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药、白术、龙眼肉“三员大将”调理久泄虚弱|张锡纯语音文字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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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马拉雅-讲张锡纯

医案原文

一妇人，年四十许。初因心中发热，气分不舒，医者投以清火、理气之剂，遂泄泻不止。更延他医，投以温补之剂，初服稍轻，久服则泻仍不止。一日夜四五次，迁延半载，以为无药可治。后愚为诊视，脉虽濡弱，而无弦数之象，知犹可治。但泻久身弱，虚汗淋漓，心中怔忡，饮食减少，踌躇久之，为拟此方，补脾兼补心肾。数剂泻止，而汗则加多。遂于方中加龙骨、牡蛎（皆不用煅）各六钱，两剂汗止，又变为漫肿。盖从前泻时，小便短少，泻止后，小便仍少。水气下无出路，故蒸为汗，汗止又为漫肿也。斯非分利小便，使水下有出路不可。特其平素常觉腰际凉甚，利小便之药，凉者断不可用。前用此方，加椒目三钱，连服十剂全愈。

 

龙眼肉味甘能补脾，气香能醒脾，诚为脾家要药。且心为脾母，龙眼肉色赤入心，又能补益心脏，俾母旺自能荫子也。愚治心虚怔忡，恒俾单购龙眼肉斤许，饭甑蒸熟，徐徐服之，皆大有功效，是能补心之明征。又大便下血者，多因脾虚不能统血。亦可单服龙眼肉而愈，是又补脾之明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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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中汤

 

治泄泻久不止，气血俱虚，身体羸弱，将成劳瘵之候。

 

于术【即白术】（炒，一两） 生山药（一两） 龙眼肉（一两）

 

小便不利者加椒目炒捣，三钱。

 

（注：一两=30克，一钱=3克）

文字版本

各位朋友大家好，今天我们接着聊张锡纯是如何用山药来治病的。

 

前面我们讲过了，张锡纯在人患慢性腹泻的时候，大便总不成形，总是滑泻，一去了不像正常有大便一下就泻出来。慢性腹泻的时候，他会用薯蓣熬粥，也就是山药熬粥。用山药粥，一般情况下的慢性腹泻会有好转，但是也有个别患者还不好，张锡纯又给我们创立一个升级版本的，也很简单，里边加了鸡子黄，就是鸡蛋黄，今天讲的鸡蛋的鸡蛋黄，过去叫鸡子黄。这种情况，一般这种腹泻用起来就不错了，但是还有人用起来不好。

 

比如说，有的人腹泻时间长了以后，导致身体其他方面出问题了。比如说气血俱亏，因为长期吸收不到食物营养物质，身体很弱。这个时候，张锡纯又给出了个方，叫扶中汤。它是怎么来治病的？今天给大家再讲个例子，这个例子里边就能讲出小便与大便的关系。人体内的水液代谢是有一个均衡的分布的，如果一方失衡，它会从其他方面显现出来。

 

这个病例是一位女士，40多岁，一开始心里边总是感觉发热，张锡纯总说心中发热，就是她感觉里边热、心烦，有点热，“气分不舒”，觉得有点气郁，于是就请医生来开方子，医生来就给开了“清火、理气之剂”，不断清火，这药估计寒凉点。实际上，很多人的慢性腹泻是吃了过凉的东西，伤了脾胃，或者是吃了一些寒凉之药导致的，有些寒凉之药会伤脾胃的阳气，导致这个人长期腹泻。

 

这位女士吃完这药以后，开始添毛病了，她开始腹泻不止，总是慢性腹泻，请其他医生来开这方子，其他医生都用温补之药，他们一想用凉药导致了腹泻，现在给你用点温补的，热起来。

 

一开始吃还见点儿效，但是再一吃就不行了，腹泻还是停不住。一日夜泻那么四、五次，比较讨厌了。这时候“迁延半载”以后，半年没治好以后，这个人身体就开始虚弱起来，虚弱的非常严重，结果最后都认为是不治之症了，这药可能治不好这病了。

 

这时候就想把张锡纯请来，张锡纯来了一诊脉，觉得可以治，还行，虽然身体这时候很虚弱了，被长期的腹泻导致的很虚弱了，但是还可以治。再一看患者“虚汗淋漓，心中怔忡”，心悸怔忡，饮食又减少了，吃饭吃不了多少了，引起虚汗淋漓，正气不支的状态，心悸怔忡引起心脏问题了，脾胃也受伤了，胃口也不好。

 

