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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是为孩子读的历史书。 为什么要了解欧洲以及了解欧洲的价值： 1）欧洲文明是独特的，从大航海时代开始，对应到明朝中叶，欧洲在经济，科技，军事等领域逐渐的超越中国。 2）欧洲的优势形成，是因为欧洲大陆各个城邦、民族与国家激烈的竞争，形成的强大的经济势力与思想理念。国家与民族在压力之下，更容易促进国家与民族的进步与成长。 3）全球所有国家运用的科技都源于欧洲，科学本身也是欧洲发明的。 在欧洲文明开始时，它的组成元素有三点。 1）古希腊和罗马文化。 >>古希腊古希腊城市和殖民聚落，在环地中海和黑海的贸易和农业聚落里，希腊文明开出繁花盛景。 >>罗马帝国疆域。 2）基督教——犹太教（犹太民族之宗教）的一个奇特分支。 3）对罗马帝国进行侵略的日耳曼蛮族的战士文化。 欧洲文明是个混合体。古希腊文化，古罗马文化，宗教文化与战争文化。越往下读这个混合特质的重要性，就会慢慢地彰显出来。 现代文明的源头：古希腊 知识之源： 哲学、艺术、文学、数学、科学、医学以及政治思想的源头，都在古希腊。 辉煌时期： 城邦制：不是单一制国家，是数个部落分区治理。一个城邦就是一个城镇，周围一圈土地。人们任何时候都可以进城，加入城邦。加入城邦就像归属于一个俱乐部。基于一种同谊情感。 民主制：城邦的决策不是代议制“选举议员，议员代表选民意志”，男性公民群聚在场合就公共事务讨论。法律和政策由投票表决。 殖民扩张： 殖民扩张：城邦人口扩大，希腊派人去地中海其他地区开拓殖民地。土耳其、北非沿岸，甚至远至西班牙、法国南部和意大利南部，都找得到希腊人安家落户的踪迹。那么为什么要殖民扩张呢？人口变多了，要粮食，奴隶，贸易等资源获取。 遇见罗马：罗马当时只是罗马城周边的一个小村落。罗马与希腊人首度遭逢，进而向他们学习。 罗马国&希腊味 罗马疆域： 希腊和希腊所有的殖民地都在它的疆域范围之内。 北以两大河流“莱茵河”及“多瑙河”为界，不过有时也会超越；西边则是大西洋。 英格兰是罗马帝国的一部分，但苏格兰和爱尔兰不是。帝国南边远抵北非沙漠，东边疆界最难确定，因为此处还有一些与它敌对的帝国。 罗马帝国涵盖了整个地中海；但它的领土只有一部分属于今日的欧洲，大部分是在土耳其、中东和北非地区。（波斯帝国） 罗马人VS希腊人 强的地方：罗马人比希腊人更骁勇善战。治国法律比希腊人高明。对打仗和治国方面都极为有用的工程建筑，水准也在希腊人之上。 弱的地方：科学文化艺术，罗马人认为希腊人更强。因此学习希腊。罗马的精英分子除了说自己的母语拉丁语，也会说希腊语；他们把儿子送到雅典上大学，要不就雇个希腊奴隶在家教小孩。 我们谈到罗马帝国时，常形容它是“希腊罗马风格”，是因为罗马人乐见这样的发展。 希腊人有多聪明？ 几何学： 我们在学校里学的几何就是承袭自希腊。 几何运作：从几个基本定义出发，从中延伸出其他规则。 点：有定位但没有量值的东西。不过几何可说是一种假想的世界，一个纯粹的世界。 线：其次是有长度但没有宽度的“线”，再来是“直线”的定义：两点之间最短的线。 圆：这个图形当中有个中心点，从这个固定点连接到这个图形的所有直线都是等距。 