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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让我牵起你的手 把你手心放在我的掌心 是你给我希望，让我有了纯真的梦想 孩子，让我牵起你的手 把你手心放在我的胸膛 是你给我希望，让我有了继续的力量 孩子，让我牵起你的手 如果这纷乱的世界让我沮丧 请让我看看你眼中的光芒 孩子，让我牵起你的手 因为在你身上能够看到自己过去的模样 请让我陪你一起成长 我愿把生命里最美好的一切与你分享！ ——上海市市立幼儿园 周 晖 因为爱的播撒，读懂了孩子 因为爱的沉淀，明白了孩子 虽然不再是书生意气的稚嫩 却已到了收获的年纪 当秋风吹拂着脸庞，我笑了 因为我们丰收了，还因为痴心犹在，痴情犹存 我的幼教，我的梦 ——徐汇区乌鲁木齐南路幼儿园 潘浩翰 《中国教育统计年鉴》最新数据显示，我国幼儿园教职员工中从事教育教学工作的男性，即男性幼儿教师的比例约为1%。迄今为止，上海共有428位幼儿园男教师，同样占据全市学前教育师资队伍总人数的1%。 1%，一个很小的比例，却代表了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随着学前教育的改革与发展，社会各界普遍意识到幼儿园男教师的重要性和不可替代性，男性介入学前教育领域是必然的发展趋势。在这个被公认为“女性更适合”的行业里，幼儿园男教师的职业生存状态引发了我们的关注。他们的工作现状与感受如何？他们在工作中有着怎样的成长经历、为学前教育带来了哪些影响？他们面临着怎样的困境、有哪些生存和发展需求？在本市整体提升学前教育质量，打造优质幼儿教师队伍的今天，如何能让他们持有对这份事业的热忱与坚守…… 2012年，上海市教委教研室将来自本市各个区县的37位男教师聚集在一起，组建了“上海市幼儿园男教师沙龙”，为男教师群体中的骨干教师提供了专业学习、研讨和交流的市级教研平台。2016年6月，“上海市幼儿园男教师沙龙”面向全市幼教同仁进行了一次开放展示活动，本刊编辑部借此契机，以沙龙中的成员为样本，进行了一番调研与采访。 本期，请与我们一同走近他们，走近学前教育教师队伍中的“1%”。 上海市幼儿园男教师沙龙成员职务情况统计 讲述：男教师的成长故事 潘浩翰 这颗牙我不补了 “因为爱的播撒，读懂了孩子；因为爱的沉淀，明白了孩子。” “潘老师，您的这颗门牙去哪儿了？”被问及这个问题时，潘浩翰，这位建国以来上海市第一位幼儿园男教师，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自1988年从上海体育师范学校毕业至今，潘浩翰坚守幼儿体育教学一线整整28年。其间，他那颗“命运多舛”的门牙一共掉过三次，而每一次都发生在他上课的时候。“第一次是在2004年，当时我在宋庆龄幼儿园工作。在带孩子们做运动时，为了保护一个身体失去平衡的孩子，我把自己的门牙连同牙根一起磕掉了。”通过手术，潘浩翰重新装了一颗新门牙，还将两边因受到影响而松动的牙齿进行了加固。 可是，这颗新牙仅仅“活”到了2008年。当时已调至闵行区莘松幼儿园任教的潘浩翰，在一堂运动课上做一个鱼跃前滚翻动作。当他起身时，被自己的左膝盖重重地撞击了一下，结果新牙当场被打落。这一次，医生不得不在潘浩翰的嘴里打入钢钉、植入牙床，把这颗门牙重新种了上去。 6年后，在徐汇区乌鲁木齐南路幼儿园的操场上，潘浩翰带着孩子两人一组做运动。他们相拥着做直身翻滚的动作时，与之搭档的孩子不小心将膝盖撞到了潘浩翰的牙齿上，于是，这颗门牙便第三次“光荣殉职”。 “那为什么不再补了呢？”每一个听完故事的人都会忍不住追问一句。 “医生说，我的牙床已经无法再植入钢钉，如果想要重塑门牙，必须将两边的牙齿拔去，然后再进行一系列手术。我想，既然如此麻烦，那就不补了吧！谁知道下次还会不会掉呢？”潘浩翰微笑着，毫不在意的样子。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可是，标准的体育动作示范和对孩子安全的保护，是我的职责所在，因为——我是一名幼儿教师。”在幼儿园工作了这么多年，潘浩翰已经将自己的全部感情投入其中。他专注于幼儿园体育教育的研究、实践和反思，执著于幼儿体育科学规律的探索。他要求自己示范的每一个动作都必须做到规范，更要求自己在保障每一个孩子安全的基础上，让孩子们在运动中得到发展、得到快乐。这是一名幼儿教师的责任心使然。 如今，被年轻教师公认为“老大哥”并视为榜样的潘浩翰，每天依然带着孩子们在运动场上跳跃、翻滚和跑动。“潘老师，您没有门牙，跟我们好像呀！”一群大班孩子嘻嘻哈哈地缠着潘浩翰，小猴子般攀在他的身上。“瞧瞧，我和他们一样，多好啊！”他眨眨眼，绽放出孩子般的笑容。 蔡志刚 学前教育是我的事业 “蹲下来，这里是另一片天空。” 