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昕燕居室主 佛教大约产生于公元前6世纪的印度,由印度释迦族的乔达摩·悉达多太子创建的,自公元一世纪也就是东汉时期传入我国。它的造像作为宣扬佛法和信徒们供奉、祈祷的对象,内容丰富,形式多样,是佛教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随着寺院和石窟寺的兴起,各种造像也在各地普遍出现,不仅数量众多,而且形式较为稳定。长安作为古丝绸之路的起点和不具有特殊的政冶经济地位及文化背景,十六国北朝时期就是北方的佛教文化传播中心之一,隋唐时成为全国的佛教文化中心。唐代那时已经形成佛教八大宗派,除天台宗和禅宗之外,其他六个宗教发祥的祖庭都在长安。大兴善寺、慈恩寺、华严寺、草堂寺、香积寺、净业寺等等寺院今日犹存。保留下来了许多精美的佛教造像,“宝相庄严”只展出了其中一小部分。 唐盘龙石柱,高142厘米,出土于西安市莲湖区劳动路,西安博物院收藏。石柱表面浮雕一巨龙、巨龙以斜方格纹表示龙鳞,龙爪孔武有力,围绕石柱蜿蜒盘旋,似在腾云驾雾,倒海翻江,给人以富态华丽的感受。一般此类龙柱,多用于佛教建筑上,此柱疑似为石灯柱。 隋唐时期,长安佛寺盛况空前。隋文帝登基后,大力提倡佛教,寺额120方于朝堂。唐长安城有名可考的僧寺有122所,尼寺有31所。此时期初期有北朝遗风,后风格趋于成熟。 至盛唐时已完全汉化,佛像的头部和身躯比例合理、面型丰满、方圆适度,充满自信。晚期风格则拘谨、略显生硬,但造型准确,比例舒适,技法熟练,开始向写实性世俗化发展。 隋代菩萨残躯,青石雕刻,造像雍容华贵、造型优美,表现出充沛的活力。虽然已经残缺,但仍不失其高超的艺术魅力,不愧为隋代石刻造像中的佼佼者。隋代造像介于北朝造像和唐代造像之间,具有浓厚的过渡性质,造像水平也不平衡。在隋代前半期开皇年间,我们仍然可以看到近似北齐、北周造像的样式。而开皇后期开始,造像趋于成熟,佛和菩萨的面颊圆润,体型丰满,表情更趋于自然,改变了以前刻板的面貌,菩萨像的姿态也越来越柔和。 这尊造像由高足床上一佛、二菩萨、二力士、一香熏及二蹲狮组成。 宋代罗汉像,1987年西安市第八中学校园西侧出土。宋代罗汉,罗汉,为释迦牟尼佛的弟子,是阿罗汉的简称。原始的小乘佛教认为,每一位佛教徒根据他修行的程度,可以分别得到四种不同的结果,每一结果就叫一个“果位”,而罗汉是修行者最高的果位;在大乘佛教中。罗汉则低于佛和菩萨位列第三。在佛教看来,达到了罗汉这一果位,就可以熄灭一切烦恼,圆满一切功德,免受生死轮回之苦。罗汉分十大弟子,还有四大罗汉、十六罗汉,后来十六罗汉又演变为十八罗汉。十八罗汉在我国有广泛的社会影响,除有大量塑像,绘画形象,还活跃于戏剧舞台,成为人们喜闻乐见的艺术形象。 长安从西晋时期(263—316)出现佛寺,十六国北朝时期隆盛,并很快成为北方佛教中心。这一时期的佛造像多为单身造像和造像碑。移动方便,适合单独供养,多安置在寺院和佛堂中。由于当时金属工艺已经相当发达,因而铜铸像开始流行,尤其是小型鎏金铜像较多。 这个时期佛造像特点是具有浓郁外来特征,同时融入中国传统审美:前期端庄凝重,呈现刚柔相济之美;中期深受中国南方佛像“秀骨清像”影响,神态飘逸,面容俊秀;后期面容又趋于丰满,四肢和躯干分明,衣闻浅显,衣服紧裹躯体,配饰繁缛华丽,有向隋唐风格过度趋势。 