平行线：定义出可无限延伸但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由线构成：三角形，正方形，长方形。 180°：三角形三个角和是180°。 几何之美：几何学简单、优雅、逻辑的系统。赏心悦目，非常美。 现代人学习集合因为有用：在学校把几何当作习题。 希腊人学习几何的动机：几何学是认知宇宙本质的途径。杂乱无章的世界，必有简单、规律、有逻辑的原理在支撑，这就是几何学。 希腊人学习几何的过程，并沉浸在其中，探知这个世界。 学习方法：根据灵感，大胆揣测。 通过基本理论的学习，通过灵感，冥想来预演推测这个世界。而不是通过实证。 在当时那个世界，也很难实证原理。揣测也许是更有效的方式。毛估估正确。 举例说明： 希腊人认为，所有物质都是水做的。显示他们对“简单的答案”多么求之若渴。 另一位希腊哲学家说，所有的物质由四样东西组成：土、火、水和空气。 还有哲学家说，其实万物都有微小物质组成，他称之为原子——揣测，揣对了大奖。20世纪，当我们有了观测仪器，显微镜等，我们能更好的观测这个世界。 听随灵感的“科学精神” 现代科学： 始于四百年前的17世纪科学革命。现代科学一开始就推翻了当时主流权威的希腊科学中心教义。之所以能推翻希腊科学，遵循的就是希腊的科学精神。 希腊科学精神（人内心共识以及相信的部分）： 答案应该简单、符合逻辑、能以数学表达。（会数数，简单有逻辑）希腊人的灵感常常是错的，有时候还错得离谱。希腊人认为答案应该简单、符合逻辑、能以数学表达的基本直觉也可能是错的。不过后来事实证明，欧洲文明的最伟大成就仍应归功于希腊人。 牛顿和爱因斯坦： 17世纪和20世纪的伟大科学家异口同声说，唯有答案简单，才可能近乎正确。这两位科学大师都能用数学公式提出解答，用方程式描述物质的组成和物质的移动。 希腊人的灵感常常是错的，有时候还错得离谱。希腊人认为答案应该简单、符合逻辑、能以数学表达的基本直觉也可能是错的。不过后来事实证明，欧洲文明的最伟大成就仍应归功于希腊人。 希腊人为什么这样聪明？解释不了其中原因。照理说历史学者应该能够释疑，可是当他们碰上这样的“智力大爆发”——譬如说，为什么这些小小城邦能培养出这样深富逻辑、灵活敏捷、心神专注的头脑时，却始终提不出有力的解释。所有的历史学者，就跟其他人一样，只有纳闷的份。 犹太教：唯一的神，绝对的真理 欧洲这个混合体的第二个元素——基督教（起源于犹太教）。 希腊人和罗马人崇奉多神，这比较普遍。 犹太人一直相信，宇宙间只有一个真神，这是极不寻常的观点。 犹太人还有个更异乎寻常的信念，他们认为自己是上帝的选民，上帝会厚待。犹太人必须遵守上帝的律法作为回报。 这套律法的基石是“十诫”，是摩西将犹太人从埃及的为奴之地带领出来时告谕给他们的。直到近些年，“十诫”一直是西方道德的核心。 “十诫”的内容，根据的是《圣经·出埃及记》第二十章的记载。 赋命：神吩咐这一切，说：“我是耶和华你的天主，是我领你出了埃及地奴隶之所。 1）一神：“除我以外，你不可有别的神。” 2）巩固：“不可为自己雕刻偶像，也不可作什么形象，仿佛上天、下地和地底下、水中的百物。” 3）避讳：“不可妄呼耶和华你天主的名；因为凡妄呼他名的人，耶和华决不让他们免受惩罚。” 4）仪式：“当纪念安息日，守为圣日。六日要劳碌做你一切的工，因为六日之内，耶和华造天、地、海和其中的万物，第七日便安息，所以耶和华赐福与安息日并定为圣日。” 