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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容若一首苍凉幽怨边塞词,柔情豪放恰到好处,美得醉人

 长风文史 2024-01-20 发布于广东

宋词和唐诗并称中国文化双璧,但词在宋朝之后的元代,便开始衰落了,因为元散曲的发展逐渐取代了词的地位,使得元明两代,词坛一片冷落萧条。

清代初期由于社会政治格局骤变,词坛也出现了中兴的局面。清人陈廷焯在《白雨斋词话》中说:“词盛于宋,衰于元,广于明,而再振于我国(指清朝)初。”

清初以陈维崧为首的阳羡派、以朱彝尊为首的浙西派,他们或豪放、或婉约,让词重新焕发了生机。

除他们之外,不得不提的就是清初自成一家的纳兰性德。纳兰性德极为推崇李煜,被誉为“满清第一词人”,代表了清词的最高成就。

纳兰性德佳作太多,内容涉及爱情友谊、边塞江南、咏物咏史及杂感等方面,导致“家家争唱饮水词”。

特别是他笔下一些写情的词,清隽情深,传诵不绝,如“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悲风秋画扇”、“当时只道是寻常”、“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等等美词,至今感动了无数人。

今天长风就给大家分享纳兰性德笔下一首下面壮阔苍凉的边塞词咏史词——《蝶恋花·出塞》。

这首词起笔纵横,深沉含蓄,不输前人的边塞词咏史词,连本朝开国伟人读罢此词都做出了“看出兴亡”的评价。

蝶恋花·出塞

今古河山无定据。画角声中,牧马频来去。满目荒凉谁可语?西风吹老丹枫树。

从前幽怨应无数。铁马金戈,青冢黄昏路。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


纳兰性德生前深受康熙皇帝赏识,授一等侍卫衔,多随驾出巡塞外边疆,这首《蝶恋花》当为纳兰性德于康熙二十一年(1682)八月奉命出塞远赴梭龙途中所作,词人时年二十八岁。

这首词上阕写景,开篇就破空而来直抒胸臆,“今古河山无定据”概括了数千年的世事变迁,也奠定了全诗深沉雄浑的格调,使的简朴的文字有一种上下千年、纵横万里之历史纵深感。

“画角声中,牧马频来去。”二句给读者描绘出了他那一刻看见的塞外之景。画角声声中,成千上万的矫健骏马在大漠上来回驰骋。

“满目荒凉谁可语?西风吹老丹枫树”,但那终究只是往昔而已,如今这里放眼望去已是十分荒芜的光景,想找个诉说心中感慨的人都很难找到。因为在萧瑟西风中这平沙万里的荒漠中只有几株被吹红了叶子枫树。

词的下阕抚今追昔,借景抒情,下阕首句“从前幽怨应无数”直接承上阕对古战场描写而来,古往今来多少历史故事都在这片这苍凉河山中发生,这塞上早已浸满了无尽的幽怨。

“铁马金戈,青冢黄昏路”,接下来作者化用辛弃疾“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昭君青冢的典故来具体诉说这种种幽怨之事。有“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豪壮、有“出师未捷身先死”的长叹、更有“独留青冢向黄昏”的美人哀怨。

最后以景语作结,“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可能作者还在思考,还在想象,但一阵凄凉的秋雨把作者从遥远的思绪中带回了现实。回首处夕阳余晖照射下,深山之中的绵绵秋雨,那里依然是一片萧瑟的风景。

弦外之音,将自己的对国家的无限深情都融入到这无言的景物之中,这感情如深山夕照之远,如深秋细雨之长,既喻其情,又再次写边塞之景,含蓄蕴藉,颇增无奈和悲凉,韵味无穷。

这首词开头一句“今古河山无定距”如横空出世,结尾一句“深山夕照深秋雨”又美得醉人。

纳兰的边塞词有很多,代表作有《长相思·山一程》、《浣溪沙·身向云山那畔行》等等……

但这首词与纳兰性德其他思亲念乡“小儿女”心境的边塞词有所不同的是,他站在古今异代的角度,来抒发江山兴亡无定的“大情怀”。

特别是词中将边塞之景,历史之叹融为一炉,柔情豪放都能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种全知视野下的悲悯之情,着实令人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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