有关幼儿园男教师的课题研究曾将其职业生存状态分为三种类型：“生存型”“兴趣型”和“事业型”。对“生存型”男教师来说，幼儿园只是暂时的“落脚点”，在职业生涯中遇到一点儿不如意，就容易出现职业倦怠；“兴趣型”男教师可以克服这种倦怠感且一直坚守；而“事业型”男教师可以发展成高度专业化的“专家型”教师和独当一面的管理型人才。蔡志刚坦言：“我想成为第三种类型的男教师。” 与其他懵懵懂懂进入学前教育领域的男教师不同，早在填报高考志愿时，蔡志刚就知道学前教育专业“和孩子有关”。他说：“我喜欢孩子，而且孩子缘向来不错。”从华东师范大学学前教育学系毕业后，蔡志刚成为原卢湾区思南路幼儿园的一名男教师，在教学一线一干就是9年。 蔡志刚是一个有着明确目标的人，他希望自己“在专业上有进一步的发展”。于是，工作不到三年，他就报考了华东师范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育管理系的全日制硕士研究生。其间，他还走上了幼儿园行政管理岗位，并到区教育局挂职锻炼。在时任园长郭宗莉的扶持下，他不仅担任过市级课题的第一负责人，还兼任了由郭园长主持的上海市“双名工程”名园长培养基地的办公室主任。那是一段忙碌而充实的日子，蔡志刚每天都干劲十足。这段经历，让他的视线从关注孩子转向了更广阔的领域，开始直面并审视学前教育事业发展的诸多问题。 当时，“入园难”“学前教育资源不均衡”等问题已引起业内外的关注，正在原卢湾区教育局基础教育科挂职锻炼的蔡志刚主动向领导要求对此进行调研。半年内，他走访了区内所有的公、民办幼儿园及托儿所，对全区保教质量进行深入的了解和分析。这让蔡志刚第一次“跳出”幼儿园教师视野的局限，开始关注学前教育政策及政府职能、学前教育质量管理及提升等相关问题。随后，蔡志刚撰写了《卢湾区教育局关于发展学前教育、解决“入园难”问题的情况报告》《卢湾区幼儿园教育资源相关情况的简要分析》《2011年卢湾区幼儿园入园矛盾与应对设想》等材料，进而参与并负责了《卢湾区学前教育三年行动计划（2011~2013年）》的起草编制工作。蔡志刚的报告，成为区教育局向区人大、区委及区政府汇报工作和制定当年缓解“入园难”相关政策的重要材料。 2012年，蔡志刚来到闵行区教育学院，成为目前上海市唯一一名幼教男教研员，拥有了更大的专业发展平台。很快，他发现闵行区竟然已有将近二十位男教师在幼儿园工作，这让他觉得自己有责任、有义务把“兄弟们”召集在一起，共同开展专业教研。这个想法一产生，他当即兴奋地在地铁上完成了男教师培养的初步方案。幸运的是，他的这一想法和领导的思路不谋而合。2013年1月，闵行区成立了幼儿园男教师沙龙，蔡志刚责无旁贷地担任沙龙的第一负责人。 在接下来三年多的时间里，蔡志刚从男教师教育情境中的实际需求和真实问题出发，负责开展了近六十次不同形式的专业提升活动。在运动游戏的设计中，在“基于证据的教研”活动中，在“基于主题核心经验的科学区创设”重点课题研究中，在多层次的展示活动中，有效地支持了男教师的多元、持续及共同发展。目前，闵行区的幼儿园男教师队伍也已发展到了四十多人。 13年来，蔡志刚始终以极强的事业心与专业自觉，不断更新自己对幼儿教师专业发展特点与要求的认知，不断更新对幼儿园男教师的角色期望和职业特点的认知。从要求自己“在专业上有进一步的发展”，到如今努力提升闵行区男教师队伍的专业品质和课程驾驭能力，蔡志刚期望通过自己的努力，使男教师队伍不再是“点缀”，而是幼教事业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 诸君 男教师也能做到“保教合一” “专业无关性别，用心对待学前教育事业。” 现任浦东新区东方幼儿园园长的诸君，是上海市第一位“80后”公办幼儿园园长。生日是6月1日的他，注定与幼儿教育有着难以割舍的缘分。 1999年，诸君如愿考入了华东师范大学学前教育专业，成为班里唯一的男生。2003年，诸君顺利完成学业，进入浦东新区东方幼儿园任教。 令诸君始料未及的是，入职没多久，他所带班级的家长竟然强烈要求园长立即更换老师。家长们质问：“一个大男孩怎么照顾得好小孩子？”园长毛美娟一边做家长工作，一边替诸君向家长承诺：“请给诸老师一个月的时间。”面对家长的不信任，诸君决定用实际行动证明“大男孩也能胜任幼儿教师的工作”。 诸君给自己布置了很多特别的“作业”，其中有一项是每天按时查看天气预报。这样一来，他就有了和家长交流的内容：“明天气温要下降咯，要给孩子多穿些衣服，您也要注意保暖”“最近天气炎热，可以给孩子换上短袖了，您也要注意多喝水”……从天气入手的嘘寒问暖很快拉近了诸君与家长的距离，尤其赢得了祖辈家长的好感。 为了做好保育工作，诸君还拜班级里的保育员为师，每天学着给女孩子梳头发。刚开始时，他总是把辫子梳得歪歪扭扭，而且速度很慢，引来女孩子们的连连“抱怨”。