北周贴金彩绘观音像,1996年在西安市未央区汉城乡西查村出土。通高94厘米,菩萨高61厘米,座高26厘米,底边长36厘米。这应该是北周武帝灭佛之前被僧人或信徒埋藏起来才免遭破坏的。 西魏佛造像,外形与众不同,他身材娇小,头部偏大,双耳垂肩,双手施无畏与愿印。佛像一般有几种固定的手势,用来表达特定的寓意,被称为“手印”。最常见的手印有禅定印、说法印、与愿印、无畏印、转法印等。这尊像下垂的左手是与愿印,表示能满足众生的愿望;而上伸的右手叫施无畏印,表示能解除众生的苦难。冲着这尊佛像参拜自然是一切烦恼尽除,所有愿望实现了。这尊佛像抓住了主要的形态和精神,不太追求细部,造型浑厚,风格庄重,既具有汉代雕刻的遗风,又具有健陀罗艺术的风格。 碑为扁体圆顶竖长方形,两面造像。正面从上至下分三层,第一层雕刻两个并排方形龛,顶略有弧度,龛楣以细阴线刻划成火焰状,两个龛内各浮雕一佛,高肉髻,面相丰满圆润,身着双领下垂式通肩袈裟外衣,内着僧袛支,下着长裙,裙腰在腹前形成一条横带,双手置于腹前施禅定印,结跏趺坐于高台座上,衣裙遮盖佛座。 第二层雕刻一方形龛,龛顶略有弧度,尖拱形楣额,龛内浮雕一佛二菩萨,佛头和左臂残缺,溜肩,身着双领下垂式通肩袈裟外衣,内着僧袛支,下着窄腿长裤,右手施无畏印,双腿相交坐于高台座上,裙裾遮盖佛座,座两侧各雕刻一护法狮子,狮子领系铃铛,头朝前,面向佛,前腿直立,后腿屈于臀下蹲坐。两侧菩萨面相丰满,头梳高髻,肩搭披帛,身着竖条纹交领长袖衣,下着长裙,拱手立于圆座上。 背面亦从上至下分三层雕刻,周围雕刻有窄边框。第一层中部雕刻一拱顶形龛,龛内浮雕一佛,双手置于腹前施禅定印结跏趺坐。龛外两侧各雕刻一身手举长茎莲花的供养菩萨,头戴高花冠,冠带飘扬,面相丰满圆润,身着交领长袖衣,下着长裙跣足坐于墩座上。 第二层上部雕刻背向顾首双龙,下部雕刻六条姿态不同的游鱼,龙和游鱼均为减地雕刻法雕琢而成。 第三层镌刻铭文题记,从右至左为:“大佛囗崇囗覆载众生神游三天周息十囗弟子壮威将军兵曹参军魏阿金同妻杨子灵绍息女囗奴等敬造释迦众一区大代永兴三年(公元532年)囗”,共竖十二行,每行四至五字不等。 该造像碑所雕刻佛、菩萨和供养菩萨等衣裙面料厚重,佛裙摆宽大覆盖佛座,这是北魏早期佛造像的特征。 仔细观察这些造像,除了早期比较夸张的,至后来逐渐汉化。面对着这些“秀骨清像”,看着他们从似希腊式雕塑的“曹衣出水”到汉化的“吴带当风”。中原造像雕塑艺术很好的汲取和融合了中西之精粹。至隋唐时,造像的脸及体型更加圆润丰满,甚至就是现实中人物的写实。尤其那些菩萨更加女性化,宛若少女般妩媚含羞;那佛祖慈眉善目,无论何种角度视之,都是安详亲近的样子,令人臣服。在这样一种“宝相庄严”的氛围里,世间的烦恼又能算得了什么呢?话说隋唐以前的中原大地,几乎就是坐在战争的火药桶上,今天你做皇帝,明天我为刀俎。就算贵为王侯又能怎样?保不齐明天就被灭族,或许只有伟大的佛祖,此时才最能安慰这些没有未来的心吧。 明?铜鎏金双塔 以上基本是最完整的西安博物院佛造像展品了,笔者几乎逐个按标牌介绍拍摄,图片量大,整理颇耗费精力。 甲辰孟春记于骊山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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