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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味道:行商与美食

 秦声何来 2024-05-21 发布于重庆

我顺着声音回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穿黄衣头戴黄帽但却不是美团小哥的小哥骑着电动车,从我左后方五米之外,向前行使。

当我还在琢磨他是在售卖什么商品时,那声音又从他后座上的音箱里传出。“一昂昂羊,呐矮矮奶,羊奶,巴氏杀菌奶,欢迎订购,每天新鲜,免费送货上门。”

原来是卖羊奶的。

羊奶的确少见。不过,像这样骑着叫卖羊奶的方式更少见。

“免费品尝……一昂昂羊,呐矮矮奶,羊奶,巴氏杀菌奶,欢迎订购,每天新鲜,免费送货上门。”

随着他的声音远去。我脑海中浮现出两个字“行商”。此处的“行商”指代的是行走的商贩。而我最早接触的行商均与美食有关。

一个是挑着担子在居民区楼下行走叫卖豆腐脑的商贩。

这豆腐脑在我们的方言里叫水豆腐。这是我们家常吃的“外卖”。每次这商贩一到楼下叫卖,我妈就给我五毛钱,让我去打一碗。拿回家来配上酱油和辣椒。这就是一道最简单的菜。

另一个是卖山东大馒头的。

他也是从我们楼下经过,在楼下叫卖。如果要买,我就会从阳台伸出头去喊他等等。

虽然我们家附近的包子铺也有馒头卖,但我却喜欢这行商卖的山东大馒头。现在想来山东大馒头比我们本地的馒头要劲道一些,味道要甜一些。

当然,吃山东大馒头的机会比吃豆腐脑少。而那时候家里也没有冰箱,所以每次都不能多买。

还有一个行商是骑自行车来卖的烂乎牛肉。

什么是烂乎牛肉?

这个词只能说是音译。因为这或许并不是一个标准的菜名。关于这事儿我还和我爸讨论过。

我说我喜欢吃烂乎牛肉,但长大以后就再也没有吃过了。我爸说那烂乎牛肉。根本不是牛肉 ,也不是牛杂,而是牛身上的筋膜等边角料。现在都吃纯牛肉了,还有谁去做这些边角料。

现在想来那时候五元一口缸的烂乎牛肉,确实没有什么肉。他先是用薄荷、大葱和调料在口缸里打底。然后,从自行车另一侧的汤桶里打一勺汤浇到口缸里的蔬菜上。之后他再划量着捞上几坨“肉”来,铺在上面作为点缀。不然,怎么能值五元钱呢?

那时候吃肉的日子是少的,更何况是牛肉。而吃烂乎牛肉的日子比吃山东大馒头更少。这让我误以为那就是牛肉的味道。

现在想来那时候我喜欢吃的,或许不是烂乎牛肉里的牛肉,而是那牛肉汤的味道和牛肉汤里的薄荷。

只可惜,上述行商带来的美食,现在只能停留在我的回忆里了。仿佛物质越丰富,儿时的味道越找不回来。

曾经看过一位美食家的一篇短文,他说真正的美食一定源于匮乏。而他吃过最好吃的韭菜炒鸡蛋,几乎是只有韭菜没有鸡蛋。

今天给一位学员上课,我与他分享了最近的一个领悟。那就是幸福与不幸,其实并不是两件事儿,而是一件事儿。就像生与死一样,并不是两件事儿,而是我们必须经历的一件事的两个面。

换句话说,获得和拥有多少物质财富,或许都不能决定你是否幸福。但你曾经的经历与承受过的痛苦与不幸,却可以帮助你分辨出什么才是你现在拥有的幸福。

毕竟,幸福不在过去也不在未来。幸福只存在于当下的此时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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