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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枚

 老沈阅览 2009-11-20
  袁枚(1716-1797年),清代诗人、诗论家。字子才,号简斋,晚年自号仓山居士,随园主人,随园老人。汉族,浙江钱塘(今浙江杭州)人。袁枚少有才名,擅长诗文,24岁中进士。袁枚是乾隆、嘉庆时期代表诗人之一,与赵翼、蒋士铨合称为“乾隆三大家”。乾隆四年(1739年)进士,授翰林院庶吉士。乾隆七年外调做官,曾任沭阳、江宁、上元等地知县,政声好,很得当时总督尹继善的赏识。三十三岁父亲亡故,辞官养母,在江宁(南京)购置隋氏废园,改名“随园”,筑室定居,世称随园先生。自此,他就在这里过了近50年的闲适生活,从事诗文著述,编诗话发现人才,奖掖后进,为当时诗坛所宗。袁枚24岁参加朝廷的科考,试题是《赋得因风想玉珂》,诗中有“声疑来禁院,人似隔天河”的妙句,然而总裁们以为“语涉不庄,将置之孙山”,幸得当时总督尹继善挺身而出,才免于落榜。
  著作有《小仓山房文集》;《随园诗话》16卷及《补遗》10卷;《新齐谐》24卷及《续新齐谐》10卷;随园食单1卷;散文 ,尺牍,随园食单说部等30余种。散文代表作《祭妹文》,哀婉真挚,流传久远,古文论者将其与唐代韩愈的《祭十二郎文》并提。
  倡导“性灵说”。主张写诗要写出自己的个性,认为“自三百篇至今日,凡诗之传者,都是性灵,不关堆垛”。主张直抒胸臆,写出个人的“性情遭际”。主张“性灵”和“学识”结合起来,以性情、天分和学历作为创作基本,以“真、新、活”为创作追求,这样才能将先天条件和后天努力相结合,创作出佳品,认为“诗文之作意用笔,如美人之发肤巧笑,先天也;诗文之征文用典,如美人之衣裳首饰,后天也”。主张文学应该进化,应有时代特色,反对宗唐宗宋。他讥讽神韵派是“贫贱骄人”,格调派是“木偶演戏”,肌理派是“开骨董店”,宗宋派是“乞儿搬家”。他也反对沈德潜的“温柔敦厚”说,认为“孔子论诗可信者,‘兴观群怨’也;不可信者,‘温柔敦厚’也”。主张骈文和散文并重,认为骈文与散文正如自然界的偶与奇一样不可偏废,二者同源而异流,它们的关系是双峰并峙,两水分流。诗歌清新隽永,流转自如。写景诗飘逸玲珑。其中,和他的诗歌主张与风格相似的诗人还有郑燮、赵翼和黄景仁。
  袁枚的文学思想有发展的观点,对封建正统文学观点及形式主义思潮有冲击作用。另外,他强调骈文作为美文学的存在价值,有一定的积极意义。但他的诗多叙写身边琐事,多风花雪月的吟哦,缺少社会内容,有些诗趋向艳俗,不免浅薄甚至浮滑。
  江苏古籍出版社巳出版《袁枚全集》共八卷。
  【年代】:清
  【作者】:袁枚
  【作品】:湖上杂诗
  【内容】:
  葛岭花开二月天,
  游人来往说神仙。
  老夫心与游人异,
  不羡神仙羡少年。
  【年代】:清
  【作者】:袁枚
  【作品】:马嵬驿[1]
  【内容】:
  莫唱当年长恨歌,[2]
  人间亦自有银河。[3]
  石壕村里夫妻别,[4]
  泪比长生殿上多![5]

   袁枚是个重视生活情趣的人,他爱金陵灵秀之气,在他任江宁县令时,在江宁小仓山下以三百金购得随园。随园旧为织造园(即曹雪芹笔下的大观园),当时「园倾且颓,……百卉芜谢,春风不能花。」荒废已久,袁枚购得后,加以整治,由于是「随其丰杀繁瘠,就势取景。」因此称为「随园」。他在《杂兴诗》描写随园景致:「造屋不嫌小,开池不嫌多;屋小不遮山,池多不妨荷。游鱼长一尺,白日跳清波;知我爱荷花,未敢张网罗。」如此诗情画意,令人想往,也难怪袁枚怡然自得,放情声色,不复作出仕之念。随园四面无墙,每逢佳日,游人如织,袁枚亦任其往来,不加管制,更在门联上写道:「放鹤去寻山鸟客,任人来看四时花。」