他一边用有趣的故事转移孩子的注意力，一边耐心地梳着辫子，和孩子们一起享受快乐时光。不久，诸君的梳辫子技术突飞猛进，一到梳辫子时间，女孩们都自觉地排好队，站到了他的面前。就这样，诸君有了很多“小粉丝”。好多家长都用手机记录下诸君为孩子梳辫子的情景，觉得“这时的诸老师真是太可爱了”。就这样，聪明的诸君凭借自己的认真和努力，彻底打消了家长对他“不会照顾孩子”的顾虑。 诸君说：“只有保育和教育都能胜任，才是真正的幼儿教师。”于是，他不仅和女教师一样每天带班，与每一个孩子交朋友，还主动要求承担教学展示活动，不断丰富和积累自己的教学实践经验。为了让自己成为拥有完整带班经历的合格的一线教师，一直带大班的诸君还主动向园长要求去带小班和中班，增强对不同年龄段孩子的了解。 回顾过去，诸君感慨万千。幼儿园日常教学和保育活动、与家长沟通等工作烦琐复杂，但他始终用幼儿教师的专业标准要求自己，用他的细致和周到向人们证明：幼儿园的男教师也能做到“保教合一”。如今，东方幼儿园已有18位在编男教师，他们正朝着“忽略性别，专业至上”的方向努力前行。 肖王月 “开小差”后的回归与坚守 “用我们的智慧与力量感染身边每一个孩子，当孩子们长大，我们渐渐老去时，我们可以骄傲地告诉别人，我们是幼儿园教师。” 成熟、稳重、正直，是肖王月给记者留下的第一印象。作为静安区威海路幼儿园的副园长，他精心打理着“小而精致”的国际部，每天忙碌而充实。然而谁能想到，这个阳光自信的大男孩，这位在男教师沙龙中颇具威信的“肖帮主”，曾经有过一次令他刻骨铭心的“开小差”经历。 用肖王月自己的话说，他成为幼儿教师“纯属偶然”。2003年从上海体育学院毕业前夕，一次招聘会上的“临时起意”，让肖王月进入了浦东新区六一幼儿园，成为了该园历史上第二位男幼师。尽管幼儿园为“非科班”出身的他搭建了很多平台，但从业时对学前教育的一无所知，还是让肖王月觉得自己在体育学院学的知识和幼儿教育很难衔接，时常有“学无所用”之感。 半年后，深感困惑的肖王月提出了辞职。时任园长凤炜的回应令他至今印象深刻：“可以。你先到外面去闯闯，但希望你不要轻易放弃。等你真的决定了，再回来辞职也不晚。”于是，肖王月便幸运地有了一次“停薪留职”的特殊待遇，也有了一段令他终身难忘的“出走”的日子。半年时间，他去饭店做过大堂领班，去服装店卖过衣服，去朋友的健身房当过健身教练，还去过市体委机关做过文员……一番“闯荡”，带给肖王月的不仅是人生的阅历，还有对自我的深刻认识。远离幼教，肖王月却无法忘怀幼教简单纯净和温馨的环境；远离孩子，更让肖王月发现自己所拥有的运动和英语方面的特长，完全可以在幼儿园得到更好的发挥。肖王月毅然选择了回归。 说起这段经历，肖王月坦言：“如果当时没有凤园长的包容和挽留，自己肯定与幼教无缘了，我现在一定会后悔的。”而在凤炜看来，耿直沉稳、腼腆内敛但专业技能过硬的肖王月值得拥有这样一次机会。 事实证明，肖王月的选择是对的。再次回归幼教，他备感珍惜，对工作充满了热情，而孩子和工作也激发了他许多灵感。不久，肖王月迎来了职场的又一次挑战——他应聘到市级示范性幼儿园静安区威海路幼儿园任专职运动教师。“选择威海，是想更好地发挥自己的运动特长。”这时的肖王月，内心已经萌发了强烈的专业自觉意识，他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在教育教学方面的短板，便充分利用园方提供的各种机会，积极承担和参加各类教学比赛、公开课和教研活动，让自己在实践磨砺中不断地积累经验。2009年，肖王月在上海市中青年教师教育教学评优中荣获了二等奖。 为了更好地发挥他的专业长处，园方让肖王月担任了外籍部主任的职务。面对来自五湖四海的外籍家长和教师，肖王月面临的第一个难题就是如何提高自己的英语口语表达水平。为了攻克难关，肖王月利用业余时间学习，并一举拿下了大学时没过关的英语六级；他坚持每周定期和外教交流，从日常生活聊到工作内容，强迫自己开口说英语；在园长符芳的“逼迫”下，肖王月坚持每次在家长会上做“同声翻译”……很快，肖王月练就了一口流利的英语。 用工会主席费世津的话说，肖王月是典型的“边学边干型”，他认定的事情会竭尽所能做到“最漂亮”。“很多工作我一开始可能做不好，但只要有人带、有平台，我就愿意学，并且一定做好。”肖王月用自己的行动践行了当初的这个承诺。 从业十多年来，肖王月担任过专职运动教师、外籍部主任、副园长，无论哪个岗位和角色，肖王月对自己的要求都是“保持平常心和谦卑心，在学习中慢慢成长”。当年那一段“开小差”的经历已成为过去，现在的肖王月对幼儿教师职业多了一份平和的心态、一种细水长流式的热爱、一份默默无闻的坚守。 张嵬 父亲般的柔情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展现阳刚活力，迸发豪迈激情。” 张嵬是一个很有个性的80后男教师。