5）尊老：“当孝敬父母，好使你在耶和华你的天主所赐给你的地方延年益寿。” 6）命：“不可杀人。” 7）性：“不可奸淫。” 8）财：“不可偷盗。” 9）信：“不可作假见证陷害人。” 10）贪：“不可贪你近人的房屋，也不可贪恋人的妻子、仆婢、牛驴及他一切所有的。” “十诫”只是这套道德法规的开端而已。犹太人的法规极其繁复琐细，除了包含一般的实质律法，例如犯罪、财产、继承、婚姻，就连饮食、清洁、如何治理家务、如何在教堂中献祭上帝也都涵盖在内。 犹太人的命运： 多难的犹太人。相信自己是上帝的选民，但他们并没有逐梦的空间。领土被外族占领、放逐。但是也正是犹太人信奉犹太教，在失去领土千年之后，二战后复国。 充满信念。不怀疑上帝的存在或他对他们的关爱。当苦难降临，他们的结论是自己没有恪遵上帝的规定，以至于触怒了神。 在犹太民族的宗教里，一如基督教中，道德与宗教是密不可分的。 罗马人与希腊人的神，经常失德。 耶稣，基督教的始祖，就是个犹太人，他所有的门徒也都是犹太人。 在耶稣传道之时，犹太人再度丧失了国家主权；巴勒斯坦是罗马帝国的一个偏远省份。 基督教：恺撒的归恺撒，上帝的归上帝 故事： 耶稣一些徒众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能领导起义，对抗罗马。 他的敌人设计于他，想骗他说出带有谋反意图的话。他们问，我们应该纳税给罗马吗？耶稣回答，拿一个银钱给我看——这上头是什么图案？对方回答，是恺撒的像。耶稣就说：“恺撒的，就应归给恺撒，天主的就应归还天主。” 基督教诞生于犹太教： 耶稣熟知犹太人的律法和教训，从中延伸出他自己的教义。其中一条是：你应当全心、全灵、全意爱耶和华你的天主，要爱你的邻居如同爱你自己。 可能的差异： 犹太教的教义比较繁复，难以传播。可能耶稣在制定的过程中去繁取精，只管记得这些精要结论就好。 耶稣的训示有多少是在犹太教义之内或有多少逾越了界线，学者迄今依然争论不休。严的地方更严。简化的地方更简单。总的来说简的地方多。思想约束不见得多，身体的痛苦少了。 不过有件事是清楚的： 他把那些已经非常严格，你可能认为要做到简直是痴人说梦的古老道德教训更推而广之，发扬光大。只要看看他的“山中圣训”，《马太福音》第五章的记载：你们一向听说过：你应爱你的近人，恨你的仇人！我却对你们说：你们当爱你们的仇人，当为迫害你们的人祈祷，好使你们成为你们在天之父的子女，因为他使太阳上升，光照恶人，也光照善人；降雨给义人，也给不义的人。你们若只爱那爱你们的人，你们还有什么赏报呢？税吏（大家对罗马税吏深恶痛绝）不是也这样做吗？你们若只问候你们的弟兄，你们做了什么特别的呢？外邦人不是也这样做吗？所以，你们应当是成全的，如同你们的天父是成全的一样。 在这次传道中，耶稣把犹太人的道德教训转化成了宇宙大爱。 耶稣受到了犹太教领导阶层的迫害。 当时有许多讲道人和先知，耶稣只是其一。犹太教的领导阶层对这些讲道人心生疑忌，跟罗马人联手合作，并将耶稣处以死刑的也是这些犹太领袖。 但不同于其他精神导师的是，耶稣在死后复活了——至少他的信徒这样相信。 耶稣的信徒相信他是上帝的儿子，他被钉在十字架上，是一件惊天动地的事。 那代表着为了拯救人类，使其免于毁灭——这是人类原罪的后果。因为他们把邪恶带入这个人世，上帝牺牲了自己的儿子。 