  袁枚以文学为终身事业,是清代的文学家,性灵派创作理论的提倡者。性灵即性情也。他以为「诗者,人之性情也,性情之外无诗。」又说:「凡诗之传者,都是性灵,不关堆垛。」他认为诗歌是内心的声音,是性情的真实流露。文章以骈体最为擅长,颇得六朝体格,享文章之盛名数十年。其为人亦如作文,坦白率真,讨厌矫情,却极重情义,其友沈凤司死后,因无后嗣,袁枚每年为他祭坟,三十年未曾间断,对友人的情义深重,令人感动。
  袁枚致力为文,著述颇丰,有《小仓山房诗文集》、《随园诗话》、《随园随笔》《随园食单》……。其中《随园食单》是一部有系统的论述烹饪技术和南北菜点的著作,全书分须知单、戒单、海鲜单、杂素菜单、点心单、饭粥单……茶酒单等十四个方面。在须知单中他开宗明义地说:「学问之道,先知而后行,饮食亦然,作须知单。」此篇可作为饮食通则,而戒单云:「为政者兴一利不如除一弊,能除饮食之弊,则思过半矣,作戒单。」此篇值得一提的是「茶酒单」一篇,此篇对于南北名茶均有所评述,此外还记载着不少茶制食品,颇有特色。其中有一种「面茶」,即是将面用粗茶汁去熬煮后,再加上芝麻酱、牛乳等佐料,面中散发淡淡茶香,美味可口;而「茶腿」是经过茶叶熏过的火腿,肉色火红,肉质鲜美而茶香四溢。由此可以看出袁枚是一个对茶、对饮食有相当研究的人。
  正好与须知单互为表里。
  值得一提的是「茶酒单」一篇,此篇对于南北名茶均有所评述,此外还记载着不少茶制食品,颇有特色。其中有一种「面茶」,即是将面用粗茶汁去熬煮后,再加上芝麻酱、牛乳等佐料,面中散发淡淡茶香,美味可口;而「茶腿」是经过茶叶熏过的火腿,肉色火红,肉质鲜美而茶香四溢。由此可以看出袁枚是一个对茶、对饮食有相当研究的人。

    六十五岁以后,袁枚开始喜欢上了游山玩水,游遍名山大川,浙江的天台、雁荡、四明、雪窦等山,安徽游过黄山、江西庐山、广东、广西、湖南、福建等地,喜爱品茶的他自然也会尝遍各地名茶,并且将它一一记载下来。他描写常州阳羡茶:「茶深碧色,形如雀舌,又如巨米,味较龙井略浓」。提到洞庭君山茶,他说:「色味与龙井相同,叶微宽而绿过之,采掇最少。」此外如六安银针、梅片、毛尖、安化茶等,也都有所评述。
  此外还写下许多茶诗,如《试茶》诗:「闽人种茶如种田,郄车而载盈万千;我来竟入茶世界,意颇狎视心逌然……。」描写福建人普遍种茶的情形,置身其中,彷佛进入茶世界。《湖上杂事诗》:「烟霞石屋两平章,渡水穿花趁夕阳;万片绿云春一点,布裙红出采茶娘。」描写身着红布裙的采茶姑娘在「万片绿云」的茶海中采茶,分外醒目。又《渔梁道上作》:「远山耸翠近山低,流水前溪接后溪;每到此间闲立久,采茶人散夕阳西。」可知他旅游时,除了欣赏群山万壑、山涧溪流的美景之际,亦不忘留意当地的「茶叶文化」,可看出他对茶的钟爱程度。
    袁枚70岁那年,游览了武夷山,对武夷茶产生了特别的兴趣。他先前对武夷茶的印象是「茶味浓苦,有如喝药」,因此他向来不喜欢武夷茶,但是乾隆五十一年(公元一七八六年)他游武夷山,来到曼亭峰天游寺等地后,却让他对武夷茶的印象完全改观。他在《随园食单.茶酒单》记载了当时的情形:「僧道争以茶献,杯小如胡桃,壶小如香橼,每斟无一两,上口不忍遽咽,先嗅其香,再试其味,徐徐咀嚼而体贴之,果然清芬扑鼻,舌有余甘。一杯以后,再试一二杯,释躁平矜,怡情悦性。始觉龙井虽清,而味薄矣;阳羡虽佳,而韵逊矣。颇有玉与水晶,品格不同之故。故武夷享天下盛名,真乃不忝,且可以瀹至三次,而其味犹未尽。」这位茶叶专家从所用的茶壶、茶具到饮茶的步骤、感觉与武夷茶的特色均做了详细而生动的描写,一杯好茶的确能涤净尘虑,抚平烦躁。
  袁枚认为:除了有好茶必须收藏得法才能保存长久,而要泡出一壶好茶,除了要有好的泉水之外,对于火候的控制亦是一门极重要的学问。对此他也有一段精彩的描叙:「欲治好茶,先藏好水,水求中泠惠泉,人家中何能置驿而办。然天泉水、雪水力能藏之,水新则味辣,陈则味甘。尝尽天下之茶,以武夷山顶所生,冲开白色者为第一。然入贡尚不能多,况民间乎!」他以为他以为要泡出好茶,需先有好水,在此他再度推崇武夷山所产的茶为天下第一。
