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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文章|蔡国强:慢词《留客住》韵律详析

 一介书生五十后 2024-04-26 发布于浙江

慢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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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客住》是宋元时期的慢词之一,今仅存宋词柳永、周邦彦二首,元词邱处机、王吉昌、王重阳三首。柳永词,宫调归属林钟商,周邦彦词,原《清真集》《片玉词》均未收录,因此没有标注宫调,有人则因此而怀疑其并非美成之作。本词调名本出唐教坊曲,但周密《武林旧事》的“官本杂剧段数”中,载有“醉留客”之名,本调名或与此有更紧密之关系。

        本词就其文字规模而言,综合韵律和今存的所有词作来看,无疑是属于典型的慢词,但是宋词前段目前所见的二首,均仅有三个主韵,即柳词的“草、渺、鸟”和周词的“暑、茂、暮”,周词有的标点本(如吴则虞校点本)甚至只有“暑、暮”两个主韵,显然有所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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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词为首见词,但从调名和词作内容未必有密切的关系来看,是否为创调词尚难判断。而就后人填词实际考察,我们只见到周之琦、汪东二首,是循周邦彦的体式,其余不但元人词,我们所见的清人词,也全部都是以柳词为母本而填的,因此,以柳词为本调正体,应该是没有疑议的。

        由于今存二首宋词文字不一,因此前人对本词文字是否存在衍夺颇有指摘,如万树认为周词“字有脱落,姑仍旧录之”[1](卷十四,P14下),我们认同这一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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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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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词两首,前段首均是有违基本律理的。为便于阐述,兹摘录二词前后段第一第二均如下,为弄清相互之间的关系,我们用墨钉调整词句(标点则均照《全宋词》《全金元词》实录,后同):

        柳词:偶登眺。■■凭小阑、艳阳时节,乍晴天气,是处闲花芳草。(前段前二均)[2](P30)

         周词:嗟乌兔。■■正茫茫、相催无定,只恁东生西没,半均寒暑。(前段前二均)[2](P620)

         柳词:旅情悄。■远信沉沉,离魂杳杳。对景伤怀,度日无言谁表。(后段前二均)

         周词:忍思虑。念古往贤愚,终归何处。争似高堂,日夜笙歌齐举。(后段前二均)

        作为慢词的标准形态,前后段应各有四均,细按均拍,则前段“乍晴”下十字,应属于前段的第二均,正与后段“对景”下十字对应。根据这一点我们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后段的首均,乃“旅情”下十二字,柳词的“杳”字和周词的“处”字为主韵均脚。由此不难看出,前段相对应的“节”字和“定”字都应该同样是均脚所在,因此依律必须入韵。就语意而言,将某一个“乍晴天气”称之为是“时节”来看,词义上似乎也不是很妥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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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这一点,我们可以从元词中找到书证作为印证:

        邱处机:四元遇。过华山、共临秦地,咏歌谈笑,暗阐重阳佳趣。(前段前二均)[3](P463)

        王吉昌:悟生灭。顿剿断、马颠猿劣。万缘齐放,感得玄黄真诀。(前段前二均)[3](P568)

        王重阳:但人做。限百年、七旬难与。夺名争利强恁,徒劳辛苦。(前段前二均)[3](P166)

        二王词的“劣”“与”都是韵脚,便是明证,而邱处机的“地”字,虽然唐先生未将其视为韵脚,但是从宋元词中我们可以找到很多这种词韵第三、第四部通押的实例,就以邱处机词来说,他的《解佩令》“事事谙来,但悟了、般般总弃。只随缘、布裘芒履”[3](P472)中的“弃、履”通押,《忆江南》“松影下,散诞更无拘。沉李浮瓜供枕簟,苍松白石伴琴棋”[3](P477)中的“拘、棋”通押,都可以证明在他的声韵系统中,填词是可以通押这两个韵部的,因此,“地、趣”通押自然就在情理之中,也符合二王词中的韵律规则。