只要相信耶稣，你就能够得救，死后不但不会被打入地狱受火烧之苦，更能升入天堂，永远与上帝同在。 这样的教义是只对犹太人有效，还是所有人类共有？耶稣死后，分歧巨大。 传统派主张，唯有先变成犹太人，遵奉《旧约》中针对犹太人订下的所有严格规定，包括割包皮，你才有可能成为基督徒。当初如果这一派获胜，今天的基督教很可能就只是犹太信仰的一个小旁支而已，甚或已经灰飞烟灭，就算不灭绝也势必无足轻重。 胜出的是另一方。他们说，这是一种完全不同的崭新宗教。你不必先变成犹太人，所有法规都可以置诸脑后，基督已经把我们从那些戒律当中解放出来；他关于爱的教诲凌驾于一切律法之上。 这是早期基督教会一位伟大传教士保罗的观点，有人甚至尊保罗为基督教的鼻祖，因为耶稣死的时候，这个信仰还只是犹太人的家务事。 因为保罗确凿地指出这是所有人的宗教，自此而后，基督教就成了一种世界性的宗教——至少开启了这样的可能。接下去的三百年间，它被广为传播，在罗马帝国的每个角落开花结果。 蛮族来了：日耳曼蛮族的逻辑 渔猎与农耕文化冲突： 首先从生存方式来说，蛮族主要是游牧，渔猎为主。希腊与罗马是农耕民族。因此蛮族入侵，主要是游牧/渔猎民族向农耕文明的进攻。 这个很像中国历史上从周朝开始到明朝持续延续的游牧民族对于农耕民族的入侵。直到清朝，完成了文明的融合。 这个混合体的第三组人马，是入侵罗马帝国的日耳曼蛮族。 他们原本住在北方边界处，在公元400年之后大举入侵，到了公元476年，西罗马帝国已被他们毁灭。 欧洲文明这个混合体，就在法国、西班牙和意大利这些地方出现雏形。 蛮族没有文字，少有记载。最好的描述当属公元1世纪的罗马历史学者塔西佗（Tacitus）。据他形容，这些蛮族的首领和战士一起生活、一起打仗，简直是以战争为生活。 好勇：战场上，首领的勇气要是被战士比下去，或是战士的勇气比不过首领，都是可耻的事。 效忠：如果首领倒下而你离开战场独活，那更是一生也洗刷不掉的污名和耻辱。对首领极尽保护、捍卫，贬抑自己的英雄行为而把功劳归给首领，是服从的真实意涵。首领为胜利而战，战士则为首领而战。 讨赏：战士向首领要赏赐。从战马到武器，武器到饭食都认为是报酬。 战争：战争模式，通过战争打劫，成名声，养军队。只有战争和掠夺才养的起军队。只能以战养战。 日耳曼人很像秦国人。 日耳曼人不爱耕地，爱打仗。能靠流血换到的东西却去流汗得来，是没骨气、等而下之的事。这很像秦国人的文化模式。耕战拿爵位。因此日耳曼人的战斗力很强。 日耳曼人三百年取代了罗马帝国。秦国从秦孝公与商鞅变法到统一六国花了135年。 欧洲是三种文化的集合体 希腊人的观点：这是一个简单、符合逻辑、能以数学表达的世界。 基督教的观点：这是个邪恶的世界，唯有耶稣能拯救它。 日耳曼蛮族的观点则是：打仗是好玩的事。这些看似天差地远的元素组合在一起，造就了欧洲的文明。 三种文化的四个连接点 这三种元素是如何组合在一起的呢？ 基督教和希腊罗马世界的关联。基督教时常遭到罗马政府的迫害。他们没收《圣经》典籍，查封教会财产，逮捕基督徒施以酷刑，处死那些不肯背弃基督的人。 罗马人是很包容的。只除了一点：你必须对皇帝敬拜，因为罗马人相信，君主的地位与神明无异。 罗马人认为基督徒是颠覆分子，必须铲除而后快。