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寃案难平反(12) 十一、急转直下 世界上再没有哪一个案件能象德雷福斯案那样成为两种社会势力的激烈角斗,从而使这个案件成为十九世纪末的十几年间法国政治生活中最大的政治事件。 在重审派在遭到残励镇压的同时,重审派却越来越得民心。这种道反心理在历史上并非偶然现象。 一八九八年的议会选举便反映出了这一情况。坚决镇压重审运动的总理梅利那被推下了台。然而新任的陆军部长卡芬雅克却更加疯狂地镇压重审运动。 一八九八年七月七日,卡芬雅克在议会发表长篇演讲,在讲台上打开德雷福斯案的卷案,当众宣读了前几任陆军部长都曾经引用但一直没有公开的三份“关键罪证”文件,宣称:此案铁证如山,不准超案! 议会通过决议,将卡芬雅克的演讲全文张贴到全国的三万六千个市镇。 卡芬雅克将军一不作二不休,迫不及待地要求政府逮捕重审运动的支持者,休雷、凯斯特奈、克列孟、左拉、皮卡尔等二十余人。以“危害国家安全罪”起诉。 重审派处于危难之中。 然而此时,被激怒了的皮卡尔申校挺身而出,拚死一搏了。 他锋芒直指卡芬雅克,于七月十日,他写信给新任内阁总理布里松,并在《震旦报》上公布了此信的全文。 作为前反间谍处处长,德雷福斯案主要负责人,他毫不含糊地指出。 “迄今为止,我一直没有可能就德雷福斯据以定罪的所谓秘信文件问题充分发表自己的看法。 既然陆军部长先生在众议院讲坛上引证了这些文件中的三份文件,我认为有责任报告您,我可以在任何主管受理此案的法庭上作证,证实一八九四年的两份文件与德雷福斯无关,而一八九六年的那份文件则纯属伪造。” 皮卡尔正击中了卡芬雅克的要害将军恼羞成怒。 卡芬雅克于七月十三日下令再次逮捕皮卡尔。 为了彻底驳倒皮卡尔的指控,他下令对文件进行核实。这些核实文件的任务偶然地落在一名青年军官的头上,他的名字叫基涅上尉。 上尉是个工作很认真的人,他调来了德雷福斯和埃斯特拉齐的全部卷宗,先从那张未署名的便笺查起。这是德雷福斯案的第一物证, 他马上就确认了那是埃斯特拉齐的手笔,超查发现问题越大。 再就是那封“蓝纸快信”。 蓝纸快信上的收件人姓名是被涂改过的,是谁涂改的呢? 他仔细地查阅了反间谍处的收发文簿,信是8月17日收到的。收件人是皮卡尔,收到快信后,翻拍了副本,他把副本找来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副本翻拍得十分清楚,上面没有涂改的痕迹,而且收件人确是埃斯特拉齐! 上尉心跳加快,他立刻意识到此事非同小可 这表示.皮卡尔中校是忠诚坦白的,不是有人要陷害埃斯特拉齐,而是有人在陷害皮卡尔中校! 显然,这个人并不知道“蓝纸快信”有副本存档。这个人是谁呢?只可能是副处长亨利。 需要进一步寻找证据。 第三件重要证据是一八九六年十一月一日意大利武官给德国武官的两封信,在复查这封信时,上尉惊奇地发现,这两封信原来是由许多碎片粘贴起来的。 他询问这两封信是怎样截获的,这才知道是法国的特工人员从大使馆的字纸篓里偷出来的。他把这两封信放在强光的照射下仔细检查,一照,他几乎惊讶得减出声来! 这些碎片不仅缺口互不啮合,而且纸的质地不同。这些纸虽然是同一类纸,但因新旧程度不同,氧化程度不同,而表现出其漂白度的差异。反过来对着亮光看,其透明度也不同。 显然,有人打乱了两封信的碎片,别有用心地变成了另外的两封信。 又是一件伪证! 这么说,三件要害的证据都是伪证! 再往下看,上尉仔细地审阅德雷福斯写给德国皇帝威廉二世的七封信,他越发觉得荒唐,德雷福斯被关押在万里之外的圭亚那,却怎么写信给德国皇帝,要求在德国军队中服务?连逻辑上都无法圆满地加以解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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