        从仅有的两首宋词来看,周邦彦或是循柳而填,而误,那么柳词的讹误,或早在周邦彦其时已经形成。但是元词三首,既然每首都与其不同,都例外地在该句入韵,可见元人填词所循的母本,与周邦彦显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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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段首均的第二个问题是:该均的句拍,是否如今日标点所示?目前五首宋元词的起调十字之句读,都是一致按照三字一句、七字一句的关系表达的,各标点本也都如此。但是这种读法,从韵律的角度来看,则是很可疑的,不符合一般规则。

        通常情况下,词中的两个三字结构相连,往往就是一个折腰式的六字句,也就是说,前述的首均句读,实质上是这样的一种关系:

        柳永:偶登眺、凭小阑,艳阳时节。

        周邦彦:嗟乌兔、正茫茫,相催无定。

        邱处机:四元遇、过华山,共临秦地。

        王吉昌:悟生灭、顿剿断,马颠猿劣。

        王重阳:但人做、限百年,七旬难与。

        也就是说,只有“偶登眺、凭小阑”才是合乎通常的达意表述的,而“凭小阑、艳阳时节”的表达则是极为晦涩的。同样,周词也是如此的一种达意关系。五个句例比较阅读,应该可以看出两者的不同。实际上,一个单纯的三字句独立成为一个句拍的情况,词中本来就是极为罕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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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句拍关系本身是比较稳定的,它与读破不同,读破是基于字本位的原因形成的一种句法和句式的微调,例如周词的第二均中“只恁东生西没,半均寒暑”,就是一种很典型的读破,它不但将两句的句式做了改变,句法上也从柳词的平起式变换成了仄起式。这个句式和王重阳的“夺名争利强恁,徒劳辛苦”完全不同,王词仅仅是后人主观阅读上的变异,词作本身并没有形成任何改变,句法上仍然是一个平起式的句法,句式上就词作本身而言,本质上依然是“夺名争利,强恁徒劳辛苦”,所以,王词表面上的改变并非是作品本身的韵律导致的,而是句读者主观观感不同而已。

        但是,就词文学这种非常讲究格式化的文体而言,周邦彦作为一位个中高手,采用这种变格必有其内在的原因,否则就会是一种败笔。细玩整体上的韵律态势,可见周邦彦的苦心:其后段第二均对应的起拍,恰是一个同样的仄起式句法!所以这样前段的修改就很有全局观,对进一步谐和整体韵律,起到了一个很大的促进作用。也正因为如此,其实后段的句读也就应该随着做一个相应的调整,读为“争似高堂日夜,笙歌齐举”,庶几韵正律和,方才符合周邦彦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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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起结过变,是一个词的重要关纽所在,在本调这个部位也有一些颇值得玩味的韵律特征。先谈前段尾均。它现在呈现的有两种模式:

        柳式:烟村院落,是谁家绿树,数声啼鸟。

        周词模式:又霜前篱畔,菊散余香,看看又还秋暮。

        这两个尾均中,从万树到秦山献再到唐先生,都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韵律特征,即周词的前后段尾均未作互校。万树是精于此道的,竟也错过,不免使人深感可惜,因为他读对了,自然就会影响到后面所有的人。我们比较周词的前后段尾均:

       又睹霜前篱畔,菊散余香,看看又还秋暮。

        待拟沉醉扶上马,怎生向、主人未肯交去。

        仅仅一字之差,如果对比一下,以万树无数次前后段对校的经验,必能看出其前段应该也是起拍七字一句、收拍九字一句的结构,而“篱畔菊”,实在是一个极为常见的词组,不应该被读破,前文“睹”的是什么,自然是“菊”,而不是“篱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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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后段都用上三下六折腰式句法,这一认识对分析柳词很重要,因为柳词的前段尾均,目前的标点本读法都和《词律》不同,如果我们能清晰地知道他们应该都是上三下六的句法,那么必然就会采用万树的标点,将柳词前段的结拍读为“是谁家、绿树数声啼鸟”了,毕竟就本调来说,这不仅是最合韵律的,而不必形成前后段两结参差不同的局面,于词意而言,“绿树数声啼鸟”也更接近作者的本来意思。而当前后段结拍相合之后,两词尾均的差异所表现的,也就是一个尾均起拍减字的情况,而这,正是词体变化中极为常见的一种现象。也正因为此,元人三家中,王吉昌的词是最得柳词韵律之真谛的。

