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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理性 欲望让你跳得高，理性让你走得远。 理性让人有别于动物，人依理性指引，寻求的是一种有规划的人生，理性犹如一把钥匙，打开混沌世界的大门，让真相在眼前呈现，告别一种酒醉迷糊的人生， 理性让人不再横冲直撞，成为欲望的奴隶。 本能是短期主义，见小利，忘将来； 理性是长期主义，舍小利，图远功。 我们可以参考一下罗素的采访，看看什么是理性与情感。 有记者问：罗素勋爵，最后问一个问题，如果我们的子孙看到这段片子，一如1000年后我们发现死海古卷，您有什么人生经验之谈值得留给他们？ 罗素：我想说两点：其一关于理智；其二关于道德。我想对他们说，当你讨论任何问题或思考任何人生哲学时，只追求事实是什么，以及事实所揭示的真理是什么。切勿为自己希望相信的东西所左右，也不受你觉得大家以为裨益社会影响的东西的摆布。只有事实才是唯一追求的。此其一也。 其二，我想说的很简单：爱是聪明的，恨是愚蠢的。在这个日益密切联系的世界，我们要学会容忍彼此，忍受有些人的刺耳之言。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共同生存。如果我们想要共存而非同亡，我们必须学会这种宽容，因为这对于人类在这个星球上的延续是至关重要的。 罗素的第一个回答就是利用理性追求真理，就是对任何事情都实事求是，抛开权威，放下个人喜好，只追问事实是什么？ 用理性冲锋陷阵，无论对面是刀山火海，还是妖魔鬼蜮，依然平静地向前走去，这样才能找到真相。 在追索问题上，确实只能依靠理性，这是开门的钥匙。 但人生有没有意义的问题，光有理性认知是不够的，它还需要某种信念。 这需要注入一些情感，这个后面再详谈。 罗素的第二个回答就不仅是理性，它还包含了一些情感。 正如罗素在《我为什么而活着》一文中所说: “对爱情的渴望，对知识的追求，对人类苦难不可遏制的同情心，这三种纯洁但无比强烈的激情支配着我的一生。” 理性追求的是可信，情感追问的是值不值，该不该做，要不要活的问题。 情感包含欲望，又高于欲望，它是理性筛选后的深情。 理性与情感常常会有矛盾和挣扎， 王国维就曾因理性与情感的矛盾有过挣扎 ， 他在《王国维集·自序二》中有言: “余疲于哲学有日矣。哲学上之说，大都可爱者不可信，可信者不可爱。余知真理，而余又爱其谬误。伟大之形而上学，高严之伦理学，与纯粹之美学，此吾人所酷嗜也。然求其可信者，则宁在知识论上之实证论，伦理学上之快乐论，与美学上之经验论。知其可信而不能爱，觉其可爱而不能信，此近二三年中最大之烦闷。” 这段话可以看出王国维先生的纠结与挣扎， 人生很多事情: 可信，但不可爱； 可爱，但不可信。 正如老子有言:“信言不美，美言不信。” 即是说:实在的话不动听，动听的话不实在。 这是很微妙的。 如果我们要追求可信又可爱，则需要不断提升自己的境界，既用理性去分析我们所遇到的一切事物，也要用情感去感受我们所遭遇的一切。理性虽然不涉及感情，但真正的理性思索之后，则有更大的深情。 正如对人生投入信任和热爱，是一种最伟大的浪漫主义，而这种浪漫之中，其实有一种更高级的情理交融。 是以人生光有理性是不够的，还需要加一点情感进去。 如果只讲理性，你可能成为精致的利己主义，成为得理不饶人的冰冷机器，这是很可怕的。 沉迷理性也是危险的，很可能推导出人生的“虚无主义”。 并且人的理性是有限的，譬如，你想了解宇宙怎么诞生，万物如何由来，人类又是如何出现的，你不断求索，追根究底，就可能推到宗教里面去，推到哲学的起点（道或存在本身）或宇宙诞生的起点，最后推出了人类理性的天花板，发现人的无知，无能。 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智者都会承认自己在某些方面的无知， 如孔子说:“我有知乎哉? 无知也。” 苏格拉底说：我只知道一件事，就是我一无所知。 康德的哲学也论证了人类理性的不足。 既是只能认识现象，无法认识本体。 发现物理奥秘的牛顿也认为自己不过像一个在海边玩耍的小孩，时而发现一块光滑的石子，时而发现一个美丽的贝壳。但真理的广阔海洋，还有待我们发现。 这些伟大的智者都承认了人类理性的限制。 再如一些俗语所言: “人算不如天算。”，“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聪明反被聪明误”等等，都告诉我们，理性有它的限制。 是以我们要给生活留点空间，让理性不要那么霸道，这就需要加入一些情感，人生才会变得温情而可爱，你才会有活下去的动力。 本阶段也一首诗结束: 《混沌》 子真 我的大脑， 常常没有理性， 也没有感性， 只是一团混沌， 偶尔的灵感一闪， 便以为诞下星辰。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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