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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学生活记事(二)

 新用户3134eDv6 2024-04-12 发布于陕西

      我在宿舍的那次打架,消息不胫而走,在我们宿舍楼传遍了。很多也是农村来的都来跟我说,“美着呢,很为咱们很为农村来的学生长了志气。”就连同楼层体育系的那些家伙,也跟我说,人看着干干瘦瘦文文的,还能打的很,好着呢。

      好一阵子,弄得我甚至都以为打架是男人之间最好的结识方式。    

      说起来,我跟体育系那些大块头很多都成了朋友。因为那个时候我正痴迷篮球运动,周末跟拿网兜提着篮球在师大,西大打篮球。周内呢,体育系有个郭老头,快六十岁的人了,身体特别好。早上5:30,准时拿着哨子在五楼体育系那些宿舍门口吹:“懒家伙们,快起床训练啦!”然后咚咚咚地砸门。

      弄得其他系那些想撒懒多睡一会儿的,拿被子捂住脑袋都不行,耳朵里塞上棉花球也不行。我干脆就也起来,去操场跑跑步,活动一下。天麻麻亮的时候,公路学院,地质学院,还有我们学校的几个老教授,——他们都是篮球爱好者,我的篮球球友,提着篮球就来了,我们开始打半场。

      我们一般打四十多分钟,就该吃早饭上课了。我迅速回宿舍洗漱,然后夹着书本去餐厅吃早饭,早早儿到教室。有时候我出来在楼道爬在栏杆上看早课风景:临上课前十分钟,那些懒起的家伙一手拎着油条或者油饼,一手拿着稀饭,胳肢窝夹着书本,急急火火地往教授跑;有点眼角的眼屎都没来得及擦,脸更谈不上洗了。校园里一派奔跑的热闹景象,好看极了。

      我们跟那些老教授们打了两年多篮球,都成很熟识的朋友了。有一次公路学院一个老教授跟我说,他们举办了一个模块培训班,——就是计算机最早最早的前身,工科学校应该是动身早。他问我有没有兴趣报名学习。我当时没有钱,最主要的是对这个没有认识。结果没有去,错过了最好的接触最前沿实物的机会。现在想来,真的是后悔死了。——我们毕业工作快十年后,单位才弄回来一批286。

      我们经常去西北大学体育场活动,因为我们村儿肖方杰考到了生物系。那一次我们在西北大学看了西北大学校队跟陕师大校队打比赛,地板虽然是水泥地板,但是他们的突破,传球,过人,扣篮,让我眼花缭乱。我那个时候正痴迷着篮球,没想到他们打得这么精彩。

      回来后,我们学校体育系上完课,我问他们打篮球比赛的话,跟西北大学校队或者师大对一家伙咋样?

      那哥们儿很幽默,想了一下,“伙儿,人家那是八路军,要打全国大学生比赛的。我们只是上篮球课,是民兵,将来当体育老师。”

      难怪我发现现在的很多体育老师篮球乒乓球打得并不怎么样,原来是民兵出身啊。

      不过,我下午没事儿的时候,他们上篮球课,我也经常去。郭老头就问,“你哪个班的,咋上课没太见过?”

      跟我熟识的几个说,“中文系的,来旁听。”

      有一天郭老头给体育系讲罚篮动作,尤其手上指头的运用。他边讲解边示范,结果投了个大篮子(即air ball,三不沾)。很多同学捂着嘴笑,郭老头没在意,很淡定地说,“我是在给你们讲动作呢。”

      他的这次上课,对我后来打篮球投篮动作调整有很大的帮助。

      体育系一哥们儿有意思的很。个头一米八五,人长得白净帅气,又是学体育的,很显精神。真的是俗话说的,丈母娘见了喜欢得都想爬树的主儿。更难得的是,这哥们儿还特别豪爽仗义,大家都喜欢他。