        前后段尾均中的再一个韵律特征,是本均的起拍,有时候可以采用押韵的形式来丰富韵律表现,如王重阳词:

        前段:余今省悟。舍攀缘爱念,一身无虑归去。

        后段:刀圭足数。又蓬莱客至,上仙留住。

        这种尾均中起拍添韵的模式,也是词中经常可以看到的一种填法,其目的固然是为了在起调结拍的时候,更丰富其韵律的变化。如果将周词的“又睹”和“待拟”也看成是同样的一种手段,将其视为是起拍中的句中短韵,或亦不为过(关于“睹、拟”相叶的问题,我们在第二节已有论及)。

        最后,诸词中独有王重阳一首,前段之歇拍较各词多二字,这个问题涉及过片,我们在下一节中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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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片的文字,现在有两种形式:

        柳词:旅情悄。远信沉沉,离魂杳杳。

        周词:忍思虑。念古往贤愚,终归何处。

        前一种形式,《乐章集》和《词律》所选柳词都如此;后一种形式,则《钦定词谱》和《词系》所收的柳词和周词、《片玉词》和《词律》所收的周词都是如此,两种的差异,只在是否两个四字句之前都有一个领字“念”。但是,三首元词则都没有用领字:

        邱处机:教行普。叹我离群,忘形慵举。

        王吉昌:息分别。气会神交,忘形真悦。

        王重阳:■■■。云水长游,清闲得遇。

        我们先从语意的角度分析。周词的“念”字,其实就是“思虑”,而“虑”字本是句中韵,本貌即是“忍思虑、念古往贤愚”。那么我们从韵律的角度再做分析,这个结构就等于是“三字逗领一字逗领四字二句”这样的模式,不但语意上叠床架屋,结构上也是一个啰唆式。考之以《乐章集》可知,这个“念”字极有可能是后人添加的衍文,我们倾向于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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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词中的王重阳词,与诸家完全不同,目前各本所读,过片均夺一个三字结构,我们用墨钉表示,但是细玩王词的整体韵律,我们可以认为,这个过片的三字结构只是少了一字而已,之所以目前会形成这样独特的一种格式,纯粹只是因为前人本词的分段有错误而引起,将王词的转结过片和柳词进行比较,改正目前通行的分段方式,即可明白其均拍并没有任何的缺失,而只是少一字而已:

        柳词:烟村院落,是谁家、绿树数声啼鸟。        旅情悄。远信沉沉,离魂杳杳。

       王词:余今省悟。舍攀缘、爱念一身无虑。        ■归去。云水长游,清闲得遇。

        这样的分段,不仅是合乎本调的韵律规则的,即便从词的意蕴上看,也是合乎作者的本意的,王重阳另有一首《凤栖梧》,云:“稟性清闲归寂寂。占得风程,云水长游历。”这里的“归、清闲、云水长游”三个关键字,正好可以为这样的分段做一个最合作者本意的注脚。而从前后段过渡层面的呼应来说,归去,正是延伸了“舍攀缘”,如果放在一起,反而重复啰唆了。

        现在的问题是,这个三字结构,是作者主观故意的减去一字,还是在流传的过程中脱落了一字?在没有更多书证的情况下,似乎将其视为夺字,更接近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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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段第三均目前通行的句读所呈现的,也有两种模式,两者之间有一个较大的文字悬殊,根据《全宋词》的读法,两种模式分别为:

        柳式:遥山万叠云散,涨海千里,潮平波浩渺。           

        周式:昨见花红柳绿,处处林茂。

        目前所见的元词均采用柳式填法,即便是我们所见到的清词,也基本都按照柳式填,但是柳式的填法,其韵律的分析涉及词意的问题,所以我们先来厘清这一均文字的本来面目。其在《花草粹编》中的本来面目,和宋本不同,加之经过万树的错误理解,这一均已经被弄得面目全非了,两相比较是这样的:

