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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儒 | 如何观看“山水画”?

 教授的拐杖 2024-11-19
一儒 | 如何观看“山水画”?

2024.11.6

我国的书画艺术可以按照主题分为人物、花鸟、山水三科。人物画有造形情节,花鸟画有逼真写实,但如何观看一幅山水画呢?

五代时期的画家荆浩在《笔法论》中提出画好一幅山水画要有“六要”:气、韵、思、景、笔、墨。我们可以在这个基础上提炼出观画的标准,要有“三观”:观体势,观笔墨,观气韵。

“观体势”,就是注意画面的布局结构,最重要是去关注山水画中山体走势,也就是“龙脉”,不同的山体走势能带给人不同的感受。

范宽《溪山行旅图》中的山体陡然高耸,独当一面,给人一种压迫感,从而能看到一种厚重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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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 范宽《溪山行旅图》台北故宫博物院

郭熙《早春图》中的山峰与山谷虽然彼此交错,但主峰却稳居画面的中央,中规中矩之中又有一种通透感受,从而能让我们感受到春意的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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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 郭熙《早春图》台北故宫博物院

“观笔墨”就是去关注山水画的基本要素笔墨。笔墨从来不是简单的勾画平涂,而是与书法一样,只有在不同的运笔行笔,不同的干湿墨色下,才能展现出不同的笔墨效果。而且在我国的书画史上,宋元名家的笔墨技法是发展的基础,这就要求我们要了解各名家的笔墨技法。

宋人的笔墨是简约又有力度感,最具代表的是马远的斧劈皴。如马远《踏歌图》中的山石多以斧劈皴完成,用毛笔的侧峰一笔擦落,岩石宛如被斧劈开一般,而我们也能够通过皴法感受到行笔过程中的速度感,这就是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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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 马远《踏歌图》(局部)台北故宫博物院

元人的笔墨是书写性的用笔,多用毛笔的中锋进行行笔,有更多的书法韵味。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则以淡墨枯笔为主,使用披麻皴来创作。淡墨行笔有很强的透气性,画面上的山体仿佛膨胀起来,而皴笔从峰头向下屈曲纷披,形如荷叶的筋脉。之后,则在近景画树,远景山坡以点苔法示意树木。不但有了虚实对比,更有了大地的托举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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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 黄公望《富春山居图无用师卷》(局部)台北故宫博物院

最后还需要“观气韵”。“气韵”不是虚无飘渺的,也不是玄之又玄的。只有观画的人与山水画达成一种契合的精神状态下,才能看到所谓的气韵。画与人,山水与人在彼此交流,交流自己的感受与能量,山水画与人也是需要性情相投的。

有人也许会喜欢王蒙的繁复浓郁,透过他的墨色,从《青卞隐居图》中看到躁动不安的生命与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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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 王蒙 《青卞隐居图》上海博物馆

有人或许会喜欢倪瓒的极简风格,那是因为从《容膝斋图》中看到大道至简,开始寻求使自己心灵能够暂栖的一个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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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 倪瓒 《容膝斋图》台北故宫博物院

人的气质不同会吸引不同的人,人与山水画就是朋友的关系,一位无言的朋友,只有我们留意自然,提高修养,好心境才能遇见真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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