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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读《易经》闲话中医的易经思维

 风水太美 2024-05-26 发布于江西

           

                                  曾祥裕

       初夏,我二十多天在山西、福建、江浙以及海南游学考察,回到江西赣州古城工作室后,静心读书,留心读了易医方面的文献,随手作了读书笔记,并将自己新的感悟诉诸文字。

      《易经》是一部古老的中国经典文献,被认为是中国哲学和文化的宝库之一,也是中医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

      《易经》是研究自然与人之关系的总纲,《黄帝内经》是验证易理的有关医学方面的经典。

      《易经》中的阴阳五行理论与中医学中的阴阳五行理论息息相通。在中医中,人体的生理和病理状态受到五行理论的影响,这包括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对应人体的五脏,五腑等器官。

       比如心脏血液属火,脾脏属土,肝胆属木,肾脏属水,肺脏属金等等,通过研究身体五脏六腑皮肤骨骼各个器官的五行属性,从而有目的地提取药材中的五行属性来中和克制生助病人具体生病的部位五行达到医治的效果。

      《易经》也提供了许多有关平衡和调整生活方式的智慧。通过研究《易经》中的卦象和六十四卦,可以了解人体和自然之间的相互关系,以及如何通过调整饮食、生活方式、情绪等方面来维持身体的健康和平衡。

       在中医治疗中,高明的医生会运用易经思维来分析患者的体质和病情,结合易经的理论来制定个性化的治疗方案。 

       易医同源,十之八九有成就的历代中医大家,学术思想都跟易学有紧密的联系。 

      明朝孙一奎提出“不知易者不足以言太医”的观点,他说:“深于易者必善医,精于医者必由通于易,术业有专攻,而理无二致也。……故曰,不知易者不足以言太医,惟会理之精,立论之确,即通万世而无弊也。彼知医而不知易者,拘方之学,一隅之见也,以小道视医,以卜筮视易者,亦蠡测之识,窥豹之观也。”

      汉朝张仲景是易经大师,他在《伤寒杂病论》中阐述季节变化对疾病的影响说道:“冬至之后,一阳爻升,一阴爻降也。夏至之后。一阳爻下,一阴爻上也。斯则冬夏二至,阴阳会也;春秋二分,阴阳离也。阴阳变易,人变病焉。”这是利用十二消息卦来说明季节变化交替对于疾病的影响。

  引文中所说的“一阳爻升”指的是复卦;一阴爻降,指的是坤卦。坤卦六爻皆阴,但到了冬至之后,阳气开始回升,所以一阴降而一阳升爻。引文中“一阳爻下”指的是乾卦;“一阴爻上”指的是姤卦。乾卦六爻皆阳,但到了夏至之后,阴气开始回升,所以一阳降而一阴爻升。这冬夏二至,春秋二分,是很关键的节令,节气一变,人的疾病也会发生变化,有的属于时疫,人们也称“一令子”;有的是常见病,随着时令的变化,病也会出现轻重缓急。

  这里用十二消息卦来描述阴阳的升降,对“一令子”病的机理把握能使人受到启发。

       同样古代医者善用易理来用药。

      清朝吴鞠通,创立三焦辩证,一代温病之师。他在《草木各得—太极论》中认为太极之理在于生长化收藏的运用。他说:“古来著本草者,皆逐论其气味性情,未尝总论其形体之大纲,生长化收藏之运用。盖芦主生,干与枝叶主长,花主化,子主收,根主藏,木也。草则收藏皆在子,凡干皆升,芦胜于干;凡叶皆散,花胜于叶;凡枝皆走络,须胜于干枝;凡根皆降,子胜于根。由芦之升而长、而化、而收,子则复降,而升、而收矣。此草木各得一太极之理也。”

      张仲景作为中医泰斗,其所著的《 伤寒杂病论》确立了祖国医学“辨证论治”的规律, 奠定了中医治疗学的基础,是我国最早的一部理法方药俱备的经典著作,开创了祖国医学辨证论治的先河。

      张仲景过人之处就是灵活运用阴阳对立统一辩证法,将散与收、攻与补、寒与热等看似矛盾的元素完美融合,达到治疗疾病的目的。 

      吴谦曾评价“桂枝汤”说:“桂枝君芍药,是于发汗中寓敛汗之旨,芍药臣桂枝,是于固表中有微汗之道焉”。这就充分说明了桂枝与芍药相伍,能达到刚柔相济、散中有收、开中有合的效果,使表证得以解除,营卫得以调和。同样,小青龙汤和射干麻黄汤中的麻黄细辛与五味子的搭配,也是遵循了散收相伍的法则。