  接着他继续提到收藏茶叶的方法:「其次,莫如龙井,清明前者号莲心,太觉味淡,以多用为妙。雨前做好一旗一枪,绿如碧玉。收法须用小纸包,每包四两放石灰坛中,过十日则换古灰,上用纸盖扎住,否则气出而色味全变矣。」可说是研究得相当深入,至于烹煮的方法,他也有独到的妙法:「烹时用武火,用穿心罐一滚便泡,滚久则水味变矣!停滚再泡则叶浮矣。一泡便饮,用盖掩之则味又变矣。此中消息,间不容发也,山西裴中丞尝谓人曰:「余昨日过随园,才吃一杯好茶,呜呼!」
  袁枚不愿在官场上争逐名利,遂能依自己的方式生活,无羁无绊,优游自在,故而能活到八十二岁高寿。
   黄生借书说简介:
  散文篇名。清代袁枚作。文章从一青年学士向作者借书谈起,指出借书读的人用心专一,而自己拥有藏书的人却往往不读书,并举自身经历为例,勉励后人珍惜时光,勤奋学习。层次分明,说理透彻,语言诚恳亲切。选自《小仓山房文集》
  原文
  <黄生借书说> 清 袁枚
  黄生允修借书。随园主人授以书而告之曰:
  “书非借不能读也。子不闻藏书者乎?七略四库,天子之书,然天子读书者有几?汗牛塞屋,富贵家之书,然富贵人读书者有几?其他祖父积、子孙弃者无论焉。非独书为然,天下物皆然。非夫人之物而强假焉,必虑人逼取,而惴惴焉摩玩之不已,曰‘今日存,明日去,吾不得而见之矣。’若业为吾所有,必高束焉,庋藏焉,曰‘姑俟异日观’云尔。
  “余幼好书,家贫难致。有张氏藏书甚富。往借,不与,归而形诸梦。其切如是。故有所览辄省记。通籍后,俸去书来,落落大满,素蟫灰丝时蒙卷轴。然后叹借者之用心专,而少时之岁月为可惜也。”
  今黄生贫类予,其借书亦类予;惟予之公书与张氏之吝书若不相类。然则予固不幸而遇张乎,生固幸而遇予乎?知幸与不幸,则其读书也必专,而其归书也必速。
  为一说,使与书俱。
  译文:
  年轻人黄允修来借书。随园主人我把书交给他并且劝勉他说:
  “书不是借来的就不能好好地去读。您没有听说过那些收藏书籍的人的事吗?七略四库是天子内府的藏书,然而天子中读书的人又有几个?搬运时使牛累得出汗,放置在家就堆满屋子的书是富贵人家的书,然而富贵人家中读书的又有几个?其余像祖辈父辈积藏许多图书、子辈孙辈丢弃图书的情况就更不用说了。不只书籍是这样,天下的事物都这样。不是那人自己的东西而勉强向别人借来,他一定会担心别人催着要回,就忧惧地摩挲抚弄那东西久久不停,说:‘今天存放在这里,明天就要拿走了,我不能再看到它了。’如果已经被我占有,必定会把它用绳子捆起来放在高处,收藏起来,说:‘姑且等待日后再看’如此而已。”
  “我小时候爱好书籍,但是家里贫穷,难以得到书读。有个姓张的人收藏的书很多。我去借,他不借给我,回来就在梦中还出现那种情形。求书的心情迫切到这种程度。所以只要有看过的书就认真深思并记住。做官以后,官俸花掉了,书籍买来了,一堆堆地装满书册,白色的蠹虫、灰色的游丝,常常罩满书册。这样以后才慨叹借书的人用心专一,而自己少年时代的时光是多么值得珍惜啊!”
  现在姓黄的年轻人像我从前一样贫穷,他借书苦读也像我从前一样;只是我的书借给别人同别人共用和姓张的人吝惜自己的书籍好像不相同。既然这样,那么我本来不幸是遇到姓张的呢,姓黄的年轻人本来幸运是遇到了我呢?懂得借到书的幸运和借不到书的不幸运,那么他读书一定会专心,并且他还书一定会很迅速。
  写了这一篇借书说,让它同出借的书一起交给姓黄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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