要将各种维度通过对话而展开,而不是拿一个固定的道理在那里说,这种做法本来就是与道相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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