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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寒论》113方——麻黄升麻汤,典型医案

 柠檬猪nyzbh9re 2024-03-28 发布于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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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口疮——林士毅医案

张某,女,52岁,护士。2007412日初诊。现已绝经1年。患者五六年前开始时出现口腔溃疡,近1年来加重。常常1个月内20余日长有口腔溃疡。服用维生素及中药清热解毒、滋阴泻火等品,未见疗效。现口中有数个溃疡点,最大者有3mm×3mm,在左侧舌边,中心已是白色脓点,边缘红肿、疼痛。心烦,睡眠不佳,口渴,不欲饮。平素大便略溏薄,纳食量尚可,但不能进食寒凉之物,否则腹痛下利。小便清,怕冷,腰酸,舌体瘦、边尖红,舌苔有裂纹,脉沉细数。证属上热下寒,阴阳俱不足。方用麻黄升麻汤原方去石膏加连翘、白芷。处方:麻黄6g,升麻10g,当归12g,知母12g,黄芩10g,玉竹15g,赤芍15g,天冬15g,肉桂末3g(冲),云茯苓12g,生甘草10g,炒白术12g,干姜10g,党参15g,连翘12g,白芷10g6剂。另加漱口方:藿香12g,佩兰10g,茵陈30g,黄连10g,金银花30g,连翘12g。忌食辛辣之物。服药6剂,口中只剩3个较大之溃疡,且疮面明显缩小,已不疼痛。续进原方6剂,溃疡愈。遂以原方去连翘、白芷、麻黄、升麻,嘱其平时常服,或隔3,或隔5,扶阳养阴以改善体质。
原按:是案患者病机复杂,上热下寒,虚实夹杂。口中生疮,红肿疼痛,是为上焦热毒郁结;热扰心神则有心烦失眠;热伤津液则见口渴;从舌体瘦、有裂纹,脉细数,更知平素阴水不足;阴虚不能制火,火毒更盛,口疮时发难愈,疼痛难忍。而另一方面,大便溏薄、不能进食寒凉、小便清、怕冷、腰酸、脉沉,是明显的脾肾阳虚。故用仲景麻黄升麻汤,少量麻黄发越郁火,升麻升散解毒,取“火郁发之”之意;知母、黄芩清上焦火热,玉竹、天冬、赤芍、当归滋阴凉血;参、术、姜、草、苓是为理中、四君,合肉桂助脾肾阳气,肉桂更能引虚火归源。去石膏者,恐其寒凉伤中也。连翘、白芷是笔者喜用治疮疡之对药,一凉一温,辛散开结,消肿疗疮止痛。更有漱口方,功能清热化湿解毒,改善口腔局部环境。尤其是茵陈一味,用治口疮有奇功。此法寒热并用,清上温下,补虚泻实,整体和局部合用,切合病机,故能取效。而“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患者体质因素是其口疮复发的土壤,欲断其根,必调其体质。故在口疮愈后给方让其常服,当然能制成丸药更好。(林士毅.经方治验三则[J].江西中医药,20083911):51-52.)《网摘
论:口疮,烦渴,此是上热。怕冷,此是本虚。不能食寒,食则腹痛下利,此是中下之寒。脉沉细数,沉细为下寒,数为上热。此是上热下寒,也无外寒?

