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做梦了，做自己

主编赞她为“天才型写作者”，约她聊出版，但主妇却态度大转变：

“我就是写着玩儿的，我的丈夫已经批评过我了，不要做这些不切实际的梦……我该去接孩子放学了。”

这是最近热播剧《我的阿勒泰》里，令人唏嘘的一幕。

有人怒其不争，有人哀其不幸，但更值得思考的是：为什么妻子、妈妈、主妇，想要追求自我如此困难重重？

1928年10月，弗吉尼亚·伍尔夫在剑桥大学做了两场面向女性的演讲——「女性与小说」。

有趣的是，在演讲前几小时，她想去剑桥的图书馆看看，却被告知“女性只有在学院研究员的陪同下才能进入图书馆，否则就要出示介绍信”。

戴锦华老师是这样描述这段轶事的：

“所以，那个非常有画面性的时刻是，大才女弗吉尼亚·伍尔夫要站在草坪上，等待她那个几乎是文盲的表弟，去帮她借阅她渴望阅读的书籍。这是100年前，仅仅100年前发生的事。”

1929年，弗吉尼亚在演讲内容的基础上，撰写并出版了《一间只属于自己的房间》。在这本书里，弗吉尼亚用她特有的发问、反思与论述逻辑，对在场的女性奋力高呼：“用你们的聪明才智，去挣每年五百英镑吧！”

她认为，女性想要活出自我，首先要认清自身的境遇，积极争取独立的经济力量和社会地位。换句话说，经济独立+心灵独立=成就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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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只属于自己的房间

意味着经济独立和思考独立

不知道你有没有在网上看到过这样的话题分享：#没有自己房间的女孩#。

房间让给哥哥弟弟、和兄弟姐妹挤在一个房间、与祖辈同住、住寝室、租房、成家后让渡自己的空间给家人或孩子……女性对独立房间的渴求贯穿一生。

在《一间只属于自己的房间》里，弗吉尼亚毫不客气地发问：

◆ 一个养大八个孩子的打杂女工和一个收入十万英镑的律师相比，谁的人生更有价值？ 

◆ 如果一个莎士比亚时期的女人拥有莎士比亚那样的才华，那么她的结局又将如何？ 

◆ 为何女性频繁出现在男性所创造的小说之中，可以英勇，可以杰出，可以散发出无限的美，可以像男人一样伟大，而在现实生活中她却微不足道，可以被关在屋里随便殴打？

两场演讲在当时那个年代激起了无数女性奋起的意识，如今看来也依然是振聋发聩。500英镑象征经济独立带来的选择权，一间只属于自己的房间意味着可以独立思考。

从「经济独立」到「身心自由」再到最终的「觉知觉醒」，也是一条完整的女性成长链路。

故而有读者说：“阅读弗吉尼亚·伍尔夫会改变甚至拯救你的生活。” 

2

「房间」是人与世界的关系

没什么比做自己更重要

除了捍卫女性权益，伍尔夫更拥有一种“大爱”的视角。

《一间只属于自己的房间》不仅适用女性，更是无数找不到自我主体性的人，在成长路上的必读之书。

她说：“我想说的很简单、很平淡：没有什么比做自己更重要。”

她说：“这一切都等着你去探索，攥紧你手中的火炬，首先照亮自己的灵魂，发现其中的深刻与肤浅、虚荣与慷慨，认清自己的意义，无论你美或平凡。”

某种程度上，她像是张桂梅校长与同行毛姆（题外话，这俩人是同天生日的水瓶座）的结合体。她要你口袋里有六便士，但得是自己挣来的；她要你心里有月亮，但得是自己想要的。

她说：“我看着人行道上拥挤的行人，心想，男性和女性的生活都充满艰难困苦，是一场无休止的战斗。活着需要巨大的勇气和力量。”

“总而言之，在任何一个极具争议的话题上，谁也不要指望自己的观点能够抵达真理，而性别就是这样一个话题。

我们能做的只有去表达，我们如何得出了自己的观点。

面对听众，我们只能期望他们能发现演讲者自身的局限、偏见与偏好，让他们能在此基础之上得出自己的结论。”

成为自己，需要钱，需要莫大的勇气。更重要的是，相比他人，自我往往更不真实。

“等我们面对现实，因为这就是现实，我们没有臂膀可以依靠，只能自己前进，我们的关系不仅仅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而是人和真实世界的关系。” 

3

你可能并不那么了解伍尔夫

一只手挡住命运的袭击

另一只手匆匆在纸上记下自己的东西

弗吉尼亚·伍尔夫（1882 年 1 月 25 日－1941 年 3 月 28 日），她是以下一切经历的总和： 

现代主义与女性主义先锋代表人物

伦敦文学界核心

“无性主义者” 作家出版商

重组家庭

童年遭侵犯

青少年时期双亲接连去世

精神疾病患者

自杀离世 ……

弗吉尼亚·伍尔夫出生于英国一个书香门第家庭，父亲是被英国政府授予爵士称号的学者。虽为高知，但伍尔夫的父亲依然没有摆脱当时社会重男轻女的偏见，只把她两个兄弟送到公立学校读书，随后进入剑桥大学深造。

尽管如此，她的文学天赋依然惊人。1904 年下半年，22 岁的伍尔夫不署名的书评在《卫报》周刊上发表。她说：

“我的第一篇评论挣了一镑十先令六便士；我拿这笔收入买了一只波斯猫。后来我的野心就大了。我要买一辆摩托车。这么一来，我就成了小说家。” 

她拒绝曼彻斯特大学的荣誉学位，反击英国对妇女一贯的歧视，因为她深知，一个男性学者在20世纪20年代仍会写下 “论女性在脑力水平、道德意识和身体素质上的劣根性”这样的标题。

而伍尔夫的伟大之处就在于，她并没有被这般苦闷所禁锢，而是将它们化为文字。

这些文字在很大程度上，成为了驱动历史前进的力量，成为了女性争取自我表达的有力武器。

卡夫卡曾评价：“她用一只手挡住命运的袭击，另一只手匆匆在纸上记下自己的东西。”

在书里，伍尔夫对下一个世纪女性的未来满怀期待。

她说莎士比亚的妹妹，就活在你我当中。从这本书出版到现在马上就要100年了，女性困境好像也没有改变太多，但又好像改变了许多。

下一个100年，我的姐妹们能不能生活得更自由呢？是否每一个人能拥有稳定的收入，且有一间能上锁的属于自己的房间呢？

这一版的“房间”拥有独一无二的书名，加上“只属于”三个字，与其他版本均不同。

无论你的生理性别如何，希望这本书能够成为某种象征和鼓舞，留在你的房间内、你的书架上，哪怕是由椅子临时扮演的简易书架。

那是你的自留地，不要轻易让渡出去，你的空间、你的思想、你的权利。

记住，曾经向伟大的女性先驱们关闭的图书馆大门，终将被她们的后辈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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