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张照片拍摄于1996年六月份，也许是五月份，记不准了。事情背景是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九三级研究生即将毕业。 为什么是部分研究生？为什么是四位老师？也记不得了。坐者是钟敬文先生，唯一一位，很显眼。站者数人中启功先生最显眼，只有他一人是干净整洁的西装。启功先生左右两位均是中文系文艺学专业的名家教授，一位是程正民先生，一位是李壮鹰先生。其他人就是我们当年要毕业的硕士研究生。 钟敬文先生当年应该是93岁，身体不好，辈分也最大，自然应该坐。启功先生当年应该是84岁，按资历也该坐在前排。另两位教授都是师长辈儿，坐在第一排也属应该而自然。然而，坐者只有钟老。回头再看启功先生的衣装，当时不觉得，似乎也没有什么大感触。现在看来，他这份认真劲儿，可不仅仅是尊师钟敬文，也是对我们这些学生的礼貌。真是让我等后辈感慨，而愈加敬重。 据说早些年的师大中文系有“八大金刚”之说，分别是谭丕模、黄药眠、钟敬文、刘盼遂、李长之、陆宗达、萧璋、俞敏。启功先生居然排不上号。也有“十八罗汉”之说，分别是黎锦熙、黄药眠、钟敬文、谭丕模、刘盼遂、王古鲁、王汝弼、李长之、梁品如、陆宗达、萧璋、叶苍芩、叶丁易、彭慧、穆木天、启功、俞敏、陈秋帆。大咖扩容，启功先生总算赫然在列，哈哈。“金刚“”罗汉”之说，自然有尊敬之意，也有些许笑谈成分，终究还是发自内心的敬佩之情。当年我们没能跟中文系更多的先生留个合影，实属遗憾。个人觉得，一个金刚，一个罗汉，和两位名家教授，足以代表中文系的诸位前辈学人。足矣。 题目中“与启功先生合影”并非刻意突出启功，只是考虑此公众号是启功先生的园地。钟敬文、启功先生没有给我们开过课程，于我这是唯一一次与两位老先生的交集，拍照当时可能只有几句客套而已。但毕业多年，心里一直是惦念着的。惦念着那个时代的北京师范大学，惦念着那个时代的中文系，惦念着每一位名副其实的大师、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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