这时候，张锡纯说我开个方子，这方子叫扶中汤，它的构成是这样的，山药一两，于术，炒的于术，于术就是浙江于潜那的白术，我们一般买不到那的白术，我们就买白术就行了。然后用龙眼肉一两。大家看，这是三员大将，生山药是干山药片，补脾的；白术也是补脾去湿的；龙眼肉补脾养心的，这三个都用一两。这方给她吃，吃了感觉不错，吃了数剂以后腹泻就止住了。

 

腹泻止住以后，发现汗开始变多了，这很奇怪，腹泻一止住，汗变多了，张锡纯说要收敛一下汗，就给加了点龙骨、牡蛎，各用六钱，都不用煅的，用生的。两剂以后汗又止住了，汗止住以后，身上微有点儿发肿了。张锡纯这一看，这是按了葫芦起来瓢。

 

为什么会这样？以前腹泻的时候，她的小便是短少的，水多从大便出来了，她的尿量减少了，等到泻止住了以后，水还没从小便出来，通过汗出来了，说明膀胱气化不利，小便往外利水的功能不利，等你把汗一止住了，浑身又有点肿了，水就出不去了，有点微微发肿了。

 

这时候，张锡纯在这方子里边加了一味药，叫椒目，花椒的“椒”，我们炒菜做的花椒的“椒”，目是眼睛的“目”。椒目是这样的，我们经常用这味药叫川椒，也就是花椒，正常用的是花椒种子的皮，我们炒菜的时候往里边放点花椒，花椒的壳有温阳的作用，可以温阳去除寒湿。正常的药应该是只有外边的壳，现在一般带里边的种子，这里边的种子就叫椒目，一般等花椒彻底开裂以后，把壳去掉，就取里边椒目，椒目有去水湿的作用，利水的作用。

 

古人说椒目专门通小便，它让水专门从小便出去，这是它的特点。古人往往用它来治疗水肿，加上椒目以后，通过小便把水利出去。中国古人用药是非常精细的，花椒，就是川椒，四川的花椒，川椒外边的皮是温阳的，去寒湿的。如果单独利小便的话，就取它里边的种子，它利小便的作用更好，也是温阳去湿，但是它偏于利小便、偏于利水，各有区别。

 

我们涮火锅的时候，估计是把这俩一起扔进去了，一起涮了。所以您看四川那边为什么涮火锅总加花椒进去，比较麻辣，因为要去寒湿。它那边冬天阴冷，要去寒，空气里面湿气弥漫，要用椒目把湿气去掉，这是老百姓食疗的方法。

 

张锡纯把这个药加进去，张锡纯就加了三钱的椒目，三钱就是9克，连服十剂，患者就好了，身体已经开始恢复了。这方子里边，张锡纯这么写的，一般情况用山药、于术（就是白术）和龙眼肉各1两，如果遇到小便不利的患者加炒的椒目，给它捣碎了，用三钱。

 

这个方子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当一个人总是腹泻，会导致身体的虚弱，因为影响我们食物中有益物质的吸收，身体会虚弱下来，虚弱到一定程度，会引起身体各部分的问题。这时候，有时候单用山药可能力量会单薄，可以配上白术和龙眼肉护驾，这种状态下能够赶快补正过来。

 

张锡纯在这个方子后边特别说，龙眼肉味甘能够补脾，味道甜的能够补脾，气香，味道很香，能够醒脾，“诚为脾家要药”，真是脾胃最主要的药。而且心为脾之母，心是脾的母亲，因为心属火，脾属土，火生土，“龙眼肉色赤入心”，它干了以后颜色是红的，入心，“又能补益心脏”，这是让母亲旺，自能够让孩子受益。

 

张锡纯说，我治心悸怔忡，但凡心脏虚损引起的心脏乱跳、心悸，也就是今天的早搏等等心脏虚弱引起的异常，他就经常单买龙眼肉一斤多，蒸饭的时候给它蒸熟了，慢慢的吃，“皆大有功效，是能补心之明征”，也就是能够补心，这就是补心的证据，慢慢吃非常好的。

 

用龙眼肉来配合山药，用白术去配山药，这样能够把腹泻过后引起的身体虚弱状态，给调整过来。这是我们今天学的一个新的思路，张锡纯在山药上面加鸡蛋黄，又加上龙眼肉和白术，这都是一个一个升级的方子。这样学习，我们慢慢就知道应该怎么去用它，明白了张锡纯为什么开这样的方子。

 

今天就讲到这，明天接着来讲，张锡纯是如何使用山药的，再见，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