      不过,他有个毛病,喜欢喝酒,一喝就醉,一醉就哭就喊。

      那天晚饭他们又去夜摊上了,这哥们儿是给五六个人半夜三更架回来的。果然是一路哭喊,在地上滚蛋儿。那几个架他的哥们儿,给累都虚脱了。

      上了五楼,他咋都不回宿舍,就在楼道上睡着,哭喊了一夜,把他们家的事情一一哭诉出来。我们给惹得,笑了一晚上,那一夜五楼宿舍无人入睡。数学系有人做了个统计,他把他们家的十七件事情哭诉出来了。中文系的不甘落后,写了几句话:“昨夜喝得大醉,回来跌倒就睡。哭喊一夜不累,家底儿抖个干脆。”

      这哥们儿大概早晨四五点钟自己清醒的吧。洗了,换了衣服,又是一副光彩照人帅气十足的样子。

      我在班上唯一出彩的机会,是庆祝国庆节晚会活动。为此,班上做了特别准备,教室布置得很有点意思。老师们也都受邀参加了,气氛很好。有同学拿着吉他,有同学表演武术,还有唱秦腔戏的。我天生比较羞怯,是他们把我推上去,要我出节目的。——我到现在也没琢磨透他们是想让我出丑,还是怎么回事儿。

      没办法,我走到那个拿吉他的同学跟前,拨了一下琴弦,吉他马上响起一阵音乐。我没说话,直接接着吉他的音乐声唱了起来:“弹起了六弦琴我唱一支歌,歌声悠悠流进小河……”

      这是我们初中老师用手风琴给我们教的,旋律轻快愉悦 。加上我们山里头来的,喝白杨泉水,嗓子始终是润泽的;山里的空气也好,音质干净透亮。那歌曲短小轻快,他们简直没回过味儿。

      教我们现代文学的蒋卫华老师那天兴致很高,她会跳新疆舞,问我会不会唱《骏马奔驰保边疆》,她来伴舞。

      他们不知道的是,我初中的时候就在学蒋大为,《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牡丹之歌》《骏马奔驰保边疆》……那都太熟悉了。

      尽管我把蒋大为的功夫学了才不足二成,但那天晚上跟蒋老师的配好得非常好,引得同楼上的很多班同学跑过来爬窗子上看。想必,我那半拉子蒋大为的嗓音传得比较远,震动有点大。

      后来的一次参加文艺活动,应该是学校元旦晚会,我们系出了个合唱《鼓浪屿之歌》,我们班去了一部分,我也包括在内。在训练的过程中,我有幸学到了不少发音技巧。

       我在大学跟同班同学唯一的一次看电影,把我的美好在他们心目中彻底摧毁了。

      那天周三,——我们学校周三晚上经常演电影。晚饭后我在教室上自习,同班几个同学说学校大礼堂晚上演的电影是《魂断蓝桥》,是个很火的电影。他们七八个人约我一块儿去,“走,看电影走。”

      那是我第一次到学校大礼堂来看电影,我们坐同一排,他们七八个人把我放在中间位置,就是现在说的C位。电影真的是好电影,世界有名,可惜我刚看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开始打瞌睡,直到电影快结束。

      我猛然警醒,扭头一看,我周围方圆五米范围内寸草不生。——中间就我一个人霸气地坐在那里。

      后来我问他们咋回事儿,他们说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的呼噜声能把大礼堂顶震塌。“以后再也不叫你了,丢人死了!”

      他们不知道,我前天晚上是熬夜了,累到极限了。白天又没有休息,本来打算上一会儿晚自习,就回宿舍睡觉的,被他们拉来看电影。乏成那个样子,不呼噜才怪呢!

      大学生活真的很丰富,只要你有爱好,都有发挥的地方。

      但是,我一直没忘记我到这里来的最主要任务是学习文化课的。——当时就是这个传统观念。因为,我清楚我毕业后,是要靠这些东西去安身立命的。至于文艺活动方面的才能,终究不是货真价实的东西。所以,我在这些方面很注意收敛,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学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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