       花草粹编:遥山万叠云散,涨海千里,潮平波浩渺。

        宋本所载:云散遥山万叠,涨海千重,潮平波浩渺。

        首先,两者都忽略了这一均内在的修辞,以及相关的结构特征;其次,如果按照这样的句读,宋本就存在了文字错误,因为没有“某海千重”的说法,“千重”的主体一定是“浪、波”等等,但要按照这样一六一四一五读,这个字又不可以用仄声的“里”,否则违律,而后段的“凭”字因为可以平读,更增加了错误的权重,于是妄断可能是“重”字之误。所以,根据这一细节可以断定,“千重”版是后人篡改的,尽管它是宋本。

        理由就是,“涨海千里”并未违律,而是后人在这里句读有误的缘故,正确的读法应该是“遥山万叠云散,涨海千里潮平”,是一个极标准的骊句,后一句用的是极标准的仄起式律拗句法,如果改为平声字“重”,反而违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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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析元词,可以证明我们这个说法是对的,这个对偶不是一种偶然:

        邱处机:无为自令人化,有幸天使官磨、相间阻。

        王吉昌:归依洗心清净,一向调燮阴阳、功决烈。

        王重阳:金飞玉走催逼,老死还被儿孙、拖入土。

        邱词,几乎每一个字都对得十分工稳;王词也是对仗,但略宽一些,而“调燮阴阳”是一个整体,足以说明不可以将其读破;只有王重阳词,采用的是后九字一气的手法,而这种手法,读为上四下五或上六下三,并无任何差别。

        其实我们从清代词人的作品中可以看出,绝大部分词人都是这样理解的,我们略举数例:

        陈匪石:清霜渐入明镜,暮雨深锁重门、情悄悄。(对仗模式)

        杨玉衔:山移泰岱平处,海塞蓬瀛浅后、终计错。(对仗模式)

        蒋士铨:一时愁绪如织,穿入海角天涯、情一缕。(“海角天涯”不可读破)

        李符:双双锦羽相逐,忽又穿入蛮花、寻不见。(“穿入蛮花”不可读破)

        李良年:南飞故唤行客,占断千里秋山、吟不了。(“千里秋山”不可读破)

        沈皞日:年年送我南浦,一舸飞去蛮云、长作客。(是船入云中,而非云作客)

        龚翔麟:秦淮寸梦催别,又逐梅雨声中、穿细浪。(“声中穿细浪”不成语)

        但是,由于这里并非是一个绝对的对仗模式,因此,后段第三均就有了与前段不一的韵律基础,“惆怅旧欢何处,后约难凭、看看春又老”也就不再是骊句了。

        至于周词,极疑其中有脱字,与柳词不应有一句之差,这样变化的词例极为罕见,如前段第三均的文字,原本或应该是这样:“昨见花红柳绿,处处林茂■■、■又睹。”但无例证,故不做猜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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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前段首均均脚失落的问题,万树已经看出了其中的破绽,他在《词律》中认为“前段用韵太稀,恐无此词体也”,但是,对这一反常做出的分析和纠正,万树给出的却是一个错误的方案,他说:“愚谓'没’字音'暮’、'绿’字音'虑’,皆用北音为叶。”[1](P14下)而如前分析,他的解决方案无一着调,因为这两处都是均中的起拍所在,即恰恰均非主韵位置,如果按照他这样去纠偏,前段依旧是一个三均的错误格局。实际上,通过对词作内容的理解,就可以看出其中的谬误:其一,“只恁东生西没,半均寒暑”的原型是一个四字句和六字句的组合,第六字本在后一句句中,何以成为前文的主韵?其二,“东生西没,半均寒暑”本是一个整体,不可分割,即便“没”字为韵,那也充其量只是一个类似句中韵的韵脚,仍然不可能成为主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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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这一点,杜文澜、秦山献及《钦定词谱》都给予了指正,如杜文澜说:“此处别词皆不叶韵,后柳词可证,似不必强为之说。”[4](卷十四,P694)但是这种说法仍旧不能从根本上指陈其弊在何处。而《钦定词谱》则认为是万树“不知宋人长调,以韵多者为急曲子,韵少者为慢词,原不必强注韵脚也”[5](卷二十六,P1747)