2外感乳蛾——仝小林医案

患者,男,62岁。因外感患急性咽喉炎、扁桃体炎,未予重视,3日后因外出散步感风寒而诸症加重。自服超剂量头孢呋辛酯片、金喉健喷雾剂、白藜芦醇以及龙角散后不见缓解。刻下症见:咽喉部疼痛剧烈,夜晚难寐,怕冷,舌淡胖、齿痕,苔白厚腻。查体见左侧咽弓充血肿胀,左扁桃体表面附有脓性分泌物,III度肿大。右咽弓稍红,右扁桃体I度肿大。西医诊断:“急性咽喉炎,急性扁桃体炎;中医诊断:乳蛾,郁火证。予麻黄升麻汤加减,处方:生麻黄15g升麻60g、川桂枝15g、野菊花30g、金银花30g、生甘草30g、云茯苓30g、桔梗15g、牛蒡子15g、柴胡9g、葛根15g、生姜15g。当日患者扁桃体III度肿大减为I,咽喉部剧痛消失。
论:因外感而患急性咽炎,此就是经阳伤伤而里阴厥逆,阳厥火逆,冲逆咽痛。表寒不解,复感风寒,则症加重,所以疼痛剧烈,应是此理。
太阳百三十一,太阳病,脉紧者,表热被束,邪火上燔,必若咽痛。此是外感表实之咽痛。麻黄升麻汤,外寒加内厥之咽痛。这种是两症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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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外感喉喑——仝小林医案

患者,女,40岁,素脾胃虚弱。因外感风寒之邪发为感冒,流涕,咽痛,恶寒甚,伴体温升高。第2日诸症加重,症见流脓涕,轻微咳嗽,咯痰色黄、质黏,询问医师后服用银翘解毒丸2丸,双黄连4支,另开柴葛解肌汤方药2剂。服用2日后恶寒稍见缓解,余症仍在。第3日因加班咽喉受累,工作9小时后突发暴哑,咳嗽加重,自行含服金嗓子喉宝未见效,遂求诊于仝小林教授。刻下症见:失音,咽喉疼痛,咳嗽连连,咯痰色黄、质黏,青黄脓涕,恶寒,舌淡胖齿痕,苔白腻。西医诊断:急性咽喉炎,声带病变;中医诊断:喉喑,郁火证。予麻黄升麻汤加减,处方:生麻黄15g升麻60g、金银花30g、野菊花30g、牛蒡子15g、青黛包煎9g,芦根60g、桑白皮30g、云茯苓45g、生白术30g、陈皮30g、川贝粉分冲6g、生大黄9g,3,每日1剂,早、中、晚饭前分服。服1剂后患者已能发声,3剂后喑哑即除,咽痛大为缓解。
