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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航船》解析—卷一·天文部·风云(十九)—占风知赦

 新用户01691389 2024-01-18 发布于云南

占风知赦

汉河内张成善风角,推占当赦,教子杀人。司隶李膺督促收捕,既而逢宥获免,膺愈愤疾,竟按杀之。

释义:上文出自《后汉书·党锢列传》,《资治通鉴·汉纪四十七》亦有记载。

一、风角

风角:古代占卜之法,以五音占四方之风而定吉凶。是我国古代人民在生产过程中逐渐总结出风云的变化影响到天气、季节的变化,因而十分重视观测天空,注意风云的变化。但是,由于受科学认识水平和生产力低下的限制,人们对风云的观察往往带有宗教神学的色彩,认为通过对风云的观察,可以测知人间的吉凶祸福。形成了神秘主义的望气和风角学说。

《后汉书·郎顗传》:“父 宗 ,字 仲绥 ,学《京氏易》,善风角、星算、六日七分。” 李贤 注:“风角谓候四方四隅之风,以占吉凶也。”

《资治通鉴·陈宣帝太建三年》:“己亥,帝自晋阳奉太后还邺,至紫阳,遇大风。舍人魏僧伽习风角,奏言:'即时当有暴逆事。’”

《古今小说·木绵庵郑虎臣报冤》:“有一术士,号 富春子 ,善风角鸟占, 贾似道 招之,欲试其术,问以来日之事。”

清·纪昀《阅微草堂笔记·滦阳消夏录六》:“ 郑成功 据台湾时,有粤东异僧泛海至,技击绝伦,袒臂端坐,斫以刃,如中铁石;又兼通壬遁风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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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光年间印刻《风角书》

魏鲜是汉代著名的占岁者。他每年正月初一日从风向、风力等来占验一年之气候和农事。

《史记·天官书》说:而汉魏鲜集腊明正月旦决八风。风从南方来,大旱;西南,小旱;西方,有兵;西北,戎菽为,小雨,趣兵;北方,为中岁;东北,为上岁;东方,大水;东南,民有疾疫,岁恶。故八风各与其冲对,课多者为胜。多胜少,久胜亟,疾胜徐。旦至食,为麦;食至日昳,为稷;昳至餔,为黍;餔至下餔,为菽;下餔至日入,为麻。欲终日有云,有风,有日。日当其时者,深而多实;无云有风日,当其时,浅而多实;有云风,无日,当其时,深而少实;有日,无云,不风,当其时者稼有败。如食顷,小败;熟五斗米顷,大败。则风复起,有云,其稼复起。各以其时用云色占种所宜。其雨雪若寒,岁恶。

《夜航船》解析—卷一·天文部·风云(十九)—占风知赦

对风角术数,《唐开元占经》卷90有一些材料留传下来。古代占候,要在高旷的土山上立竹竿,用鸡毛编成 羽葆 ,挂在竹竿上,根据它测到风向、风力来进行占验。没有尘埃,温凉适时,和畅的清风叫 祥风;风声寒惨,埃蓬勃的风叫灾风.此外,还有“旱火风”、“大兵将至风”、“大丧风”、“大水杀人风”等等。

《后汉书·郎凯传》说:“郎凯……父宗,字仲绥,学京氏《易》,善风角、星算、六日七分,能望气占候吉凶,常卖卜自奉。安帝征之,对策为诸儒表,后拜吴令。时卒有暴风,宗占知京师当有大火,记识时日,遣人参侯,果如其言。”

《后汉书·李南传》也说:“李南……少笃学,明于风角。”

《后汉书·谢夷吾传》也说:“谢夷吾……少为郡吏,学风角占候。”

从以上所引可以看出,这种神秘主义的风角术数,在东汉时期是极为盛行的。

二、关于“党锢”的延伸了解

东汉桓、灵二帝统治时期官僚士大夫因反对宦官专权而遭禁锢的政治事件。所谓'锢'就是终身不得做官。党锢的政争自汉桓帝延熹九年(166年),一直延续到汉灵帝中平元年(184年)。

东汉桓帝延熹九年(公元166年),张成以方技成为宦官党羽,当时宦官势力推算未来会有赦令,便故意在赦令前犯案。成瑨、刘质等朝官无视赦令,强行处决了这批宦官。其中河南尹李膺处决了故意杀人的张成之子。随后遭到张成弟子牢修诬告“养太学游士,交结诸郡生徒,更相驱驰,共为部党,诽讪朝廷,疑乱风俗。”,桓帝诘以未奏先杀,重罚这批朝官,引发第一次党锢之祸。

当时宦官五侯(宦官单超、左悺、徐璜、具瑗、唐衡五个人因谋诛梁冀有功,被同日封侯,史称“五侯”。)掌权以后,跟梁冀一样胡作非为。他们把持朝政,卖官鬻爵,从朝廷到全国郡县,都有他们的亲信,搞得社会黑暗不堪。当时有一批士族地主出身的官员,不满宦官掌权,主张改革朝政,罢斥宦官;还有一批中小地主出身的太学生,因为社会腐败,找不到出路,也要求改革。他们批评朝政宦官和附和宦官的人,深恶痛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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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桓帝和五个宦官

延熹九年(公元166年),南阳太守成瑨逮捕了与宦官关系很好的当地富商张汎,结果正遇上桓帝宣布大赦,而成瑨为了打击宦官,竟置朝廷法律于不顾,不仅杀了张汎本人,还杀了张的宗族以及宾客200多人,然后成瑨才向桓帝上奏。 几乎在同一时期,同样性质的案件也发生在汝南。汝南太守刘质逮捕了小黄门赵津,然后也是不顾朝廷的赦令,先将赵津拷打至死,然后才向朝廷上报。九月,宦官们纷纷向桓帝提出申诉,同时又鼓动张汜的妻子上诛。桓帝闻知此事,勃然大怒,因为在桓帝看来,这是地方官吏公然对抗中央。桓帝当即下诏,将成瑨、刘质一并逮捕,按律处斩。

