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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事件:儿时住老屋,半夜遇女鬼

 梦回乡关 2024-05-14 发布于浙江


我十岁那年夏天,家里揭不开锅,一家人坐在火塘边愁眉苦脸。父亲想起幺姨妈曾经说过,要是生活困难就到她家去借粮。

到了周末,父亲满怀希望,决定到外县的幺姨妈家去一趟。我也跟着去,顺便混几顿饭吃,以减轻家庭负担。我和父亲一起在老家小站上火车到了外县乡下的幺姨妈家。

说起幺姨妈,她三十多岁丧夫,只得孤苦伶仃改嫁给外县丧妻多年的蒋老汉。

听说那蒋老汉丧妻之后,不甘寂寞,想再娶一门亲,渴望早晚能够吃上热络的饭菜,再生上一男半女延续香火,于是四方八面托人打听,踏破铁鞋才找到了苦命的幺姨妈。二人一见如故,只恨相识太晚,闪电成婚,其乐融融。

幺姨妈改嫁的第二年秋后,蒋老汉当上了生产队保管员,和幺姨妈来过我家坐了几天。

父亲教我喊“姨爹”。蒋姨爹身穿中山服,一块瓦的发型梳得齐展展的,皮鞋也擦得亮堂堂的,上衣大荷包放了一本红壳壳笔记本,小荷包上别了一支钢笔。隔壁邻居说,蒋姨爹应该是个把公社干部,蒋姨爹一听,笑得合不拢嘴。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我跟随父亲来到一座村落,暮色已经降临,走进了一个石砌围墙的小院落,父亲说这就是幺姨妈家。

正房是一栋低矮的瓦房,左边还有一栋关马的厢房。看那陈旧的红土刷过的木壁和屋檐下悬挂着的几张蜘蛛网,我们仿佛来到了一座阴森恐怖的破庙。

不一会,姨妈从厨房里端来几碟豆豉炒腊肉,放在火塘边的小木桌上,我们一起在昏暗的煤油灯下吃晚饭,平时不喝酒的父亲抵挡不住蒋姨爹的热情,也喝了半斤土酒,主客之间开始聊了起来。

父亲提到了借粮的事情,蒋姨爹显得有些为难,含糊其辞地应答着父亲。

在朦胧的灯光中,我瞌睡来了,幺姨妈带我进入西侧的一间卧室,点上了沾满灰尘的煤油灯,陈旧的木床上铺着一张冷冰冰的篾席和一床打着补丁的棉被。幺姨妈嘱咐我早点灭灯,不要浪费煤油,然后出门去了。

我吹灭了煤油灯,拉上被子躺在床上睡不着觉。山村的夜格外冷清,除了听到狗吠声,风吹树叶声,再也听不到什么声音了。

我眼睁睁地躺着,看着床前的格子窗,屋外透进一丝微弱的星光,什么也看不清,我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半夜里,我模模糊糊看到卧室的后门悄然打开了,门外浓雾弥漫,接着是一阵“唰唰唰”的脚步声传来,我的头皮开始发麻,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披头散发走了进来,四下张望着。

她上身穿蓝卡基衣服,下身穿咖啡色裤子,飘飘然来到了床边,掀开了我的被子,张开双臂,龇牙咧嘴向我扑来,我动弹不得,连呼“救命”。

不一会,父亲和蒋姨爹一前一后,打着电筒推门来到了我的床边,四处照了照,不见任何动静。当时我已是大汗淋漓,面色苍白,父亲把我抱起走到了火塘边。


蒋姨爹看到我心惊胆寒的样子,他在一旁默不作声,转身从堂屋里拿出三炷香和几张钱纸,又从水缸里舀了一碗水,口中念念有词,放在火塘边烧了。

半个小时后,父亲看到我回过神来,抱起我走进了另一间黑洞洞的小卧室。我和父亲躺在一张床上,睡了好久才闭上眼睛。

估计不到两个小时,我又看见床边的小窗自动打开了,刚才那个披头散发的妇女又轻飘飘地翻进小窗来,站在床边,张大血淋淋的嘴巴,露出尖利的牙齿,好像要吃人,我吓得从床上站起,尿也洒了一床,大喊“救命”。

父亲慌乱地按了几下打火机,点亮了小桌上的煤油灯,又把我抱回火塘边,蒋姨爹和幺姨妈都起来了,问我见到了什么东西,我全身发抖,上下牙不停地敲打着,罗里吧嗦地向他们解释,父亲听我说完后,立刻吓得脸冒汗珠,蒋姨爹则表现得若无其事。

我们一直坐到天明,幺姨妈和蒋姨爹上山割马草去了。家里空荡荡的,我和父亲出门在小村子里闲逛,走了几圈又回到幺姨妈家院落门外。

一个背着竹篓的古稀老太太叫住了父亲,又看了看我,问道:“昨天晚上,是不是这娃儿遇见鬼了?”

父亲问她是怎么晓得的,老太太笑了,说这是经常的事,自从蒋家女主人病死后,家里时常闹鬼,搞得鸡犬不宁,好多亲戚来过夜,半夜吓得逃走,七里八乡哪个不晓得?

老太太问我,夜间看见的那个女鬼长什么样子的,我把女鬼衣着打扮说了出来。老太太说道:“娃儿说的没错,和蒋家婆娘平时穿的一模一样。那婆娘得了怪病,整天疯疯癲癲地乱喊乱叫,蒋老汉请了好多医生来治病都不见好转,病重时一连在床上喊了几个月,吵得左邻右舍半夜睡不着,这些事我最清楚,赶快回家吧。”

老太太又问我睡哪间屋,我说了。老太太说:“那女的就死在你昨天夜里睡的那间屋,怪不得啊!”

老太太还想说下去,看见幺姨妈和蒋姨爹割草回来了,便闭上嘴巴走开了。我们来到姨妈家火塘边,父亲看了看桌上的闹钟,对幺姨妈说要马上赶火车回家。幺姨妈也没有挽留的意思,我和父亲空着肚子走出村口,幺姨妈在身后叫住我们,跑上前来递给父亲一个小纸包,说家里只能借这点吃的,我接过来一看是二三斤重的麦面。虽说父亲脸上显得很无奈,但还是勉强说了几句感激的话。

回家后,父亲再也没去过幺姨妈家,直到去世。后来听说蒋姨爹和幺姨妈晚年时没有一男半女,二老百年大事由族侄蒋山负责。幺姨妈是最后走的,我参加了幺姨妈的葬礼,祭奠完毕,想起在那间老屋遇鬼的事,还心有余悸,哪敢逗留过夜?于是匆匆而返,从此断了往来。

2024年5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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