按:两案均为麻黄升麻汤治疗郁火证的典型案例,且均因外感风寒之邪失于治疗,导致邪气深陷于里,日久化火,火热郁阻伤肺,肺气失宣。病案一中患者咽喉部疼痛且充血肿胀、扁桃体化脓,乃为阳郁火毒循肺经上犯,结于咽喉,故发为乳蛾,其切合麻黄升麻汤方证之“喉咽不利,唾脓血”症状。同时,患者亦有“舌淡胖”“苔白厚腻”等脾湿之象,故选方以麻黄升麻汤为基础,以诸风药升提为主,配以云茯苓健脾除湿。方中选用利咽排脓之桔梗,既针对扁桃体化脓的体征,又可引药上行。病案二中突发暴哑,咽破声嘶,乃为阳郁于肺。喉为肺之系,主发音,肺气遏闭,火毒上攻,故喉受影响而失音,此为古人所谓之“金实不鸣”。仝师以麻黄升麻汤加减,由于患者素有脾胃虚弱,故较病案一相比,此方加大补中之力,以大剂量云茯苓、白术以及陈皮健脾胃而化湿。同时由于患者肺热较重,故以芦根清宣肺热,桑白皮泄肺火而止咳。
仝小林教授认为,麻黄升麻汤主要适用于郁火证之重症,可与李东垣的三升阳方升阳散火汤、补中益气汤以及升阳益胃汤一齐作为治疗郁火证的靶方。相比于其他三方,麻黄升麻汤宣散郁火之力最强。 郁火证虽在外表现为火热,但其本在于脾虚。因此,麻黄升麻汤在散郁火的同时亦兼顾中焦脾胃,用茯苓、白术、干姜等补益药温中健脾以治其本。在治疗郁火证的靶方中,除升阳散火汤主要以解表散郁为主外,其他三方均注重固护脾胃,且有不同侧重点。其中麻黄升麻汤偏重于温阳健脾,更适用于脾阳虚弱;升阳益胃汤侧重于除湿健脾,以脾虚湿盛者为佳;而补中益气汤则大补脾胃之气,主要用于以中焦脾气虚弱为主要表现者。麻黄升麻汤作为郁火证重症的靶方,清上温下,寒热同调,在大力拔除阳郁火毒的同时亦兼顾其本。仝师认为,麻黄升麻汤的临床运用要点包括邪陷阳郁、火毒上攻以及脾胃虚寒,此三者缺一不可。 麻黄升麻汤的特色之一在于风药的运用。仝师临床运用麻黄升麻汤治疗郁火证时,秉承李东垣泻阴火以诸风药,升发阳气以滋肝胆之用的指导思想,常重用风药麻黄、升麻以发越阳郁。麻黄作为全方的君药,在仲景原方中用量最大,仝师临床根据郁火证患者阳郁的程度常用至15g以加大全方开郁透邪之力。升麻具有升阳举陷,发散阳郁之功,为麻黄升麻汤之臣药。自金元时期起,升麻即被封为升举阳气的专药,性温味辛,气味俱薄的升浮特点被认为能引阳气自右而上达肤窍腠理,散阴火而升提清阳。此外,升麻同时还具有清热解毒之功,尤适用于肺经火毒。升麻在《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一部)中的常规剂量为3-9g,仝师临证时常根据患者阳郁火毒的程度着重加大升麻用量,最高可用至60g
论:痰黄,涕黄,都是肺热之象。升麻,利咽散结而止痛也。
《四圣》鼻病根源:肺气初逆,则为清涕,迟而肺气堙郁,清化为浊,则滞塞胶黏,迟则浊郁陈腐,白化为黄,则臭败而秽恶,久而不愈,色味如脓,谓之鼻痈,皆肺气逆行之所至也。五味石膏汤备注:治肺热鼻塞,浊涕黏黄者,胃寒加干姜。

