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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有的尴尬和乐趣

 简心素文 2024-05-27 发布于江苏

独有的尴尬和乐趣

 为师的尴尬 

六八年春,我们师范学校老三届学生,经过刻骨铭心的运动,终于一起分配了,本来三年的学制,是在校近六年。

初为人师,是高兴的,但也是惶恐的。

因为搞运动了,我们师范生本来的实习讲课机会没有了同学们中除天姿聪颖的辨论高手外,没有多少有练嘴皮子的机会而我爱画,运动中除画漫画外,后期的忠字化运动中就以画伟人像为主了,更没有练嘴皮子的机会。

当老师了,讲课是必须的,可对我来说,挠头了!备好课,写好教案,往讲台上一站,紧张!嗑嗑绊绊,一节45分钟的课不到半小时讲完了,没话说了,只好让学生们预习下一节课内容。

有学生还是挺给我面子,课后对我说:“排长——那时学军,一个班是一个排,老师都是排长,你这节课共说了38个'那个’

这是语病,尴尬了!

还有尴尬的:初次見学生,手拿学生花名册,要点名的。由于自己学识浅薄,又自以为是,“倪”字念成儿,把“靳”字念成革,引起学生哄堂大笑。幸好我反应快,自嘲地说:“谢谢同学们给我纠错,毛主席曾教导我们要'教学相长’,你们是我的一字师,咱们要互相学习,共同前进。”

圆是圆回来了,但尴尬是肯定的。

五十多年过去了,师生教师节聚会,过去不少事当成笑话说,虽是哈哈一乐,还是掩饰不了当年的尴尬。

2024年5月13日。

 秋天的口福

儿时,秋天到了,这是我们这些嘎小子最高兴和能享意外口福的日子。

也想不起当时是什么假期了,反正我们这些十多岁的男孩常在生产队里干活。

生产队收红薯时,我们这些男孩往往负责在前面割红薯蔓,也就是用镰刀把红薯蔓从棵上割下来卷成一个捆滚到一边,让后边的男壮劳力用三齿镐把红薯刨出来,再由妇女装筐装车。

由于红薯品种有些许差异,因此在刨的过程会发現某一棵被铲破后瓤红还脆,人们便抢着吃,人们用红薯叶擦擦土就塞嘴里了,又甜又脆又解饥渴。这时生产队长不管,是默许的。

收完红薯后,是翻地复收了,颗粒还仓嘛。这些拾红薯的活非我们这些半劳动力莫属了,生产队以缴回红薯的多少论斤记工分。我们倒不在乎挣多少工分,连玩带干,乐呵就行。我们常在翻地时碰到一棵被整体遗忘的红薯,这在地的边边角角常见——看着一嘟噜完整的红薯,兴奋溢于言表。

那时的土地大多是几千年来的原始地貌,沟沟坎坎多,我们就在土坎上挖出一个洞,分两层,中间是薄薄的一层土,把红薯放上边一层,用土块封好,下边一层放上柴火烧,烧到一定程度,就干活拾红薯去了。估摸着差不多了,我们把红薯扒出来,皮不焦不黒,连色都不变,但熟透的红薯香气四溢又甜又面,好吃极了。

在没有沟坎的地里,我们也自有办法,先挖一个浅坑,放上柴火点着,上边压一些土块,待把土块烧得滚烫,再把红薯用烫土块埋起来,待会儿照样是一堆香气四溢的甜红薯。

在收玉米和割豆子时,我们除了生啃尚嫩的玉米外,最高兴的莫过是捉到满肚子是籽的母蝈蝈(又叫油子)和脑袋尖尖被称为“草担杖”的母蚂蚱了。

嫩玉米因尚未成熟,玉米粒里大部分是玉米浆,啃在嘴里甜滋滋,满嘴白色玉米水,我们戏称有牛奶味,实际牛奶是什么味?当年的我们是不知道的。

在玉米和豆子地里,我们逮住母蝈蝈和草担杖后,我们会把它们的脑袋慢慢地揪下来——慢慢地揪可以把它们肚里的一兜黒粪带出来,然后把嫩黄豆从脖子断口塞进它们的肚里几粒,用一种叫“毛毛狗”的野草梗串起来,待休息时用火烤熟,翅膀和腿都烧没了的焦黄的母蝈蝈一看就诱人食欲。吃到嘴里,豆香和嚼蝈蝈籽那咯嘣咯嘣的声音,至今令人难忘。

尽管儿时物资匮乏,几十年后超市的食品想都想不到,但那时有那时的乐趣,经年难忘。

2024年5月23日。

作者:李兵

◆李兵:神女应无恙    当惊世界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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