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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稿选粹】 周子杰|​在三溪里

 新锐散文 2024-04-14 发布于河北


新锐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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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广场的算命子

老翁翁和我们在三溪乡关坪村前的关羽庙前讲古,我们纷纷询问老者:“听说关羽从这里经过,老伯,您听说过这个故事吗?”
“记得,记得,那时我才七岁,我带上家中的猪头,拜了拜关公的木雕像,威武啊!不得了啊!有神通啊!”老翁郑重其事地说,有些得意。“关公在三峡,曾多次显圣,我见到那回,是军队进巫峡,红脸关公,身高九尺,骑着胭脂马,手拿青龙偃月刀,峡江惊雷阵阵,劈开了块天……”生活在现代社会的我们,要做到敬畏鬼神天地,确实是非常不易,因为我们在人我对应的生活中寻找依赖,另一方面则又在依赖中寻找自尊。
在老翁的神采奕奕中,我又一次看到了老三峡人的抖擞精神。
“溪水似春月,碧潭清皎洁”。早上七点,为了参加县作协的采风,我早早起床。走出屋外,月亮仍在天空,但在巫峡边极度遥远的天空,几只长尾巴鸟掠过。东转盘的鸟雀还没有清醒,鸟儿短短地叫了一声,翻个身,又睡着了。然后周律师阿姨的车停在路边。汽车穿山越岭,便到了三溪乡。在三溪河边,有一种石头是白色温润的,听波波老师提到一下这边的石头,很好看,许多采石爱好者一天可以捡好几公斤。我将车窗摇下来,石头零零散散,前面则是一个麦芽鱼养殖基地。麦芽鱼,顾名思义,就是主要用发芽的小麦作饵料喂养的鱼。

在重庆市穿山江无抗生态农业有限公司的麦芽鱼养殖场看到,工作人员正端着一盘盘麦芽,抛洒在鱼塘中。一盘盘麦芽落进鱼塘,一条条鱼儿便争着来抢食。麦芽喂鱼,是重庆市水产科学研究所研究出来的一种养鱼方法。三溪乡充分利用丰富而优质的山泉水资源,通过招商引资,引进了重庆市穿山江无抗生态农业有限公司。该公司便运用麦芽养鱼这一科研成果,在三溪乡三河村建设无抗生态养殖基地,养殖无抗生态麦芽草鱼、鲫鱼等。可惜水深,鱼儿狡猾,并没有捞起来几只,波波老师卖力地网着池塘,大家更是乐呵呵拍照合影,流水潺潺,波涛不惊。
荠菜是巫山人春天常吃的一种野菜,大家管它叫“地丁菜”,每至初春、仲春时节,乡间陌上自不必说,就是在城里,若有后花园的人家都能采摘得到;一把剪刀,一只竹篮,蹲在地上搜寻,真是一种有趣味的游戏的劳作。荠菜也开花的,开的是小白花,关于荠菜花,就有一些清新质朴的民谚传说,清代学者顾禄的《清嘉录》上有云:“荠菜花俗称野菜花,因谚有三月三,蚂蚁上灶山之语,故人皆以荠菜花置于灶头上,以厌虫蚁;或者妇女簪髻上以祈清目,俗号眼亮花。”我们山区人不理会这些,只挑野菜食用罢了。儿时诸多的野菜中,我喜欢吃的是五爪子,每次下乡,自己去採野菜最先就是去摘五爪子!第一次体验了,才知道摘五爪子是一件很辛苦的事!五爪子是一种小灌木,全身长刺,一般多生长在曾经的地埂边或山坡上,三溪乡坡陡,不好找这种,脚下不平不好站立,枝条上的尖刺扎到手上很疼痛。吃完中午的伙食,陈老师给午餐的厨师们讲解厨艺秘籍,我也静静听着:“葱油,其大特点就是香。

那种香,要求一直持续到碗净抹嘴。因此,好的葱油,除了能为增香之外,还能让食物变得润滑并充满光泽。至于熬葱油所选的油,其实最佳选择并非现在普遍采用的色拉油,反倒是在缺油少粮年代里极受欢迎的猪油。因为它不仅更香,也更激发人们对于香滑的热烈回响。”儿时记忆里的陈记夜市均就地取材、手工制作,只是陈老师现在的风格更多地讲究粗粮精作,特别注重用料考究、做工精细、风味独特、营养健康等特点。在原乡烤鱼的餐桌上,随时可以点上南瓜叶端儿、苦麻菜、豆渣长寿汤等菜品。特别是制作的凉拌腊肉,和腊肉垫底制作的烤鱼,腊肉沁出的松柏香味口感十足,还有用长江生态虾和巫山辣椒制作的宁河虾酱,只需一点点拌在饭菜中,香甜麻辣恰到好处,令人回味无穷。幸运,吃到陈老师的凉拌野菜,香!
三溪乡间路上,耳机里播放着《千千阙歌》,将车门打开,才发现三溪电报站已在脚下。时代变了,节奏快了,曾经无比熟悉的打点报时,如今也变得有些恍惚了。信步迈进三溪农家小院,想起些许史书上的事:曾经的电报线连接着巫峡儿女和千里之外的一群亲人。每逢大年将近,家中老辈子想必捧着电报稿,兴冲冲奔向三溪电报站,给远方的亲人们送上一份祝福,几十年过去了,如今的电报是什么样子呢?随手掏出手机,一份微信信息便水到渠成。三溪电报站遗址,有些落寞,喧闹的大厅,如今荒草丛生。循着村支书手指的方向走向丛林深处,却发现,这是一封永远无法发出的电报——5G时代,电报业务几十年前就停了。

三峡祖辈曾经生活中的一部分,成了又一个流落在时光长河里的古老记忆。信息创造时代,也被时代裹挟。怀旧永远只是情怀所致,享受过高度便利的今天之后,也许没人会真的愿意回到过去。六十多年前,当全家老少欢聚一堂守在老槐树的时候,望着留出来的座位,老人们还在等待着,直到村子口传来摩托车的轰鸣:“老伯,电报!”老人们的脸上顿时泛起笑容,因为这个家,在一封电报下又预兆着团圆了。
信息在变,真诚永恒。三溪优美,溪水潺潺。野菜很香,热爱烘焙。行路不孤,同道前行。


【 作者简介】:周子杰,重庆文理学院大四学生,巫山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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