4喉癌

张某,男,71岁。1842日晚,因咽部不适,异物感一年半,他医诊为咽炎。中医药服用半年未效,近俩月来加重来诊。330日因呼吸困难在市医院查喉镜示:喉部新生物,色黑较污浊,病理查喉癌三期。因压迫气管呼吸困难计划定于四月五日行气管造瘘术。刻诊:咽部不适,吞咽困难,语音嘶哑重浊,发音难以听清。呼吸困难。颈部淋巴结肿大。自述咽部粘痰较多。腹泻。体型中等偏胖,面色黄肿貌。无特别怕寒怕热。无汗。纳可。脉双寸浮滑郁结重取涩硬,关尺浮紧重取沉缓。舌淡红润苔白薄。处方:麻黄15g、升麻15g、当归15g、知母12g、黄芩6g、玉竹30g、白芍15g、天门冬30g、干姜12g、桂枝15g、茯苓15g、甘草12g、石膏36g、白术15g,一剂。嘱其当晚即服以观其效。
约明天,其家属来告服药一顿呼吸已有明显改善。一剂尽呼吸已不困难。效不更方又五贴。反馈呼吸正常,遂不再手术。二诊原方麻黄加至25g石膏加至50g又五贴。如此月余。复查示喉部新生物,颜色淡红,已无污浊。声音嘶哑,但发音已可听清。吞咽仍有不适,二便正常。眠差。处方:麻黄12g、升麻15g、当归15g、知母12g、黄芩6g、玉竹30g、白芍15g、天门冬30g、干姜12g、桂枝15g、茯苓15g、甘草12g、石膏24g、白术15g、木蝴蝶18g、蛇蜕6g、蝉蜕12g、露蜂房9g,五剂。
服药四帖,腹泻不止,日如厕六七次之多。稀水样便。考虑阴寒过胜,遂调麻黄附子细辛汤合喉痹饮加蛇蜕类继续服用,肿有调方些许变化至今。喉镜复查示:喉部新生物少许,疑似息肉,建议结合病理检查。目前仍在服药中。
麻黄《神农本草经》味苦,温。主中风伤寒头痛温疟,发表,出汗,去邪热气,止咳逆上气,除寒热,破癥坚积聚。后世皆谓单刀直入之将云云,然破癥坚积聚非此不可。
麻升汤~发越郁阳,清上温下。药物配伍本方主治邪陷阳郁,寒热错杂之证。故方中重用麻黄以宣内郁之邪,配升麻则宣透之功更著,且升麻又能升举下陷之阳气;知母、石膏、黄芩,苦寒以清在上肺胃之热;天冬、萎蕤、养阴生津;当归、芍药养血和阴;桂枝、干姜温中通阳;白术、茯苓、甘草健脾补中,交通上下之阴阳。诸药合补、泻、寒、温、宣、散于一体,补而不敛邪,散而不伤阴,药效互补,充分发挥清上温下、滋阴和阳,发越郁阳之功。本方用药特点有二:其一,药味多。集宣、散、清、温、补、泻之品于一方,以适应复杂之病情;其二,剂量小而重点突出。其中麻黄用量最大,为二两半,以寓宣散为主之义,余药量小,又利于发散阳郁而防伤阴液之弊。故服药后,宣散而致汗出,从而达到交通表里上下,既济阴阳水火之效,则其病可愈矣。此方药中驳杂,意义深长,学者宜潜心细玩可也 。《网摘》 
论:咽喉结滞,久则成形。少阴篇,甘草桔梗汤,还半夏散,苦酒汤,黄师皆解为散结。

15反复咳嗽——李赛美医案

康某,女,35 岁,2008 1213日就诊。主诉: 反复咳嗽、咯痰,伴后背酸痛 10 天。患者10天前因气候骤变出现咳嗽,自服止咳药物治疗无明显疗效,症状逐渐加重,并出现后背部疼痛。刻诊咳嗽,痰多色黄,后背尤其是项背部酸痛,两颧潮红,纳差,口淡,双手、双足时觉麻木,寐差多梦,夜尿多且带泡沫,舌红、苔白滑,脉沉细X 线胸片检查未发现明显异常。既往有 2 型糖尿病病史 5 年,一直口服盐酸二甲双胍片治疗,血糖控制尚可。中医诊断为咳嗽,证属肺热郁闭,上热下寒,瘀阻经络。治以清热化痰、宣肺止咳,兼以温阳通络,方用麻黄升麻汤加减生石膏30克玉竹15克天冬15克升麻10克当归10克白芍10克知母10克黄芩10克桂枝10克白术10克干姜10克炙麻黄6克炙甘65 剂,每天1剂,水煎服。1220日复诊: 服药后咳嗽明显好转,痰少,项背部已无酸痛,夜尿次数减少,手足麻木感明显减轻。
: 本例患者消渴日久,素体阴亏燥热,病久则阴损及阳,故出现两颧潮红、纳差、 口淡、肢冷、夜尿多等阴阳两虚之症复感外邪,阳气本欲驱邪外出,但又虚衰无力抗邪,郁闭上焦,导致肺失宣降,痰浊内阻,而出现咳嗽、咯痰;项背部阳气郁闭,不通则痛,故酸痛; 又因久病必瘀,瘀血入络,故双手、双足麻木舌红、苔白滑,脉沉细为本虚标实、上热 下寒之征。四诊合参,病机特点为本虚标实,寒热错杂。治以麻黄升麻汤寒温并用,方中麻黄发越肺经之火郁,为防发散太过,麻黄炙用,兼顾宣肺止咳; 升麻升散解毒,使阳郁得伸,邪能外达知母 、黄芩、天冬、玉竹、石膏清肺胃之热,兼以滋阴当归、桂枝合用养血通络白术、干姜、炙甘草健脾温中。全方共奏平调寒热、扶正祛邪之功,诸症自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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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感冒后病变——李赛美医案