     其次,在攻与补的配伍上,张仲景深知攻与补是对立统一的。攻是祛邪之用,旨在消除病邪;补则是扶正之施,旨在增强正气。对于邪实正虚的患者,张仲景常常将攻与补相结合使用。例如,在治疗伤寒误下、邪气弥漫、烦惊谵语的柴胡加龙骨牡蛎汤时,他以柴胡黄芩、半夏和解枢机,用龙牡铅丹重镇以治烦惊,再以茯苓利决渎。同时,他还加入大黄以攻实邪、治谵语,又用姜枣桂参等药来扶助正气,使诸药发挥更大的效用。这种攻补并用的方法,能使错杂之邪得以内外尽解,既消除了病邪,又保护了正气。

       此外,在寒热并用方面,《伤寒论》中约有四分之一的方剂采用了寒热并用的配伍方法。

      张仲景深知只有根据患者的具体病情,合理运用寒热药性,才能取得最佳的治疗效果。他既善用寒凉药清热泻火,又善用温热药散寒除湿。这种寒热并用的方法并不是简单地堆砌药物,而是需要仔细权衡药性、药效以及患者的体质等多方面因素。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达到祛邪而不伤正、扶正以助祛邪的目的。

      追根溯源,寒热并用法,这一古老的中医治疗法则,源自《内经》的“寒者热之,热者寒之”的理论基础。然而,它突破了传统的治疗法则,不再局限于寒证单用温热或热证单用寒凉的治疗方式。这种方法的产生,标志着中医治疗理念的一次重大变革。

      疾病有寒热之分,药物也有寒热之别;病情有上下内外之异,药性也有升降浮沉的区分。疾病的多样性决定了药物配伍的多样性。仲景方的寒热并用法正是这一思想的体现。

     寒性药和热性药,这两种药性截然相反的药物,在中医的巧妙配伍下,能够集于一方之中,形成独特的疗效。正如陆渊霖所说:“中医学上对寒与热的理解,与日常理解有所不同。日常中热水与冷水混合会成为温水,但药物中的寒热性质则不同,寒热药物并用时,它们各自发挥其独特的作用,并不相互中和。”这精辟地阐述了寒热并用法的基本原则。

      徐灵胎也有类似的见解:“药物各有其独特的药性,有的以攻击为主,有的以补益为长。例如大黄与人参同用,大黄能够逐去体内坚积,而不会对正气造成伤害。以此类推,各种药物都有其独特的作用。”这种观点强调了寒热并用法的重要性。

      以大青龙汤为例,其适应症为“脉浮紧、发热恶寒、身疼痛。不汗出而烦躁。”这是典型的表寒里热症状,需要在治疗时兼顾表里。大青龙汤中的寒性药物能够清里热,而热性药物则能散表寒。这种配伍方式并不会互相干扰或抵消,而是各显其效。

      中医思维加上了易理,就在复杂病情面前不迷惑,而是辩证施治。

     《韩氏医通》交泰丸用黄连、肉桂组方,治疗心肾不交的失眠;古方姜连散用干姜配黄连治疗痢疾,二方都是一为君,一为臣,寒热相济的范例。“皆是一冷一热,一阴一阳,寒因热用,热因寒用,阴阳相济,最得制方之妙,所以有成功而无偏胜之害也。”

      比如,外感病包括外感伤寒、外感温病。伤寒偏重于风寒之邪为病,多新感即发;温病则偏重温热邪气为患,分为伏邪和新感。虽然临证中同时感染寒热病邪的情况不多,但是随着病情的发展,寒证也可出现热象,热证亦可出现寒象,或者温邪先伏于内、新寒复感于外亦不少见。故对于此类寒热错杂的情况,宜寒温辨证,温散清凉并投。

      名医刘英锋运用寒温合辨的经验组方柴胡杏仁汤,取《伤寒论》小柴胡汤与《温病条辨》杏仁汤合方而成(柴胡、黄芩、法半夏、甘草、杏仁、桑叶、连翘、白蔻仁、滑石、茯苓、梨皮),用于治疗高热不退的疑难病证,每能收到良好效果。

寒温并用法在其他疾病中的应用

   无数医案说明, 用周易思维于临床实战中, 大有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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