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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军:忘不了老家那棵杏树

 晋南道 2024-03-23 发布于山西
 忘不了老家那棵杏树
阳春三月,气温有些许回升,这些天来,我和父亲两人一直在县中医医院精心照料着生病住院的母亲。走在医院病房通向后面餐厅的过道里,忽然看见眼前花园里一颗杏树花枝招展,满树粉白的杏花随风摇曳,两三只麻雀叽叽喳喳飞来飞去,很快便驻足在杏树枝头,想必是嗅到了杏花的芬芳,久久不愿飞走。望着眼前这满园春色,母亲甚是欢喜,兴高采烈地说道:“今年的杏花开的真是美”。看着花园里各种花草树木郁郁葱葱,争奇斗艳,我的心里不由想到了老家院落里的那棵杏树。
小时候的我最是喜欢老家院落里的那棵杏树。出生于七十年代的我,依稀记得在我七八岁放学回家的某一天,我看见母亲手拿一把铁锹在院落南边水井旁挖了一个树坑,只见她弯着腰用脚踩着铁锹往深里挖,很快一个一尺见方的树坑便挖好了,母亲一边把一棵小杏树往树坑里放置扶正,一边用水瓢往树坑里浇水,不一会儿就栽植好了。看着眼前这棵个头不足一米的低矮的小杏树,我好奇地问母亲:“这么小的树,啥时候才能长成大树?啥时候才能吃上杏子?”母亲微笑着告诉我:“只要好好管护,不出三四年就可以开花结果了。”
怀揣着对小杏树快快长高的梦想,每天放学回到家里,我总是先跑到杏树跟前看看它有没有长高的迹象。春夏时节杏树下面经常会长些杂草,母亲时不时会拔除杂草;杏树树干及叶子上还会爬满蚜虫、七星瓢虫、红蜘蛛等害虫,母亲会不时地往树上喷药除虫;遇到酷暑干旱时节,母亲会经常往树坑里浇水施肥。就这样,在母亲的精心呵护下,四年后小杏树慢慢地长高了,也开始开花结果了。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草木返绿,老家院落里的杏树上冲出了许多绿色的小嫩芽,好像一个个初来乍到的婴儿,东瞅瞅,西瞧瞧,好奇地看着这神秘莫测的世界,看着这充满欢声笑语的小院。阳春三月,杏树开花了,那粉红色的小花,千姿百态,淡淡的花香,引来了成群结队的蜜蜂,嗡嗡嗡嗡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给小院带来了蓬勃的生气。
仲夏时节,嫩绿繁密的树叶郁郁葱葱,遮挡住了烈日的暴晒,全家人在树下纳凉休憩,开怀畅聊。这时候的小杏子已有蚕豆般大小了,微风吹拂,一颗颗青杏像顽皮的孩子抓着树枝荡秋千,煞是喜人。这时的杏子是墨绿色的,味道很酸,摘一颗用牙齿一咬,口水顷刻间就会流出来,牙齿也会“变软”。酸有酸的妙处,馋嘴的弟弟们总会猴急地摘一两个拿来吃,母亲劝说弟弟们不能吃多,吃多了会伤肠胃,也会伤到牙齿。
夏天刚刚离去,金秋又随之而来。杏树上的小绿果已经成熟了,变成了金黄色,挂满枝头,一片金黄,娇艳欲滴。我和弟弟们去摘杏,我来爬树,他们在下面用桶或盆接,我爬上去摇树枝,一个个熟透了的"杏子"从树上掉了下来,弟弟们急忙接,忙得不可开交。他们仰着头,“一、二、三……”数呀,数呀,数着数着后来就糊涂了。每到这时,母亲便会爽朗地笑着,那笑声飘散在农家小院角角落落。从我家门前路过的村里人,总忍不住望着伸出墙头的杏树,羡慕地说道“嗨,好杏子呀”。这时候,母亲便会把盛满杏子的盆端过去分发给他们。接过金红酥软杏子的人们用手轻轻一捏,褪出里面的核,放到嘴里,酸甜爽口,清香瞬间溢满了口腔,情不自禁地纷纷赞叹道:“你家的杏子真是又香又甜呀”。
到了隆冬时节,寒风吹来,秋叶枯萎,变黄的叶子极不情愿的从树上落下,杏树的枝头又变成了灰黑色。我们又期待着来年杏树带给全家一片如霞似雪,一份满树飘香。
时光不居,岁月如流,一晃十多年过去了,在我和弟弟们成长的道路上,这颗杏树冬去春来花开花落,一年又一年,一月又一月,始终伴随着我们风雨同行不离不弃。后来在父亲的提议下,已到了结婚年龄的二弟,将老家院落里的旧房屋全部拆除了,自然也把这颗老杏树给锯倒了,这颗母亲亲手栽植的杏树不见了,母亲说杏树老了,也该歇息歇息了,可见母亲对它充满了深厚的感情,我也难过了好长时间。
时至今日,这颗老杏树早已不复存在,但它曾经伴随我成长,曾经带给我们全家那么多欢声笑语,那么多美好记忆,那么多绵绵乡愁,我会永远把它珍藏在心中,长长久久……

作 者 简 介

张军,1976年4月出生,中共党员,大学文化,现任夏县总工会党组成员。多年来爱好写作,曽担任河津日报社记者,采编并发表各类新闻、散文等各类体裁作品800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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