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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事|琴箫者,知音也

 马尔的视觉 2024-03-23 发布于安徽

我吹箫是因遇见了东篱,碰到了古琴。此前不识古琴这一款古代文人必备的乐器,它和汉人的传统民族服装一样,几近消亡了。

诸高手纷纷抚琴东篱。一听弦音,便被它勾了魂。古琴的声音是往你心里走的,细微至余音袅袅,山呼海啸处,却拒绝群殴,其势云诡波谲。



东篱似最适合古琴,二泉山半腰,清清幽幽的院落。茗茶听琴,把酒对月,得以暂且避开尘世里的浮躁与喧嚣。

古琴的弦音让人听着心动,有时也想凑趣,却不知如何切入。拿着堂主老沈的尺八混张照片,也只是蹭个头脸。尺八性格拐,音孔和把位怪怪的,声音出来不知收敛,与古琴搭不上话,只能作势。

后来见有人以箫和琴,便觉古雅。

不少已被看成是汉民族专属的乐器,最早实则为“进口”。像琵琶、胡琴之类,都是舶来品;唯有琴和箫是道道地地的国产国货。

古琴又称瑶琴、玉琴、丝桐和七弦琴,有三千年以上历史,和中国的书画、诗歌以及围棋一起,成为传统文化的承载者,列“琴棋书画”四艺之首。

箫也是。它又名洞箫,单管、竖吹,是一种古老的吹奏乐器,源自中国,已有七千多年历史。

古琴和箫最能体现东方传统文化中和而内敛的品性,不事张扬,不求炫耀,与华丽无关。二者音色的对应度也比较高,箫的绵长、悠然,经古琴颗粒音伴和,声韵愈加动人。琴音点碎,犹如落盘翠珠,箫音一配,有珠联璧合之妙。



我有多年吹竹笛的底功,混过乐队,培养出伴奏的乐感。拿起箫来便吹,谁知笛与箫并非同门兄弟,就好像拳击散打和太极拳的分别;二者的吹控把位完全不同。慢慢摸索,好歹也能成调了。

乐器一类的东西,我向来走的都是“无师自通”的路子,也就只能“通”成个简单的样子。原想拜师,但想着就是个玩耍,一本正经起来,反倒无趣。

于是,逮到弯路闷头走。

箫与古琴一样,声音出来,是向内飘,萦绕心怀。

它的迷人处也正在此。

寂寞时箫音悠悠而起,便心神荡漾,化开了沉重或郁结。



2018年文化馆和古琴协会举办古琴雅集,我拉着郜北华老师就上台了。

郜老师是琴家,他有宽度,从来没听我吹过箫,竟丝毫没有犹豫、疑虑。我俩也从没在一起合过,便徐徐展开了《阳光三叠》的合鸣。老郜散板走旋律,候着我跟上来,彼此的随和却又像是恰到好处。

曲调急促处,我自觉停下来,让他绽放性情。

古琴雅集就是个古雅、古趣,三两个好友相聚,喝酒品茶赋诗抚琴,并无定制。兴致上来,琴箫一曲,助个雅兴。

琴家与箫师和或分立,没有好坏、高下的比较分别心,亦非表演模样。你不拿古琴与箫当表演乐器,就会觉得很自然,也很随性。



与郜老师的和,亦非毫无底气。此前在东篱琴园,便与刘恒炜老师合过几回。她带着我,从《女儿情》起步,落脚到《阳关三叠》。有时一曲顺下来,琴箫音跌宕在一起,甚是愉悦。



郜老师的早期三大弟子之一赵雪,大学毕业之后也开了琴馆。姑娘灵气,兼学了香道,非常欢喜传统文化这一块。

她与我配,就要高于好玩。把《关山月》摊开,何时进出,单挑两小节,琴箫各自显示,已有编排的意味。这种和鸣另有意思,有默契的雅致。

有一段时间我有些昏头昏脑,古琴协会搞“七月流火”四省名家雅集,我竟上台吹了个开场。坐在台上我才意识到,这样的大型活动是演出,并非雅集。你得装模作样,你得追求舞台表演效果。从此拒绝登台。

以后箫伴古琴,仅限于朋友间唱和。述心意,知衷肠,惺惺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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