苏某,女, 35 岁。初诊日期:2018 5 15 日。患者20 天前因感冒鼻塞服用大青龙汤后,出现心慌心悸,伴见头晕昏沉,体倦乏力;鼻塞无流涕,无发热恶寒,无头身疼痛; 口干欲饮,饮温,饮不解渴胃脘胀满,肠鸣,饮水后为甚,无腹痛腹泻纳、眠可,大便偏烂、质黏舌淡红、苔白微腻,脉浮细滑。有医家曾用温阳化气、止眩定悸之五苓散,及滋阴扶阳之来复汤等无寸功,遂来诊。
辨证分析该患者虽经用大青龙汤峻汗之剂,然表邪未全解,故仍有鼻塞脘胀满、体倦乏力、肠鸣便黏、苔腻、脉滑等,均提示湿热内蕴; 同时患者亦存在自汗盗汗、口干饮不解渴等阴液不足之象。故治以清热燥湿,兼顾滋阴解表,方用葛根芩连汤合当归六黄汤加减。
处方:葛根30 g,黄芩10 g,黄连10 g,炙甘草10 g,当归10 g,生地黄30 g,熟地黄30 g 关黄柏10 g,黄芪30 g,桂枝20 g,煅龙骨15 g,煅牡蛎15 g,制远志10 g。每日1 剂,水煎服。
二诊( 5 31 ) : 症状未见明显变化,仍心慌心悸,时有胃脘痞满; 鼻塞无涕,口干,喜饮温水,不欲多饮; 乏力明显; 小便色黄,大便溏黏,每日2 ; 睡眠较差( 因心慌) ; 舌淡红、苔薄白腻,脉沉细稍涩。此时患者湿热之象已不明显,突出证候为心慌心悸、眠差,同时仍存在口干、舌淡、脉细涩等阴血不足的表现,故以调和营卫、安神定悸为法,佐以滋阴养血,方用桂枝加龙骨牡蛎汤加减:
桂枝10 g,赤芍15 g,黑枣10 g,炙甘草6 g, 生龙骨20 g, 生牡蛎20 g, 制远志10 g, 胆南星10 g,熟地黄20 g,麦冬45 g,法半夏10 g,当归10 g,川芎10 g,艾叶10 g,酒女贞子15 g,墨旱莲15 g
三诊( 6 7 ) : 药后胃脘痞满感明显消失,但出现咽干咽痛著,心慌心悸甚鼻塞,咳嗽咳痰,痰黄质黏,晨起为甚,呈块状,日间咳白痰为主咽干,饮水不解,伴轻微咽痛; 头晕头痛,背部脊周发热,偶有盗汗,汗出较前增多纳可,眠差大便溏,质黏,日2 3 次,小便黄舌暗红边齿痕、苔薄白,脉弦细数,重按则减。处方改为麻黄升麻汤加减:
炙麻黄5 g,升麻15 g,干姜6 g,炙甘草6 g,黄芩10 g,生石膏30 g, 茯苓20 g, 玉竹10 g, 天冬10 g,白术10 g,知母10 g,天花粉15 g,桂枝10 g,当归10 g
四诊( 6 14 ) : 咽痛缓解,咳嗽减轻; 汗出大减,未再诉心慌心悸等不适。症状基本痊愈,遂停药。
按:本案缘由误用汗法后耗阳损阴,一二诊采用调和营卫、滋阴潜阳、收敛固涩之法,未见明显好转; 三诊患者表现为头晕头痛、鼻塞、背部发热等表邪未解之候,同时兼有咳嗽咳痰、痰黄质黏、咽干咽痛等阳热郁肺的表现,心慌心悸、大便稀溏、舌边齿痕,此为阳气不振,寒饮内生; 盗汗、眠差、脉细数为厥阴阴血不足化火 伤阴之象,故处以麻黄升麻汤发越郁阳,清上温下,调和寒热。
令人费解的是,患者药后汗出亦止,盖麻黄亦能止汗乎?
麻黄升麻汤功用以宣发气机、透解阳郁为主,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其调节肺脾之气且又有滋液温中之功,可称为寒热平调之和解剂。正如王晋三所言:“方中升散、寒润、收缓、渗泄诸法具备。推其所重,在阴中升阳,故以麻黄升麻名其汤……故以麻黄、升麻、桂枝、干姜开入阴分,与寒凉药从化其热

