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璧随笔系列 在咱们皖北灵璧禅堂湖一带,儿子娶媳妇这一天,主家会请响班、放鞭炮,摆酒席、大宴宾客,以示庆贺,场面 记忆中的打麦场,依旧还是那样的宽敞,那样平坦,那样热闹,依旧还是那么让人念想。也许是打麦场历史的年代久远,我们这里的老辈人,又管它叫老场。 老场可不仅仅是用来打麦晒麦子,这只是老场的一个功能。到了秋季,老场还要晒豆子,打豆子,晒玉米棒子,晒没磕完芝麻的芝麻杆。收白芋的时候,还要晒白芋干子,到了冬季,老场又变成了一个欢乐的场所…… 距离收麦子还有十来天,生产队长就会派上十几个劳力(青壮年男社员),浇场轧场了。 劳力们先是挑水把场浇一遍水,浸湿了地皮。接着就要撒上去年留下来的麦糠(小麦粒外面的壳皮),然后套上驴子或马,拉上石磙子,就开始了轧场。 轧场不用牛,是因为牛的块头大,身体重,牛蹄子容易“陷场”。 场轧好后,就不用担心牛蹄子陷场了。 负责轧场的人,一手牵着拴牲口的绳子,一手拿着一个小树枝,口中哼着好听的号子,引导着牲口,转着圈子轧场。 生产队的老场东西有十几间屋长,也就是四五十米的样子。南北还要长一些,是一个规则的长方型。 当年生产队,除留下的春地,余下的全种上了小麦。到了收麦子的季节,老场就要承担着这些麦子的晾晒,轧场脱粒以及打好的小麦晒干的任务了。 “黄金铺地,老少弯腰”是我们这边民间流传了千年的俗语。意思是,麦收了,不管老少,都要为麦收服务。那时间,到了麦季,学校也是要放假的,名曰:麦忙假。 午收季节分工是明确的:有负责割麦子的,有负责运输的,麦子运到了场上,就有专门的人负责铡麦及放晒了。 场上的工作程序是这样的,先用铡刀把麦头与麦秸铡开,然后把麦秸挑放在场的边上,把麦头铺放在场上。 一般太阳好的情况下,一场麦头,只需翻晒两遍就可以套牲口轧了。 太阳越毒,越是麦子脱粒的好时间。所以,当年打麦场上,中午是最忙的时间。等场轧得差不多了,牲口休息,人接着翻场。晒一个小时左右,又要牵牲口打场。四五个人,牵着四五个拉着石磙子的牲口,吱吱呀呀,再伴随着吆喝牲口的号子声,真的是一曲绝美“农事交响乐” 一个午收下来,冬天捂得再白,吃得再胖的人,也会瘦了一圈,晒黑得跟非洲人似的。不过看着场上堆如小山一样的麦子,大家都会欣慰的笑了。 秋季,豆子玉米熟了。 豆子秸秆上场,也是先晒后轧。然后豆子归仓,秸秆归垛当牛的饲料。 如遇上雨天,打过豆子的场上,就会长出很多又白又胖的豆芽来。那是轧豆子时候,被磙子压入土中的豆粒,被水一浸,一夜间,就长成了豆芽。 一大早,老场上就会跑来很多挎着篮子来捡豆芽的男女老少。那个弯着腰,急匆匆,你争我抢捡豆芽的场面,甚是热闹有趣。 到了起白芋的时节。老场上又会摆满了切好的白玉片子。远远望去,那一场由白芋片组成的画面,就像是一个个刚刚孵化出来的鹅宝宝,白花花的耀人眼目,暖人心脾。 秋天过去,忙碌的老场安静了下来。除了偶尔有几个来学习骑自行车的外,就很少有人来了。 说着说着,来到了冬天。 天冷了,老场更是没人来了。只有西北风裹着灰尘、杂草和树叶在空旷的场上打着转转。 一夜大雪,老场犹如铺上了白色的锦缎,阳光下银光四射,蔚为壮观。 吃过早饭,老场上又喧嚣了起来。贪玩的孩子们来了,活波的少年来了,童心未泯的成年人也来了,就连那些六七十岁的大爷大妈们,也来凑热闹了。 老场一下子又成了天然的滑雪场。 至今,偶尔想起那场面,心里还会激动的砰砰直跳。 随着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实施,田地分到了户。分了单干,就再也不需要老场了。正好,有几家农户的孩子大了,缺宅子建房,生产队就根据各家的需求,把老场分了。 不多久,老场上就建起了一排排漂亮的新房。 老场从此就留在了人们的记忆里! 现在偶尔从老场边走过,脑中还会幻化出那一幕幕,一段段,令人牵肠挂肚,魂牵梦绕的热闹画面。 本文作者陈长柱(胡桃夹子)灵璧禅堂湖人氏。系安徽省散文家协会会员,安徽省民俗学会会员,宿州市作家协会会员,宿州市散文家协会会员灵璧家园网优秀作家。 胡桃夹子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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