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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庭作家】邬冬生 || 藕池河,家乡的母亲河(七)

 潇湘原创之家 2024-03-28 发布于湖南

藕池河,家乡的母亲河


注滋口的魅力


作者:邬冬生

注滋口镇域原属东洞庭湖沼泽地区,有史料记载,一八五二年藕池口溃口成河,河水流经注滋口地域时携泥沙淤积沉淀,渐成平畴百里。一八八五年始有人烟迁居。

初始,人们沿河道湖缘筑房,蜿蜒若锯齿,因此人称当地为锯齿口,后来更名为注滋口。最令我钦佩的是首次来注滋口开疆拓土的先人们的独到眼光!

在行洪活力旺盛的湖洲居住,第一要务是防水患。注滋口的先人们来到此地后,肯定是有过考量的。他们没有人为抬高建房基础,而是沿河边湖缘修街道,盖起了高档大瓦房。结果,他们不但规避了三百年以来最大的三次特大洪水(1931、1954、1998年),五四年的洪水最大,也没有淹到注滋口的房基,室内街面都未上水。还在经历一百多年河水冲刷后,从河边看注滋口老街的瓦房仍挺立在悬崖峭壁上,安全无恙。这个决策是何等英明,又含有多少巧合!

要知道,遭受一次水淹,就等于承受一次毁灭性打击。注滋口人民平安躲过多次洪灾,一直享受着他们祖先睿智的红利。

在历史发展的进程中,藕池河直接孕育催生了注滋口,并滋养成就了注滋口在洞庭湖纵深部位黄金水道上龙头重镇的地位。注滋口比同期形成的规模差不多的小镇,发展速度快得多,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凭借了藕池河的航运能力。藕池河流经注滋口时,前不塞后不堵,涨水季能全日通航。让注滋口攒足了人气,充满了发展活力,曾被称为“小汉口”。

注滋口老街的房基和街面都是用大条麻石铺成的,沉着稳重;房顶都是清一色的明清风格,古朴有风范。

老街的顶西头有家电影院和几家小型工厂。接下来是几家老式茶馆。茶馆又分说书和聊天侃大山的两种。能进这种茶馆一般都是口袋中有几个闲钱,家里也没有许多农事需要亲力亲为,也不愿管自家或邻家家长里短之事的人,只顾自己每天掏几个子儿来享受这种高档次的休闲养老生活。毕竟有钱又有闲的主儿不是很多,这种茶馆闲座较多。一般是几个固定的主儿坐着固定的地方。你不说,花几个钱进茶馆,可能让人感觉特有范儿,凭添几分豪气!

再往街中间走,是三五家小旅馆,规模都不大,但收拾得十分干净,洁白的门脸招儿足可证明。旅馆和茶馆,店辅都开到了二楼。

接下来便快到街中部,注滋口南北两岸的渡船码头就设在里。从渡口码头向东到街口,大半条街上挤满了各色商铺,囊括了吃喝住穿等各色用度,应有尽有。

商铺一般为一间一铺,大的为两间一铺。店铺门脸大小一致。买百货的一般都用两间一铺,两间都开有门脸,中间隔墙一般都开了个造型门洞,方便顾客两边选购商品。

每天约莫九点时分,各种小吃沿街边摆了出来。云吞、小鹅儿糕是有的,连奢侈的包子和糯米糍都有。最抢眼的,购销两旺的竟然是米豆腐百粒丸。一只农用花碗(当街可称大碗),舀一碗事先备好了的黑黑的酱油汤,滴上两滴熬熟的清油,洒几粒葱花,小半漏勺百粒丸,在开水锅里滚一滚,再倒入酱油汤里,就是一大碗好看又解馋的小吃了。卖多少钱一碗我却没问过。经常看到光背汗流的汉子,坐在路边长条凳上,端着花碗有滋有味呼噜噜喝着。

注滋口还有一种馋人口水的小吃一一铁菱角米。铁菱角是一种野生菱,成熟后呈黑色,皮硬刺锐。开水煮熟,砍刀剁出菱角米。米为奶白色,微甜清香,粉糯爽口。用书页纸打园角包上半包买五角钱。想吃嫌贵竟馋了我一辈子,终未如愿。现今早已不见铁菱角踪迹。

最吸引我的是注滋口东街紧挨着的,南面堤上有四家用苇席搭成的硕大读书棚,里面摆满了各种小人书,有几十本成套的三国、水浒、红楼和西游,也有三、五本小套和单行本的其他图书。读书价格按厚薄一至二分不等。每到周六周日读书棚里坐满了看书的小孩,人挤挤的。现在一说“爆棚”,大概是从这种情形借词说的。

让人心心念念的是,注滋口竟然有一家新华书店,规模虽然不大,图书也不多,却吸引了不少年轻人。我曾历时一年多,前后专程跑了五次,花了近七元浸满了我体温的票子在这家店买了周立波的《暴风骤雨》和曲波的《林海雪原》。那时,时间指针已走到六五年五月初了。

  

者简介

邬冬生,笔名独钓翁,1951年出生。1973年3月至1977年7月南京航天航空大学毕业,1977年7月至1991年8月在二炮部队工作,1991年9月转业在巴陵石化工作,现退休。

图片: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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