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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热往来”看三病(下)

 四圣医苑 2024-03-14 发布于广东

二、小柴胡汤证和疟疾辨析

小柴胡汤证和疟疾的关系则如同一家人了。

《金匮要略卷上·疟病脉证并治第四》载:疟脉自弦。《四圣心源·劳伤解下·痎疟根原·牝疟》示:“疟在少阳。”可见疟疾的本质就是少阳病。二者的不同之处,简单来说,小柴胡汤证是少阳的新病,疟疾是少阳的宿疾。如《素问·疟论》:“夏伤于大暑,其汗大出,腠理开发,因遇夏气凄沧之水寒,藏于腠理皮肤之中,秋伤于风,则病成矣……”。从外在症状来看,小柴胡汤证既然是新病,那么在“寒热往来”的当天的其他时段,必然是有“倦怠”“乏力”“不欲食”等通常所见的“外感症状”的;而作为宿疾的疟疾,在“寒热往来”的当天的其他时段,甚至是在次日或次次日,可以是与平常人没有什么不同的。

除了“是否有外感症状”这个要素,还有两个比较重要的区分要素。第一个要素,如《素问·疟论》载:“夫疟者之寒,汤火不能温也;及其热,水不能寒也”。简单说就是,冷的时候冷死,热的时候热死。也就是说,其冷热的程度,是一般外感病的“寒热往来”不能比拟的。第二个要素,疟疾的“热”的消退,通常是以“出大汗”为前提的,也就是说,热到一定程度之后,出一身汗,然后热就退了。A+医学百科说的,疟疾的特征之一是“出汗”,这个是对的。需要强调的是,这种“出汗”,是患者在热到一定程度后自己出的汗,不是药物反应。

进一步讲,疟疾既然是旧患宿疾,那个“疾”是不会静止停留在某个位置的,它必然要逐渐影响到其他脏腑;换句话说,其他脏腑必然会因之出现较大问题。比如,A+医学百科说的,贫血”“脾肿大就是其他脏腑问题的表现。因此,临床应当详细诊察其他脏腑症状。

概括起来说,疟疾本质上是“柴胡证+小柴胡汤证失治导致的其他脏腑症状”[1];而小柴胡汤证是“柴胡证+其他外感症状”[2]。理解了这个本质,随宜用药即可,不必被“疟疾”的病名所束缚。不过,疟疾既然是旧患宿疾,在选药及用量上,还是有它自己的规律的。一般来讲,“沉而雄”的比“浮而锐”的更合适;“轻而少”的比“重而多”的更合适。

下面以《四圣心源》治疟疾的思路来说明上文观点。

四圣心源·劳伤解下·痎疟根原》主要示人三则治法。即柴胡栝蒌干姜汤(柴胡、黄芩、甘草、人参、生姜、大枣、干姜、栝蒌)、柴胡桂枝干姜汤(柴胡、甘草、人参、茯苓、桂枝、干姜)和白虎桂枝柴胡汤(石膏、知母、甘草、粳米、桂枝、柴胡)三法。

治法的核心,即柴胡引药入少阳,而随少阳相火之虚实[3],亦即证象之寒、热、渴、郁,或用干姜,或用黄芩、知膏,或用栝蒌,或用桂枝以治之。换个角度说,因为“疟在少阳”,所以可认为治法是建立在《伤寒论》小柴胡汤的基础之上的。为什么用桂枝?从肝胆相表里,敛胆与升肝必须协调进行的角度去理解即可。为什么用知膏或栝蒌?从少阳相火刑金,肺金之热燥必须清泻滋润的思路去理解即可。

具体来说,“先寒后热”之寒疟与“先热后寒”之温疟,虽均有“”和“”,而“”虽同为寒邪(寒水或寒气),但“”却并不一样。“后热”者,其“”为卫阳(相火)之郁发,故方用柴胡栝蒌干姜汤,药用黄芩清相火、用栝蒌润肺燥;“先热”者,其“”为中风营郁而内藏于骨髓之“”,故方用白虎桂枝柴胡汤,药用柴胡散少阳郁火(可酌加黄芩或青蒿);“但热”者,其“”为素体之肺热,故方用白虎桂枝柴胡汤,药用知、膏清肺金(详参拙作《四圣医学解丝集·上篇:四圣心源解丝》)。

《四圣心源》所示三法,或用干姜,或用黄芩、知膏,或用栝蒌,或用桂枝,其实也就是对治疟疾发病的时候,患者身上表现出来的“其他脏腑症状”。

从四圣医学的“辨逆法”入手(详参拙作《四圣医学解要集》),治疗小柴胡汤证和治疗疟疾的思路没有不同。其实,从整体上讲,即便是对比其他疾病的治疗,思路也是“一以贯之”(《论语·里仁》)的。

[1]所谓“柴胡证”,是指在针对患者所有症状的治疗中,柴胡属于必用药的病证;所谓“小柴胡汤证”,是指在针对患者所有症状的治疗中,必须同时用到“小柴胡汤”的3个要素,即“柴胡+黄芩”“人参”“半夏”三者的病证。换个角度说,所谓“柴胡证”,只是说明患者的所有症状中,同时并见少阳郁火;而“小柴胡汤证”,却是说明患者的所有症状中,少阳经病占了相当大比重。笔者注

[2]内伤杂病的“柴胡证”,可以是“柴胡证+其他脏腑症状”,但那些“其他脏腑症状”并不是由小柴胡汤证所导致的。笔者注

[3]参《四圣心源·杂病解下·痎疟根原·牝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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