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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惠元圆脑袋，四方脸盘，一副似醒非醒的迷离睡眼。他开着一辆批发蔬菜的三轮电动摩托。经理，售货员，出纳、会计，采购，清洁工等一肩挑。整个大院就小小的三四十栋低层，充其量缺斤短两的，不可能少于两千户人家。千十号家庭式蔬菜采购员，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客户雒惠元都成竹在胸。 做生意就要了解雇主的特点，可以不按常规出牌，但不能不按体裁衣。 像二十号楼一单元，那位左睛眶黑圈的乡下老婆子谈雪梅，专喜欢挑选那种剩余或过期的蔬菜。 “哎呀，老板，这新蒜薹，多少钱一斤？”“说曹操曹操到”。谈雪梅老人从门里进来，自左而右的环顾了各个蔬菜框里一眼而后，便锁定了那几捆新上市的鲜菜。 她为了顾全面子还要先从最高位问起，哼……！就你那购物水平，能买得起新蒜薹？谈雪梅迈着踢踏踢踏的脚步，实际考察多半圈后，就露出来了雒惠元心目中的“庐山真面目？”老白菜，芥兰，破辣椒就是你的消费水准。雒惠元琢磨，她要问，还一定要认真回复，不能随便忽悠一个价钱。事实上，她来之前已经考察了好几个蔬菜摊点，如果价格较低要真的掏钱购买，就不好反悔，且也会惹得她七七八八的啰嗦好久。 “十三块……”雒惠元漫不经心地回答说。 “看看，这几个西红柿，单价两元五，拿回去用刀具择选剔除后，还完全能够食用。”雒惠元介绍几款陈旧蔬菜的时候。谈雪花随着老板手指的方向边看边分析。像破的瓜类，腐烂冻伤的洋芋，破败不堪的西红柿等。她头摇的拨浪鼓一样，认为绝不敢捡拾这之类的垃圾，表面看似只腐朽了那么一点，其实，内里早已霉烂透顶。像蔫不拉几没有变质的莲藕，蘑菇，干枯不褪色的辣椒，豆角等，不但吃着没有异味，像辣椒比原味还要辛辣。况且，缩水后，相对新鲜品种价格要便宜许多。 老汉经常戒示她，买陈旧且未变质的蔬菜，一定要当心腐烂的程度。事实上，中大城市里最新鲜的，从收集，托运，到上市，也要好几天时间：说是新鲜，其实早不新鲜。但也不能不顾全自己的尊严。个别老板“狗眼看人低”。解决了他的残次商品，还小瞧和蔑视你。谈雪梅曾经多次抨击老头——别打肿眼充胖子。我们穷和富，与其他人没有一根毛的关系。他看不起我，我还看不起他呢。 谈雪梅最后把眼睛又落在了几把淡红且鲜嫩的香椿芽上。她拿起来上下左右的端祥了一会问老板道：“这香椿芽……？”雒惠元撇了撇嘴巴故意含糊其辞地说道：“四块五……。”谈雪梅闪着奇怪的眼神惊问道：“新上市，怎么会这么便宜？” 罗惠元轻屑似地加重语气道：“一两四块五……！” 谈雪梅随便把她捡的东西放在电子台秤上说：“我知道，这种东西肯定比牛羊肉还要价位高！好吧，这三把有一斤没有？” “哎呀，太阳从西边出来啦。今天这老人还出息到让人刮目相看的地步。”谈雪梅拿着一把蒜薹和香椿及一塑料兜降价辣椒及豆角出去后，雒惠元感叹道。 “什么……？”进来的隔壁水果商有点夸张似地说：“这夫妇俩的养老金，月收入近乎两万元呢？” 有眼不识泰山的罗惠元，对自己的眼光短浅一边表示自责，一边瞪大眼睛惊讶似的心里说， 作者：李申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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