高三时，怀揣着教师梦、天性又喜欢小孩的张嵬主动填报了华东师范大学学前教育专业，并且如愿被录取。在恍如女儿国般的学前教育学系里，张嵬处之泰然：“因为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他认真地学习每一门课，因为他知道，既然要做一名幼儿教师，那么幼儿教师应该掌握的技能都必须学好，无关性别。 毕业后，张嵬被市级示范性幼儿园静安区南西幼儿园录用。尽管是新教师，但四年系统的专业学习使他在各种教学活动中都游刃有余，“十八般武艺”一一施展开来，他很快就俘获了全班孩子的心。 不久，班里转来了一个叫研研的小女孩，长得白白胖胖的，如HELLO KITTY般可爱，却特别内向敏感。初来乍到的她，对于新环境乃至张嵬都有着明显的抵触情绪，无法融入集体活动。张嵬很着急，他遇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怎样让研研接受自己？ 一天早晨，研研脸色苍白地坐在教室里，比平时更加沉默。察觉到异样的张嵬轻轻地抱起研研，刚准备询问她的身体状况，研研已经“哇”的一声把早饭吐在了张嵬身上。张嵬并没有急着处理自己身上的呕吐物，而是继续抱着研研，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抚她。那一刻，年轻的张嵬在内心深处忽然涌起一种神圣的、父亲般的感觉：“我抱着的仿佛就是我的女儿。我想，没有一个父亲会嫌弃女儿，只会心疼女儿——她是那么需要我的照顾和安慰。” 等研研情绪稳定以后，张嵬温柔地问道：“好点了吗？”研研尴尬地笑了笑，敏感的她意识到自己把张老师的衣服弄脏了，有点儿不好意思。但那一抹笑容却令张嵬欣喜不已，他说：“这是研研第一次对我微笑！” 研研终于接纳了张嵬，而且后来一直都是他的“小尾巴”。直到现在，已读小学四年级的研研还会经常找她的“爸爸老师”聊聊心事。 如今，张嵬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但这件小事却始终令他念念不忘——第一次从内心油然而生的神圣的责任感常常萦绕在他心头，使他对幼儿教师这一职业、对每一个孩子始终怀有热情、敬意和父亲般的柔情。 周晖 “功夫哥哥”是这样练成的 “请让我陪你一起成长，我愿把生命里最美好的一切与你分享！” 6月22日，市立幼儿园举行2016年大班毕业典礼。主持人出现时，台下的孩子们兴奋地对爸爸妈妈说：“'功夫哥哥’今天好帅！” 孩子们嘴里的“功夫哥哥”就是周晖。舞台上落落大方、妙语连珠的他，却用“嘴拙”形容2008年刚进市立时的自己。当时，一些家长不理解、不认可男教师，更有甚者提出了让孩子转班的要求……周晖为此彷徨过、痛苦过，也反思过。“想要得到认可，必须拿出真本事。”他开始逼自己苦练“内功”。 从小喜欢运动的周晖最想练的“内功”就是运动，他希望自己在这一领域能有所建树。园长了解到周晖有此心愿，便将他推荐给徐汇区幼儿运动领域的一位专家，还让他加入了徐汇区幼教运动教研组。该专家建议，幼儿的运动活动材料应该简单、有趣、好玩、有效，还能开发出多种玩法。对此，周晖牢记在心。很快，他发现了幼儿园刚刚购买的新材料彩色软棍，并对它“一见钟情”。软棍造型简单、色彩鲜艳、安全性较高，可折叠、弯曲，且能配合走、跑、跳等基本动作变出各种造型，进而激发孩子们在运动中的创造力。但游戏时，孩子们的玩法往往比较单一，多是“发泄”般地敲打地面。在教研组的帮助下，周晖开始引导孩子探索软棍的各种玩法：变不倒翁、变小沟、变枪、变旋转木马……在活动中，孩子们还通过商量和合作，想出了更多的玩法。周晖将这些玩法进行了梳理和总结，写成了《适宜的材料选择促进幼儿主动探索及合作探索能力——彩色软棍的一物多玩探索研究》的论文。此文荣获了第六届中国幼儿教育教学创新成果一等奖。《软棍变变变》的教案也成为了当时的“网红”教案，全国各地相继有不同的模仿版本。于是，孩子们给周晖的昵称——“功夫哥哥”也在业内传开了。 “功夫哥哥”周晖常常逼自己去攻克一些不擅长的难关。“多精通一种'武艺’，最终受益的其实是孩子。”周晖在园长的鼓励下，参加了徐汇区幼儿教师基本技能大奖赛——幼儿歌曲自弹自唱比赛。人高马大、能一手轻松抓起篮球的周晖，面对宽度只有2厘米的琴键却犯了难。他用手指僵硬来形容当时的状态：“弹琴不是我的强项。”虽然嘴上这么说，周晖还是每天下班后关在4楼的琴房里一遍一遍地苦练。二十多首比赛歌曲硬是被周晖一首一首地“攻克”了下来。比赛那天，当周晖作为唯一一名男选手，西装笔挺地出现在赛场时，许多人都吃了一惊——怎么还有男老师参加？“参赛选手中竟然还有我的大学同学。她可是钢琴十级啊！”周晖就像一根弹簧，施加的压力越大，反弹力也就越大。“最后，她拿了一等奖，我拿了二等奖。”虽然有点累，但周晖觉得收获颇丰。 2016年，是周晖参加工作的第十二个年头。