在罗马人眼里，犹太人只不过是个古怪、反复无常但面目容易辨识的古老民族，它据于国土的一方，有自己的神庙和守护神；对比之下，基督徒却在奉行一种新宗教，而且什么人都可能是基督徒，什么地方都可能有基督徒。 只不过罗马人当时如果持续迫害下去，这个目标说不定早已得逞。 从追杀到独尊 蛮族首领造奇迹 国+教： 公元313年，君士坦丁大帝成为一位基督徒，或者说至少公开表态支持基督教会。他认为基督教的神可以眷顾他，让他的帝国超越其他所有帝国。 独尊基督： 君士坦丁大帝：基督教尚不入流，一国之尊的统治者却张臂拥抱；他拿钱资助教会，为主教的统治权背书。 五十年后，另一位信奉基督教的君主更禁止异教，独尊基督教为国教。 在耶稣于罗马帝国一个纷争不断的偏远省份传教四百年后，基督教成了这个帝国正式也是唯一的宗教。 三大元素的第一个连结：罗马帝国变成了基督教的天下 主教和教士们现在可以大摇大摆走在各个城镇里，甚至进军乡村，大肆摧毁异教的寺庙。 这时候的教会跟早期教会已有非常大的不同。 一开始，基督教团体是在私人屋宅里聚会。 三四百年之后，他们已有完整的层级组织：堂区司铎（神父）、主教、大主教，神职人员不但是全职，还有薪资可拿。其中一名主教，也就是罗马的主教，更让自己坐上教皇的尊座，掌理了整个教会。 这个教会有它自己的法律制度，也设有法庭、监狱以执行法律。而教会不只管教务，还管到其他重要大事，例如婚姻、继承。教会也有它自己的税收体系，因为所有人民都有义务掏钱来供养它。 三大元素的第二个连结：教会变成了罗马人的教会。 罗马帝国灭亡后，教会幸存下来——俨然一个独立政府。 教皇和罗马帝王的角色平起平坐，治理麾下所有层级的文武百官。 罗马帝国崩灭后，教会把希腊和罗马的学术保存了下来（它先前就已经这么做）。 为什么基督教会保留异教徒的学术成果。这一点令人费解。（古希腊和罗马的作家、哲学家和科学家全都是异教徒） 教会中有一派说他们不该这样做，因为这些文字记述都是假的，唯一的真理只有耶稣基督。“雅典和耶路撒冷哪有什么关联？不过这派观点最后并没有获胜。 第三个连结：基督教会将希腊和罗马的智识成就保存下来。基督徒并没有自订一套教育体制。 在基督教会下令将这套信仰制度化之初，需要希腊罗马传统的高级知识分子的协助。这些人利用希腊的哲学和逻辑学替基督教教义解释、辩护。 信奉基督的学者认为，古希腊和罗马的伟大哲学家与道德学家只触及了部分的真理，基督教教义才理所当然是完整的；不过，这些希腊哲学家可以作为引导，让大众走向真理、辨明真理。 因此，虽然他们是异教徒，基督教会还是保存了他们的著作并善加利用。 日耳曼蛮族侵犯罗马帝国的时候，并没有摧毁它的意图.。 目的是抢地盘与安家落户，享受人生。愿意承认罗马君主的统治。（战国时的周天子） 在公元400年之后，太多蛮族来到，侵占了太多土地，罗马的君王已落得无辖地可治。 治理自己的地盘，目不识丁，处境艰难，蛮族首领纷纷自立，建立邦国。在大乱中罗马政权亡了。 西欧百年后，现代国家的雏形法国、西班牙和英国才终于出现。 一个征不了税的政府（分封制的弊端来了） 蛮族首领的日耳曼人现在已化身为国王，把土地分封给他的战士，战士则化身为贵族。 国王需要军队，这些贵族就得供应，要多少就给多少。 贵族开始视这些土地为己有，对于出兵多少、精良与否、为什么出兵，也开始自作主张。 最后一个连结点：日耳曼蛮族支持基督教。罗马帝国崩塌后，教会是唯一幸存下来的机构。 