延熹八年(公元165年),陈蕃(《滕王阁序》: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做了太尉,名士李膺做了司隶校尉,这两个人都是不满宦官的。太学生都拥护他们,把他们看作是模范人物。李膺当了司隶校尉后,有人告发宦官张让的兄弟、野王(今河南泌阳县)县令张朔贪污勒索。李膺要查办张朔。张朔逃到洛阳,躲进他哥哥家里。李膺亲自带领公差到张让家搜查,在张家的夹墙里搜出张朔,把他逮走。张让赶快托人去求情,李膺已经把案子审理清楚,把张朔杀了。张让气得什么似的,马上向汉桓帝哭诉。桓帝知道张朔确实有罪,也没有难为李膺。这一来,李膺的名气就更大了。一些读书人都希望能见见李膺,要是受到李膺的接见,就被看作很光彩的事,称做'登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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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膺像

第二年,有一个和宦官来往密切的方士(善风角)张成,从宦官侯览那里得知朝廷马上要颁布大赦令,就纵容他的儿子杀人。李膺马上把杀人凶手逮捕起来,准备法办。第二天,大赦令下来,张成得意地对众人说:'诏书下来了,不怕司隶校尉不把我儿子放出来。'这话传到李膺耳朵里,李膺更加冒火。他说:'张成预先知道大赦,故意教儿子杀人,大赦就不该轮到他儿子身上。'说完,就下令把张成的儿子砍了头。

张成哪儿肯罢休,他要宦官侯览、张让替他报仇。他们商量了一个鬼主意,叫张成的弟子牢修向桓帝告了一状,诬告李膺和太学生、名士结成一党,诽谤朝廷,败坏风俗。汉桓帝接到牢修的控告,就下命令逮捕党人。除了李膺之外,还有杜密、陈寔和范滂等二百多人,都被他们写进党人的黑名单。

朝廷出了赏格,通令各地,非要把这些人抓到不可。杜密像李膺一样,也是敢于跟掌权的宦官作对的官员。两个人的名望差不多,人们把他们联在一起,称为'李、杜'。李膺下了监狱,杜密当然也逃不了。陈寔本来是个太学生,因为有名望,也被划到党人名单里去。有人劝他逃走。陈寔并不害怕,说:'我逃了,别人怎么办?我进了狱,也可以壮壮别人的胆。'他说着,就上京城,自己投案,进了监狱。范滂也跟陈寔一样,挺着腰板进了监狱。

捉拿党人的诏书到了各郡,各郡的官员都把跟党人有牵连的人报上去,多的有几百个。只有青州平原相(相,相当于郡的太守)史弼没报。朝廷的诏书接连下来催逼他,青州还派了一个官员亲自到平原去查问。那个官员把史弼找去,责问他为什么不报党人的名单。史弼说:'我们这里没有党人,叫我报什么?'那官员把脸一沉说:'青州下面有六个郡,五个郡都有党人,怎么平原偏偏会没有?'史弼回答说:'各地的水土风俗不一样。别的地方有党人,为什么平原就一定也有党人呢?'那官员被他反驳得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史弼又说:'你一定要冤枉好人,那么,平原家家户户都有党人。我情愿死,要我报党人,我可一个也说不上来。'那官员拿他没有办法,就胡乱把平原的官员收在监狱里,回报朝廷。

被捕的党人在监狱里,宦官对他们进行残酷的折磨。他们的头颈、手、脚都被上了刑具,叫做'三木',然后被蒙住头一个挨一个地拷打,就这样关了一年多。第二年,有一个颍川人贾彪,自告奋勇到洛阳替党人申冤。汉桓帝的皇后窦氏的父亲窦武也上书要求释放党人。李膺在狱中采取以攻为守的办法,他故意招出了好些宦官的子弟,说他们也是党人。宦官这才害怕了,对汉桓帝说:'现在天时不正常,应当大赦天下了。'汉桓帝对宦官是唯命是听的,就宣布大赦,把两百多名党人全部释放。

这批党人虽然释放,但是宦官不许他们留在京城,打发他们一律回老家,并且把他们的名字通报各地,罚他们一辈子不得做官。历史上叫做'党锢'('锢'就是禁锢的意思)事件。不久,汉桓帝死了。窦皇后和父亲窦武商量,从皇族中找了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刘宏继承皇位,就是后来腐败出了名的汉灵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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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巾起义

到了后来,因黄巾起义的爆发,北地太守皇甫嵩面对势如怒潮的黄巾义军,统治阶级内部必须精诚团结,一致对外。从而提出了相当中肯的建议--解除党锢之禁,借以缓和内部矛盾对付黄巾,这也是个十分大胆的建议。事实上,不久之前的熹平五年(西元176),永昌太守曹鸾就因为企图为'党人'翻案而惨遭杀害。

而在此危急时刻,汉灵帝却不得不考虑这一建议的可行性,在与自己身边最具政治见识的宦官吕强商议后,灵帝接受了建议,赦免'党人',而所谓的'党人'事实上自然不是谋反者,相反,他们是更具热情与才具的汉王朝忠实拥护者,赦令一下,绝大多数人自然感念皇恩浩荡,纷纷奔赴沙场或运筹帷幄,为朝廷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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