尽管他自嘲“手工做得还不够精细，头发梳得还不够精致，钢琴弹得还不够动听”，但令他自豪的是，自己并没有被女教师同化，而是在擅长的运动领域中有所成长和收获。现在的他，已经习惯了在上课前问自己：“你要给孩子什么？你设计的活动让孩子成长了吗？”也许正是带着这样的专业自觉，“功夫哥哥”才能练就一身“功夫”，在孩子的眼中显得如此有魔力。 宋志文 孩子们的好兄弟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孩子们的世界很纯真，而我选择真真切切一辈子，和孩子们一起成长，做孩子们心中永远的'大哥哥’。” 用孩子们的话来形容他们和宋志文的关系，那就是：“小宋，是我兄弟。”不少孩子还自发地加入了“宋家军”，积极协助宋志文管理班级和服务同伴。然而，回忆起第一次带小班的经历，宋志文坦言：“那不啻为一场打击！” 那时，班上有一个女孩名叫乐乐，入园后久久难以适应。有一次，乐乐迟到了，宋志文无意间的一句“乐乐，你迟到了，你看别的小朋友都很准时”，刺激到了敏感的乐乐，她瞬间哭成了泪人儿。回家后，乐乐哭闹了一整晚，对家长说：“小宋哥哥批评我，我不喜欢他，我不要他。” 第二天，乐乐哭闹的情况愈演愈烈。宋志文成了乐乐眼里的“怪兽”，只要靠近她，乐乐就放声大哭。在乐乐的影响下，班里其他孩子的情绪也变得不太稳定了。这让宋志文感到了巨大的挫败感。在与乐乐妈妈沟通并了解了乐乐的性格特点后，他开始寻找对策：要让乐乐尽快接纳自己，必须从她的特点出发，多给她一些鼓励、关心、照顾和陪伴，走进她的内心，帮助她找回安全感。宋志文几乎使出了浑身解数去扭转局面：奖励乐乐贴纸、送糖果、讲故事、玩游戏、与乐乐谈心……一个月后，乐乐终于收起了泪水。虽然，他们之间的谈话一直是宋志文在自言自语，他们玩游戏也是各管各玩，但是师幼关系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后来，乐乐心情好的时候愿意和宋志文一起玩游戏；再后来，乐乐会用点头或摇头回应宋志文。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有一天，乐乐轻轻地喊了一声“小宋哥哥”，这四个字犹如天籁之音，令宋志文如释重负，感叹自己“终于熬出了头”。 此后，乐乐渐渐地对宋志文敞开心扉，师幼间的相处也越来越融洽。到中班时，乐乐成了宋志文的“小粉丝”；到了大班，乐乐自豪地对妈妈说：“我现在是'宋家军’里的人哦！”在宋志文的关爱和引导下，乐乐变得乐于交往、勇于表达表现。在大班的毕业典礼上，看着在台上表演舞蹈的乐乐，台下的宋志文热泪盈眶，他为孩子的成长和变化欣喜，也为自己的坚持和付出欣慰。 “'好兄弟’，这个称呼我喜欢！”在孩子面前，宋志文是老师，也是哥哥。活泼外向的他如同一个大男孩，以同伴的姿态走入孩子的世界，以平等的态度倾听和接纳、理解和呵护每一个孩子，耐心地等待并陪伴他们成长。 强羟 早教中心里的“逗哏王” “从1%做起，男老师的成长会越来越棒。从1%想起，我的幼教梦启航了！” 一大早，普陀区早期教育指导中心的一个亲子班正在进行点名活动。每一个被点到名字的孩子都会欢快地跑上来，与坐在教室中心的“木偶”击个掌。“木偶”举着右手，仿佛静止了一般，只有在和孩子击掌后方才摇晃一下脑袋，还故意拖长声音念孩子的名字，引起了孩子和家长们的哄堂大笑。 “他叫'强羟哥哥’。”大一点的孩子雀跃着向记者介绍他们所钟爱的“木偶”。叮叮妈妈告诉记者：“强老师很'逗’的，每次活动都能让人从头笑到尾，所以孩子和家长都盼着上课的时光。他很适合做早教老师！” 出人意料的是，强羟本人却否认了叮叮妈妈的最后一句话。内向、不苟言笑、非学前教育专业毕业、未婚……这是他对自己刚入行时状态的描述。“别人很难想象，我会成为一名早教老师。”在中心前主任郑佩蓉的推荐下，强羟初次接触了早教工作，并被深深吸引：“和幼儿园孩子相比，0～3岁的宝宝更稚嫩、更'呆萌’，和他们在一起，我体会到了一种最原始和本真的快乐。” 然而，喜欢孩子与真正进行执教却是两码事。起初，由于经验与专业能力的不足，强羟根本无法掌控既定的活动时间，“如何撑满30分钟”竟成了最大的难题。沮丧之余，强羟开始攻读教育学专业、研究婴幼儿身心发展规律、观摩其他教师的活动，日复一日地研课磨课，渐渐地悟出了一些门道，能够设计出比较像样的早教活动。可是还未来得及高兴，就听到有家长反馈：“这个老师怎么不笑啊？”“在他的课上宝宝总是坐不住。”强羟意识到，自己“过于一板一眼了”。0~3岁的孩子注意力集中的时间非常短，想要让他们整整30分钟都能全神贯注，除了活动内容要贴近孩子的特点之外，还需要教师的教态和教学风格富有感染力。 强羟开始改变自己。渐渐地，风趣幽默、率真随性，成为他执教活动的主基调。在他设计的“快快跑”亲子活动中，他用推倒体操垫来模仿墙倒下，并让宝宝在“墙”倒下的瞬间，即听到家长数到“三”时逃跑，数数的节奏则由家长控制。