当这帮战士兵临城下打算掠夺之际，前去打交道的常是基督教的主教，他这样说：“河流那头的土地你们可以拿去，但其他的请留给我们。” 他遥指的可能是前罗马的总督府，说自己过不久还会登门叩访以协助治理国事。日耳曼蛮族首领想当然耳，也就开始以总督自居。很快地，这些战士就被主教们说服了，主教告诉他们，只要接受基督教的上帝，就更能克敌制胜。 这是一群很特别的征服者：他们接受了被征服者的宗教。教会明白告诉这些新来的统治者、国王和贵族，他们的职责之一就是奉行基督信仰。 他们并不是自然而然的结盟，是个不稳定的组合。 它最后终于瓦解，但在分崩离析之前，它维系了将近千年之久。从公元476年罗马帝国崩灭开始，直到1400年左右。历史学家称这段时期为中古时期或中世纪。 有些历史学者采用宏观角度，认为公元1400年即是现代（近代）的起点。以这种观点来看，欧洲历史可分成三个时代：古代或称古典时期、中世纪、近代。 这个怪异的三角组合虽然撑过了整个中世纪，不过个中元素一直在变。 以基督教来说，不管你怎么定义它，它都不是一个倾向开战的宗教。 耶稣说：“要爱你的敌人。”早期的基督徒拒绝服兵役，罗马人会对他们心生疑忌，这就是原因之一。 基督徒和日耳曼蛮族现在却是伙伴关系。这种“如果有人打你耳光，你就转过另一边让他打”的宗教。 自从君士坦丁大帝改信基督教并订其为正式国教后，这个宗教对于暴力的想法也开始有了转变。既然政府不可能不打仗，教会如果希望得到政府支持，就得点头同意，认可政府有时可以因为公平正义而出兵打仗。 好战者与基督徒的矛盾结合 组合一：教会与蛮族的组合搭档。（中国是八股取士，教会是鼓励合法战斗） 经过几个世纪，这些战士已经演变成骑士。骑士热爱战斗，对自己的战斗能力深以为傲，但他们是为了正当理由而战。 为教会战：教会鼓励他们去攻打非基督徒——这个理由确实再正当不过。 为圣战：教会也鼓励十字军远征，前往已落入伊斯兰教手中的东方圣地。如果你愿意出征到那边打仗，你会得到特别的奖赏。 为淑女战：骑士也要保护弱者，尤其是保护贵门之女。保护女士、敬重女士的风范在欧洲文化中源远流长。骑士绝迹之后，演变成为“绅士”风度。绅士是基督教骑士的后裔，有女士进入屋内，即刻起身以示尊重；女士不落座，自己不可就座，见到女士必须点帽檐致意。这是个中世纪的遗迹。 组合二：基督教会基于神学对古希腊和罗马学术进行汇编。（修道院抄古籍） 修士爱抄书。教会并不光是把一些智慧典籍放在橱柜里束诸高阁。这些文献能够留存下来，让今天的我们有机会拜读，是因为整个中世纪基督教会都在抄写，一再地抄写。 教会的目的是截取段落，和圣经的段落编在一起，构筑出基督教神学。一套关于上帝的世界和上帝救赎计划的记述。 希腊的哲学思维、学术知识和逻辑观念全都被征去服侍、支持基督教了。若有新发现的古文献出土，这些学者们也不惊不扰，把它编进新版的神学里不就得了。 总结： 蛮族现在变成了信奉基督的骑士；希腊和罗马的学术被拿来支持基督教。 教会，就居于这个怪异的结盟体之间运筹帷幄，努力维系这个体制于不坠。 学术是基督教的，骑士也是基督徒，这个世界成了基督教王国，是耶稣基督的天下。 公元1400年后，这个怪异的联盟开始崩裂，历史学者所称的“近代”于焉展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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