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文,在成都周边。 记得那天中午,那家老人整了满满一桌子的好吃的,大柴火灶、大铁锅,浓浓的土菜油火爆爆的香,记不清吃了些什么了,只记得把每一碗每一盘里的汤汤都拿来拌饭吃光了,那么大一木桶甄子饭也不够,米汤也被倒干净了,但是,还是没吃饱! 于是,老人家又去煮了一盆面,清水煮挂面,里面放了还带着些许花朵的油菜尖尖儿,这盆面也被一抢而空,总算是吃饱了,这屋里头,实在是闯入了一帮还乡团。 那个时候,那些同事,早已经失去了联系,甚至在偶尔记起那一段岁月时,已经想不起好多人的名字了,只是还记得在那样被暴晒着的油菜花田里,一路的笑声。 更早之前的记忆中,有一年,跟随了外婆,去乡坝头远房的姨婆家玩,当时也正是油菜花盛开的季节,竹林旁,姨婆家的几间瓦房、没有围墙的院坝子,都被油菜花密密实实地合围住了。 那个时候小小的我,跑到田间地头,连根拔了一株油菜,当作棍子,去挑逗那几只在柳塘边打瞌睡的大鹅。 那几只白鹅没搭理我,但一只暴脾气的狮头鹅不爽了,我用菜花杆杆只戳了它一下,它就展开翅膀,扇起漫天的碎花瓣,脖子伸长,狮头紧贴地面,直袭我而来。吓得我也忘了扔掉杆杆,双手还紧拽着,一路狂奔而逃,直冲进油菜花地,踏倒了一路的庄稼,然后向前一扑,结结实实摔了一个满头满嘴巴的油菜花花。 还好那狮头鹅没追进油菜花地里,大概是远远见我趴在万花丛中一动不动,以为我挂了,就放过了我。我当时的确想起了爷爷说过的一句话:如果在深山野林里遇到了猛兽,就马上躺倒在地,装死吧。 还是姨婆家的小堂哥,正在远处水塘另一端,用筲箕筛猫猫鱼,听到我的尖叫声,急急忙忙赶过来,才把我从花田地上拽了起来,连拎带扛弄回了家。我的脸上划破了几处,但我一声都没哭,不是因为不痛,是因为死要面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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