游戏的简单易行及逃跑方式的自由变化让孩子和家长兴趣十足，而强羟在示范中的逗趣语言和夸张表情，更为课堂增添了笑声。“我会在数完'一’和'二’之后，故意停顿或拖长尾音，也会在示范逃跑动作时突然加速，嘴里发出好玩的声音，逗得孩子们直乐。”若遇到“上课开小差”的家长，强羟会即兴来一首打油诗：“奶奶在闲谈，孩子没玩伴；爸爸玩手机，宝宝很生气——唉，这宝贵的30分钟啊！”委婉搞笑的指导方式令家长乐意接受并重新专注于活动中。 谈及工作对性格的影响，强羟认为它激发了自己作为男性“脸皮厚”“豁得开”的一面。当家长呵斥孩子“为什么不肯自己去玩”时，强羟会抱起孩子，捏着嗓子模仿孩子的声音告诉家长“我也想去玩，可我不知道怎么玩，奶奶陪我可以吗”；当躲在家长身后、不愿与人交流的孩子怯怯地看着强羟时，他会立刻做个有趣的表情，用不同的声调叫孩子的名字……不经意间，他以男性特有的幽默化解了一个个难题，为家长做出了正确的育儿示范。而这一切，都基于他对婴幼儿身心特点的熟知和对早教工作的热爱。“每一个玩笑的背后都蕴涵着道理。”强羟认真地说。 在强羟的心目中，理想的亲子关系是互为教育者和游戏伙伴。“0～3岁是儿童发展的奠基阶段，若能在轻松的氛围中潜移默化地影响家长，形成良好的家庭育儿环境，对孩子乃至整个社会都会起到积极的作用。”这是他的理想和使命，也是我们的期待。 思考：“1%”带来的启示 男教师的故事，诉说着责任与理想、专业与坚守、细致与耐心、幽默与阳光。他们拥有着父亲般的柔情，更是孩子们的好兄弟和好伙伴。走近幼教队伍里的“1%”，带给我们很多思考和启示。 他们是男性， 更是幼儿教师 同为男性，上海市教委基教处分管学前教育的瞿佳杰对如何看待幼教队伍中的这帮“兄弟们”，有着他独特的想法和殷切的期望：“阳刚并不意味着粗放，而是要在体现健壮之美的同时，兼具精细之美，突出思维上的缜密。”这在男教师身上得到了印证。 “男教师，首先是一名幼儿教师，应该具备基本的专业理论和技能。这一点与女教师完全一样。”所有受访的幼儿园园长一致认为，从入职开始，男教师就必须学习并熟练掌握幼儿一日活动各方面的操作规范和要点，做好班级常规工作，设计和布置班级环境，照料幼儿的日常生活，这是对幼儿负责的专业态度，也是教师应具备的职业道德与素养。“老大哥”潘浩翰也表示，男教师不应该也绝不会因为性别的差异而在专业工作上享受“特殊待遇”。事实上，在实践中大部分男教师都能胜任幼儿园的教育教学、班级管理和家园沟通等各项工作，他们并不是幼儿园里的“特殊群体”，而是合格的幼教工作者。 此外，男教师也并非是“粗枝大叶”的代名词。一些园长和女教师也用“条理清晰、善于观察，常有细致细腻的时刻”等语句来评价男教师。普陀区早期教育指导中心的几名年轻女教师对身边男教师的耐心与细致钦佩不已：他们准备的教具从未出过纰漏；他们与家长的交流方式温和、恰当而有效；甚至，对于她们无法区分的一对双胞胎，男教师也能通过观察孩子与家人的相处方式给出准确判断。不少男教师还善于捕捉日常活动中的“细枝末节”，并进行及时的调整和处理：有的与孩子互动时，总是反复提醒自己在做跑、跳、甩、踢、钻等动作时要注意控制力度；有的每天专门利用一段时间与不爱说话的孩子“谈谈心”；还有的喜欢观察孩子的游戏情绪和动作细节，并根据孩子的游戏状态及时调整游戏方式。 专业，无关性别。在保教并重的今天，男性进入幼儿园担任教育教学工作已属正常现象，如同一个家庭中既有母亲，也有父亲那样。每一位幼儿教师，都应具备规范的言行、专业的态度，为孩子的成长保驾护航，成为孩子的榜样。 他们的加入，让 幼教变得丰富多元 二十多年前，当男教师进入幼教领域的时候，他们没有太多的选择——要么做专职体育教师，要么做专职电脑教师。他们不进班、不参与教研、不做家长工作，处于“边缘人”地位，男教师队伍流失现象严重。如今，越来越多学前教育专业毕业的男性加入了幼儿教师队伍，他们和女教师一样进班，承担起班级管理、保育教育、家园互动等多项工作；他们悉心观察、记录和研读孩子，积极参与教科研活动，致力于提升自己的专业能力与水平。在一线教师岗位“摸爬滚打”了多年，在对学前教育课程的实施与管理有了更多的理解后，一些男教师走上了行政管理岗位。沙龙中的部分男教师还分别兼任办公室主任、工会主席等职务。可见，男教师的发展之路已越走越宽，未来的专业成长和职业发展空间会越来越大。 随着男教师职业角色的丰富，他们为学前教育带来的惊喜早已不限于“阳刚之气”的注入，对于幼儿园生态环境中“女性特质”的互补作用也愈发凸显。男教师开始承担起全面的教育教学工作，在一日生活中和孩子朝夕相处时，他们对孩子发展所产生的积极影响显而易见。比如在运动活动中，潘浩翰、周晖、潘冬等都很大胆，敢于放手，让孩子不断接受挑战，养成勇敢、坚韧等良好品质，也使孩子经验习得的范围更宽、视野更广；在探索活动中，以理性思维见长的男教师注重让孩子通过直接操作去探索科学原理；在生活习惯的培养上，“不包办”的男教师更像爸爸，甚至弥补了很多家庭教育中“父亲角色”的缺失。 