22下肢浮肿——时振声医案

治一病人,因下肢浮肿,尿检不正常17个月,以慢性肾炎肾病入院。入院后经用健脾益肾之剂治疗4个多月,病情好转。后因两度外感发烧,致病情反复。证见胸闷气喘,咳嗽痰多,色黄而粘,偶挟血丝,大便溏稀,手足欠温,下肢微肿,舌淡苔白腻,脉沉弦。与本方加减前后连进13剂而病情好转出院。
总之,麻黄升麻汤原治厥阴病上热下寒证,证见四肢厥逆、咽喉疼痛不适、唾吐脓血、泄利不止、寸脉沉迟、下部脉不至等证。其病机为肺热脾寒,正虚邪陷,阳郁不伸所致。故凡由此诱发之发热、咽痛、泄泻、咳嗽、哮喘等证均可治以本方加减。本方常用于治疗上呼吸道炎症、口腔溃疡、猩红热、植物神经功能紊乱、更年期综合征、慢性肠炎等疾病。肖文媛。时振声老师运用经方的经验。河南中医,19841):23《实用经方集成》
论:本案下肢浮肿,理解为水气病,用健脾益肾之剂,也就是利小便法,病情好转,但因两度外感发烧,致病情反复,此是有麻黄证,这个手欠温,是有厥逆证,所以胸闷气喘,肺气上逆也,此也是厥证。肺热则痰多而黄。脉沉弦,而反发热,此不只外感,还有厥逆之肺热。大便溏稀,此是下寒,还是肺与大肠相表里之证,从手足不温理解,此为下寒中虚的厥陷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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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腹痛腹泻——王灿勋医案