        这些强解充分说明,清代词谱学家们的词谱理念中,缺失了最重要的均拍概念,我们在《词律》《钦定词谱》《词系》等著作中看到的很多瑕疵乃至错误,都是因为这个原因造成的。

        第三均中的问题,万树认为:“'遥山’至'浩渺’十五字,宜同'惆怅’至'又老’十五字,今观后段不差,此必前段讹错。愚谓'里’字应作'重’字,而颠倒之。云'云散遥山万叠,涨海千重,潮平波浩渺’,则可与后相符。”[1](卷十四,P15上)秦山献也赞同此说,在其《词系》中将“云散”二字移至句首,并改“里”为“重”。我们认为,中国历史上两位最伟大的词谱学家,之所以对这一问题不能予以正确的认识,全在对“三字托”结构缺乏应有的认识,所谓三字托,是我们发现的一个词体中的基本韵律格式,最知名的应该数柳永《望海潮》中的“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三字托的功能类似三字逗,不同的只是三字逗在前,三字托在后而已( “三字托”是一个词体特有的基本单位,前人对此皆疏于研究,我们已另文详论,待发)

        对于字句短长的问题,《钦定词谱》的说法是最为幼稚的,他认为周词“校柳词前段第三句添二字,第四句减二字,第七句添一字少一韵,结句减三字,后段第七句多一韵,第八句添二字少一韵,第九句减四字。柳词前段四韵,此词前段三韵。”[5](卷二十六,P1747)完全不谈基本的律理,而只是在数字而已,如“乍晴天气,是处闲花芳草”读破为“只恁东生西没,半均寒暑”,居然成了添二字和减二字的缘故,而对结句的结构更是茫然不知,几无基本认识可言。此外,秦山献对柳、周二词第三均的字数不同,做出了他的分析,认为周词“后段'待拟’句七字,比柳作少二字,必有讹脱。”[6](卷下,P17下)也就是说,秦山献的概念中,周词的这七字一句,是既对应了柳词第三均中的“看看春又老”,又对应了柳词第四均的“盈盈泪眼”,这种常识性的错误,同样是清儒词谱学理念中缺乏均拍基本认知的典型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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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登眺。凭小阑、艳阳时节,

      ●○▲    ●◎○    ◎○○

乍晴天气,是处闲花芳草。遥山

●○○●    ●●○○○    ○○ 

叠云散, 涨海千里潮平、 波浩

●○●     ●●○●○○     ○●

渺。烟村院落,是谁家、绿树数

    ○○●▲    ●○○    ◎●●

声啼鸟。旅情悄。远信沉沉,

○○    ●○▲    ◎●○○    ⊙

杳杳。对景伤怀,度日无言谁

    ◎●○○    ●●○○○

表。惆怅旧欢何处,后约难凭看

    ⊙●●○○●    ●●○●○

看、春又老。盈盈泪眼,望仙

○    ○●    ○○●▲    ●○

乡、隐隐断霞残照。

○    ◎●●○○

      说明:

        ○/●:表示平/仄声字;

      ⊙/◎:表示以平/仄声字为正,但可用仄/平声字;

       ▲:辅韵,表示可韵可不韵;

        :主韵,表示必须押韵。后段前“杳”字,以上作平;“凭”字,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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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万树.词律[M].康熙廿六年堆絮园刻本影印版.

[2]唐圭璋.全宋词[M].北京:中华书局,1965.

[3]唐圭璋.全金元词[M].北京:中华书局,1979.

[4]万树.词律[M].北京:中华书局,1957.

[5]陈敬廷等.钦定词谱[M].康熙五十四年内府刻本影印版.北京:中国书店,1983.

[6]秦.词系[M].北大藏藁本影印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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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国强(1957—  ),男,浙江杭州人,杭州师范大学浙西学术研究中心研究员。研究方向为词体、词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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