男教师与女教师搭档时，一开始并不似“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那样简单，双方思维方式的差异带来了很多碰撞。类似“这样行吗”“为什么不行”等对话经常发生在女教师和男教师之间，而碰撞之后产生的更多是“火花”。潘浩翰的同事坦言：“潘老师的敢于尝试和突破，不仅给孩子更多挑战的机会，也带给女教师更多的幼儿发展视角。” 很多园长都认为，男教师在幼儿园“仅是性别上孤独，但心理上并不孤独”，他们正努力在专业发展领域发挥自己的优势。幼教领域正是有了这1%的加入，变得更为丰富、多元且精彩。 他们的成长困境 依然存在 初入职时的懵懂、适应期的彷徨、仍然存在的社会偏见以及对未来发展的担忧……在采访中，我们发现，无论是入行之初还是事业发展步入平稳期，男教师们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困惑和迷茫，这种不确定感在很长一段时期内都会伴随着他们中的许多人。从个体发展影响因素的维度进行分析，幼儿园男教师面临的困境主要有两方面。 一是来自外部的压力、偏见和环境影响。首先，大多数男教师都遇到过“社会认可度不高、经济收入偏低”的问题，这与社会对男性的角色期待有着很大的反差，有的男教师在从教多年后仍然不愿意在人前承认“自己是男幼师”。其次，男教师常常受到家长甚至孩子的质疑和不信任，上文中诸君、周晖等在入职初期都曾遇到过这种尴尬。这种负面信息带来的心理冲击力往往很强。再次，幼儿园里的男教师大多处于被女教师“包围”的境地，话语权受限。华东师范大学教育学部副教授李召存道出了男教师更深层的困境：“幼儿园男教师的困境，除了薪水、社会认可度外，还有幼儿园文化氛围的问题——这种氛围不仅表现在性别文化的差异上，还表现在目前'孩子气’的师幼交往文化上，比如很夸张的表情和语气等。为了融入这种文化，有些男教师会在不知不觉中被同化。”最后，幼儿园管理者不恰当的定位和培养方式，会在一定程度上阻碍男教师的发展。如有的园长将男教师定位在信息管理人员、后勤管理人员，使得那些有能力、有其他发展意愿的男教师错失良机和平台。 二是来自个体内部的认知、判断和定位。如果将外部因素归为男教师生存、归属、被尊重等非专业层面的需要，那么男教师自身的因素更多地表现为专业层面的需要。“不同发展阶段的男教师，其困扰和迷茫是不同的。”在蔡志刚看来，职初男教师会面临和女教师一样的困惑：怎样带好班、上好课、布置好环境，如何与家长进行沟通，怎样处理好与同事、领导的关系等，但又和女教师存在很大差异。比如，男教师在环境创设、沟通能力上普遍弱于女教师。在站稳脚跟后，男教师会思考后续的发展，会对职业生涯有进一步的规划，最典型的问题就是“二十年后我在做什么”。有男教师曾自我调侃：年轻时可以做哥哥老师、爸爸老师，年龄大了还能做爷爷老师吗？也有园长表示，男教师往往会将工作当成一份事业来做，如果他长期待在这一岗位上却得不到发展，如没有职业前景、收入不能提高等，势必会出现很多问题。一语道出了许多男教师的心声。 痛并快乐着，是男教师职业状态的真实写照。而支撑他们前行的动力，除了强大的内部动机，更需要来自外部机制的支持和推动。 他们希冀 更多的发展 在一个以女性为主的行业里，男性所遇到的困难是显而易见的。面对男教师，如何有的放矢地保护其特点和优势不被消磨，保障其获得应有的尊重和支持，是摆在所有学前教育人面前的一个难题。值得庆幸的是，这些年来，随着男教师数量的日益增多，学前教育界针对男教师专业发展中存在的问题和需要，为他们搭建了一个又一个平台，使之拥有了越来越多的专业成长和发展的机会。 在采访男教师的过程中，我们不止一次地听到他们提起“上海市幼儿园男教师沙龙”。在沙龙里，他们以畅谈、观摩、听评课相结合的方式开展活动、研磨专业问题，并将专业交流和指导拓展至全市范围。浦东、闵行、松江、普陀、静安、徐汇等多个区域和区域内的幼儿园也为男教师打造了不同层面的“男教师沙龙”及其他形式的成长空间，如静安区南西幼儿园的“男教师教研组”、浦东新区东方幼儿园的“男教师创意工作室”、徐汇区乌鲁木齐南路幼儿园的“男教师俱乐部”等。这对于“孤军作战”的男教师而言，无疑有利于他们取得理解和认可，形成职业价值认同，有针对性地去解决问题和分享经验。 然而，就上文所提到的男教师成长困境而言，“抱团取暖”还不足以令所有男教师安心坚守。不少优秀男教师的经历证明，准确的职业规划与宽松的工作环境，激发了他们的专业自觉，为其带来了更多的发展空间。采访中我们发现，根据男教师个人特长，为之制订详细的专业发展计划并进行助推，如邀请相关领域专家进行一对一带教辅导等，是这些男教师所在单位的普遍做法。普陀区早期教育指导中心主任奚岚建议从“教学”“科研”和“管理”三个方面来帮助男教师梳理和规划，“让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发展方向和平台”。