千古之迷,用常理难解便有脉络可寻:麻黄升麻汤随想——何莉娜
麻黄升麻汤条,历来备受争议,柯韵伯在《伤寒来苏集》中云:六经方中,有不出于仲景者,合于景,则亦仲景而已矣。此方大谬者也…”。丹波元简云:此条方证不对,注家皆以明阳错杂之证,回护调停为之诠释,而柯氏断言为非仲景真方,可谓中古卓见矣。观今之医,亦有用此方者,但其对方证的把握往往差强人意。由抓不到仲景的规律,揣度的成分大,把一首特殊的方,作一般视之,或离开景用药通则去强解方义,故即便用了此方,也不见得是此方之证。试举一例如下。
李某,男,30岁,1985128日初诊。患者腹痛腹泻,日35次,偶带脓血,时发时止年余,均以肠炎菌痢处之。予抗菌素及理中四神类,始而少效,久服如故,现消瘦神疲,畏寒肢冷,动则大汗蒸蒸,咽干口苦,但喜热饮,食后觉胃中荡水,肠鸣辘辘,时时欲便,里急后重,舌红,无苔,脉沉细数。查乙状结肠纤维镜示:进镜18~25cm处,黏膜呈多个浅表溃疡伴充血水肿。肠黏膜粗糙,可见脓性分泌物覆盖。
诊断为慢性溃疡性结肠炎(慢性复发型,中度,活动期)。《证因脉治》谓:此为中医内伤休息痢之症,无外感之邪,非暴发暴痢之症,但因脾胃亏损渐成积痢,或发或止,终年不愈。此当属之。为湿热积滞而致邪留,因其虚实夹杂,治当清温兼施,补污并用,升清通下并举,麻黄升麻汤加减主之:麻黄6g,升麻12克,黄芩12g,当归12克,白芍30g,炙甘草20g,玉竹20g,知母10g,茯苓30,炒白术20,桂枝10克,干姜10g,滑石60g,太子参30g,天冬12克。3剂,水煎服,日1剂。
二诊:腹痛减,欲饮水,舌脉如故,此为阳渐复,气化得助之兆。予原方5剂。
三诊:腹无所苦,大便成形,偶带自黏物,舌红苔薄白,此为阳复湿去热清,阴精得充之征。去滑石加山药20%,再进10剂,月后来诊,面润体丰,二便调。结肠镜复查示黏膜未见溃疡,分泌物较多。2年后随访无复发。
原按:泻痢间作,久治乏效,气阴大伤,邪陷湿滞化热,腐肠化脓耗血为主要病机。方取麻黄、升麻升清举陷以宣上焦,太子参、白术、干姜、炙甘草宗理中.温脾散湿而启中焦根机之升降;茯苓、桂枝、白术、甘草温药化饮伍滑石兼寓六一散渗利下焦;黄芩、知母、滑石渗湿清热而不伤阴,如是则湿热分消;当用、白芍、天冬、玉竹、太子参益气养阴,本虚可调,共成宣三焦、充精气、健脾胃、生化不息之法。
我们认为,此例值得商榷之处甚显:
1.麻黄升麻汤乃厥阴病上热下寒之厥证,属急性病范畴,而此例仅为慢性溃疡性结肠炎又非急危阶段,厥证并不明显。正如作者引用朱丹溪《证因脉治》所说:此为内伤休息痢之症,“无外感之邪,非暴发暴利之症,但脾胃亏损,渐成积痢,或发或止,终年不愈。”所以此案断非此证,用麻黄升麻汤则有捕风捉影之嫌。
2.此案按语谓:“方取麻黄、升麻升清举陷以宣上焦。”此案关上焦什事?论中原文本有“喉咽不利,唾脓血”之证,但本证却无咽喉之证,即使是原方证,也非上焦表邪,故无需宣发。
3.升麻升清阳作用,实为后世之臆说,仲景断无此意。更何况此方仲景以麻黄升麻为名,全方用量最重,断非引经之药。
麻黄升麻汤看似是千古之谜,就如同其他《伤寒论》难解之方一样,用常理去解是终难得出结论的。本方疑点虽多,以仲景的用药常规观之,虽不能全面解释,但还是有脉络可寻的。黄师认为此方实含升麻鳖甲汤、白虎汤、理中汤、黄芩汤之意。[王灿勋、刘光西,麻黄升麻汤应用举隅,J,河南中医,1994143):166-167]《黄仕沛经方亦步亦趋录》
论:畏寒肢冷,畏寒是肾阳之虚,肢冷,正常是脾胃虚寒之四逆,四肢失秉,但用麻黄升麻汤者,是厥阴病,也是阴阳不相交之象。动则大汗出,此是厥阳蒸泄皮毛也。脉沉细数者,阴盛发厥,厥阴沉陷也,阳厥不降,所以脉数。不理解此方义,从抓主症与上热下寒两个角度,也能作为应用依据。以腹痛腹泻,此为下寒,口苦咽干,舌红无苔,此是上热。就是与乌梅丸,有点难辨。
关上焦什么事?厥逆证,本气虚寒也。火位于上焦,火旺则咽痛,肺伤则吐脓,火虚则痛,或口干咽燥,或口苦口臭口渴,无苔舌红。
麻黄升麻汤,治咽痛诸病之神方。竟然有人断为非仲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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