华东师范大学教育学部副教授李召存则将职业规划追溯到了“职前”，认为在高校阶段就应关注性别差异，在课程设置、氛围营造、理念传授等方面，多考虑男女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的不同。例如，设置类似性别心理学的课程，有助于男教师自我认同感的确立以及对女教师文化的理解；在兴趣课中可以加入武术等课程，舞蹈课也应多样化，如增设街舞等适合男性的舞蹈形式。 宽松的工作环境，指的是周围人的认同、信任以及由此而来的各种尝试与展示机会。一些男教师表示：“虽然搭班女老师有时会对我的创意提出担忧和疑问，但仍然愿意让孩子们试一试”“园长给予我很多面向市、区甚至外省市的展示机会”……浦东新区东方幼儿园书记毛美娟及静安区威海路幼儿园园长符芳都认为，在对男教师的培养和管理上，应包容他们的成长速度，顺应他们的发展节奏，努力打造适合他们生存的职业空间。“包容，但不纵容”，这是上海市教委对各区县行政、教科研以及园长们在男教师培养态度上的期望。 一些园长坦言，没有良好的机制保障，男教师的流失是必然的。如今的机制虽然存在一些不足，但我们可以看到学前教育人为之所付出的努力。这些来自外部的支持，让男教师们学会了坚守，尝试着突破，享受着与幼儿互动的快乐。 结语 男教师，不是哗众取宠的“噱头”，也不是稍纵即逝的“潮流”，而是我国学前教育事业在全面、健康和良性发展过程中出现的必然现象。这微弱的“1%”，为学前教育界带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新气象，冲击着人们的固有思维，助推了学前教育的变化，更为每一个孩子的身心健康发展做出了独有的贡献。我们欣喜地看到，人们正以越来越开放的姿态与胸怀，接纳这一新生力量，呵护男教师队伍的茁壮成长。与此同时，我们也呼吁政府与社会重视幼儿园男教师所面临的问题，加强相关政策的研究与实施，加大舆论宣传力度，提升幼儿教师的社会地位，创设良好的社会环境，让更多有志于学前教育事业的男性拥有前行的勇气和力量。希望，在不久的将来，“1%”不再只有1%。 男教师的心愿与梦想 和孩子们一起玩、一起成长，做一个永远的孩子王。 用激情和智慧，点亮每一个孩子的心灵。 为孩子们注入阳刚之气，让运动成为他们习惯和生活的一部分。 我想陪着孩子们玩耍、游戏，教会他们迎接风雨，做一个静待花开的园丁！ 每一个孩子都应该被关注，每一个孩子都有被尊重的需要。我要尽可能地去感受每一个孩子，尊重每一个孩子。和孩子一起成长，感受教育的快乐。 选择孩子，就是选择了快乐。选择做教师，就选择了享受成长的快乐！ 我们是孩子的老师，也是孩子的朋友，更是孩子的玩伴。 尊重孩子的天性，愿我的热情能给孩子们留下健康、快乐、自信的童年。 我愿走进孩子的世界，聆听他们的声音，和他们一起成长！ 不断追求，不断超越，用自己的爱为教育事业添砖加瓦。 眼中有孩子，心中有信念。让我们怀揣梦想，笃定前行！ 幼儿教师，阳光下最灿烂的职业；幼儿园男教师，一群充满爱心、永远年轻的大男孩。为了理想和信念，我们要坚定地走下去！ 用爱心面对孩子，用责任心教育孩子，以精益求精的劲头永不停歇地奔跑！ 孩子们的快乐就是我们的快乐，孩子们的成长就是我们的目标。让我们竭尽所能，给予孩子们智慧、健康、自信与希望。
面对可爱的孩子们，每天都会有新的“挑战”，但我坚信只要秉持一颗童心、爱心和耐心，一切困难都将迎刃而解！ 一切为了孩子，为了孩子的一切，男幼师资源有限，支持无限。 也许我无法给予你们细腻、温婉的样子，但我可以给予你们坚毅、勇敢的榜样；也许我无法在你们心底留下印记，但你们却成为我生命中抹不去的美好。 幼教发展，匹夫有责。我愿做孩子们的良师益友，为其拥有美好的童年时光而不懈努力。 有爱就有梦，我的人生因“你们”而与众不同。 因为我们从事幼教、热爱幼教，所以我们永远年轻。 岁月让我从一个男孩儿成长为一个男人，幼教让我从一个男人又回归为一个男孩儿，希望我永远怀揣着一颗童心陪伴孩子们。 我愿做一片绿叶、一丝春风、一缕阳光，把爱和欢乐带给最可爱的孩子，让孩子和我共同成长。 尽吾志，则无悔。孩子用他们的欢声笑语在我生命的五线谱上留下了动人的旋律；我也愿燃烧自己，做他们的阳光，伴他们一同成长。 我愿挥洒汗水，换来孩子们的灿烂笑容。 我陪你们一起成长，无论失败亦或成功，我都会在一旁鼓励和欣赏你们。我爱你们，我的孩子们！ 假如孩子们是帆船，我愿做海，让他们的梦想从幼儿园起航。 教师要努力追求工作中的幸福，并学会享受孩子带给我们的快乐，和孩子们一起幸福着、快乐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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